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不是天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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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机灵,可是几次三番才考了个高中,高中一毕业就跟着爸爸经商了。我同事的结论还离不开血统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问他这位爸爸怎么个“精明”法,那儿子是怎样“机灵”,试举例一二。他说:有一次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儿子去逛街(那还是清贫的时候),发现自行车的后胎软了,去路边修车的老头儿那里去打气。打完气后老头不让走,说留下一毛钱。这爸爸就问:“空气还卖钱么?”老头说:“打气筒的磨损费。”这爸爸从身上掏出五十元递过去,说:“找吧。”修车的老头很倔,说:“不要大的,怕假钱。”
上街前,妈妈曾给过儿子一块钱。儿子正要翻自己的小口袋,爸爸就冲儿子挤挤眼,摇摇头。儿子立即会意,不动声色了。这时,那爸爸就佯作生气,教训老头道:“你这老汉怎么这样刁难人?大钱你不要,小钱我没有,你说怎么办吧?”
老头儿说:“借去!”
爸爸就说:“跟前没熟人,问谁借去?你把这点气放了吧!”
老汉一生气,果真就拔了气门嘴儿把气放了。
这时那爸爸可不依了,他说:“你要放气,只能放你的打气筒充进去的气,怎么把我原来的气都放了呢?” 那孩子也跟上来帮腔,说:“赔我们原来的气!”
争执一阵,老汉怕耽误自己的活儿。只好亲自给他们把车轮胎再打起来,放他们走人。
这位父亲为在儿子的配合下大获全胜很是兴奋,多次向朋友们宣讲这故事。他说,离开那老头后,他就教导他儿子:当今社会,就得见机行事。精明人把傻子哄骗得卖了,傻子都不明白东西南北。
我同事的儿子和这位机灵儿子同岁,曾在一起玩耍时被人家捉弄过几回。他便老埋怨自己的儿子憨,说自己的儿子动不动就当了冤大头。
有一次我的同事给他儿子买了一副类似扑克牌的看图识字卡片,这憨儿子就拿出去显摆。那机灵孩子看见了,很是羡慕。非要借回去让他父母看了,照着买一副。这憨孩子不肯。结果两人玩着玩着,那卡片就散了一地。机灵孩子马上帮着捡,捡完了各自回家。过了几天,憨孩子一点他那识字卡片,缺了“老虎”、“大象”和“长颈鹿”。后来,跑到那精明人家去打问。那家父母便笑着说:“是孩子拿做样品,让我们看了也给他照样买一副。”
我这同事接到这三张小卡片时,仔细察看,发现上面有小球鞋的印迹,显然是那小孩当场灵机一动,踩在脚下,等他那憨儿子离开后,才收起带回自己家的。
若干年后,憨儿子由重点大学毕业后又考了研究生,机灵儿子仍然跟着父亲经营小商店——因为受小县城各方面条件的制约,那买卖一直没有做大。
近来,我同事又在育子观念上有了新的认识,他说:最后较量的还是诚实和意志。教孩子们灵活时,千万要剔除掉“小聪明”、“鬼心眼儿”。
第一卷从大自然中汲取营养
对儿童好奇心的满足是不封顶的。经历了具体实践,家长的作用最好是能给他们提供新的资料,指出新的探讨科学奥妙的思路,让他写出心得体会,把事物的内在联系再升华一步。
70年代,我们的家还在晋北的崞阳镇。因我先生在该镇小有名气的范亭中学教授数学课,我以回乡务农的六六届高中毕业生身份,被聘为该校语文代教。那时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的贫乏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全镇只有两店(综合商店、粮店)一院(电影院)。在综合商店里,我们凭布票穿衣,在粮店里,我们领粮糊口——1977年之前,我和孩子们还是农村户口,不具备去粮店领商品粮的资格,事实上是丈夫一个人的供应粮,全家人吃。至于电影院,多数是去开会,接受阶级教育。一年之中,学校集体组织去看一两场样板戏电影。
