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头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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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堑狭帜潦β穑俊薄 笆堑模揖褪锹弈傻�•；迪林，请问您是……” “我是特里•；科尔奇，刚调到镇上的治安办公室工作。” “您好，科尔奇先生。”迪林淡淡地说。 “我早就听说您是位很好的牧师，一直想来拜访您，可是公务缠身，您也知道，最近镇上老是火灾不断，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就是镇南边的木匠琼斯家，真可怜，那么多木料全烧掉了……”科尔奇喋喋不休地说着，就像一个饶舌的普通老人，可是迪林没有加入他的话题。迪林摊着两只手说：“我正在拔草，请您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没关系。”科尔奇答道。 迪林蹲到地上，用手拔着植物周围的杂草。篱笆挡住了他的身体，科尔奇这才知道自己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不一会儿，迪林站起身来，走出花园。“您看我，满手都是泥，我得先洗洗手。”迪林说着，走到门廊里的椅子前，在上面的水盆里洗手。科尔奇开始打量眼前这位牧师。他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运动裤。他看上去40岁左右，栗色头发，皮肤白皙，略显清瘦。他的唇边留着小胡子，鼻子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他慢慢地洗着手，神态安详宁静，确实很有牧师的气质。
楔子楔子（4）
迪林洗完手后，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毛巾擦手。这时候，科尔奇注意到他衬衫的右边袖口处有一个小洞，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科尔奇用很随意的口气问道：“您有抽烟的习惯吗？” 迪林一愣，回答道：“我不吸烟，您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科尔奇仍然用很随意的口气说：“噢，没什么，我看见您右边袖口上有个火烧的小洞，吸烟的人经常会这样，我也是，老伴在世的时候不知道因为这样的事被她骂过多少次……可是现在……唉……”科尔奇说着叹了口气。 迪林抬起右手，果然看到袖口处有个小洞，他皱了皱眉说：“嗯，是有个小洞……可能是我昨天晚上帮琼斯家救火时溅上的。” “您昨天晚上也去过琼斯家？我怎么没看见您？” “噢，可能是因为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消防车来了，火势被控制住了，我就回来了。” 科尔奇继续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琼斯家着火的呢？” 迪林看了科尔奇一眼，笑了笑说：“听您的口气好像在审问犯人……不过可以理解，您现在肯定在忙着调查这些火灾……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忙到很晚，我每天都是这么忙忙碌碌的，重修教堂有许多事需要做。除此之外，我还要看书，研究教义，访问教民，所以每天都忙到很晚。昨天晚上大概半夜的时候，我忙得头昏脑胀，就打算到外面去透透气，然后睡觉。可是我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镇子方向有火光。我猜可能是又发生火灾了，近来镇上发生了很多起火灾，闹得人心惶惶的。我想我有义务去帮忙救火，于是我就一路跑着赶过去了。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忙着救火。我们用水盆一盆一盆地往火焰上浇水，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湿了。后来消防车赶到了，不需要我救火了，我就站在一旁安慰莉娜，她被吓坏了。火势被控制住以后，我就返回教堂了。事情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科尔奇笑了笑说：“噢，我只是随便问问。当了一辈子侦探，说话总是这样的口气，您别多心！” 迪林也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好了，我们别老站在门口了，请进屋坐吧！” 迪林把科尔奇让进房间：“这是我的客厅兼书房，请坐吧！” 科尔奇环视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书柜、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现代生活的标志比如电视、电话、电脑在这里都找不到。 科尔奇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他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本圣经，便拿起来翻了翻。迪林问道：“您想喝点儿什么吗？不过我这里只有水和咖啡。” “那就给我来杯咖啡吧！” 迪林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他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科尔奇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点头赞道：“嗯，真香，是您自己煮的吗？” 迪林也喝了一口，说：“是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自己煮咖啡喝。商店里那些速溶咖啡人工加工的痕迹太重，喝起来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而咖啡文化很大一部分存在于煮制的过程中。可惜，现代人往往只注重结果，却忽视了过程中的乐趣。” 科尔奇点了点头说：“您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看来您是个很有情调的理想主义者……嗯，连您用的杯子都这么考究……”科尔奇说着，拿起咖啡杯仔细端详着。