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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新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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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你说起大将军韩信往击赵国,不知当时情形如何,能否说与我听听?”见李左车终于恢复镇定,刘常满这才问道。李左车这便说起了韩信在赵地的作为。

七月间,魏王豹背叛刘邦,派兵塞绝河津的事情,刘常满是知道的,也知道九月间韩信率兵绕回关中,从夏阳偷偷渡河,击溃魏豹,并把魏豹生擒活捉,送往荥阳的事情。

河东郡天下用武之地,素来出精兵,魏国素败秦军的“强卒”就是出产于此。因此平了魏地之后,韩信和张耳一起,把河东精兵尽皆收取,全都送往荥阳守城,再加上关中大出士卒乘塞,这才使荥阳城能在项羽三十多万大军猛攻之下,坚守不下。

但后来攻击赵地的事情,刘常满就不太清楚了,这时听李左车说起,这才通晓了事情的始未。

原来,张耳和陈馀两人,原来曾经是刎颈之交,后来却因为功名富贵,变成了生死之仇。因此韩信收下赵地后,虽然精兵尽数给了刘邦,但却依然率领手里两三万人马,前往井陉口,准备往攻赵地。

“当时陈馀手里,足有十几万人,我劝他给我五万人马,绕出轵关,从背后包抄韩信。陈馀号称儒将,其实乃是腐儒,不懂兵法,自以为堂堂之师,当行正正之阵,又觉得韩信兵少,我这么做多此一举。”

“最后他不但不主动进攻韩信,反而生怕韩信不来跟他决战,主动放开井陉口,让韩信军出了井陉,背水列阵。最后陈馀这个‘儒将’倾巢而出,前去攻打韩信时,被韩信派人从背后偷了营,赵军大乱,陈馀被斩杀,赵王歇也死了。”

“这个陈馀,整天号称自己是儒将,我看他就是个呆将!什么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孙子曰:兵者,诡道也。而且还说了,诸候之兵战于己方之地,因逃散后容易活命,所以其军心不坚,故称散地,需要为将者多加提防。”

“这个呆将,自己对军阵之事,不过一知半解的,竟然还愣充大头鹰,我的计策不用就罢了,那井陉口只要派上两万人马,就能轻松把韩信给堵在井陉里出不来,他竟然白白的把韩信军放了过来,就因为生怕把他的大仇人张耳给放跑了!”

“把私仇加在军事之上,这个陈馀,死得活该,儒将!我呸!”李左车恨恨的把嘴里的瓜籽吐在地上,怒骂道。

“行了,老伙计,别为死人生气了。”召平笑着劝解道。“那后来呢,你怎么投了韩信,怎么又辞了回来?”

“这个陈馀真不亏是个呆鸟。张耳在他前面做的赵王,后来被他打跑了,他就全盘接手了张耳的人马,连整肃一下都没有,说是‘我行仁义,人必不负我’。这么一来,那军中张耳的眼线多得很,我给他献计之事,早就被人偷偷告诉了张耳。听说他不用我的计策,韩信大喜,连探都不探,直接进兵前来。”

“战败之后,韩信听说我替陈馀出过计策,就把我叫去,让我替他策划一番。原本败军之将,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韩信虽然是汉王的大将军,却是礼贤下士,待人不错。于是我便劝他,先巩固赵代殷三地,然后传檄燕国。”

“燕国弱小,见魏豹、陈馀都被韩信捕杀,早就怕了,见韩信使者一来,立马上表汉王,表示愿意归附。然后,我让他收拾兵马,和齐国结盟,再联络彭越,这么一来,齐、赵、梁、汉,就对楚王项羽形成了包围之势。项羽形势不利,必定会将梁地吐出,退保楚国本土。到那个时候,再由汉王任了霸主,重分天下,岂不是好?”

