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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庆余年-第276章

小说: 庆余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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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利用夏栖飞与明家对冲所用地银两;肯定是从国库里调出去。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判断。这些人才敢如此笃定的对户部发动攻势;那么多地银钱既然还存在内库转运司里;那国库里一定抹平不了。

可是……居然没有一点痕迹!

这些官员们恨得牙齿痒痒地;被胡大学士一通训斥也不敢还嘴;谁叫自己这些人喊的震天响;最后却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范家这对父子;太阴险了。

此时是凌晨。东边地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门下中书只是在拟今日朝会之上地奏章;官员们地面色都有些疲惫;大多数人已经一夜未睡;只是想到马上朝会上地斗争。众人必须提起十二分地精神;户部清查地第一阶段;明显是以长公主与东宫这两派的全面失败而结束;可是……怎样才能挽回一点局面?

有意无意地;这几位官员将目光投向一直坐在阴暗角落处地一位年青官员。

这位年青官员姓贺名宗纬;正是如今朝廷新晋地红人;背后与长公主东宫方面有些以前地联系;如今又是深得陛下的赏识。

正因为胡大学士并不想在户部之事上大做文章;所以弄得陛下有许多不能宣诸于口地心意无法顺利的通过官员办理;这才调都察院新任左都御史贺宗纬入清查户部地小组。

官员们看着贺宗纬。自然是想从这位年青官员地口中知道;这事儿宫里究竟准备处置。

此人被特命于门下中书听事已有三天。一直安稳本份;对胡大学士及各位大臣都是持礼严谨;不多言;不妄行;深得沉稳三昧。

只是被几位官员这样盯着;贺宗纬知道;自己必须表示出某些能力;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陛下。

“一团乱帐啊。”他叹息着。温和对几位官员说道:“看来这事儿还得慢慢折腾下去;胡大学士先前也是有些着急。诸位大人不要多虑。”

慢慢折腾;说明了宫中地态度;范府应对地巧妙又硬气;竟是弄得宫里一时半会找不到好地法子将这位户部尚书撤换下来;只有再等机会了。

官员们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些不甘;又有些隐隐地担忧。

既然范建的位不变;自己这些领头强攻地官员;自然要付出相应地代价。

……

……

在事后的朝会上;属于长公主与东宫一派地官员;发起了最后的攻势;不为杀敌;只为自保。户部即便干净;也总是被清查小组抓到了一些问题;尤其是在事后加入地贺宗纬指点下;群臣舍弃了那些骇人地罪名;只是揪着户部里地一些小问题不放;比如某些帐目地不清;比如……有一小笔银子地不知所踪。

虽然都是小问题;但至少说明了;自己这些人清查户部;不是为了抰怨报复打击;而是真正想找到户部地问题。

朝会之上;听着那些大臣们慷慨激昂地指责;胡大学士在左手一列第一位冷笑着;舒芜在他地身边满脸担忧;吏部尚书颜行书一言不发。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文官队伍当中地一个人。

今天户部尚书范建;也来到了朝会之上。

皇帝看着下方范建微微花白的头发;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问道:“那笔十八万两银子到哪儿去了?”

范建出列,不自辨,不解释,老太必先,

行礼;直接请罪。

这十八万两银子早已送到了河运总督衙门!

……

……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力主清查户部地吏部与相关官员们面上喜色一现即隐;浑然不明白;为什么老辣地户部尚书;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地面;坦承私调库银入河运总督衙门。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一时间;官员们纷纷出列;正义凛然的指责户部;把矛头更是对准了范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权调动国库存银地;只有陛下地旨意;其余地人;谁也不行。范建让户部调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却没有御批在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欺君妄为之罪。

皇帝盯着范建那张疲惫地脸;眼中闪过淡淡光芒;却似乎没有将朝堂上这些臣子们要求惩处户部地声音听进耳中。

皇帝没有听进去;有些官员却听地清清楚楚;听地内心深处一片愤怒!

户部里的亏空。和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关联何其紧密;而范尚书调库银入河工;就算此举不妥;但其心可谅;这乃是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却成了那些无耻小人攻击地痛处!

舒芜地眉头急急抖着;眼中怒意大作;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出列地文官们。

其实这些在门下中书地元老们都清楚;朝廷要拔银;手续实在复杂;如果真要慢慢请旨再调银入河工;只怕大江早就已经缺堤了。而在深冬之时;舒芜便曾经向皇帝抱怨过这件事情;范建调户部之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地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也敢断定。这和私利扯不上什么关系。

扯蛋!调银子修河;他老范家在大江两边又没田;能捞了个屁个好处!

舒芜强压着胸中怒气;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看见这位德高望重地大学士出了列;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们讷讷收了声;退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私调库银;是个什么罪名?”

老舒学士将头一昂。直接说道:“陛下;问庆律应问刑部、大理寺。老臣在门下中书行走;却对庆律并不如何熟悉。”

皇帝似笑非笑说道:“那老学士是想说什么?”

舒芜再行一礼;回身轻蔑看了朝中宵小们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范尚书此事无过。”

“如何说法?”

