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美女与狮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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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每家报纸对记者会召开的主要目的,描述得如出一辙,表示舒桁亲自对外宣布,往后双城集团的事务由他全权负责,希望合作多年的厂商继续维持默契。而双城只有一个负责人,即是舒桁。往日造成大家的困扰与不方便,今后不再有……关于这点,每家的撰写皆到此结束。
至于双城总裁为何藏身坐镇指挥的原因,各家媒体则是拚命地渲染加料,将整个版面占得满满的。事实很少虚构贴占大多数,内容危言耸听,只求触动社会大众的注意。
当然,八卦也是少不了的。
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同时将记者会进行时的那几通电话,也一并写进去了。
执笔的记者纷纷臆测电话那头的人儿,是否即是舒桁口中的女朋友,鼓励他站出来的美女,让他对自己重新建立信心的天使,大家都很好奇,能让冰山融化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是又没人敢问……
不过,能和作风不按牌理出牌、不顾世俗眼光的男人交往的女人,想必应该也是不简单的人物才是。
关于舒桁的这篇报导,刊登出来后,不分业界、男女老少,几天之内,几乎成为朋友见面聊天时必会提起的话题。男人讨论他对世界经济脉动的先觉,女人欣赏他的外貌,认为那只跛足无损他的风采,反而增添了几许邪魅的味道,他的消息就此传遍大街小巷。
然,最最震愕的该是曾目睹舒桁与同校女同学亲密接送的S大学生,没人敢相信科技龙头总裁的女朋友,竟与自己念同一所学校,而他们甚至有着记者先生小姐没有的小道消息。
记者会之后,每个星期的一二五,舒桁照旧会送第一堂有课的无忧上学,彷佛是畏惮他的社会地位与身分财势,没再听说哪个男人对她有任何的求爱表示,连那个不死心的粱家东也识相的放弃了。
因此,两人的恋情一直很顺利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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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怎么了?」发现补习班下课回来的无忧,走路有些不自然,舒桁的心立刻亮起警觉的红灯。
「没事……」看见他蹙起的眉头,无忧忙着顾左右而言他,「啊……我肚子好饿哦!」
「曾无忧!」像在警告小孩,他的嗓音放低也放沉,带着严厉的责备意味。
「怎么……了?」她继续装傻,却止不住心里的畏怕,打了个寒颤,让她苦心经营的伪装露了馅。
大概因为这阵子他总是很温柔吧,所以每当他板起脸的时候,都教她害怕不已。
「你知道怎么了。」
「我……」又来了,他又用这招逼她就范了。
「把你的裤管撩起来。」舒桁的语气说一就是一,不允许她的任何反驳意见。
「我又没受伤……」他的眉峰怀疑的挑高,无忧忙不迭的点头保证,「真的,我真的没受伤啦!」
「有没有受伤,由我看过以后决定。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
无忧吓得连退两步,「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目光没有移动的直盯着她的动作,她紧张得心都快拧绞成一团了,拚命祈祷着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你看,什么伤也没有……」掀高裤管,没见着一丝的异样,她松了口气对他说道。
舒桁不信,「右脚也让我看看。」
无忧将右脚的裤管一并拉高,露出两截葱玉般的小腿肚,还有漂亮的膝盖骨。
「我都说没事了,你偏偏不信。」见着自己的一双腿很合作,她嘟嚷的叨念着。
「过来坐着。」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无忧心里算了算危险的可能性,摇手拒绝,「不用,我站着就好了。」
「怎么,怕我现在就吃了你?」舒桁眼神轻佻暧昧,像只戏弄可爱小老鼠的坏心猫。「放心,我至少会让贯伯先把你的肚子喂饱再来办事,这样你才有体力负荷激烈的运动,是不?」
霎时,无忧的粉脸染上两道红彩,「你……羞羞脸!」
「你如果再不过来,我会马上对你做尽更多更羞的事情,到时候若是被贯伯撞见……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一样都是男人,我有的,他也有,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倒是你……」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她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连忙跑了过来。
舒桁注意到她坐下来后,呼出的那口气,以及手指揉按脚踝的动作。
「把脚伸来我的腿上。」禁不住那片柔肤的吸引,他在她的颊上印下湿热的一吻。
「不……贯伯会看到……」无忧推开他的亲近,也排拒所有不规炬的动作,正襟危坐着。
「我没要他进来,他怎么可能突然跑来?」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不那么说,你会过来吗?」
「你怎么可以骗人?」无忧噘起小嘴,很不高兴。
舒桁亦相当不悦,「那你就可以骗人吗?」
「我……我骗你什么了?」
「你的脚明明受伤了。」不经意地,他抬起她的左脚,手指施力按压在她的脚踝上,逼得她痛叫出声。