然而,正是这种生活的贫乏,使孩子们懂得家道的艰难。只要能够在经济上打省出来或者想法儿落点儿实惠,孩子们就万分高兴。妹妹的作业本往往是姐姐用过,又被姐姐重新改造了的;姐姐打底稿的抄本又往往是爸妈的教案本。孩子们正面写了反面写,直到密密麻麻无落笔之处才交给妈妈裱放米面的纸箱子或做手纸。
节假日,一家人常去野外拾柴、挖野菜、采蘑菇,最愉快的事莫过于到北桥河打捞田螺。
从我们家出来,大约走上二百米左右,穿过古老的北城门洞,便是一座叫来宣桥的石桥,它和城南的普济桥遥遥相对,在公路出现之前一直是晋北的交通咽喉。来宣桥下的北桥河流水潺潺,终年不绝。夏天草木茂盛,繁花似锦,我们一家人带了小桶、筛子,沿着潮湿的小径直奔桥墩。这时,做爸爸的总要给孩子们讲讲这桥的来历、小城的演变、从前日本鬼子侵占带来的灾难……
有时,突然会有野鸡呱呱地蹿出,美丽的翅膀扑哗哗扫着草尖,飞向蓝天。孩子们瞪大眼睛循声寻去,原来这美丽的鸟儿正悄然栖息在绿茵中孵蛋,被我们惊了。
额外的收获使全家人怡然大乐。沐浴在蓝天丽日的惊喜中,孩子们好奇心大增(好奇心能促使人的大脑对刺激物产生集中的兴奋性,产生一种“欲知其所以然”的愿望,使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有利于培养人的探索精神)。每逢这时,孩子们便会合不拢嘴,不停地问这问那。
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渠棱向东走一会儿,出现了一道水弯儿,水流慢了下来,孩子们突然会惊叫起来:“瞧,为什么这儿会有这么多田螺?”极富师心的爸爸就启发孩子们说:“你们看这地方有什么特点呢?”
这个说:“这地方的水流速慢。”那个说:“这地方水草多,水浅。”经过认真观察,孩子们又发现了钻在水草下乘凉的糠皮小虾。于是叽叽喳喳,一番探讨,得出结论:水流慢、水浅的地方温度较高,营养丰富,适合田螺和小虾繁殖生存,这里水草也往往多,容易躲避敌人(启发孩子把蒙昧自发的好奇心转移到智力活动的兴趣上时,家长的职责往往超过老师)。
这时父子们已经脱光了脚,卷起裤角,张开了捕捉田螺的筛子。记得收获最大的一次竟然捞了半桶。
回家后好一顿美餐!自己的劳动所得,不花钱的佳肴,孩子们吃得尤其惬意。然而好景不长,不久,全家人就都出现了肚子沉重的感觉,接二连三上厕所。经过咨询一位常吃田螺的山东人,方知自己捕捉的田螺不能马上就吃,必须在置盐的清水中浸泡一宿,让它们吐尽腹中的泥土方才可以消除副作用。
经历就是知识。这件事后,我们督促二女儿参考有关书籍写了科技小论文《北桥河的田螺》。这一小论文曾获本地区科学技术协会颁发的优秀小论文证书。
对儿童好奇心的满足是不封顶的。经历了具体实践,家长的作用最好是能给他们提供新的资料,指出新的探讨科学奥妙的思路,让他自己写出心得体会,把事物的内在联系再升华一步。儿童在这一活动中会得到创造的享受。
第一卷巧妈妈与笨孩子
我们的文化教育的传统大多是教育孩子去依赖大人、依赖权威,而不是鼓励他们相信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从小就听人说:手巧的妈妈往往养出笨孩子,手快的妈妈常常养出慢孩子。这似乎是老人总结下的一条规律。 生活中这样的事例还真不少。
我们村的桂婶儿和她的女儿荷花就是这样的一对。记得小时候我与荷花姐姐一起上学,总是我去喊她、等她。她穿衣慢、吃饭慢,洗脸梳头也慢。她娘看她慢腾腾的样子,心里着急,常常预先给她凉好饭菜,摆好筷子。她也尝试自己梳头,但往往被那性急的娘夺了手里的梳子,说:“瞧瞧,大日期货(本地农村的俚语,用成熟期长的庄稼比喻人的拖拉误事)!”她娘梳头像刨地,三两下就能编一条黑油油的长辫子。
我们家乡的女人以编席为业,小学生放学以后也常常帮大人们“拾边子”。我娘编得慢,就巴不得我去帮忙。桂婶儿却是我村编得最快的,每逢荷花姐姐凑进去“拾边子”,还没编几片儿,就被她轰走了。她的口头禅是“去,去,我夹泡尿就干了你这点营生!”
