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烟花之你在哪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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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躺在床上。那些伤痕就在身后,痛感并没有由于暂时的终止而消解,反而令我更加难以忍受,又再加重几分。我望着他的脸,他摘下了镜片,凌厉的眼神就如同那皮带所鞭打出的火焰,在我的身上流连,恣意奔腾。 〃放开我!〃我喘着气低声说。刚刚的挣扎与呐喊,令我筋疲力尽。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耿明再次反问我,似乎他也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他重新拿起皮带,在手中握成一个圈。新一轮的虐待又将开始,我惊呼一声,用胳膊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想要滚下床去。即使滚下床去又怎么样呢,还是逃脱不掉。可是,我只想能够逃离开他,哪怕只是一秒钟。这样的虐待令我倍受羞辱,我连自己的躯体都保护不了了。 〃别试着挣扎了。〃耿明轻轻一推,将我推回到原先的位置我挣扎半天的结果只是向床边移动了一厘米。他毫不留情地再次挥舞着皮带,抽向我的胸部,在我还没来得及感到痛意而尖叫的时候,他冷冷地说:〃沈非儿,你现在就像一只母狗。说,你是母狗!〃 〃不!我不是!〃我大声地呼喊着,取代原先的尖叫。 〃哼,倔强的女人。〃耿明狞笑地摇摇头,再抽出一鞭。这一次抽在了我的腹部,一圈红印乍时出现在我的小腹上。我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由于疼痛而肆意地尖叫,身体由于克制而剧烈的哆嗦。我不能因为这躯体的疼痛而尖叫,让我疼的不是我的躯体,能令我疼的也不是这些。谁也不能令我疼痛! 〃说,你是婊子!〃耿明一边继续鞭打一边兴致盎然地说。 〃不!我不是!〃 〃说,你是妓女!〃 〃不!我不是!〃 〃说,你是贱货!〃 〃不!我不是!〃 〃真是个倔强的东西。〃耿明累得气喘吁吁。皮带席卷了我的胸部,腹部,腿部。现在我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留着他的杰作那些伤口在我身上争相斗艳,吐着蛇信,向我张牙舞爪。〃沈非儿,你为什么不答应一声呢?就说你是。〃耿明问。 〃我不是!〃我忍住痛,咬牙回道。在我的意念中,除了这三个字,再也没有什么来和他抗争的。耿明极具污辱性的漫骂,比用一把尖刀捅在我的胸中更为高明。他不愿意一刀捅死我,他只是这样,慢腾腾地在我身上划下口子,看着我鲜血淋漓,血尽人亡。他要享受这个过程,看着我挣扎扭曲,呼喊痛苦。我越痛,他越满足。 〃你想看看现在的自己吗?〃耿明丢开了他的皮带,那根黑色的皮带上沾有血滴,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血。胸前抽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艳的血正在慢慢溢出,一滴一滴地落到床上,染红了洁白的床罩,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耿明低下身来,由我的脖子开始,吻着那些伤口。他吻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原本正在余燃的伤口,经过他的一吻,再度熊熊的燃烧起来。 耿明缓缓地解开绳子,每抽回一道,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减轻了一道负荷。那根纤细的绳子,像枷锁,束缚住我。我的手与脚都已麻木,就连它们重新获得了自由,也感觉不到那种解脱的快感。我继续僵硬地卧着,浑身不能动弹。只要稍稍动一下,新的痛楚又会来,加重在我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第一部分第60节:如果疼话你不妨叫出来!
〃好了,起来吧。〃耿明把绳子丢在一边,催促着我。我闭上眼睛,如果我现在还有力气,我会怎么样做?是捡起那根绳子,以同样的力量回送给他,还是去撕破他道貌岸然的脸,和他来一回殊死搏斗?我不知道。也许就如他所说的,他是付了钱的。他付了很高的价钱,我就必须要付出更加昂贵的代价。噢,那二十万,哪里是金钱,分明是二十万次鞭打,每一鞭都凶残地鞭在我的灵魂深处,将我的所有全都鞭打得灰飞烟灭。 耿明强劲地抓住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我踉跄地快要瘫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没有一处不在沸腾,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背过我的手,将我推到一面镜子前。透过那面镜子,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从脖子到脚,从胳膊到腿,密密麻麻的排列着鲜红的鞭痕。胸口的那道血痕尤为明显,还在缓慢地往外沁出血,滑过我的腹部,大腿,小腿,脚踝,留下一道蜿蜒的轨迹。 镜子里的这个人,是我吗?如果是我,那么我为何这么平静,仿佛看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如果不是我,那么我在哪里呢?我抬起手,想要去触碰那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她是谁?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嘴唇紧闭,眼神涣散而呆滞。这张脸,我很熟悉,可是有着这张脸的女人,我却不认识了。她是谁?而我又是谁呢?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实的自我。 〃你真美。〃耿明吻吻我的长发,赞赏地说,〃看看你自己吧。你快乐吗?〃 〃这个人不是我。〃我说,〃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噢,她就是你,你就是她。〃耿明用手揪住我的头发,缓缓地用力。 〃不,这个人我不认识。