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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清风素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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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春堂,拿了些药。”
  允禵的喉咙动了动,道:“大阿哥知道吗?”
  塔布道:“还不知道。”
  素素的手几乎没有了知觉,咬牙死撑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允禵。
  沉吟了一会,允禵说道:“秋屏一直都挺关心画乔的,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塔布想了想,弯腰“喳”了一声,转身出门吩咐。难道他想让秋屏和画乔闹?这不是越闹越大吗?按照允禵的性格,这种家丑不可能如此宣扬的啊?
  带着满腹疑问,素素甚至忽略了手上的疼痛,跟着同样一无所觉的允禵踏进女儿的房间。
  府里依然平静如昔,素素没有看到什么争吵的场景。意料之中的,画乔病了几天,允禵也如平常一般派人慰问了一下,自己却是从不踏进她的小院。素素也送去一些绣品,并不多言。
  眼看着画乔的病似乎渐渐好了起来,有一天,福婶神色仓皇的跑了进来,对素素说:“主子,不得了了,庶福晋大出血,那个血流的,哗哗的。哎呀,吓死我了!照这样下去,要死人的!”
  啊?素素的心怦怦的跳起来,允禵要动手清理门户了吗?
  那个神秘的影子还没有找到,允禵这里却要掀起波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希望,这一层层的波澜,千万不要伤到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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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日更新ing……
  今天要看萨班法案,估计没时间保证更新了,先预告一下。

  第五十五章

  画乔怀孕的事情一直没有放到桌面上。毕竟,允禵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进过她的院子是有目共睹的。连京城里其他的府邸多少都知道些。此时若是怀孕了,看笑话的比恭喜的多。
  素素不相信画乔会这样粗心。这么多年没有事,为什么非要等允禵回来?
  可是――,素素深吸一口气,对福婶说道:“福婶,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庶福晋前两天身子有些不适,吃些药就会好的。有什么事情,太医院的太医会照顾的。”
  “主子,”福婶吃惊的看着素素,压低嗓子说道:“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我亲眼看见的。”看素素面无表情的梳头,福婶愤愤的说:“虽说十四爷对您是没得说,可是――!唉,就算您心里不想着爷去招惹那边的事情,可是庶福晋都这样了,是个人都会可怜一下。您怎么还无动于衷呢?您,您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无情的人了!”同为女人,设身处地的想一下都会同情画乔的。
  啪!手里的檀香玉柄刻木兰的梳子断成了两截。福婶嘎然而止,惊恐的看着素素。
  把玩儿着手里的断梳,素素道:“我知道了,您先看看小格格去吧。这两天小格格似乎有些闹,秀婶一个人顶不下来。您也帮帮忙吧!”
  唉!福婶不甘心的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看看素素,又吞了回去。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么回来以后就变的这么不讲道理!
  这是什么药呢?一定是好像筷子搅动稠稠的粥一样,在肚子里不停的搅拌。血会不停的流啊流,流的满床满地满眼都是。然后用些药,血就会止住,命也保了下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只不过,从此以后,就不能怀孕了。
  是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感觉。
  因为,那是相同的毒药!
  允禵还真从她这里学了不少。素素觉得有些恶心,强压了下去。那种搅拌的感觉在仿佛又出现在自己的腹中。扶着桌子站起来,才发现,手抖的厉害。强乘着躺到床上,方才长吁一口气。允禵的味道隐隐约约的包围着她。莫名的心安,又有点痛。
  素素根本平静不下来,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着。用这种药的人,一定不喜欢被下药的死去。想想这药的名字――生不如死。就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意思!被用了这种药的女人,死都是一种恩赐!既然活着是最痛苦的,又何必给她个痛快?
  等等?生不如死?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滑过,素素瞪大眼睛盯着高高的承尘,不对,非常不对!
  “来人!”素素猛的支起身子,大声的喊着。福婶咚咚咚的跑进来,看见素素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就听素素问道:“十四爷呢?”
  福婶愣了一下,道:“皇上祭陵,十四爷跟着一起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对了,塔布刚稍信儿来,说是要晚一些。”
  对了,允禵走了十几天了。自己这两天心神不宁的,连允禵走了几天都没有记。
  “哦,我没事!”素素刚才尖利的叫声吓坏了福婶,张罗着要找太医,素素阻止她,摆摆手。先让她下去。
  肯定不是允禵下的药。如果他肯作,一定会让画乔死,而不是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这并不妨碍画乔和弘春偷情。下药的人是谁?