上了五六年级,学校提倡勤工俭学,开始种菜养猪。老师常常让我们在星期六下午拾粪、挖蒲根(喂猪)。荷花干活最慢,六年级的同学没有人愿意跟她搭伴儿,她娘就给我些酒枣、瓜子儿等零食,说:“好孩子,你荷花姐姐常常说,全村的女娃,数和你亲。你迁就迁就她。”其实我们俩搭伴很不方便,因为我在五年级,她在六年级,最后那节课并不是同一个老师上,下课时间总不能一致。但拂不开她娘的情面,我也只得迁就。
可是久而久之,我就觉得委屈。两个人干活儿,她不仅是慢,还不懂得谦让。抬粪筐时,箩筐总是靠近我这头,还总是她在前我在后。尤其从大河滩往学校运蒲根,二十多里的路程,路上要歇好几次,她也不懂得把那捆蒲根的绳索往她那边移一移。对粪臭和湿蒲根的重量,我还不是太在意——我在家中是老大,让惯了妹妹;我计较的是回学校要过磅,然后在个人名下显示斤两。有一次我们挖下61斤蒲根,算是放了“卫星”。过完磅,负责登记的同学说:“一个人31斤,另一个30斤算了,甭要那‘点五’了。”荷花姐姐不肯把那“点五”让给我,为此,我俩就争吵起来。我觉得自己出力多,应占那“点五”的便宜(当时还委屈得痛哭流涕。我认为我在班内总不能争先进,就是受了她的拖累)。她却说她娘给过我零食吃,她就该占那“点五”的便宜。
于是,我俩就翻了脸,谁也不理谁。
后来,又是她娘出面来调停。她娘说:“你是五年级,你荷花姐姐是六年级。你名下记30斤也不丢面子,你荷花姐姐名下记31斤,在她班也算倒数的。既然你俩像亲姐妹,还能计较那半斤蒲根么?”说着又取出炒豆子给我吃。这一回,我转过脸不接她的贿赂,决意不再和她女儿合作。为了重修旧好,她娘还端了半升炒面照会我娘。结果,我娘把我大骂一顿。我娘的理论是:“气力是奴才,走了还来;这奴才你越使唤他越勤快,你吃了什么亏?”