「啊——好痛……」那种像要深入骨髓的疼痛感,飙出了无忧的眼泪,她抓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求饶。
「为什么要瞒我?」舒桁心疼的松开手劲,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
无忧光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弄伤的?不许你再说谎,听到没有?」
迟疑了一会儿,她低着头说:「下课时走路拐了一下,不小心扭伤的……」
「你还说谎?」舒桁的脾气真的被激起来了。
「我没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敢看我?」他抬高她的下颚,发现她的眸子紧闭。
「老李呢,他知不知道你扭伤的事?他真该死!为什么没有立刻送你去医院?」他怒不可遏的大叫。
「老李!」
「舒桁,你不要怪李伯,是我直说不要紧,要他别送我去医院的……」无忧赶紧扯住他的手臂,为司机先生求情。
「你若不说怎么弄伤的,我一定会追究责任,你不希望老李因你而遭革职吧?」舒桁逮住她的弱点,逼她说出实情。
无忧咬住下唇,他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她不想波及无辜的李伯受池鱼之殃,只好开口。
「今天中午我和同学到麦当劳买炸鸡,正要过马路的时候,一边停红灯的机车骑士突然加速朝我撞来,幸亏同学拉了我一把,我没有跌倒,只是扭伤了脚……」想起稍早的那幕,她仍余悸犹存。
「你记下他的车牌号码没有?」愤怒的情绪跃上舒桁的五宫,连拳头都握紧了。
「那辆机车没有挂车牌……」
「又没挂车牌?」他吼声如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是要你走路小心点吗?」
「我有啊……」他的火气太猛烈,都要灼伤无忧了。
「该死,到底是谁想伤你?他想怎样,明人不做暗事,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来?」
「舒桁,这只是凑巧,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半个月里,你遇上多少意外?不是好好的走在路上险些被车撞,就是大楼的阳台突然丢下什么东西差点砸到你。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只有缺乏警觉心的人才会认为没事!你非要全身伤痕累累的躺在医院,才要说有事吗?」
这些天外飞来的横祸,已经彻底激怒舒桁了。谁敢对他的女人不利,他不会放任他逍遥的。
「说不定真的是我们多虑了,这些事情算是我倒楣刚好遇上……」无忧不希望他想那么多,好不容易他的思想不再那么偏激了,她不要因为这些事又让他对人性感到质疑。
虽然她也感觉这阵子身边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可是为了要他放心,她拚命告诉自己,那仅是一种错觉,因为害怕而衍生的错乱。
「这个世上哪来那么多刚好?」舒桁决心要展开调查,无忧不该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她的一根寒毛也不能受损。
他直觉认为这件事情并不单纯,所有的事件必定是同一个人的杰作,他会将「他」揪出来的!
既然让他发现,他不会一直处于挨打的局势。
「等会儿我会让老李送你去找推拿师治疗。」
「你呢?」他不陪她去吗?
「我有事情找夏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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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只一个。」夏威忐忑的站在办公桌前,隐约察觉到暴风雨欲来之势。
舒桁面色肃冷的阖上调查资料,嗓音冷冽得似要冻穿一个人的心,「这些你都证实过了?」
「资料一送来,我就立刻调出旧日的档案查看,发现这几个人确实曾与公司来往过。」
「复仇?」舒桁讥诮的说。
「应该是,双城并购了他们的公司,将他们一生的心血或是世代经营的产业给吞食,他们的怨气已经堆积多时了。」
夏威还记得当老总裁将公司交棒给舒桁的两年内,他不只大刀阔斧的整顿内部的人事,甚至将商场上那些已经步入黄昏时期、却仍苟延残喘硬撑着的公司给并吞至双城的旗下,截其所长、剔其所短,让台湾的商界不至于那么杂乱无章、良莠不齐。
心高气傲、个性孤僻的他,一直以自我为中心,只要他评定可行之事,绝对不采纳部门主管的意见。当初他执意并购这几家公司,公司不少人持反对票,认为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可是他却认为与其让他们浪费社会资源,不如由他花钱来拯救他们的颓势。
也许,他的决定是对的,那些公司的确跟不上社会的脚步、经济的脉动,他这样的行为等于是帮助他们另起炉灶,但人家老板与被遣散的员工却无法这么想,他们以受害者自居,伺机寻仇。
「怎么,他们不服吗?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想在这个社会立足,他们就必须有这样的体认。」输不起就不该涉足最现实的商场。
「总裁,这几天公司连续收到了几封恐吓信,我想应是他们所为,无忧小姐遭逢意外的事,也和他们脱离不了关系。」
舒桁蓦地沉下表情,骇人的透着厉光。
见状,夏威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之前因为没人知晓真正作主双城大小事务、操控一切营运的负责人是谁,所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而记者会召开后,总裁的身分一曝光,也就是他们复仇行动展开的时候。」