  素素试图找出来,可是满脑子晃得都是铁义风的影子。“阿素,就算你不能生了,你还是我的正妻,我一样会疼你。不要走好么?”这是什么时候说的?大概是自己发现被人设计,不能生孩子之后,要求离开时,铁义风说得吧。后来自己还答应了,因为她也舍不得。可是,允禵绝对不会舍不得画乔的。两件貌似不相干的事情,在素素的脑海里胡乱的搅和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弘明?”素素吃惊的看着进来的弘明,抓着被子,稍微有些尴尬。
  弘明似乎没有感觉,眼睛红红的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素素心里一动,他不是跟着允禵去祭陵了。怎么自己回来了?难道——
  素素提高声音:“弘明,你阿玛呢?”弘明没有理她,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你阿玛出事了?”素素心下着急,也顾不得忌讳,一心想拦住弘明问个明白!掀开被子就跟了出去。散乱的发丝遮挡了眼睛,一撩开的功夫,弘明没了人影。浓重的雾气劈头盖脸的冲了过来,影影憧憧的仿佛是来到林子里,“允禵,允禵!你在哪里?十四爷?允禵!”恐惧象没顶的洪水,几乎令人窒息。
  “素素……”微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素素循声找过去,赫然看见允禵躺在一棵树下,苍白的脸色就像传说中的白无常。唯独腹中深深的插着一把利剑,汩汩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允,允,允禵……”素素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谁干的?谁干的!”一抬头,又是那道青色的人影闪了一下。
  素素拔腿就要追,手臂突然被抓住,“我去抓他――”素素嘎然而止,抓着自己的是画乔!允禵躺在她的身边已经死了。
  我在做梦!素素霍的站起来。一定是在做梦!以前我就经常做梦,这个肯定是梦,都不是真的。素素猛的退了几步,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平静下来。
  “你一直在做梦!”雾气中有个声音传来,有点细,有点哑,还有点熟悉。“你以为他真的那么深情的陪了了你十几年么?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你是在做梦!哈哈哈!”
  不对,太诡异了!什么人在说话?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这么真实。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在嘴边打转,就是叫不出来。素素捂住耳朵,惊恐的看着周围。是谁?是谁!让我想想,你是谁?
  那个声音轻蔑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白素素,就算是你本事高又怎么样!穆鸿生已经死了。你觉得你能从大牢里逃走?”为什么要提大牢,那不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吗?
  梦?什么梦?
  那个声音滑滑的,冰凉凉的,分不清男女:“你自己想想吧。生不如死有解药吗?这世界上几时有那样的大蛇?白素素,你想孩子想疯了。吃了那种药,怎么会生孩子?你自己最清楚,这辈子你都生不出个蛋来!你这个疯子,在铁家抢不到男人,跑到梦里想!快醒醒吧!”
  素素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手却无力的垂在身侧,动也不能动。如果是真的,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动不了。
  “没错,这些都是梦。”眼前倏然一暗,两个血人都不见了。素素心中一痛,原来真的是梦!所有的深情不悔,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眼睛火辣辣的,明明干涸的象着了火一样,却在腮边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良久,素素才睁开眼,看看四周,苦笑了一下。这里是天牢,连墙上的青苔都那么清晰。墙角的耗子悉悉簌簌的爬过去。仔细想了想,是了,自己和德文力战铁家,然后有一群黑衣人“围观”。想必就是被他们抓回来的吧?原来死也这么难。
  不过,素素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笑一下,这场梦,做的好真实啊!那个男人的爱,真实的让人心痛。乍然醒来,仿佛被剥离了躯体,素素蜷起双腿,铁镣拖动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牢房里。低下头,埋在双腿间。即使梦醒,那温暖的味道却烙进记忆里,怎么也抹不去。
  门口闪着悠悠的烛光,几个人影闪闪烁烁的。
  “你是谁?”警觉有人,素素抬起头来。刚一张口说话,发现嗓子似乎在冒火,咽口唾沫都象砂纸在磨。声音嘶哑的不像自己的。
  一阵铁镣碰撞的声音,门被慢慢的拉开,那个人从容的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
  “雍亲王?”素素冷笑道:“或者皇上?”明黄的龙袍假不了的。
  “想不到,你对老十四还挺有心的。”雍亲王和颜悦色的坐在一边,有太监呈上香茶。合着牢房的恶臭,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素素有点恶意的想。
  “南柯一梦,竟然和老十四缠绵了十几年。”他嘲讽的说:“可是,老十四现在正带着他的福晋守陵,亲热的很呢!啧啧啧,可惜了呀!西北大营里的风花雪月,早就忘在西北了!你可真痴情!”
  素素觉得脸有些热,别过脸去。
  雍亲王继续说:“这药就叫南柯。服用了的人会把心中的秘密都告诉催眠的人。原本想看看圣祖的遗旨在哪里,想不到竟然全是老十四的故事。一梦十几年,缠绵悱恻。想不到名满江湖的妖女,也能改邪归正,居家过日子!”轻佻的捻起素素的下巴,“青春不老?五十了还有孩子?挺清秀的一个人,倒是风骚的很!”