李左车瓜也不吃了,用手拿起树枝,在旁边沙地上画出一个粗略的草图来,对刘常满和召平解说道。

“谁知这韩信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听信了那蒯通的鬼话,竟然不再听我的了。我一怒之下,这才辞了回来。”李左车将树枝掷于地上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刘常满点头道。

这个李左车,对于军事上的见解果然不凡,不过对于天下形势的走向嘛,可就有所欠缺了。韩信不再听他的,分明是因为李左车对于天下走势的见解,和汉王的命令直接抵触,关人家蒯通什么事儿?

“听广武君一席话,刘盈胜读十年书呀!不知广武君可愿入我帐下,做个宾客?”刘常满笑着问道。

“左车正有此意!早就听人说道,汉王太子虽然年少,却是天赋奇才。昔日黄帝轩辕氏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如今以我看来,假以时日,太子必将成一代英主,千古明君!”

刘常满哈哈大笑,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连马屁也拍得这么雅训,与那叔孙太傅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便带上李左车一起,回宫去了。

第三卷 楚河汉界

—第十五章 … 幸甚(上)—

李左车此人,虽然对于功名热衷了一点,但却是个一心为主的谋臣,在与他的相处中,刘常满渐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这个李左车,不但忠心可嘉,智略也非同小可,分析时局屡屡得中,让刘常满对他的信任程度,也越来越强了。

汉三年十月,张耳、韩信攻下西魏、赵、代诸国后,派使者晓谕燕,燕王臧荼上表称臣,表示愿意与汉王结盟。韩信上表,请封张耳为赵王,镇抚赵地。张耳原本就是十八诸候王之一的常山王,因此刘邦当即许之。

此时的荥阳,形势已经极为危险。荥阳这个地方,正扼守在天下之中,并且左有武库,右有敖仓,乃是天下最最关紧的战略要地。敖仓的秦国积粟,当然早就吃完,但它北接黄河,南邻荥阳,从关中顺河而下的粮食,通过敖仓的转运,可以沿刘邦筑起的甬道,很方便的送进荥阳城中,以备大军食用。

但正因为如此,敖仓其实也正是荥阳城的罩门所在,钟离昧弄不明白,项羽一到,当即就看了出来。于是项羽立即派丁固击破甬道,又经过两个多月的拉锯战,终于把甬道全部占领,然后又派钟离昧击破防守敖仓的周昌和摇毋余,两人无奈退回荥阳城。

这么一来,荥阳城里粮食短缺,形势顿时告急。到汉三年十二月,被刘邦策反的九江王黥布,也被项羽大将龙且击败,项羽将龙且的人马也调来一半,四十多万人马,将荥阳城团团围住。

刘邦见形势不妙,就派人与项羽讲和,约定以鸿沟为界,平分天下。范增却认为荥阳容易击破,项羽至少能占到函谷关,便劝项羽急攻荥阳,不许讲和。刘邦焦急之下,用陈平之计,给予陈平黄金四万斤,行反间计,离间楚国君臣。

与韩信一样,陈平也是从项羽帐下投奔到刘邦这里的。韩信做的一直是执戟郎中,很靠近主将,因此对于项梁、项羽的战术、战法学得极多,最后因项羽一直不能信用而逃归刘邦。

但陈平不同,他一直做的是都尉一职,协助项羽管理内务的,更兼他是个有心人,对于诸将间的秘事知道得极多,对于项羽的性格,摸得更是清楚。陈平善于迎合,所以项羽对于陈平,一直还是比较重用的。

但项羽乃是绝代武将,不世勇者,性格爱憎分明,眼里揉不进沙子,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这种性格,做个兄弟朋友很不错,但作为执楚国大政的霸王,甚至是天下的霸主,可就绝对不行了。最终陈平终因项羽不肯包容过错而弃官逃逸,归了刘邦。

陈平是个善于揣摩、玩弄别人心理的高手,这一点刘常满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多有体验。虽然他不喜欢陈平这样的阴谋家,但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阴谋还是极好用的。

在陈平拿了四万斤黄金行离间计后,项羽果然不象以前那样信任手下诸将,连钟离昧、龙且这样一直忠心追随的大将,项羽都产生了怀疑,专门把自己的两个堂弟项悍、项声派到他俩帐下,名为护军,其实根本就是监军。

而精擅阴谋的范增,竟然也因为离间计受害。其实自从坑杀秦卒、鸿门宴、彭城大战以来,项羽和范增之间,就开始渐渐有了裂痕。而在听信谗言之后,项羽对范增疑忌之心日重,有一次范增急催项羽击破荥阳时,项羽没好气的说道:“行伍之事,由籍主之,亚父谨守本份可也!”

