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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石碣遗梦 作者:南门山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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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息使我吃惊。没想到绥武已花了四万多块。
“做事业要有付出。你们兄弟应该平心静气地谈谈,相互理解。你应该体谅绥武的苦衷。你多待两天,对这里的事儿全面了解了,你会明白绥武的良苦用心的!”
“我不能在这儿待久。”华青皮这样说就是不反对兄长做传销了。



会后会在袁鸣家,大厅几乎挤不下。菱儿那个教书的朋友也来了。阿东烟瘾大,在厅里傲不住,把我叫到外面。
“这里有没有打洞的?”
我朝他笑笑。“菜生意好做吗?”
“原来是来做传销。都猜你们到这儿是做男妓。”
“现在你认为传销如何?”
“做传销比做菜好,但我不会说话。”
“这是个比较好的机会。你先留下,不管要不要做,玩几天再说。阿东,你跟哑巴比,谁会说话?”
“这还用问。”
“哑巴都能当上总裁!你更能!”
“你骗谁!”
“我们福田有一个哑巴总裁。他把摄影机带进课堂,再把录像放给他的下线看,他就是这样成功的。”
“……我们喝酒去。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阿东没在提到女人。



35



应该联系蔺碧香了。我到漳州把她约出来,夜幕已经降临。
她半睡半醒。我轻轻给她盖好被单。公车的颠簸让我们时而碰在一起。头一次与大男人同床共被,我感觉到她加快的心跳,起伏的玉乳。她的手没有少女的细腻,却也很丰满,沁出汗水,湿湿的,不时痉挛着。她内心感受到了异性的信息,她激动了。我多想翻身拥抱她,抚摸她,亲吻她。这难道不是我们几年来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美好渴望吗?但我忍住了。这个地道的山村女孩,至今还做着吃皇粮的美梦。也因如此,她至今还形影相吊,芳心自怜。在与我的交往中,她的学识,精神风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更重要的是,一个女孩有了男人为心理依托,学习成绩直线上升。她的家人对我格外敬重和信任。或同病相怜,我们相知如故。青年男女之间没有不是爱情的友谊。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默默享受那份深厚感情,只是我们总是把那种欲望深深埋藏。
        
下午,听完创业说明会,蔺碧香很激动。“我叫弟弟来。阿军在厦门搞画廊,静物、花果、鱼虫油画还满有名气的。厦门图画拍卖市场还没建立,不好发展。他来这儿可以一边画画,一边做传销。”
晚上,堂弟有意安排我蔺碧香同居。怎么可以呢。这个山区女孩身上,还保持着中国农民传统的礼教思想。



翌日。一清早甄丫影起来做饭了,俨然像家庭主妇。不过,已有郦胜贤一起做了。阿香在阳台梳洗。“超级美身王有那么好用吗?”
“公司靠高科技生存。‘超级美身王’是第二代产品,是目前最优秀的缩身器材。使用45分钟可以减肥4。5斤, 8月份投放市场。你还是买健身王好。阿香,你外出大叔知道吗?”
“家里人都知道,他们都很信任你。”
“那你呢?”
“废话。他们不知道我是来做传销。”
“知道会反对吗?”
“爸爸从不干涉我的主张。他常鼓励我到外面走走,把外面的新生事物带回山区。阿军到厦门发展就是他的注意。”
“我要回去参加三笔考核,明天就走。你呢?”
“我不代课了。”
“不教书了?你函授快毕业了。”
“读函授不就是为了改变命运?我的梦想在这里。教书是很悲哀的。”
“此话怎讲?”
“学生不督促不规范,良好道德习惯培养不起来。可是一督促家长有意见,说你体罚学生,上法院告你。要我们创新教学,可我们不得不跟死板地跟考试指挥棒转;说要培养学生的自主创新能力,活动能力,可不分青红皂白有事都是老师的错,谁敢放手做?工作压力那么重,工资又低的可怜。教师难哪!”
“我回去了你要多加小心。”
“你关心我?”她瞪了我一眼。
“废话。”
“我有个问题,传销若那么好,不用几年,全国教书的不用教书,当兵的不用的兵,农民不用种植,工人不用上班,大家都来做传销……”
“你记住了吗?成为传销商的第一个条件是年满18岁,就算今年18岁以上的发展完了,明年又有18岁的,不要说你蔺碧香发展不完,加上你儿女,你孙子,祖祖辈辈也发展不完呀。”
“谁要我呢。”
阿香的决心出乎我意料。辞职了,万一赚不到钱,不害了她一生?
网络 9月3日又进行“密训”,蔺碧香也报了名。



