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烟花之你在哪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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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感觉的可靠。我将那件黑色的披肩重新裹好，缠住我的身体这使我想起那条彩色的绳子，它也曾经在我的身上环绕。翻找出一副黑色的手套，将红肿的手遮掩住。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伤痕这无疑又会给别人一个蔑视的理由。我宁可自己偷偷的养伤，也不要在他人的目光下暴露。 而我所要见到的，又是怎样一副景象呢。王倩坚持我去夜色弥漫，似乎与林大有关系。而不管事实如何，只要林还出现在夜色弥漫，对我又意味着什么呢。他的身边，会有另一个女孩，还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他就彻底地忘记了我，又或者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再也不肯原谅我？我焦急地赶往夜色弥漫，去寻找着下一个答案。 王倩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一见到我，立刻迎上来拥住我：〃非儿，你答应我冷静一点，行吗？〃 〃他在哪里？〃我反问着，径自往里面闯。 〃我带你去。〃王倩拉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就算是隔了一层棉质的手套，我的手仍是一阵生疼。我甩开她的手，紧随在她身后。我们在男人女人中间穿梭而过，即使脚步匆匆，也能听到其她的小姐在指指点点。她们小声地谈论着，隐隐约约地提到耿明以及我的名字。可是我再也顾不得这些了，耿明与我都过去了，那场经历已经划上终止符。 我们在一间隐蔽的包房门口停下。王倩忐忑不安地问：〃非儿，你答应我冷静，好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冷静？如果我看到的是我所不能接受的画面，那么，谁给我冷静的力量？透过这扇门，里面会有林，抑或是别的女人。他们会在一起拥抱，接吻吗？就像林曾经对我的那样。我有点胆怯胆怯的不是那些画面，而是如果看到了那些画面，我是否就能笑着面对。就像我笑着面对耿明对我的虐待一样。我可以轻视耿明，轻视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就能同样的轻视林吗？不！我不能。 黑手套在门柄上画着圈，又放开，只需要一个推门的动作，一切都会明了。而我竟然颤抖得不敢去打开那扇决定了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门。王倩揽住我的腰，哀求着说：〃算了，非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未回答，一声尖厉而熟悉的笑声透过门缝响起，扩散在整个走廓。几乎用不着考虑，我就已经辩认出是小雪的笑声。我一脚踹开门小雪正坐在林的大腿上，胳膊缠绵着林的脖子，大声地笑。她穿着极短的超短裙，裙子已经移到腰上，露出了里面的长袜，而林的两只手正在小雪的腰间游走。 笑声嘎然而止，小雪慢吞吞地从林的身上爬下来。她站在我面前，晃动着腿，挑畔地看着我。而林，怔怔地看了我一会。我以为他会解释，或者是奔向我，可他依旧神色自若地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甚至于，再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呆呆地站着，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我亲眼所见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吗？这个男人，是我所爱的那个林吗？而这个女人，是曾经蜷在我怀里痛哭的小雪吗？这一切，是现实，抑或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它吞噬着我。到底还需要多大的痛苦与打击，才会将我真正的撕碎呢，即使我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一阵头晕目眩，我的身子就快要倒下，王倩及时的扶住我，她愤怒地吼道：〃小雪，你太过分了！〃
第一部分第63节：我早说过是个骗子！
小雪冷淡地说：〃他付过钱了。〃 〃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你不知道他和非儿的关系吗？〃王倩喝道。 〃朋友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客人。〃小雪冷哼一声，作势要走。我拼起全部的力量，挥出手来狠狠地抽向她。手套挥在她脸上，没有清脆的响声，就如同我的人一样，绵软而无力。小雪抬起手来摸摸脸，我以为她会还击的。她只是丢下了一句话：〃我早说过的，林是一个骗子，是你自己不肯相信。〃再撇撇嘴，昂着头自我面前走过。 骗子？！难道小雪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敢相信。如此轻易的，我就被小雪的一句话所击倒。我抱住王倩，此时此刻，我一无所有，只有她陪在我身边。爱人和朋友的集体背叛与欺骗，让我痛不欲生。身体以及心灵的双重折磨，快要将我彻底瓦解。我哭不出声，也笑不起来，我只有无意识地一遍遍的唤着：〃王倩……王倩……〃 〃我在，我在这里。非儿，别怕，我在这里。〃王倩扶住我，向门外走去，〃我送你回去，别怕，没事的。非儿，你支持住。〃 我被她搀扶着，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梅姐正拦在我的面前，凶狠的瞪着我，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妒恨我和耿明的传言瞒不了她。