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我木然地说。 耿明突然一用力,他死命地揪住我的头发,我的身子一阵哆嗦,整个人跪了下来。我想要低下头去,镜子中的女人令我恐惧。耿明的手加足了力气,扳过我的脸,让我无所逃避。我在他手腕的力量下,不得不正视着镜子。镜中的那个女人,同样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说,你是婊子!〃耿明看着镜中的女人,恶狠狠地说。 我也同样看着镜子中紧咬嘴唇的女人。 〃说,你是妓女!〃 镜子中的女人突然松开了嘴唇,唇上残留几滴血。她向我笑笑,我也向她笑笑。 〃说,你是贱货!〃 镜子中的女人微笑着闭上双眼,她看不到我了,她也看不到这一切了。 耿明抱起我,将我扔到床上去:〃你个倔强的东西!〃他扑到我的身上,我依旧微笑的紧闭眼睛,再不言语。 等到旧的伤口褪去,那些捆绑的痕迹淡化,新的伤口又会重来,耿明依然会牢牢地缚住我的手脚。他将那根绳子由脖子一直绕到脚踝,将我放在卧室中间。于是他坐下,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冷静地看着我。我想他兴许愿意看到我的扭动,于是我保持着我的微笑,向他点点头。如果我不哭这会更加的刺激他,我只有选择笑,哪怕是咬着牙的笑。如果我选择解脱,我只有将自己的躯体置之度外。 等到他兴味索然我长时间的冷笑令他有点惊惶,他再次挥动他的皮带,重重地抽到我身上。我低垂着头,任凭皮带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我身上。耿明一边鞭打一边质问:〃沈非儿,你为什么不叫?你为什么不哭?你为什么不挣扎?〃 我不叫,是因为不疼,任何躯体上的疼痛都是短暂的;我不哭,是因为这不值得我哭泣,我的眼泪早已是件奢侈品;我不挣扎,是因为挣扎无济于事,我只有选择漠视这一切。我听着耿明气急败坏地怒吼,笑意更深了。他的脸早已扭曲,就像我曾经有过的扭曲一样。他看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我却在笑。 一个星期,七天,168个小时,多么漫长的10080分钟。而现在,是何年何月。太阳每日东升西落,月光洒下来,而林的脸,又会在哪一处风景中出现?林,你现在会在哪里?是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归来,如我一样,忍受着这所有的痛苦,只因为有彼此的存在,还是疯狂地寻找着我的线索在你拿到那二十万之后,你可有交给叶琳,赎出你的自由之身,计划着属于我们的新生活? 我靠在床边,计算着日子。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一个星期的约定很快就会结束了,过程虽然漫长而痛苦,但好歹总是会过去的。耿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抽烟,他很累,刚刚又重新鞭打了我一顿,他的汗水滴到我的伤口上,沁进肌肤里的疼。他一遍遍地重申着我是婊子是妓女是贱货,我笑而不答。他所咒骂的是另一个人,我只不过是刚好看到了他咒骂时的样子,只是这样,而已。 耿明长叹一口气,重新戴上他的眼镜。他将点好的烟递给我,问:〃沈非儿,还疼吗?〃 我吸进一口烟,摇摇头。初升的圆月挂上窗口,银白的月光照耀着我的裸体,伤口在月光下跳舞。 〃如果疼的话,你不妨叫出来,哭出来。〃 我再次摇摇头。耿明的口气已经缓和下来,甚至于流动着一股温情脉脉。我难以捉摸他的举动,在他从容而冷静的面孔后面,说不定会隐藏着更疯狂的暴风雨。
第一部分第61节:你真的放我走?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够克制住自己,不哭不叫的女人。〃耿明盯着我的脸说,〃别再刻意地笑了,你会把自己压抑坏了的。〃 〃我只是想笑。〃我淡淡地说。 〃不,你不想。你其实想叫出声的,想哭出来的。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呢?我觉得你一向是个真实的女人。〃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我想笑。〃 〃不,这不是真实的你。你自己欺骗了自己。〃 〃那么,〃我问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呢?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耿明?〃 〃或许都不是,或许都是。〃耿明对我的问题产生了兴趣,他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现在的我,和以前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其实都是我自己。人都是双面的,但不能因为一面而去否认另一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会在心里骂我是个禽兽。在你的印象中,我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无论是禽兽,还是君子,这都是我。不能因为是禽兽就否认君子的一面,同样也不能因为君子而否认禽兽的一面。〃 〃那不是太过混乱而虚伪吗?〃耿明的话令我模糊起来,我问。 〃就比如你,沈非儿,当你在夜色弥漫里应付男人的时候,你是无情而残酷的。你的目标只是金钱,我这么说你应该不会生气,这本是事实,对吗?但当你离开了夜色弥漫后,你还会这样吗?或者你会成为温柔而多情的女人。这两种不同样的态度,难道不都是你沈非儿吗?你想要抹杀哪一种呢。〃 〃我会忘记夜色弥漫的,还有那些男人。〃 〃你会忘记得掉吗?就好像现在,你也许会想,等再过两天,你就会忘记我,忘记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但是,这真的可能吗?每一天的经历,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都已经埋在你的内心深处,即使你偶尔会忘记,但总有一天,你会再次想起。看看你的这些伤痕,就外表来看,过两天它就会自动愈合,但是,你能保证它没有渗透你的皮肤而根植在血液之中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真的忘不了。但是即使如此,我希望我'经历'的时间能够短一点,这样回忆的痛苦能够少一点。