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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后汉纪(晋)袁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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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误子”,甚是。范书正作“立” ,故正之。 

〔七〕 即尚书周书文侯之命篇也。鸿师事桓荣,其所主乃欧阳尚书学。 

〔八〕 李贤曰:“禀,给也。公车,署名,公车所在,因以名。诸待诏者皆居以待命,故令给食焉。” 

〔九〕 乃乡侯,范书注引东观记曰:“鲁阳乡在寻阳县也。” 

    华峤曰:论语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 行首乎〔一〕?故尝请论之:孔子曰:“太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德而称焉。”〔二〕孟子曰:“闻伯夷之风者,贪夫廉,懦夫有立志。”〔三〕然则太伯出于不苟得,未始有于让也。是以太伯称贤人,后之人慕而徇之。夫有徇则激诡生,而取与妄矣。故夫邓彪、刘恺让其弟以取义,使弟非服而己享其名,其于义不亦薄乎?又况乎于有国之纪,而使将来者妄举措哉!古之君子立言,非〔苟显其理〕,将以启天下之方悟者;立行,非独善其身,将以训乎〔天下之方动者〕哉〔四〕!原丁鸿之心,其本主于忠爱,何其终悟而从义也?以此殆知其徇尚异于数世也。 

〔一〕 出论语学而。 

〔二〕 见论语泰伯。 

〔三〕 见孟子尽心章句下。 

〔四〕 据范书丁鸿传论引华峤语补。 

  二月乙未,司空刘方为司徒,太常张奋为司空。 

  三月丙寅,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 

  六月,初伏日闭关〔一〕。 

〔一〕 李贤曰:“汉官旧仪曰:‘ 伏日万鬼行,故昼日闭,不干它事。’”乃时人迷信所致。 

  秋七月,京都旱。司空张奋上疏曰:“岁比不登,人食不足。今复旱,秋稼未立,阳气垂尽,日月迫促。夫国以民为本,〔民〕以谷为命〔一〕,政之急务,忧之重者也。臣〔蒙〕(义)恩尤深厚〔二〕,受职过任,夙夜忧惶,章奏不能序心,愿对中常侍,口陈得失。”上即引见,明日车驾亲幸洛阳寺,省录囚徒,于是大雨三〔日〕( 
月)〔三〕。 

〔一〕 据范书张奋传补。 

〔二〕 据范书张奋传改。 

〔三〕 据范书改。 

  南单于安国〔初〕为左贤王〔一〕,师子〔于宣〕(次当)为单于时〔二〕,数轻兵出塞,斩获有功,故国中皆敬师子而不附安国,安国由是病师子〔三〕。匈奴降者异时居塞外,数为师子所掠,故亦怨之。安国乃委计降者,使图师子。安国既〔为单于〕(伪严于),师子〔为〕(而)左贤王〔四〕,觉知安国之谋,乃阴为之备。每会议事召师子,辄称病不往,安国益忿。 

〔一〕 据通鉴补。 

〔二〕 据范书改。“单于”二字据黄本补,蒋本原阙。 

〔三〕 “病”字蒋本亦阙,据黄本补。 

〔四〕 黄本“伪”作“为”,“而 ”亦作“为”。又范书南匈奴传曰:“安国既立为单于,师子以次转为左贤王。”则“严于”系“单于”之误,故据补正。 

  是时中郎将杜崇使安国,安国心不平,因上书告崇。崇敕西河太守令断,安国欲自诉不得。而崇与度辽将军朱徽上言:“南单于安国疏远旧胡,亲近新降,欲杀左贤王师子,宜征西河〔安〕定上郡兵以为之备〔一〕。”公卿处议,听崇,遂发郡兵。南单于闻汉兵起,因举兵诛师子。师子闻之,悉将众入曼柏城,单于围守之,杀伤甚多。于是杜崇、朱徽将兵〔赴之〕〔二〕,而单于为其〔骨〕(胥)都侯所杀〔三〕,师子为单于。既而天子知杜崇、朱徽之侵扰匈奴也,乃诛崇、徽。 