这个复仇计画,对方已经酝酿多年了,而且将当初公司被双城并购的受害者聚集起来,防备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冲着我来即可,为何扯上无忧?他们怎会知道有她?」知道无忧确实是因自己而被盯上,舒桁一股怒火怎么也压不下。
「总裁在记者会上曾对外大略说明了你有女友的事实,他们派人跟踪座车,知道她就读的学校,也掌握了她的生活作息。」
「他们想怎样?」舒桁心慌意乱,担心着此刻人在S大上课的无忧。
夏威鲜少看见总裁这般失去冷静的模样,终于愿意相信爱情会令一个男人不再是自己,「他们大概明白无忧小姐对总裁的重要性,所以选择伤害她来报复你。」
「别想!他们让她提心吊胆过了多少日子,现在既然我知道了,我要他们更难受!」舒桁残狠的冷道。
「将那些人的资料列印一份给我,也许当年我留给他们的后路太平坦了,并购的金钱给得太优渥,才会让他们还有余力来寻仇,如果他们嫌日子过得太宁静平顺,我不介意再使几个小动作,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总裁,这么做恐怕有失周虑,我们并没有证据……」夏威有些担心,他明显已经在意气用事了,只要事情扯上无忧,他的理智就全盘不管用。
「等到有证据的时候,无忧已经躺下了!」
「那……」不想无辜找骂挨,夏威不敢再随便给意见。
「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先找几个保镖到学校保护无忧。」
「无忧小姐若问起……」
「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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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桁,我有事情要问你……」匆匆和贯伯打了声招呼,无忧急如旋风的冲进舒桁的房间。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说。」舒桁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
无忧顿了一下,「说……什么?」瞧他的语气和态度跟平日没什么不同,可是她却敏感的感到不安,那样负面的情绪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
「等会儿吃过饭,将东西收一收,老李会送你回去。」
「回去?回去哪儿?」
「你的家在哪里,你就回去那里。」没有看她,舒桁迳自拿起一份商业报纸翻阅起来。
无忧心跳漏了几拍,困难的问出:「为什……么?」
「你不是很想回家吗?」
「可是……」他突然疏远的态度,着实吓着她了。今天早上一切都还好好的,不是吗?
她是很想爸爸、很想姐姐,也想回家去看看他们,一直不敢提是怕他的多疑,可能误以为她会就此离开他,现在他主动提起了,却是这样的口气,不知是否她自己多虑了,她觉得他要赶自己走,而且不要她再回来了。
「我想也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舒桁将表情控制在没有一丝的波动,连声音都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不要我了?」无忧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无关所谓的要与不要,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承诺。」他漠然的划出两人的距离。
「怎会没有……」
「我说过什么了吗?」
「你……说你爱我。」他的态度让她的声音听来颤巍巍的,对自己失去所有的信心。
「爱?」舒桁的唇角亮起一抹讽笑,「我真的说过这么不切实际的字眼吗?」
「舒桁?」无忧瞪大眸子,不敢相信耳朵听到了什么。他想否定自己说过的话?
「把它忘了吧,反正我也配不上你,那种话又不能当饭吃,干嘛那么在意?」他吊儿郎当的说。
「为什么又这么说了?」不管有心或无意,他这句话已深深伤到她的心了。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以为我们都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舒桁不以为然的反问。
他说得云淡风轻,她却听得愁肠百转,「你不是爱我吗?不是相信我的爱里面没有背叛这两个字?」
「但是我不相信自己,你不是我,无法明了一个身心正常的女朋友,会带给一个残障的男人多大的压力,我无法不在意外人的目光。」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无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导正他的想法,只知道她的脑子好乱好慌。
「之前的事怎样不算数,现在我是这么想。」
「你真的不要我了?」这个事实教她不能喘息,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舒桁怒斥,她的问题似在质问一个负心汉,她的表情太哀伤,看得见也听得到她的心痛。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离。
起初她努力的想驻进他的心房,然后她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到他的信任,他们快乐的在一起了。她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