我希望这两天快快的过去。〃我坦白地说。 〃呵呵。〃耿明对于我的坦白很是高兴,至少他轻声笑起来。他温和地问:〃这几天你的心里一定在不停的计算时间吧?你嫌时间过得太慢了。〃 〃确实是太慢了。我以为一个星期很快能过去的,我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精彩的度假。〃我笑笑说,指指身上的伤痕。 〃你现在能走动吗?〃耿明突然问。 我警觉地望他一眼,他是笑着问我的,但是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却是如此的朦胧,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或者他只是想让我下床,重新捆缚住我,看着我的裸体缠上彩色的绳子。我掐灭了烟头,将身边的绳子丢给他,慢慢地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看样子还能走路。〃耿明缠绕着绳子,一圈一圈地绕。他将绳子绕成一个圆球,放到一旁,再对我说:〃穿上你的衣服,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不相信似地瞪大双眼,问。 〃去把你的衣服穿上。幸好是冬天,没有人会看到你的伤。只是你的手要小心了,当你伸出手来的时候,你会把别人吓坏的。〃耿明拉过我的手,轻轻地吻着,从左手换到右手,〃你的手真美。好了,你走吧。〃 〃你真的放我走?〃我再次问道,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我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耿明放开我的手,向后靠去,〃不过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我,我也不反对。〃 在听到他说〃是的〃之后,我快速地找到自己的衣服潦草穿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时冲动所说的话,我得趁在他后悔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他没后悔的话。由于疼痛,穿衣服的时候显得费劲而笨拙,每一个轻微的抬手伸腿的动作,都会令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再也顾不上了,我得赶快离开,越快越好。这个房子就像一个牢宠,我被困在这里了,并得到了非人的虐待虽然这是一桩买卖,但是这桩买卖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在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再回头望望耿明。他依旧保持着姿态,深陷在沙发里。他的一切我都看不清,除了那副明亮的眼镜,映照着月亮的光芒,冷冷的发光。我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坐多久,是一夜,还是一天?这样一个平日威风无限的男人,此时就像一个落寞的孩子,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如他所说,这两面都是他自己,无论哪一面都不能否认掉。 我冲出别墅。哪怕僵硬的躯体使我每一步的行走都是疼痛难忍,可是仍然不肯停下自己的脚步。我想念林,迫切地需要他。这一切终于是结束了,我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身边,不再压抑着自己,搂着他的肩,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第一部分第62节:小雪,你太过分了!
两个小时后,我回到那座城市,顾不上司机对着我的手目瞪口呆的神情是的,我的手上又红又肿,红印纵横交错,两只手想要摊平都很困难。我急切地跑上楼,打开家门,我以为林会在家里等着我的。几天没有联系过,他找不到我,一定会在家里耐心地等着我。他会妥善地处理好那笔钱,自由地与我在一起。我辛辛苦苦所做的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屋里空无一人,客厅里的烟头依旧散落在地,灰尘落满了沙发,所有的一切都保持原貌,只有放在茶几上的支票和留言纸不见了。噢,林,你去了哪里?我取出手机,急切地给林打电话又是关机。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在心中炸开,我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身体上的疼痛并不会真正击垮我,但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呢,那比耿明的鞭打更加逼人崩溃。我翻找着电话薄,渴望找到林的念头让我几近疯狂。 〃王倩,你知道林在哪里吗?〃我打通王倩的手机,开口就问。 〃非儿!〃王倩惊叫一声,等到确定了是我,继续在电话那头叫道,〃你去了哪里?夜色弥漫传言说你和耿明出去了,这是真的吗?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样了啊?为什么手机总是关机?你现在还好吗?你到底在哪里?〃 我忍耐着王倩的罗嗦与尖叫,皱眉重复道:〃你知道林在哪里吗?你见过他吗?他在哪里?〃 〃林?!〃王倩迟疑着,她避开我的问题,继续问,〃你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回来了,我只是问你:林在哪里?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要是不知道我就挂机了。〃 〃非儿,你来夜色弥漫吧。〃王倩小声地说。 〃我不去那里。我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我叫道。 〃可是你现在必须要来。〃王倩坚决地说,〃听我的,没事。有我在这里。〃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王倩的闪烁其词,愈加证明了我的感觉的可靠。我将那件黑色的披肩重新裹好,缠住我的身体这使我想起那条彩色的绳子,它也曾经在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