〔一〕 据范书补。 

〔二〕 据果亲王校补。 

〔三〕 据陈澧校改。 

七年(乙未、九五)
  春三月,班超发龟兹等八国兵七万人讨焉耆、尉黎二国〔一〕。超遣人慰谕二国:“欲改过向善者,当遣大人来迎。”焉耆王广与国中议曰:“先王前杀陈都护,今超都护将大兵来〔二〕,故且〔诈〕(作)降〔三〕,重献遗,令无入国。”北□支本匈奴人,举国敬信之,乃遣奉牛酒迎超。超闻焉耆取信北□支,遂反缚,责曰:“汝匈奴侍子,恃焉耆拥。今都护来,王不以时迎,皆汝罪也。”欲斩之。或谓超曰:“可便杀。”超曰:“非汝所及,此人权重于王,今未入其国而杀之,遂令自疑〔四〕,设备守险,遑得到其城哉!”因责让,加赏赐遣〔之〕〔五〕。北□支还曰:“都护不疑我国矣。”广乃与大人迎超于尉黎,奉上金银、奴婢、牛马。超受〔马〕(焉)〔六〕,以给军,余总悉还之。超到焉耆,去城二十里大泽中,超乃扬声欲重赐王以下。明日置酒,悉召诸国王,焉耆王广、尉黎王泛与□支等四十一人诣超〔七〕,其国相腹久等十七人逃不至。超怒曰:“腹久何故不到?焉耆欲复反邪?”遂叱吏收广、泛等,于都护陈睦故城斩之,更立为王〔八〕。持广、泛首诣京师,因大纵兵抄掠。超留焉耆半岁,西域遂平。上嘉超,封超为定远侯。 
〔一〕 按范书西域传作“讨焉耆、危须、尉黎、山国”,且系于六年,与袁纪稍异。 

〔二〕 “超”字据黄本补。然据陈都护例,恐当作班都护。蒋本疑之,故阙。 

〔三〕 诈作形近而讹。 

〔四〕 “疑”原在“遂”之上,据陈璞校记改。范书亦作“遂令自疑”。 

〔五〕 据果亲王校补。 

〔六〕 据黄本改。 

〔七〕 据黄本及范书迳改“况”作 “泛”。 

〔八〕 更立者,焉耆左候元孟也。 

  夏四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秋九月辛卯〔一〕,京都地震。 

〔一〕 范书及续汉志均作癸卯。袁纪恐误。 

八年(丙申、九六)
  春三月己丑〔一〕,立皇后阴氏。赐天下男子爵各有差;鳏寡孤独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后,原〔鹿〕(庶)侯识曾孙也〔二〕。祖父永,明帝时为侍中,亲幸左右。(异宠)〔以先〕后近(属)〔三〕,故有异宠。父纲为屯骑校尉。 
〔一〕 范书作“二月”。按二月丁未朔,无己丑,袁纪是。 

〔二〕 鹿庶形近而讹。 

〔三〕 据范书皇后纪删补。 

  八月辛酉,令天下死罪减一等,徙边戍;亡命赎罪各有差。 

  九月,京都蝗虫。 

  冬十月,北海王有罪自杀〔一〕,国除。 

〔一〕 北海王,威也,以非敬王子,又坐诽谤,自杀。 

  十二月丁巳,南宫宣室灾。 
  
  
  

后汉孝和皇帝纪下卷第十四  袁宏
九年(丁酉、九七)
  春三月癸巳,济南王康薨,谥曰安王。 
  康不修法度,通宾客。人有上书告康使中郎将张阳、董臣招来州郡奸猾颜忠、刘子产等,案图书,谋议不轨。有司举奏,明帝以至亲不忍穷竟,削祝阿、隰阴、东〔朝〕(胡)阳、安德、西平昌五县。〔一〕康殖财货,治宫室,奴婢至千余人,厩马千余匹,田八百余顷。何敞之为傅,上疏谏曰:“盖闻诸侯之义,以制节谨度为忠,然后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二〕。昔管仲相齐,九合之功〔三〕,而孔子讥其器小,以奢侈逼上,不知礼也〔四〕。今大王以骨肉之亲,享蕃国之尊,当率先天下,以为化首。今国家制度,王侯车服章事有其科,不可越也。夫文繁者质枯〔五〕,木胜则人亡〔六〕,经传所载也。且君国者以道德仁义为营,岂饰宫室,充实厩马为尊哉!楚作章华,吴兴姑苏,卒亡;景公千驷,民无所称〔七〕,其效也。如大王数游诸第,出入无节,或涉晨夜,非所以远防未然,临深履薄〔八〕,垂示后嗣之法也。愿大王修恭俭,遵古制,以法自治,以礼率下,省奴婢之数,减乘马之费,以礼起居,则敞之愿。药酒苦于口而利于病,至言逆耳而便于行〔九〕,惟大王深察愚言。”王甚敬礼而不能改。 

