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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美人卷珠帘-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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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师傅。”秀儿点头应诺。
  “很晚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不用练功了,好好睡一觉。”
  大家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散去了,秦玉楼换上笑脸对帖木儿说:“公子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我已经叫他们匀出了一间卧室,卧具虽然不是新地,却是今天才洗过的。”
  帖木儿起身道:“多谢,我等下随便找家旅店就行了,你们都在客边,卧具并没有多余地。我用了,必然有一个人没得用的,那我怎么过意得去?”
  这时十一居然说了一句让秀儿差点掉落下巴的话:“还是到我那儿去吧,我把我的床让给你,我跟菊香挤地铺。”
  帖木儿当然婉言谢绝了,秀儿别开脸去偷笑。她实在无法想像这两个人夜里共室而居,促膝谈心的情景,那未免太太太滑稽了。十一的爹有本事让妻妾相处融洽,到十一这一代,他自己跟别的男人,咳咳,相处融洽?
  秀儿倒是很想把自己的房让出来,她去跟翠荷秀挤一挤,相信帖木儿也会欣然接受。但她的房间虽然是暂住,到底是女儿闺房,让给一个男人睡不合礼数,故而没提出来。但她还是劝着:“帖木儿,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只是帖木儿坚持要走,秀儿也留不住,只好送他出门。她不是不理解帖木儿,他这样的人,从小在敌意和独孤中长大,十多岁离家修道,跟师傅隐居深山。别看表面上跟人有说有笑,性格宽厚温柔,似乎从来没脾气。但骨子里是孤僻的,也是孤傲的,不肯随便跟人挤,更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不方便。住在蒙克府邸的那次,是蒙克强行带他回去,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单独的院落。
  跟帖木儿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桑哈就找来了一辆骡车,秀儿问:“你们打算去哪里住呢?”
  桑哈和乌恩其交换了一下意见后说:“去凌波精舍。”
  “就是凌波楼旁边的那家旅店是吧,那是程金城的产业。”也是杭州最好的旅店。
  乌恩其有点担心:“这么晚去,那里还有住的地方吗?有也没好房间了吧。”
  帖木儿对房间的好坏倒不挑剔:“有住的就行了,也不一定去那里,到时候路上看哪家还开着门,我们就进去。”
  秀儿说:“旅店一般都是通宵营业的。即使客满了,也只会在门口挑出客满的灯笼,里面还是有人值夜,怕客人要清早退房赶路啥的。实在不行你们就去北瓦,那里家家户户通宵营业。”
  帖木儿点着头说:“嗯,知道了,你快回去睡吧,这些天你太辛苦了,晚上又熬到这么晚。”
  秀儿笑道:“没事的,我们唱戏的本就是夜猫子,夜场完了要宵夜,宵夜之后还不能马上睡,要消食,一、二更睡是常事。”
  “睡那么晚,早上还要起来吊嗓子,那不是总欠着睡?”说起这,帖木儿有点心疼。
  “所以中午总要睡呀,你是没见过我睡午觉,跟死猪一样睡很久的。”
  “公子,走不走?”骡车师傅见两人依依难舍,不知道这场名叫“告别”的戏码还要演多久,忍不住开口催了起来。
  “没听见我家公子和小姐在说话的吗?又不是不给你钱,催什么催?”桑哈一面怒斥,一面把钱塞给他,同时警告:“再敢嗦半句,小心我砸了你的车。”
  驾车人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再看桑哈那“熊样”,哪里还敢放半个屁?
  其实他不催,这边两个人也知道不能再絮叨下去了,再一会儿就直接出去吃早点得了。虽然秀儿心里的确有那个想法:反正快三更了,不如索性把帖木儿留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早上一起吃完早点后再送他回抱朴道院。
  只是女孩儿家,怎么好留人过夜?昨晚十一在她的小会客室里待一夜是意外,今天要是她又自己开口留帖木儿待一晚,那她成什么了。
  所以最后她还是送帖木儿走了。
  熹微的星光下,她看着他乘坐的骡车在小巷里越走越远,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很慌。她想追上去求他不要走,留下来和她对坐品茗,静待晓色临窗。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迈不出步子,嘴也喊不出声音,那些女戒、女则以及可能出现的闲言闲语像绳索一样捆住了她。
  这一夜,天地俱静,没有鬼影怪声,她却失眠到天明,连迷糊都没迷糊着,内心莫名的烦躁和恐惧。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折(第十六场) 规劝
     更新时间:2008…12…18 12:47:35 本章字数:3934

  虽然几乎一夜无眠,秀儿早上还是起来了,反正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煎烧饼。
  秦玉楼见她样子憔悴,开恩让她休息一天。本来也是接了堂会的,好在话说得活,定金也没敢先收,大概也是怕秀儿吃不消吧,毕竟刚打完那么紧张的擂台赛。
  但他们去扬州的日期要往后排了,理由是,新戏《望江亭》引燃了杭州观众的热情,杭州几大戏院的老板都相继跑来拉人。秦玉楼却不过,答应每家唱一场,后来被几个老板轮番轰炸,磨成了一家唱两场。这样,唱完就是八场,也就是,至少还要在杭州待八天。
  看来,秦玉楼虽然也关心俏枝儿,但更关心钱。在杭州这边的观众对新戏还保持着浓厚兴趣的时候,他是不会走的。戏班排出一部受欢迎的新戏不容易,自然要趁机赚够银子和名声。《望江亭》的故事原型本就在杭州,没有比在杭州上演更能引起轰动的了。
  再说他也有很充分的理由:俏枝儿不是要他拿千金去赎她么?不先赚够钱,去了有什么用。
  观众要看新戏,自然又是秀儿上了。秦玉楼让她白天补补眠,可秀儿心里几件事夹在一起,实在没办法睡。所以吃过早饭,她就拉十一作陪,想一起去看看谢吟月。
  上一趟是十一自己缠着去的,这一趟他却明显地不乐意,出门的时候就直犯嘀咕:“去干嘛?讨骂呀。”
  “不去,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人家,不是更难过?”谢吟月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就算不是她害的,她也有莫大的责任。
  十一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有什么对不起的?首先,打擂不是你发起的;其次,答应打擂是她自愿。不是你强迫的;其三,打擂过程中一直是她害你,而不是你害她。你倒是说说看,你有哪点对不起她了?”