  南柯?竟然给自己用这种药。素素心头有些什么东西闪动。低头看看双腿,素白的绫裤在暗黑的牢房里显得分外扎眼。素素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知道我这里没有什么遗旨。”
  雍亲王陡然变脸,厉声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如果真有这么一道旨意,以老十四的本事,万一登上大宝,你还能独占他吗?你若不是想独占老十四,在西北就成了他的人,还能等到现在?白素素,你太独了。你明知道老十四窥伺帝位,明知道喝下的酒有毒药,还要喝,你究竟是为穆鸿生配解药,还是想找个借口阻止老十四得到帝位!你这个女人,太不可理喻。你让朕怎么相信你呢!有也会被你说成没有!”
  素素下巴一紧,干脆闭上眼睛。
  “现在给你个机会,”雍正恶狠狠的放开她:“老十四和老八联手想推翻朕,可惜已经被拿下了。朕是绝对不会放过老八的,但是老十四的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素素沉吟了一下,紧紧的抿上嘴唇,闭上眼睛,说道:“好吧,换就换!不过你现在告诉我,现在是哪年?”
  雍亲王似乎有些惊愕,沉吟一下说道:“雍正元年。”
  素素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我是做梦,根本没有机会知道雍亲王即位后的年号,而且这个时候应当是康熙六十一年。还有,血战之后的我,怎么会穿着这么干净的白绫裤。让我再提醒你一点,平民是不能穿这种料子的裤子的。而允禵却让我穿了十几年,以至于我的记忆和感觉都不能改变。南柯,也改不了!”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猛地站起来:“白素素,朕看你是药吃多了。”
  素素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你知道吗?允禵身上的味道是你们永远也抹不掉的!所以,我们两个,清醒的――是我!”
  一股殷红的血从素素的嘴角流了出来,雍正大吃一惊,转身欲走。素素喝道:“站住!”陡的一翻身,噗通落在地上。
  睁开眼睛,灯花摇摇晃晃的,门口处传来咣当的声音。
  又晚了一步!
  “主子!”福婶冲进屋子,看见素素躺在地上,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有些后悔自己白天说得太过了。
  素素勉强站起来,看着床头的茶盏,自己临睡前喝了一口,拿起来闻了闻,果然是南柯!
  幸亏自己经常做梦,不然真的陷了进去。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倒在其次,怕就怕被他们控制了,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南柯这种药若是持续服用,真的可以把人变成痴人,活在两个世界里。方才自己还算清醒的记得雍正的年号。若是他们聪明些,编个别的什么的,自己就真以为过去十几年是南柯一梦了。
  “这是谁拿来的?”素素抹抹嘴角的鲜血,舌头都咬破了。
  福婶看看,奇怪的说:“是奴才端来的,主子您忘了?”素素看看她,福婶看看素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素素沉吟了一下,便打发下去。
  看着福婶的背影,素素觉得舌头火辣辣的疼。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手指上已经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
  仿佛是什么打开了似的,素素快走几步冲到厢房。年儿已经睡了,素素太紧张了,一把抱起年儿,把孩子吓醒了。
  “哎哟,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秀婶赶紧拦住素素。素素被自己的心脏震的怦怦直跳。也不理秀婶,抱着年儿不肯放手。好半天才对秀婶说:“你先下去吧。今儿爷不回来。我和年儿呆会儿。”
  秀婶应了一声,下去了。素素抱着年儿想着心事。难道?――
  “诶,主子,您这是?”
  素素刚要出门,就被秀婶拦住了,愣了一下,素素还是耐心的解释:“我带年儿回去睡。”
  秀婶为难的看看暗黑的天色:“主子,外面风大,小格格身子弱。虽说这路不远,可是,唉,万一要有什么的……”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素素犹豫了一下,又把年儿放回去:“你让福婶到我房里来一趟。我一会儿回来。”
  “福婶,”素素斟酌了一下:“家里还好吧。”
  “托主子的福,还行。就是老头子老往外跑,年纪大了,怪惦念的。”福婶抹抹眼角,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素素看了她一眼,不想转弯抹角。苦笑着摇摇头,一向心疼自己的福婶,怎么会对自己嘴角的血视而不见?除非她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一下下的点击着桌子,素素沉默不语。
  福婶摸摸衣服,又抿抿头发,看素素没动静,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沉默象一头无形的怪兽在房间里咆哮着。
  “主子,要是没事……”福婶看着素素嚅嗫着说。素素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依旧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哒哒的声音单调的令人心慌。
  噗通,福婶跪在地上。再也支撑不住。
  福婶早上出府为小厨房买菜的时候,碰见一个陌生人,交给她一柄达尔其的随身匕首,说她家相公现在在人家手上,如果要他相公安全,就把他的话说给她主子听。福婶担心相公的安危,又不觉得这些话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有了对素素的那一番言语。
  “主子,奴才糊涂呀,”福婶磕着头,素素赶紧拉住她,道:“别磕了。那些人指不定怎么糊弄你呢。达尔其那么好的功夫,怎么会轻易落在别人手里。让我看看匕首。”
  福婶从怀里摸出来,脸上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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