〔一〕 据范书及续汉志改。 

〔二〕 以上取孝经诸侯章之文。 

〔三〕 史记齐太公世家曰:齐桓公称曰:“寡人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史记正义曰:“左传云鲁庄公十三年,会北杏以平宋乱;僖四年,侵蔡,遂伐楚;六年,伐郑,围新城也。”此所谓兵车之会。正义又曰:“左传云鲁庄公十四年,会于鄄,十五年,又会鄄;十六年,同盟于幽;僖五年,会首止,八年,盟于洮,九年,会葵丘是也。”此所谓乘车之会。 

〔四〕 论语八佾曰:“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 ‘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礼记杂记下亦引孔氏类此之讥。树,旅树,即门屏也。反坫,反爵之坫。皆诸侯之礼,而管仲用之,故孔子斥其逼上不知礼。 

〔五〕 论语雍也曰:“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敞言盖脱胎于此。 

〔六〕 惠栋曰:“晋语云:士茁谓知襄子曰:‘今土木胜,臣惧其不安人也。’室成三年而知氏亡。此木胜人亡之说也。” 

〔七〕 见论语季氏。 

〔八〕 诗小雅小旻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九〕 史记留侯世家及孔子家语均载此语,字句稍有不同。 

  夏五月,封皇后父阴纲为防侯〔一〕。纲上疏辞位,以特进侯就第。纲弟凤、谒为郎中,子轶、政、比黄门郎〔二〕。阴氏自建武以来,缘戚属之故,世为卿校,外典禁兵,内侍帷幄,赏赐恩宠,贵重当世。 

〔一〕 范书阴识传作“吴房侯”。又胡三省曰:“吴房盖合吴城、房国以名县也。”其属汝南郡。袁纪作防侯,误。 

〔二〕 范书“政”作“敞”。 

  秋八月,蝗虫飞过京都。 

  闰月辛巳,皇太后窦氏崩。太尉张酺与司空、司徒共上〔奏〕,依〔光武黜〕吕太后故事〔一〕,贬窦太后尊号,勿葬敬陵。百官言之者亦多。上手报酺曰: “礼,臣子无贬亲之义。今皇太后家虽不遵法度,然常欲自减损,奉事十年,恩不忍亏。案前世上官太后〔亦〕(子)奉终从义〔二〕,其勿复议。”丙申,葬章德窦皇后。 

〔一〕 皆据范书皇后纪补。又“司空”当在“司徒”之下。时司徒刘方,司空张奋。 

〔二〕 据严可均校改。 

  陇西羌犯塞,执金吾刘尚将三万骑击平之。 

  九月庚申,司徒刘方有罪自杀。 

  初,梁贵人生和帝,窦后以为己子,养而隐之。贵人者,梁竦女也。 

  永平初,竦兄陵乡侯松因事徙边,后诏书听还本郡,阖门不出,作经书数篇,名曰七序。班固见而称之曰:“昔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一〕,梁竦作七序而窃位素餐者惭。”轻财好施,不治产业。兄嫂舞阴长公主振施诸梁,亲疏有序,然犹独敬异竦,衣裘品物事殊别。竦未尝独飨,常与宗族共之。竦少长京师,逮父兄时游士林,故不乐归乡里。雅有大志,每登高望远,未曾不叹息曰:“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但劳人耳。”竦生二男三女,长男棠及翟,长女凭及二贵人〔二〕。 

〔一〕 见孟子滕文公章句下。 

〔二〕 “凭”,蒋本据范书改作“ 嫕”。通鉴考异曰:“嫕”,袁纪皆作“凭”,是宋本即如是,而黄本亦然,故仍复其旧,以存异文。 

  初,马太后〔求〕良家女〔一〕,贵人与姊以选入宫,得幸于帝,生和帝。竦不胜喜,与舞阴长公主私相庆,语泄,闻于窦氏。窦氏欲专名太子外家,心恶梁氏,欲毁贬之。乃诬以恶逆,诏郡县考竦,死狱中,家属〔复徙九真〕〔二〕,舞阴公主居新野,使者护守之。〔三〕贵人与姊以忧死,葬礼有阙。 