这个我所熟悉的女人，她牵过我的手，领我走进夜色弥漫，我得以摆脱贫困的生活。又是她牵着我的手，把我介绍给一个又一个男人。还是她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许多生活的道理以及现实的无奈。 我们对视了很久，我无辜地望着她，心中的委屈与苦楚却讷讷的说不出口。我该做何解释呢，无论是什么样的解释，都是一种借口，而我们，都厌倦了借口。梅姐一咬牙，扬起手来打到我的脸上，〃啪〃的一声响，我的左脸立刻如火烧似地沸腾起来，倚靠在包房门口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我向梅姐点点头，扶着王倩，走出了夜色弥漫。 那轮明月，已悄无声息地移至西边，悬挂在空中，淡淡地映照着这个凄凉的城市。月亮还是这轮月亮，天空也还是这片天空，只是，在我的眼中，这个城市早已面目全非，以一种陌生而残酷的姿态将我生吞活咽。寒冷的北风肆意地穿透我的身体，我冷得牙齿打颤。风吹散我的披肩，在空中飘舞。 王倩抓住披肩，帮我重新绕上，她心疼地看看我，突然叫道：〃非儿，你的脖子……〃 噢，我的脖子，我的脖子上尽是鞭痕，就如同我刻意隐藏起来的手一样。我将披肩围住脖子，遮住那些伤口：〃没事。〃 〃你的脖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倩追问道。 〃没事，没事。〃我傻傻地笑着说，〃别问这些了。你陪我走走吧。〃 走吧，走吧，可是走到哪里去呢，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容得下我，也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就如同我是某个人的过客一样。归根结底，谁又是谁的过客呢。我扶着王倩，在大街上停停，走走，看看。前方的路而漫长而黑暗，命运之神没有向我伸出他的援手，希望的火花也被这样凛冽的北风所吹灭。 一家家灯火通明的店铺，一面面巨大的玻璃橱窗，掠过我们的身影。精神上的麻木替代了原本肉体的疼痛，我只是这样不停地走着。王倩猛地拉住我，指着身边的一个茶楼叫道：〃你看，那不是……〃 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我清楚地看到了林和叶琳，他们正面对面地坐在离窗不远的位置上。林文质彬彬，叶琳喜笑颜开。林在说着一句什么，叶琳边笑边听，一边又轻轻拍打林的手。我握紧拳头，低下头准备离开。王倩拉住我，怒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非儿，我们也进去。〃 〃不！〃我叫道，〃进去做什么？看到的还不够吗？〃 〃那么你的钱呢？你的血汗钱就这样白白损失了吗？〃王倩抓过我的手臂，拼命地拉住我：〃我们得要回你的钱。你要是连钱都没有了，你该怎么办呢？〃 王倩推着我进了门，我们的撕扯引来众多人的眼光。叶琳首先看到我，欣喜地叫道：〃沈非，是你？真是太巧了。〃她大步走过来，亲切地拉住我的手。事已至此，我只好跟随着叶琳来到她的位置前。 林稳稳地坐着，既不起身，也不说话。他冷冷地看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专心地看着面前的茶杯，仿佛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与他素昧平生，毫无瓜葛。这个我所爱的男人，我怀抱着一种怎样的热情，如此感谢过上天对我的垂青，愿意用生命和尊严来交换的爱人，此时，再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我抑制着自己的愤慨，努力地对叶琳笑笑一种无奈而心酸的笑容，差一点，泪水就要掉下来。眼前的一切，刺痛着我的心，而林的漠视，已经将我活生生的丢进了烈火燃烧的地狱。我点点头什么都不必问了，什么都不必追究了，亲眼见到的，已足以证明一切，故作镇定地说：〃叶琳，真巧。〃
第一部分第64节：我们到底是失去了什么
〃你们也来这里喝茶，真是太巧了。〃叶琳和善地拍拍我的肩，我的身体哆嗦个不停。她指指林，高兴地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林奕。林奕，这是沈非，我的朋友。〃 听到叶琳称呼我为她的朋友，我禁不住又是一阵心酸。叶琳，她是无辜的，她同样深爱着林奕，但却对林奕的越轨一无所知，甚至于，以自己的金钱满足着林奕的越轨需求。可是这个男人，就像只忙碌的蝴蝶，他的笑容是他的翅膀，他停留在一朵花前，疯狂地吸取着花的所有营养，再等到那朵花枯萎了，再飞向另一朵。他是不知疲倦的至少他现在依然是神采奕奕，未有任何倦容。 王倩冷冷地说道：〃叶琳，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识林奕。〃 叶琳狐疑地看看小雪，再看看我。我已经快要站立不住了，只有反复地握紧拳头是林说过的吧，每当我握紧拳头，就是在需求某种面对现实的力量。可是，那些力量去了哪里？我的手只是徒劳地摊开，再握紧，握紧，再摊开。 聪明的叶琳，很快意识到出了某种问题。她问林奕：〃出了什么事？〃 林奕依旧沉默不语，他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哒，哒，哒，一声又一声，似乎沉思了一会。终于他站起身来，拉过叶琳：〃走，我回家和你解释。〃 王倩拦在叶奕身前，微微一笑，问：〃林奕，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缺钱用吗？还缺多少？报个数吧。分期付款太麻烦了，不如一次性结清吧。〃 已经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又一次滴落。王倩的话，锐利而不屑。也许她问的是实情，然而这却是我最无法接受的事实。哪怕林奕是真的不爱我，我也容易接受一点。只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欺骗！