晚上,大家正在吃晚饭,蛮牛带来两个小姐,“绥武,晚上我要这卧室。荣季,又有小姐了?”
蔺碧香愠怒地瞟了蛮牛一眼。
“我们出去走走。”我把她带到南边的空地上。这里空气多清新呀。
“那个人野蛮。”
“大家叫他蛮牛,凭他有几斤牛力,欺压善良。让着他点。”
“那个女的是绥武的妻子?”
“不是,这没关系。她叫丫影,也是你们漳州人,晚上你们睡在一起。”
“你不想你妻子?”
“想有什么用,相隔千里。……回去睡觉,祝你晚上做个好梦,美梦成真。”
“……”她低着头,左手玩着右手,右手玩着左手。



36



天气闷热,恐怕有台风了。我孤身回家参加教师三笔考核。近年来车匪、路霸猖獗。我随身物品只有一只旅行箱,两套衣服,自然不必太戒意。
我坐在司票位上,把两瓶银鹭八宝粥置于屁股边。客车来到惠州,已是万家灯火。这时,上来一个小青年,在我身后坐下。看他样子,我不免有些警戒,随后又不禁暗暗发笑,身上只有几块钱,还怕一个黄毛小子?
机械的震动和单调的马达声很快使人昏昏入睡。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时分。伸手一摸八宝粥不见了,小青年还在。我若无其事,危襟正坐,向他伸出左手,冷峻地斜眼注视他。
“拿来!”
小青年盯了我片刻,明白了我眼神无可抗拒的命令,无奈地把两瓶八宝粥还给我。我复拿一瓶给他,危襟正坐,吃了起来。
到了诏安那家饭店,有人惊叫起来:“我的三万元不见了!师傅,开去公安局。三万啊,那是我的命根子……”
车灯亮了。失窃老头的提包底子被割开一道大口子。这种情景外出人听也听惯了,车上的人并没有因这事而骚动。大家除了脸露同情之色,便是祈求上帝,千万别让这种事儿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青年不见了。买夜餐时,我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小纸条,“有缘再见!”
我暗暗庆幸,但不免忧虑起来。日后来往广东,恐有不测风云。这些人是惹不起的。



到了漳州,已是清晨 5 点多。天下着雨,乌云滚滚北飘。果然刮台风了,怪不得昨天那么闷热。
一个老人端坐在我的右边。他脚边放着一台氧气健康气。“你也在做传销?”我问。他警戒地打量我。我递给他一支烟,他这才点点头接了过去。
“我也在做,是同安的。您呢?”
“我是晋江的。”老头讲闽南话。
虽是同乡,不同网络,又不相识,至此无话。



开学了,学校热热闹闹的,吴校长把书杂费转给我,“明天正式上课。我教数学,和你同班。”
我的心已不在教学上。一放学,我就打发学生回去到襟弟季黑山家。襟弟问:“欢庆没回来?你还要去吗?”
“要。”
“到底是什么生意?”
“你什么时候石头生意不能赚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过些天我自己去。你把石碣的地址写给我。”
“路上多加小心。”
“讲文化我输你,讲江湖你不能跟我比。”
“那边有一个叫蔺碧香的,要多关照她。”
“她是不是你的相好?”
“你不要打她的注意!”