一向被称为“亚父”的范增,何时受过这种重话?楚人性格暴躁者居多,范增年纪虽老,火气却不减壮年。听了此话,范增顿时大怒,说道:“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原赐骸骨归卒伍。”意思就是你自己玩吧,老子再不侍候你小子,老子不干了!

项羽正在气头上,便应范增所请,赐金还乡。范增见项羽不加挽留,更加恼怒,不到彭城便背疽发作而死。

范增走时,李左车便说:“楚人性躁,范增又有背疽之症,怒则发背,恐范增此去不归。”而后又说:“项王虽然性躁,然事后必明悟,大怒之下,荥阳恐怕不保。那时则汉王必回关中,太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可是李左车的话虽然应验,但关中确实已经没法再“打算”了,连老弱都发往荥阳乘塞的关中大地,此时已经十室九空,再也贡献不出兵员了。

正在这时,萧何派来使者,说是项羽攻荥阳急,关中士卒已空,已奏请汉王,请尽发汉中巴蜀材官甲士,以待不虞。

因治理蜀郡的卢绾、治理汉中郡的任敖声望都不足以服人,故请太子移驾前往巴蜀汉中巡行,以抚其民。后面盖着汉王刘邦的大印。

此时已经是汉三年二月了,正是大地回春之时。巴蜀路途遥远,这一去之下,不知得多久方能回到咸阳。因为和召平的感情深厚,刘常满便带上李左车一起,去瓜田里和召平告别一声。

二月之时,地里当然没了又大又甜的西瓜,不过召平家就住在瓜田边上,见刘常满前来,召平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让儿孙继续埋设瓜籽,自己扎煞着两只泥手,就进了堂屋。

“太子此行,不知做何安排?”召平听李左车说了太子将去巴蜀之事,当即问道。

“安排?什么安排?”刘常满有些奇怪。

“我是说,太子前往巴蜀路途遥远,倘有小小不顺,恐怕得半年以后方能回到咸阳。太子为关中之事、巴蜀之事做了什么安排?关中由谁留守,路上带多少侍卫?”召平解释道。

“喔,关中有萧何丞相在,还用我安排么?至于路上侍卫,现在咸阳城里,总共只一千人马,此行一路都是汉地,我带上百人也就是了,就委屈广武君和我一起,暂充侍卫头目。”刘常满笑道,这是他心里早就计议好了的事情。

“太子宅心仁厚,原是天下幸事。然而太子将来,乃是为帝为王之人,虑事且不可如此轻率!”召平正色说道,然后又招呼长子召奴,替他打盆水来,洗了洗手。

“萧丞相对汉家固然忠心耿耿,然而太子,为帝王者,绝不能全凭属下忠心,更不能认为,属下理所当然的就会对自己忠心。”召平说道。

“可是父王常常告诫于我,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丰沛故人就不用说了,象那陈平,刚刚投降,父王就让他尽护诸将,象大将军韩信,曾是我的门下,却叛归项王,但父王都对他们信用不疑。如今东陵候却说,对萧丞相也要防着点,难道东陵候发现什么了吗?”刘常满惊问。

“呵呵太子富于春秋,有些时候,想不到这些也是常有的。汉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是汉王能把握情势,为何那殷王司马昂、河南王申阳、还有雍王章邯这些人,汉王当时都是擒住了他们,却又杀掉不用呢?”