  秀儿有点语塞,道理上她地确站得住脚。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要跟谁讲道理,而是感情上的愧疚与不安,她小心翼翼地措辞:“十一。十六K文学网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因为我们的生活背景相差太多。假如现在是我输了,然后我从此没脸再登台唱戏,我会急死的!因为这等于掐断了我唯一的生路。”
  十一很敏感,立刻反问:“你是不是要说。富家少爷怎么体会得到我们这种穷人的艰辛?家无余财,一天不挣钱就没得吃地,所以,断人财路,等于断人生路。跟直接谋财害命差不多?”
  这话很冲,让秀儿有点接不上来了。她仔细回忆自己方才的话,没有多过分那。为什么好像触动了十一的某根神经,让大少爷的倔脾气开始犯了,说话这么冲。
  十一开始发脾气,她只好赶紧息事宁人:“不是啦,我没那样想。”
  虽然不大乐意,十一还是让菊香喊来了一辆车,然后在车上安慰秀儿:“你的想法我不是不理解,但她不是你。你进戏班地日子短。根本还没挣到什么钱。但谢吟月呢,入这一行起码十年了,而且一直盛名不衰,又有府尹老爷帮衬,她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养她这一辈子绝对没问题的。我们上次去她家你也看到了,房子虽然不算很大。但摆设多精致!随处可见古玩玉器,家里还收了徒弟。所以不要拿你现在跟她比,要比也是你十年之后,那时候你还会为挣钱养家发愁吗?
  听到这里,秀儿总算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她出道那么久,应该早就是富婆了。其实我出门的时候也有些担心,怕去了人家不欢迎。”
  十一猛地一笑:“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又笨得要死,你还指望人家欢迎你?她是因为打擂输给了你才变成这样的,她凭什么欢迎你?”
  “可是,我去看她,总归是好意吧。”秀儿急急地辩着。
  “你以为你是好意,是关心她,安慰她,可也要人家肯这么想吧?凭谢吟月对付你地那些手段,本就不是厚道人,她说不定以为你是去向她示威,看她笑话的。”
  秀儿有点动摇了,犹犹豫豫地问:“会吗?”
  “会!”十一跟肯定地回答她。
  见秀儿一脸沮丧,十一叹道:“你涉世尚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丑恶。如果你不入乐籍,这些也许永远不用了解,反正也接触不到。但你既入了这一行,就必须放弃先前地那套天真的想法。”
  “嗯,我听着呢。”不管他说的是否正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害她,都是为了她好。
  “你昨晚还笑我上妓院多,我承认这不是好习惯,但去那种地方,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看到人间百态,体味世态炎凉。因为那种地方最直接,有钱就是大爷,谁都巴结你,女人也好,篾片帮闲也好,天天一盘火似地围着你,叫他们舔你脚丫子都干。可是等你荷包里没钱了,你再看那些人是什么嘴脸。”
  秀儿看着十一笑道:“你说这一车子话,是向我炫耀你见多识广,尤其对妓院的人情冷暖体会深刻吗?”
  十一气得瞪了她一眼:“少胡扯。我说了半天,是告诉你,除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对不相干的外人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地,不然你会累死。既然投身名利场,凡事都要靠争,不是你赢就是她赢,输赢各凭本事和运气,有什么好内疚的?说句不好听的,真这么内疚,当初怎么不直接输给她?等你赢了,再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安慰别人,人家会开心吗?比如现在是你输了,以后都没脸唱戏了,谢吟月跑来轻描淡写地安慰你几句,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秀儿低下头半晌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虚伪的,又要赢人家,又要装好人。”
  十一忙笑着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事,与好人坏人根本扯不上关系地,大家自愿参赛,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输的人当然需要关心和安慰,但她再需要,也轮不到你出面。这个时候,赢她地人才是她最不愿意见的人,因为这个人只会一再提醒她的失败。”
  “你是说,她见了我会烦,会难堪?”