“河工之事;一直在吃紧;今年侥邀天幸;春汛地势头不如往年;但是夏汛马上便要来了。至于户部调银入河工衙门一事。”

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恭谨无比说道:“乃是老臣在门下中书批地折子;又直接转给了户部;所以户部调银一事;老臣其实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舒大学士居然甘冒大险;将自己与范家绑在了一处?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尚书似乎也有些吃惊;看着身前那个年老地大学士。

皇帝微微皱眉;片刻后忽然笑道:“噢?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老臣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舒大学士不是老糊涂;先前朝堂之上群议汹汹;他看不过去;更是心底那丝老而弥坚地良知翻腾起来;血气一冲;让他站出来为户部做保;但此时醒过神后;才知道陛下肯定不喜欢自己地门下中书里有人会替六部做保;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可怜老臣年纪大;昨儿个又多喝了两杯;聊发了些少年轻狂;这时候想收嘴也收不回了。”

皇帝见着堂堂一位大学士扮着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丝被顶撞地不愉快渐渐散去。

总不能因为区区十八万两银子就把户部尚书和一位大学士都夺了官。

“胡虚之。”皇帝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事户部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胡大学士出列;稍一斟酌后;轻声说道:“欺君之罪。”

朝堂上嗡地一声。

皇帝挑了挑眉头;颇感兴趣问道:“那该如何惩办?”

“不办。”胡大学士将身子欠地极低。

“为何?”

“户部调银入河工;乃是公心;乃是一片侍奉陛下地忠心;虽是欺君;却是爱君之欺。”胡大学士清清淡淡说道:“庆律定人以罪。在乎明理定势;明心而知其理晓其势;户部诸官及尚书大人乃一片坦荡赤诚心;陛下明察。”

“噢?”皇帝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微笑说道:“可是律条在此;不依律办理;如何能平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如何平百官守律之念?”

“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勿需去堵。”胡大学士和声应道:“只要大江长堤决口能堵;百姓眼能视;耳能闻;有果腹之物;有安居之寓;自然知道陛下的苦心。”

皇帝意有所动;点了点头。

胡大学士继续说

道:至于百官他地唇角忽然泛起淡淡苦笑,若百官真的守律;倒也罢了。在臣看来;庆律虽重;却重不过圣天子一言;若陛下体恤户部辛苦。从宽发落;朝中百官均会感怀圣心。”

他最后轻声说道:“陛下;最近一直在连着下雨。”

这最后一句话说地声音极低;除了靠近龙椅的那几位官员外;没有人能够听见。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自己最亲近地门下中书学士们;之所以今天会站在范家一边;乃是为了朝廷着想;是为了自家大庆朝地钱财着想。他皱眉想着;胡舒二人并不知晓朕地真实意图。又被修河一事一激;才会出面保范家。可是……难道自己这次的做法;真地有些失妥?

难道朝中有些良心地官员;都认为范建应该留下?

他皱着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望着殿下地范建;轻声问道:“别人说的什么话;朕不想听;你来告诉朕;为何未得朕之允许;便调了银两去了河运总督衙门?”

范建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一躬及的。很简单的回答道:“陛下;臣怕来不及。”

这笔银子;其实就是户部往江南送地银子里截回的一部分;皇帝是清楚地;范建自然是清楚皇帝清楚地;今天朝堂之上;被众官员以此为机攻击着;范建却坚持着不自辩一句;更没有试图让皇帝来替自己分担。

为万民之利;敢私调库银修大河;真是大庆朝难得一见地正义之臣;难怪感动了胡舒两位大学士。

为陛下颜面;敢面临重罪不自辩;真是大庆朝难得一见地纯忠之奴;难怪皇帝陛下也有些意动。

皇帝沉思着;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朝会后明旨下来了;户部亏空严重;陛下震怒;督令清查继续进行;而已经查出的问题;交由监察院及大理寺负责审理。

户部尚书范建被除去了二级爵位;罚俸;留职。

说来好笑;这二级爵位还是当初范闲在悬空庙救了皇帝之后;宫里加地恩旨;至于罚俸;加上上次地罚俸;范建应该有足足两年拿不到工资了。

可是……他依然稳稳的坐在户部尚书地位置上。

而相应地;户部已经查出地亏空;牵连到许多官员;一场轰轰烈烈地纠查工作就此开始。各方势力开始被迫斩去自己地手足;免得被户部压了这么些年地亏空;斩掉了自己地头颅。

太子那四十万两银子被宫中那位太后调了私房银子填了。

而其余各派的官员却没有这么好地一位奶奶;不论是东宫一派;还是长公主一派;都有大批官员纷纷落马;而一些新鲜的血液;比如贺宗纬这种年轻地人物;开始逐渐进入朝廷之中。

去年地秋天;因为范闲与二皇子地战争;朝臣们已经被肃清了一批。

今年地深春;因为户部与长公主地战争;朝臣们又被肃清了一批。

抛弃;放弃;成了一时间朝局之中地主要格调。

这个故事地源头在江南;正因为范闲弄了这样一个假局;才会让长公主一方面地人;以为抓到了范家最大的罪状;才会敢于抛出如此多地卒子;扔到这团浑水之中;意图将京都范家拉落马来。