这是一只白色带花纹的陶瓷杯子，光洁别致，褐色的液体盛在白色的杯子里，在视觉上给人一种既凝重又淡雅的感觉。 “呵呵……”迪林笑起来，他端起自己的杯子看了看说：“您真会说话，其实这种杯子很普通，镇上的商店里就有卖的。其实，杯子只不过是个载体，是个形式，重要的不是杯子，而是杯子里的咖啡。这就像人一样，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心。” 科尔奇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关注这些……怪不得镇上的人说您不但心肠好，而且学识渊博，见解深刻。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其实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你无私地对他好，他也会无私地对你好。就像教义中所说的：上帝爱世人。上帝把自己的儿子耶稣献给了世人，同时也获得了世人的爱和敬仰。这其间的道理是一样的。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重修教堂，访问教民，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和心灵上的困惑，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却赢得了那么多人的赞同，这让我非常感动。以后我会做得更好。” 科尔奇点了点头说：“嗯，看来您是位非常优秀的牧师……对了，您重修教堂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迪林叹了口气说：“这座教堂已经年久失修，墙壁需要粉刷，桌子、椅子、窗户、天花板都得更换，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在短期内完成的，所以，还要请镇上的人多多帮忙。” 科尔奇点了点头，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需要，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的。不过这里的条件确实很艰苦，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科尔奇话锋一转接着说：“您以前呆的地方一定比这里条件好多了吧？” 迪林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神态从容地说：“是的，我在福音神学院毕业后，一直在加利福尼亚教区服务，那里的条件确实比这里好多了，工作也很好开展。但是，我更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后来，我听一个朋友说，这里的牧师去世后一直没有人接替，教堂已经荒废了，于是我就申请来了这里。我想从头开始，在自己的事业上进行更多的尝试，同时也为这里的教民多做点儿事情……请您稍等一下……”说到这里，迪林站起身来，走进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他把小盒子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慢慢打开盖子说：“这是我的证件，请您过目。” 科尔奇笑了笑说：“我不是来审查证件的……不过，我还从来没见过牧师的证件……那我就看看吧！” 小盒子里装着迪林的毕业证书、执业资格证书、调函等等，非常齐全。科尔奇打开迪林在福音神学院的毕业证书。迪林是1988年从这里毕业的，证书上贴着迪林15年前的照片。科尔奇抬头看了看迪林，又低头看了看证书，赞道：“您年轻的时候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不过现在也很英俊，而且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风度。” 迪林笑了笑，不置可否。 科尔奇把盒子里的证件一件件拿起来看，然后又一一放回盒子里：“好了，您收起来吧！” 迪林收起盒子，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科尔奇见状问道：“您还有事吧？那我就改天再来拜访吧！” 迪林点了点头说：“我答应琼斯太太今天去拜访她，不过没关系，我下午去也可以……对了，您的调查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科尔奇叹了口气说：“没有任何线索，可怜的琼斯先生，那么本分的一个人，昨天晚上的火灾把他和莉娜吓坏了，不知道什么人要在他家纵火。”
楔子楔子（5）
听了科尔奇的话，迪林反问道：“您能肯定一定是有人纵火吗？他家的仓库离街道那么近，火灾也有可能是行人不小心扔的烟头引起的，或者是谁家小孩子的恶作剧。各种可能性都有。” “您说得也有道理，确实各种可能性都有。但是，凭借我多年的工作经验，这绝对是一起连环纵火案。您想想，仅仅一个多月就发生了十多起火灾，这不可能都是巧合吧？而且，这些火灾都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您也知道，镇上的人都习惯于早睡早起，通常这个时候早就上床睡觉了，很少会有人在大街上闲逛，更别说是调皮的小孩子了。另外，我在现场进行了仔细勘察，没有发现烟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发现火柴、打火机等纵火工具以及汽油之类的助燃剂，这都说明纵火者绝对是蓄意而为。他很有头脑，行为很谨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可能使他暴露身份的线索。” 迪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味科尔奇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道：“既然您认为是有人故意接连纵火，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不可能和那么多人都有过节儿吧？” 科尔奇看了看迪林，说：“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是一直让我困惑不解的地方。从法理上说，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从主观上，要看其是否有主观故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犯罪动机；从客观上看，要看其行为是否产生了危害后果。