“如今关中之势,虽然太子年幼,但毕竟是太子,有太子坐镇,萧丞相、郦将军二人,凡事先得通告太子,且太子居于咸阳,正在栎阳、雍两地之间,倘若太子一去,若是一旦有不忍言之事,关中则不属汉王矣。功名富贵,人之极欲,太子不可大意呀。”召平又说道。

召平的话,语调虽然平缓,却让刘常满不寒而栗。

第三卷 楚河汉界

—第十六章 … 幸甚(下)—

“东陵候所言极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左车接口道。

“不如让老朽为太子谋划一番如何?”召平见刘常满沉吟不语,示意召奴送上茶来,然后说道。

“东陵候请直言无妨。”刘常满急忙说道。

“于今之计,太子前往巴蜀之行,亦属必需,所以请太子奏请汉王,以公主刘乐镇咸阳,太子可以将广武君留下,有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加上汉王的手段,萧丞相恐怕就不会起什么异心。”

“左车比我小五岁,已经五十七了,而且他长在谋略,不在行军,太子带他前往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可让他在咸阳,拱卫公主。但太子路上奉卫不能无人,太子可下诏令,就说出巡时侍卫过少,听说萧丞相的少子萧延,与公子年龄相同,请调来和太子一起前往巴蜀。”

“另外,我这长子召奴,太子也是见过的,也请太子带在身边,做个侍卫。”召平说道。

“喔……”刘常满依然沉吟不语。召平所说的计划,可谓算无遗策。自己一走,将关中大权都交给萧何,坐镇咸阳的姐姐刘乐,其实什么也不会。而真正作为牵制力量的召平和李左车,都是新来的,所以召平才让自己的长子追随自己,又把萧何的少子给要了过来,话虽说的好听,其实都是“质子”,可谓用心良苦。

“东陵候为用心良苦,刘盈在此谢过了!”刘常满站起身来,对着召平长揖为礼。“不过这质子之事,刘盈年纪虽幼,却将相君臣之间,不应以此为相处之法。李左车!”

“臣在!”李左车本来和召平一起跪坐在地,听到太子突然提高了音调,急忙站起。

“本宫命你为太子少府,持我使节,前往郦商将军帐下效力,你可愿意?”刘常满问道。

“臣李左车,愿往!”李左车大声应道。

“召平!”

“臣在!”召平见刘常满突然变了称呼,当即也站起身来。

“本宫封你为太子内史,本宫不在咸阳之时,便由你住在太子行宫前殿,辅佐公主刘乐,你可愿意!”刘常满察颜观色之下,早就明白召平既然愿为自己出谋划策,这内史之职,他定是愿意出任的。

“臣召平,愿往!”召平大声应道。

“李左车,回宫之后,你持我诏令,前往郦商将军处,让他调拔三百短兵于我。待我出巡之后,关中军事,你便须多多在意,辅佐郦商将军,严防匈奴入侵!”

“召平,咸阳文政之事,就交给你了。卿于萧丞相处,不得有掣肘之举,只须拱卫咸阳,卫护长公主安全,也就是了。”刘常满说道。

“东陵候,广武君,两位名为我臣,实为我之客卿师友。以后说话,还是一如从前才好。唉,这样说话就有些过于生份了,刘盈甚不习惯。”见两人一齐躬身受命,刘常满笑道。

“呵呵太子既然这么说,老臣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召平笑道,不过话虽这么说,再让他直呼太子的小名“常满”,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太子,你命我前往郦商将军中,但身边的确不可没有奉卫之人,我看还是让召奴跟着你好了。可惜我没有儿子,不然定派他追随太子。跟着太子这样的英主,不定将来比他老子还出息呢。”李左车笑道。

“禀太子,小臣除擅长秦声外,尚习有薄技数项,还请太子不吝粗鄙,收下小臣才是!”召奴其实和刘常满早就混得熟了,不过这会儿的情势,让他说话也拘谨了起来。

“再说,老是在地里跟着阿爹种瓜,也没什么意思,太子如不嫌弃,就带我出去见识见识才好呢。”召奴偷偷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又说道。

“哈哈,既然召大哥如此说,那就跟着我好了。”刘常满见他确实肯跟,而且此行前去汉中招募,说不定又得上演原来在关中对项羽进行妖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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