心痛的不是金钱，而是金钱下的更为肮脏的心灵。以自己来交换金钱，以谎言来获取金钱，或者是以爱情的名义来谋取金钱，到底哪一种更无耻更卑劣？！ 叶琳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惊诧地问：〃林奕，你又……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你为什么？为什么？〃 林奕这才慌了神，他狠狠地怒视王倩，扶住叶琳：〃你到底是相信别人，还是相信我？等我回去向你解释。走。〃 明明在一边流泪的我，此刻笑了起来。我都能想到，林奕会向叶琳做出什么样的解释。他会换上一副垂头丧气的面孔，真诚的诉说着对叶琳的感情，然后再流下几滴泪来，痛苦地喃喃自语，就像他曾经对我的解释一样。我也相信，叶琳会被他的谎言所迷惑，再被他的眼泪彻底打动。至此肯定，这个男人拥有的是怎样一种强烈的爱情，而他把这种爱情完全给予了我。这足以令女人疯狂而沉醉。 〃沈非，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叶琳推开林奕，紧张地看着我，〃我相信你说的，你告诉我，好吗？〃 叶琳何错，而我又何错。叶琳清秀的脸，由于气愤与震撼，已失去了往常的柔美。这个女人，我曾经视她为障碍，当做是我与林爱情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恨不得迅速剔除，牺牲她来成全我与林奕。而她呢，视我为朋友，视林为爱人，却没料到爱人在背叛，诱惑着她认为的朋友，利用着她提供的一切便捷条件。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仍在无辜的呐喊：听他解释！听他解释！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我颤栗着说，〃我只是来看看，林奕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林奕……〃我转向林奕，冷笑着问，〃我想问问你，当你坐在这里，和叶琳喝茶的时候，到底是用着你的人，还是你的心？而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是用了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如果你没有欺骗，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是我看到的，还是你刻意隐藏的？林奕，真实的那个你，到底在哪里？〃 林奕深深地喘着气，冰冷的目光瞪着我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了。我一度恍惚地怀疑，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否真正在我生命中出现过，或者是，我是否真正爱过他。也许真的是因为天气太冷，我又暂时失去了记忆。这是我熟悉的那个人吗？这是我深爱着的人吗？为何，他的面孔是那么的陌生？而他的表情，又是那样的阴暗。我听得到雪花飘落时的声音，同时又敏锐地听到百合花瓣坠地时的幽怨。 〃我知道了。〃叶琳无力地瘫坐下。她看起来累极了是的，我也同样感觉到疲惫。黎明之前的黑暗，风暴欲起时的安宁，我们都身陷其中不知隐患。而天亮了，风起了，照亮了彼此的面貌，吹去了激情的残片，在看清真实的对方同时，我们是否就有勇气去坚强面对。如果没有失去什么，岂会这么疲倦。如果失去了一些什么，那么，我们到底是失去了什么。
第一部分第65节：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走远
〃叶琳，你听我解释。〃林奕凑前想要扶住叶琳，被叶琳一掌推开也许他是爱叶琳的吧，只是到底是爱叶琳本人，还是因为叶琳更加富有。或者他什么都不爱，只爱金钱。 〃你要解释什么？〃叶琳嗤笑着摇摇头，她恨恨地咬牙道，〃林奕……〃话未说完，一下拿过桌上的茶杯，将茶水泼到林奕的脸上。她没有再看我，转身而去。 林奕的脸上尽是茶叶与茶水这让他显得既狼狈又滑稽，茶水流过脸，滴在脖子上，再流进衣服里，几片茶叶粘在鼻子上。王倩已经笑出声来。他恼怒地抓过我的胳膊，凶恶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像要生吞活剥了我。噢，这是我爱的那个人吗？一定不是。我爱的那个人，只会和我轻言细语的说话，体贴地为我做一碗面条，温柔地拥抱我，沉醉地吻我，不计较我的身份。我在他眼里，是独一无二的。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不是他。 他似乎要揍我一顿，至少他的手又举起来了。王倩惊呼一声，拉开我。茶餐厅的人已经围过来了，正是晚上，茶客很多，我们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耳边尽是议论纷纷。林奕整了整衣服，他穿着一套很昂贵的西服，一定是新买的，愈加衬托得他英气逼人。他不屑地唾了一口：〃婊子！〃就急急地奔出门外。 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走远了。我的金钱每一张上面都有我的暗藏的泪水与不堪，以我的尊严换来的。失去了这些我不在乎，甚至如果拿这些钱能买到真正的幸福与快乐，我也愿意，何况，我最初是准备这样做的。我宁愿去挣钱买我与林奕的后路。花花绿绿的钞票，到底是什么？最初安的离开，只是因为我没有钱。他坦白地说，他要走，另一个女孩比我有钱，于是把我丢弃到一边。但是林奕，他的离开，同样也是因为金钱。即使离开只是一个假象，所有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没钱。我的感情在金钱的践踏下，谁还会重视我对此的狂热与虔诚。我游走在夜色弥漫里，他们看到了我的笑容可掬，漂亮的衣服裹住肉身，精细的妆容遮住了原貌，而固守在胸部，那颗激烈跳动的心，又有谁听到了它的潺潺之音？感应到了它不异于常人的火热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