现在想来,荷花姐姐的慢完全是她娘“培养”出来的。其实在孩提时代,每个孩子都有自由发展的欲望和要求。喜欢自己干点不知轻重的活儿,喜欢自己解决些问题。比如大人要你穿这件衣服,你偏要穿那件。大人给你穿背带裤,你会抢过来,说“宝宝自己穿”。如果你的爸妈是急性子,他们的答复往往是“宝贝儿,快别磨蹭了,妈来帮你穿!”或者,爸爸还会这样说:“宝宝还小,等长大了再来。”孩子要求独立思考、独立解决问题的灵感火花,常常被大人的“关爱”扑灭了。他们得不到经常的尝试、实践,自然就动作慢了。这时,手脚本来就利爽的爹娘马上就给孩子定位,说:“我家的孩子笨手笨脚,生性就慢。”
工作以后,我还见过这样的女孩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买一丁点儿东西都不能自己做主。一群女孩子鼓励她:“你这件紫红的羽绒衣真好,再配条粉色围巾。”她会说:“回去与我妈商量商量。”另外的女孩说:“快别买围巾了,买上一两浅红毛线,织一个衬领。”她依然会说:“看我妈同意不同意。”看来不经妈妈的许可,她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思考行事。
后来才听人说,这姑娘的妈妈是过日子极其节俭谨细的人。假若丈夫和女儿没买了价廉物美的东西,她会埋怨半天,甚至要他们退回去。她把自己买的东西的种种好处与他们买回的不好处这么对比上几次,自我怀疑的种子就在女儿心里扎下了根。待女儿不敢擅自作主了,她就满意地认为女儿乖。我们的文化教育传统大都是教育孩子去依赖大人、依赖权威,而不是鼓励他们相信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事实上,父母亲这种做法的影响反映在每一个“具有依赖性”的孩子身上。孩子小时候与同辈发生冲突,大一点儿与同学或同事发生争执,几乎都要由父母亲出面干预。父母亲乐意做“仲裁人”,解了孩子的心头气,父母心中有一种捍卫者的快感。
前面提到的两个女孩,步入社会后都很艰难。前者教过书,当过借调干部、公社播音员,最后不得不一一放弃,做了家庭妇女。后者亦是三易其工作,埋怨社会不够宽容,一次次选择又放弃几乎成了她们的规律。
第一卷游泳能促进儿童智能的发展
既然有良好的开端,就必须争取良好的结果。如果在这件事上半途而废,那就为别的事情的半途而废开了先河。
阳湖其实是崞阳镇北桥河上游的一个水库,是1958年大跃进时代的产物。下大雨水位上升时,水面能有五六十米宽,附近的农妇们常来这里搓洗衣物。想不到这里竟成了我先生教孩子们游泳的训练基地。
在肉食供应极其贫乏的六七十年代,崞阳湖还常常与我们家的餐桌联系在一起。不知何时,当地一位负责人从南方买回了鱼苗,播撒在崞阳湖里。鱼苗里带回了虾种,湖里的虾便“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地繁殖起来。每年夏季,到骄阳似火,绿柳婆娑之际,虾便来到水温较高的岸边来产籽。星期六,我先生就带着妻女,拿了大搪瓷杯,争奔走焉。
我先生出生于天津,海河边长大,喜鱼虾,善游泳。深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不见动静。一会儿,说不定从什么地方钻出头来,手里举着一只明晃晃的虾,从钳到尾足有三寸长,朝我和孩子们炫耀。
孩子们便沿着长满青草的湖岸跑,雀跃着呼叫爸爸朝自己的方向扔,然后争着捡起来放进搪瓷杯里。
那时,当地人还不懂得这毛毛乍乍的东西能吃,洗衣服的女人们停下棒槌,让她们的孩子围拢来观看。我让孩子们送一个给他们时,吓得那娃娃们轰一声跑得老远。
回到家,我折柴生火,孩子们和爸爸去须去爪,再一个一个地数,常常为创造了新记录而惊呼。最高记录一次捉了一百零八只呢,孩子们兴奋地说这是梁山泊的一百单八将。
饭桌前,我先生总是看着孩子们吃,自己敷衍着并不认真动手。孩子们夹给他,他总是说:“和你妈结婚前,爸爸抓多少都是一个人享受,早过瘾了。”
后来,我们就萌生出让孩子学游泳的念头。当时,我顾虑很多。一是老大是女孩,胆子小,敢不敢下水呢?二是水脏,附近的老百姓没有自来水,洗涮困难,每年夏天带着积存的脏衣服、被单、褥单来水库边除污。在这样的水库里学游泳,会不会传染疾病,影响孩子的健康?
“水库这么大,她们在东边洗,我们在西边游。”我先生执意坚持。
那时,除了几个下乡插队的知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