晚饭后,我到县城陆丰找吴校长。我发现了谢小云。“照片洗了吗?”我叫住她,向她要那些到澳门拍的照片。
“我跟他定亲了。”她扔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来到吴校长家,他正和妻子在看电视。“你到广东做什么?白天在学校不便问你。”
“我知道你很关心我。那边有一件生意很值得我做,过段时间我一五一十告诉你。以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经常请假,很需要你关心,一些课务需要你支持。”
“我理解。能关心的我会尽力。我知道你有能力,也很有责任心,但你要正确处理好与工作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凡事小心,避免受骗。这年头无所不骗。听说广东路霸路匪猖獗。”校长夫人提醒我。
“能跟你妻子做同学真荣幸。大恩不言谢。天气不好,我回去了。”



37



襟弟去石碣了。我焦急地等待他的信息。这天到了夜里,襟弟才来电话:
“传销太棒了。我要叫小丁来。”
“不要激动,学习是很重要的。季欢庆表弟意下如何?”
“他要加入。他本来就在做安利。”
“叫绥武听电话。……绥武,我要等到国庆节才过去。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通知我。”
“等等,碧香要跟你讲话。”
“……我是阿香,你什么时候过来?”
“想我了?”
“你快点过来吗。”
“我要等到国庆节才过去。”



丈人浑身酸痛,让我为做按摩。下次我该把摇摆机带回给丈人试试。
“荣季,去广东赚多少钱了?”丈母娘问。
“去广东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只能这么说。
“黑山也去?”丈人说,“亏本了,还那笔贷款更难了?”
“广东很值得他去。再失去这个机会,这辈子他玩完了,我也会很惨。”
“当初不告诉你,黑山靠不住,不能帮他贷款。”丈母娘恨透了二女婿。   
“他是你女婿呢。”我能说什么呢。我能不帮他吗!谁让我们是连襟。
“世界上再没第二个像你这么傻的了。”
“妈,姐夫是被亲情所苦。要不是连襟,姐夫会帮他贷款吗?二姐夫当时一天能挣数千元呢。”
“那只鬼,赚钱了贷款不还,花天酒地,养婊子,赌博,到时还不了,会害死你的!”
这时,进来一个人。“季老师,哦,季老板,好难找哦。”来人是邻村的朋友吉海滨。
“贵客,喝茶!喝茶!”我停住按摹,“近来发什么财?”
“快饿死了。广东那边有‘好支的’拉兄弟一把。”
我这才记起到广东已一个月了。“广东那边的生意倒是挺适合你做……不过,我要等到国庆节再去。”
“你把地址和绥武的电话告诉我,我自己去。”



县城伊甸园咖啡厅。
此时没有客人。“季老板,好久不见了。”
“六老板,想我呀?”
“想得美。广东有什么‘好支的’?”
“有呀,要‘老的’,还是‘幼齿的’?要‘站着赚’,还是‘躺着赚’?”
“去死啦!人家说正经的。”
“有个生意倒蛮适合你做,但冰厅生意呢?”
“叫五姐来管。”



这时候,襟弟来电约我到他在县城租给姘头住的宿舍。他和吉海滨、季欢庆在喝茶,没见到以前那些小姐。我与他们一一握手。
“自己人也要这样?”吉海滨笑了笑。
“礼仪是必须的,尤其是我们传销商。”



希望使人充实。人生活在充实中是美好的。季黑山带去了几个小姐,都有意加入。这些娘们最适合做传销。她们在酒家混久了,认识的都是些舍得花钱的人。他弟弟去了,加入了。吉海滨约了他的战友,也加入了。不到两个月,就有这么多伙伴加入!按此速度,一年当上总裁不是梦想!
总裁。这是一个让多少人敬畏,多少人梦想的名字!我一朝就能拥有?到那时,公司把奖金流水般地输入我的帐户,在同安县城银行,我拿那张磁卡一刷,要多少钱有多少?到那时,“玩遍天下山水,看遍天下美女,吃遍天下美食”不在是梦想?到那时,管你是校长,局长,老子是皇上?到那时,我会像基度山一样有恩包恩有仇报仇?