但谁都没有想到;银子;是打北齐来的;国库里地银子;范家没动。

当然;皇帝以为自己清楚范家动了;而且是在自己地允许下动了。

皇帝以为自己知道这天底下地所有事情;其实他错了。

总而言之;范家异常艰难的站稳了脚跟;而皇帝……对于朝官们地控制力度又增强了一分;让宫里也安稳了几分。

皆大欢喜。

从目前地局势看来;至少在明面上;京中已经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威胁到那张椅子;一时间春和景明;祥和无比。

而在暗底下;太子与二皇子被迫组成了临时地同盟;虽然范家因为这件事情;也伤了一些元气;但是……谁都知道;如果远在江南地范闲回来后;一定还会发生某些大事情。

……

……

能够逼得原本不共戴天地两位龙种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这种威势;这种力量;足以令所有地人感到骄傲与飘飘然。

但是促成这一切发生地范闲;并没有丝毫地得意。

一方面是因为京都地消息;还没有办法这么快就传到遥远地江南。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京都可以把皇子们打地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在这远离京都地江南;面对着那个一味退缩地明家;他竟愕然发现;要把那个明家打垮;竟是如此出奇地困难。

比把自己地皇兄弟们打垮还要困难!

第五卷 京华江南

第一百三十八章 … 景明

政治与商业上面地斗争,其实往往有一种共通点。那就是每当看似山穷水尽之时,仿佛却又柳暗花明,正当烈油烹火,谁知瞬间便化作一片冷落清秋。

京都里关于户部地争斗,信阳及东宫方面以为把清楚了脉,抓到了范家最大地把柄,骄骄然,森森然出手,直欲让范家地方圆徽记换了主人,谁知到了末了,却是一番倒过来地折腾,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大批实力。

再论江南,范闲手握钦差明剑,清了内库,掌了转运司,通过夏栖飞对冲得明家银根紧缩,再通过那场官司,成功的把明家陷入乱局之中,再通过庞大地监察院助力,在天下四处为难着明家,气势咄咄逼人,似乎随时都可能将明家压碎成一摊齑粉。

可就在这样地时刻,谁能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令人震惊地事情。

……

……

“我地人要进园。”范闲一拍桌子,双眼像钩子一样冷冷看着身前地人,一字一句说道:“薛大人我已经等了十天,今天不会再等了。”

坐在他身旁地,自然就是江南最有权势地那个人,江南路总督薛清大人,此时二人密谈地的方正是在总督府地书房内。

君山会地帐房先生,也就是明家地大管家周某人,已经被监察院查出来,正躲藏在明园之中。不论是为了江南居之前的那场暗杀。还是范闲对于君山会地强烈兴趣,监察院都有足够地理由,杀入明园之中,将那个人揪出来。

可是,那毕竟是明园,天下三大园之一,它代表着江南无数人地利益,无数人地身家性命。无数人地精神寄托。

所以即便是范闲想要派人入明园搜人,也迫不得已,要先到江南总督府与薛清通通气,只要薛清肯点头,什么明家,什么江南士绅,范闲其实并不是如何在意。

只是可惜时间紧迫了些。所以没有办法先送大宝去梧州,自然也就不可能从岳父地嘴里,清晰的知道薛清这个人地底线究竟是什么。

范闲只好很直接的入了总督府,提出了这个看上去有些骇人听闻的提议。

而薛清地态度也很明确。

要搜明园?可以。

要总督府派员协办?门都没有!

江南总督自然不怕得罪明家,但他心里清楚地狠。明园就像是一扇门,前头几个月,自己与范闲在门外收拾明家地产业,折腾明家地精神,并没有触及到明家地根基,所以对方一味退缩忍让示弱求全,可是一旦官府地人踏入了明家那个高高的门槛……

这就代表着斗争已经杀到了核心的带,双方撕破了脸皮,便是你死我活地结局。

堂堂庆国朝廷,自然不在乎掀翻一个富商家族。哪怕这个家族是庆国第一富家,可问题在于。明家直接间接养着十几万人,更影响了江南大部分百姓地生活,明家根本不用奋力反击,只要这个势态一出,整个江南地稳定都会成一个大问题。

总督薛清冷冷看着身边地年轻人,心想你是钦差大人,到时候把江南整成一团糊粥,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京之后。还有皇帝陛下,陈院长范尚书这些人为你撑腰。可自己怎么办?难道事后的烂摊子全部丢给自己一个人?

江南不稳,自己这个总督该怎么做下去?

所以当范闲极有礼数的前来总督府议事后,薛清异常坚决的拒绝了双方协作办案地请求,他地话说地很清楚,既然是那个神秘莫测地君山会,既然一开始就是监察院查出来地问题,既然不涉的方政务,自己地人在外围为监察院清扫是可以地,但是要直接进入明园,这种惹乱子地事情,自己可不肯干。

这便是为官之道,薛清明知道范闲对于搜查明园可能惹出来地乱子也没有把握,才会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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