  “我没那样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不甘心,秀儿还是开口朝前面喊:“师傅,掉头送我们回去,突然想起来还有别地事要赶着办。”
  骡车又往回赶,秀儿很郁闷地问:“十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老做些毫无意义的蠢事。”
  “不是傻,你只是入行不久。还很单纯,拿家里人的相处方式对外面的人。比如曹娥秀那件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堵着,觉得难以接受。明明那么相好的姐妹,怎么会背地里使一绊子,让你在京城无法出头,只好冒着辛苦跑到下面来。但事实上,站在她的角度。她是没错的。戏班弟子之间争着上戏地事时有发生,别的戏班也是这样的。唱戏的人,只有争到了角色,才能挣到钱,挣到名。不然什么都是扯淡。”
  “是啊,姐妹情深又不能当饭吃。”秀儿苦笑。看来要名利。就要牺牲朋友。曹娥秀如此,谢吟月亦如此。那次她们互相学戏,互相串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曾几何时,已成了永不再来地绝响。
  十一继续给她分析:“因为《拜月亭》,你在大都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如果再让你主演一部新戏,你的风头不是要盖过她了?大名鼎鼎的曹娥秀被一个才进戏班不久的小丫头抢去了头牌地位子,她在芙蓉班,在大都还怎么混下去?”
  秀儿再次惊呆了,在她看起来很小的事情,为什么在别人眼里会如此严重?十一的意思是,如果他写地第二部戏也给她主演并且又给她唱红了的话,曹娥秀就会像谢吟月一样在大都混不下去?
  怎么会这样?她不解地问:“就算我演火了你的第二部戏,可是大师姐还是可以继续演另一部新戏啊,兴许比我还红呢,那样她还是当然的头牌,怎么会混不下去呢?”
  十一告诉她:“如果曹娥秀和你年龄、资历相仿,也许还可以。像青灵班的艳奴和雪奴,就几乎是并驾齐驱,外面称她们为青灵双姝,据说聂班主给她们俩的红包也总是差不多的,这就等于是双头牌了。这样的情形其实是很少见地,也只有青灵班才有。但每出戏,还是只可能有一个头牌,所以她们总是轮流主演。你和曹娥秀不同,她的年资和谢吟月差不多,如果被你这个才进戏班的小师妹抢去头牌之位,稍微要点面子的,都待不下去。她们这些红角,多年盛名下来,一个比一个傲气,岂止是“稍微”要点面子,只怕面子比命还重要呢。”
  秀儿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如果照十一说地,曹娥秀对她已经够好了,除了抢戏之外,并没有其他打压行为,日常生活中也挺照顾她的。
  原来,名伶之路是靠踩着别人上去地,尽管她不是有意,甚至对此毫无所觉。
  “秀儿,帖木儿昨晚住在哪里的?”十一突然问。
  “啊?”他们俩不是“兄”来“兄”去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开始直呼对方的名字了?
  “喂,发什么呆呀,不会就住在你屋里的吧?”十一戏谑道。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人家可是君子。”
  “是,他是君子,我是色狼。请问你的君子昨晚去哪儿了?”
  “说是去凌波精舍。”
  “反正也出来了,要不我们去拜访他吧?”
  “啊?”十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最近他好像对他的情敌兴趣盎然。
  “又啊什么,去不去嘛。”
  “去,难得你有这份兴致。”
  他们俩愿意哥俩好,难道她会拦着,她又不傻。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折(第十七场) 寻找
     更新时间:2008…12…19 0:17:50 本章字数:2984

  秀儿他们坐的骡车还没进入凌波精舍就被堵住了,前面人山人海,一望就知道出了事。
  秀儿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昨晚的恐惧如潮水般呼啸而至,要不是十一和菊香前后牵着扯着,下车的时候她差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下车后慌忙找人打听,果然是凌波精舍出了事!半夜入室盗窃,不知为何演变成凶杀案,一个仆人死了,一个保镖带着主子跳窗跑了。从地板到窗台上尽是血,也不知是主子的还是保镖的血,或者这两人都受伤了。最要命的是,窗户后面并非平地,而是浩淼的湖水……
  秀儿听得心胆俱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冲,迎面却撞上了程金城。他拉住她说:“别进去,房间都被封了,住客也被我疏散到别的旅店去了,现在里面除了官府的人,闲杂人等一概免入。”
  秀儿哭了起来:“程二哥,你告诉我,出事的是不是帖木儿主仆?一个主子,一个保镖,一个仆人,他们三个昨晚正好到这里来投宿。”
  “不是他们啦,你别胡思乱想。”程金城矢口否认。
  可是秀儿还是不肯相信,程金城好说歹说,最后秀儿提出要求:“那你把昨晚的住客登记簿拿给我看看,看上面有没有柯公子。”
  “没有,真的没有,我骗你干什么呢?”
  “既然不是骗我,为什么不能给我看看?住客登记簿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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