希望是希望。书,还是要教的,课,还是要备,作业,还是要改。时针已经指向夜里10点了,我还在办公厅拼命抄教案。这时,电话响了,铃声格外清脆。是襟弟季黑山打来的。
“现在情形怎样?”
“绥武的妻子自己一个人来了。”
“自己去的?孟姜女万里寻夫,陈慧琼学古人千里找相公?实在是爱情的力量,小卒也会变英雄。琼有没有和丫影吵?”
“琼不知道绥武和丫影的事。”襟弟说,“浙江苍南陈建福已经加入,他做你的下线。蔺碧香的弟弟也来了,他们兄妹在孙翠凤楼租个店面开画廊。郦胜贤和季军邹从四川带来了几个伙伴都加入了。”
“蔺京果呢?”
“也加入了。他被单位开除了。”
““恭喜他下岗了!第一次听人说‘恭喜你下岗’,我骂他变态,现在想一想,蛮有道理的。一个人死守一个岗位,领一千余块,一辈子只能勉强度日,没有发财的机会。黑山,你现在应该发挥重要作用。不要在放肆了。”
“放心吧,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菱儿跟袁鸣到湖南长沙,农平气昏了,吵得厉害。还好,他们父子发展了不少下线。”
“绥武呢?我已经几天没他的消息了。没主动与我联系是不应该的,也是没理由的。难道他把我‘马’‘扁’入门就可以放手不管了?还是怕接待我的下线?当初是讲好了的呀!难道他不负责任?
“他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这才想起再次联系他。这次接通了。“我是荣季,石碣那边现在怎样?”
“我在同安电影院冰厅。你过来。”
“在同安?回同安怎么没跟我联系?在同安打手机不用加长途和漫游费。是不是有问题?”
“来了再说。”语气凝重。



我顾不得夜已深了,骑上自行车往冰厅赶去。昏暗的五彩灯下,绥武跟一个小伙子正在吃刨冰。
“他是我大哥华荣季,他是在洪塘派出所对面维修摩托车的师傅方强,是我们福田的伙伴。”
方强既然也是自己人,我问绥武:“石碣现在情况如何?”
绥武看了看方强,欲言又止。“老板再来一碗刨冰。大哥,我们唱歌。”
我们正唱得起劲,有人传呼方强。



“公司正副董事长被抓。”等方强走了,绥武突然告诉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什么?”
“有人告我们公司侵犯专利。”
“什么时候发生的?”
“最近。知道的人不多。”
“公司不是说已买断专利了吗?”
“陈娟他们原来有三人干,公司亏本,散伙了。其中一个如今看到公司赚了大钱,眼红了,告上了法院。”
“形势如何?”
“快摆平了。我们公司要培养自己的律师。”
“那是必要的,早该那样做了。公司决策者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点呢?”我激动了,“事情非同小可。暂停发展,还没有加入的暂停加入,钱退换人家。你要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很有必要及时保持联系。不能做就罢手。”
“网络要移到长沙。那里的公司中央有人撑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去一趟长沙很不容易。”我说,“亏就亏了,再往下陷,会死得更难看。”
“安啦,不会那么倒霉。”
“你到长沙一天的生活费,来往车费,承担得起吗?更主要的是,传销若变为非法,会死得更惨。”
他手机响了。“我先走了,海龙叫我,他也回龙海。”
绥武到龙海找甄海龙。我立即给襟弟打电话。“我刚跟绥武碰过面,公司出事了,暂停发展。绥武回石碣,赶快把钱要回来!”
“这几天甄经理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回龙海了。你打个电话到国家工商总局咨询咨询。”
“我打过,总局要我们问广州工商管理局。现在只知道有人告公司侵权。高层的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高层的传销商落跑了?公司非法?是一个骗局?”这段时间来的种种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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