〔一〕 据范书补。 

〔二〕 据范书梁竦传及袁纪文义补。 

〔三〕 范书作“坐徙新城”,注曰:“新城,今洛州伊阙县也。”与袁纪异。 

  窦后崩,舞阴公主子梁扈遣从兄擅奏记三府曰〔一〕:“春秋之义,母以子贵〔二〕,汉家旧典也。今梁贵人亲育圣躬,而不蒙尊号。”三府甫得记〔三〕,谢遣擅。太尉张酺独见擅,具问之,曰:“ 
此公之职,而梁氏之福也。”会以蝗飞过京师,召见对说,因具言擅记。上曰:“意云如酺,不知葬礼有阙也?”对曰:“陵上宜置长史,加祠祭之礼,收录诸舅,以明亲亲〔四〕。”上复曰:“于义如何?”酺曰: “今春秋之义,汉家有行事。梁、窦并为名姓,保守河西,以忠获封。窦宪兄弟不轨,太后谤议籍籍,闻于天下。姓族〔无〕(死)以逾梁氏〔五〕,加以亲外家,诚宜尊显。”上曰:“非君孰为朝廷思〔六〕!大家事籍籍〔七〕,君所知。”上深纳酺言。会贵人姊凭上书曰:“同产女弟贵人前充后宫,蒙先帝厚恩,得见宠幸,皇天所授,诞育陛下。为窦宪兄弟谮虐,妾父竦冤死牢狱,骸骨不掩,母、孤弟远徙万里,独妾遗脱,逃伏草野,常恐没命,无由自达。值陛下神圣之德,统览万机,宪兄弟皆已伏诛,海内旷然,各得其所。妾得苏息,拭目更视,乃敢昧死自陈。妾窃悲死父既冤,不可复生,母年七十,远在绝域,不知死生,愿乞母、弟还本郡,收葬竦骨。妾闻文帝既立,薄氏蒙荣〔八〕;宣帝继统,史氏复兴〔九〕。妾自悲有薄、史之亲,独不蒙外戚余恩。”辞甚悲切,上恻然感悟,使中常侍掖庭令杂讯问,凭辞语证明。 

〔一〕 范书梁竦传,“擅”作“□ ”。 

〔二〕 隐公元年公羊传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三〕 蒋本原阙“甫”字,南监本作“捕”,黄本作“补”,并无“三府”二字。疑“捕 ”、“补”均系“甫”之误,其意言三府始得记,不敢受理,谢而遣之也。故补。 

〔四〕 礼记中庸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又曰:“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 

〔五〕 据果亲王改。 

〔六〕 “思”原误作“恩”,迳改。 

〔七〕 正字通曰:“宫中称太后及皇后之无太后者,皆曰大家。”此乃和帝称其生母梁贵人也。 

〔八〕 史记外戚世家曰:文帝立,薄太后改号曰皇太后,弟薄昭封为轵侯。“于是乃追尊薄父为灵文侯,会稽郡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已下吏奉守冢,寝庙上食祠如法。而栎阳北亦置灵文侯夫人园,如灵文侯园仪”。 

〔九〕 汉书外戚传曰:卫太子史良娣,宣帝祖母也,死于武帝末巫蛊事。宣帝即位,封史良娣母兄恭之三子为侯:长子高为乐陵侯,曾为将陵侯,玄为平台侯,及高子丹以功德封武阳侯。史高后位至大司马车骑将军。 

  甲子,改殡梁贵人于承光宫,追尊为皇太后,谥曰恭怀,葬于西陵。 

  上乃别见凭,凭具自陈说,上殻ъち魈椋羝竟校詹怀觯惨弧成筒莆锏谡轮洌呃矍颉F舅赜行校斐柚雍帕汗蠓蛉耍逼痉虻魑鹆肿艏唷捕场W芳于竹滴舶城醉睢踩常仓汹苏哂瞪ビ诰┦Γ拈胫投盎住⒂裣唬T嵊谖髁昱裕锨琢偎汀U黢灯拮踊咕┦Α!

〔一〕 范书梁竦传作“连月不出”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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