现在危害后果有了，可是犯罪动机又是什么呢？看起来不像是挟怨报复，也不像是蓄意谋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好玩吗？” 迪林接着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一定目的的。这种目的有的非常明确，行为者或者旁观者都一目了然。而有些目的并不明确，也可以说是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旁观者看不出来，就连行为者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科尔奇点了点头：“嗯，看来您很了解人的心理，那么，您了解人类的犯罪动机吗？” 迪林笑了笑说：“我没有专门研究过人类的犯罪动机，这也不是我的研究范畴。不过，在研究教义的过程中，我对人类性格中的恶是如何产生的发生了兴趣。人们做下坏事，或者是闯下大祸，几乎都和内心中的不良欲望以及性格中的不良情绪有关，比如口舌之欲、贪欲、淫欲，性格中的妒嫉、暴怒、懒惰、狂妄等等，在这些欲望和不良情绪的驱使下，人才会做出追悔莫及的事，甚至犯罪。” “嗯，您说得很有道理。” 迪林继续说：“在研究过程中，我从报纸杂志和书籍里收集了不少事例，其中也包括一些案例，如果您想听，我可以给您讲讲，也许能帮助您找到纵火者的作案动机。”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科尔奇对迪林的提议很感兴趣。 迪林想了想说：“这样吧，您如果愿意，可以每天早上来我这里，我给您讲一个故事，然后我去拜访教民，您去调查案件，两不耽误，您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科尔奇表示赞同。 迪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来得及，那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吧！” “那再好不过了，我洗耳恭听！” 迪林看了看科尔奇的杯子，咖啡已经喝光了，于是问道：“再来杯咖啡怎么样？” “好的。” 迪林又煮了两杯咖啡端进来，科尔奇坐直了身体，像小学生一样等待迪林开讲。 迪林啜了口咖啡，说道：“《圣经》上说，‘多言多语难免有过’，又说‘因为好酒贪食的，必致贫穷’。有许多人就是因为一时的口舌之欲，比如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结果闯下大祸或者是招来大祸。今天，我就先讲一个‘病从口入’的真实故事，其实也就是‘祸从口入’……” 在咖啡袅袅的香气中，迪林娓娓道来……
第一章 祸从口入旅途病发（1）
坦帕是美国佛罗里达州中西部的一座城市，它位于坦帕湾东北岸。而坦帕湾是墨西哥湾的一个小海口，这就使得坦帕不仅是一个入境口岸、加工和船运枢纽，同时也是一个旅游中心。这里的观光名胜有戴维•；法尔克剧院、坦帕剧院、科学与工业博物馆、坦帕博物馆、布施花园等等。每年2月，这里都要举行加斯帕里拉节。加斯帕里拉节是为了纪念19世纪初在墨西哥湾出现的西班牙海盗加斯帕而举办的。节日的活动主要包括模仿海盗入侵和盛大的游行。因此，在那几天里，坦帕更是热闹非凡，吸引了大量的游客。 1991年的加斯帕里拉节过后不久，玛丽•；赫尔辛克从亚拉巴马州多森的家里来到坦帕，但是她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她原本要带两个儿子来这里参加露营活动，可是现在，她正守在医院的儿科加护病房里，焦急地等待丈夫马尼克斯赶来。 玛丽站在病房的窗前，由于一夜没睡，她漂亮的脸孔显得非常憔悴，眼睛周围是一圈乌黑。窗外的坦帕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在医院的院子里，有人手捧鲜花面带微笑匆匆而过，有人神色愁苦漫无目的地游走；穿着住院服的病人有的在阳光下散步，有的坐在树荫里闭目养神。而玛丽无心欣赏外面的风景，也无暇留意神态各异的人们。她向医院大门方向张望着，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儿，嘴里不住地自言自语：“马尼克斯，马尼克斯，你怎么还不来……” 而此时，在一辆飞速驶向医院的出租车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仍在不停地催促司机：“能快点儿吗？请您再快点儿……” 这个略显瘦削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人就是玛丽的丈夫马尼克斯•；赫尔辛克，他刚刚乘飞机从亚拉巴马州的多森赶到坦帕。头天半夜，他在家里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电话是妻子玛丽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你快来吧，达米昂在医院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听了玛丽的话，马尼克斯顿时一惊，睡意全无。星期五的晚上，玛丽开车送两个儿子达米昂和塞巴斯蒂安去佛罗里达州的坦帕参加露营活动，她半夜三更打电话回来，难道是出车祸了，还是…… 马尼克斯正在胡思乱想，只听玛丽抽泣着说：“他在路上拉肚子，后来严重了，医生说他得的是什么‘溶血性尿毒症综合征’，已经肾衰竭了……你快来吧……” “溶血性尿毒症综合征？”马尼克斯虽然是医生，但是他也不了解这是一种什么病，不过从玛丽的口气来看，达米昂一定病得不轻，否则她不会半夜三更打电话让自己赶过去。 “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医院终于到了，马尼克斯下了出租车，一路打听着赶到儿科加护病房。听到开门声，玛丽抬起头，见是丈夫马尼克斯，她站起来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马尼克斯，你可来了……” 马尼克斯拍了拍玛丽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说着，来到病床前。 他们的儿子达米昂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他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