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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凌烟乱-第16章

小说: 凌烟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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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老城主过世已有半年之久,然堂堂明月城不可一日无主,拥立南风即刻执掌明月城的呼声再一次出现。

  这一回,南风再不能拖延,在明月众欢呼喝彩之下,成为明月城新一任城主。

  使者这回前来,便是为凌烟山庄发来请柬,邀轻寒前往明月城,赴南风在城内所设的天下英雄大会。

  使者将请柬传达到后,并未久留,就连轻寒有意设宴招待也不曾接受,又匆匆赶赴别家。

  轻寒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独自斟酌了许久,终于从座椅上起身,往缦舞的屋子走去。

  适时缦舞正在房中洒扫,她自然之道永远不能提剑,对于一名习武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从未因此轻易放弃。

  她默默打定主意,终有一日,她还是要想以前一样,再一次将长剑握于掌中,挥洒自如。

  仗剑江湖,与那俊逸男子,一起。

  握不住剑只是暂时,她相信必有一日能够再次执剑。而眼下,不如就先从握扫把开始好了。

  缦舞专心洒扫,不曾留意到门口有人。

  那人也不动不吭声,目光静静注视缦舞身影。

  一直到缦舞扫到门边,背对着满口的她仍为发现门口那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撞进那人坚实胸膛。

  她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回头一看,又是惊诧出声:“师父!”

  玄衣男子微微点头,眸中自是带着笑意。

  “师父,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出声呢,吓我一跳。”缦舞嘟囔着嘴,有些不满地埋怨起来。

  倒不是她灵觉不够敏锐,实在是轻寒内息太轻,凭着缦舞这点儿修为,如何能够察觉得出来呢。

  轻寒不以为意,悄悄撤去方才一惊之下扶住缦舞腰肢的双手,负于背后,淡淡说道:“明日我将起身前往明月城,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师父,你身子可是大好了?”缦舞眨巴眨巴眼。

  “大约七八分了吧。”轻寒如实答道。

  “那好,我就随师父一同去吧。”缦舞的嘴角扬了起来,笑意在眼底不断漾开。

  轻寒并不了解,缦舞只当是自己这师父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恢复得慢了些。前往明月城前路迢迢,她这个医师不贴身随行,指不定得出什么岔子。

  只是这个时候的缦舞,脑子里考虑到的全是轻寒安危,全然未曾想到,日后竟会牵扯出这么大一段恩怨情仇……或者说,麻烦事儿?

  次日,天方蒙蒙亮,缦舞便随着轻寒踏上马车,启程前往明月城。

  除了缦舞,其余的,轻寒未曾带一人同行。除去车夫罢了。

  其实,前去明月城的确前路漫漫,只是考虑到缦舞腕上有伤,不宜骑马。所幸时日宽裕,于是决定以马车代步,二人也好轻松不少。

  当然,这般纠结与最后坐下决断,轻寒并未讲予缦舞所知。

  一切,只在他心里翻转。

  车轮咕咕碾过地面,缦舞撩起车帘子望向窗外,凌烟山庄缓缓在视野中向后倒退,她恍惚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日,她离开凌烟山庄前去天绝门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番景象。

  如今,情景再演,惟独身边多了一人,能够让她不再提心吊胆。

  “作何这副傻呵呵的样子?”看着缦舞忽然望着他傻笑,轻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蹩眉问道。

  缦舞仍是傻笑,摇摇头,肺腑之言脱口而出:“这不是因为和师父在一块儿么。”

  轻寒闻言,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师父。”缦舞又唤了声。

  “嗯?”轻寒挑眉。

  方才还神采飞扬的缦舞,此时已换上了一副幽怨担忧的深情,“你可不会再丢下缦舞了吧?”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震到,轻寒心上狠狠一痛。三年前,他将她推到凤珝身旁,本事想要借助那个男人的力量保护她,谁知事与愿违,这一送走,竟让她收到难以弥补的伤害。

  叫他自责至今,未能释怀。

  轻寒定定凝视一脸担忧的缦舞,坚定地答道:“放心吧舞儿,我,我再不会将你丢下,定要护你周全。”在我有生之年。

  得了轻寒这句允诺,缦舞终于松了口气。师父从未欺骗过他,他说不会再丢下她,那就必然不会。

  二人一路往南,途经南溟,进了城在一家酒楼停下歇脚。

  进餐中,一面夹起碟中菜肴,轻寒一面眸光微黯。他不动声色,对周遭隐隐透出不对劲儿的气氛置之不理,照旧与缦舞谈笑风生,丝毫不见端倪。

  不出片刻,缦舞面色微变,轻轻启口道:“师父……”

  “不用在意,我们管我们吃就行了。”轻寒面不改色,又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对轻寒的意思心领神会,缦舞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埋头只管扒着碗里饭菜,然心思却始终留意着周遭动静,一点儿也不松懈。

  酒楼里的跑堂小伙计屁颠儿屁颠儿跑上来,端着一托盘菜肴,送到轻寒与缦舞这桌。

  “客官,您的红烧肘子来勒!”

  小伙计起初面上堆笑,正伸手要将托盘里的碟子举起送出来时,眸中闪过一道杀意,径自从托盘下抽出明晃晃长刀一把,只往缦舞面门劈去。

  “锵——”

  刀剑相抵,发出金属碰撞的嘶鸣。

  只见轻寒剑未出鞘,毫不费力挡下了那小伙计的刀。兵刃险些在眼前擦出火花,缦舞眼疾手快,匿于长袖之下的梅花镖适时飞出,扎进小伙计全身各大死穴,发出血肉迸裂的声响,小伙计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一圈本看似平常的“客人们”,此时尽数抄出暗藏武器,目标明确,直冲缦舞轻寒二人。

  “你们主子还真是肯下本钱,派了这么多人。”轻寒抽出长剑,腕转剑花,顺势将一不知死活的家伙按趴在桌上,“只可惜,派来了你们这群废物。”

  话音未落,轻寒眼中寒意森冷,杀气弥漫,长剑于他之手仿若惊天逆雷,一道道劈得那些个刺客体无完肤。

  动作迅猛,几乎看不出何时、如何出手。

  一旁缦舞看得瞠目结舌,全然插不上手。

  何时起,他的武功竟又进步了如此之大?

  缦舞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速度太快,叫她来不及作出反应。

  待缦舞回过神儿来之时,原本多如牛毛的刺客,均已横七竖八躺倒在地,没了气儿。

  缦舞望了望地上死尸,又抬头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前数尺的轻寒,背影清冷如霜,长剑尖端抵着地面,鲜血沿着剑身缓缓流淌,最后落于地上。

  “舞儿,”轻寒回过神来,眼中杀意尚未全然褪去,“咱们走吧。”

  “恩。”缦舞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快步跟上,一并下了楼。

  刚走出酒楼没几步,墙角闪出一道人影,只见一陌生男子侧身拦住他们去路,腰中佩剑可看出也是习武之人。

  “还有余党?”轻寒挑眉,丝毫未将对方放在眼里,手已握上剑柄。

  “且慢动手。”男子瞟了眼轻寒握剑之手,出声制止,“在下奉主子之命前来相邀二位,还请两位与我走上一遭。”

  《凌烟乱》苏窨 ˇ相邀共相谋ˇ

  缦舞与轻寒对视一眼,轻寒朝她微微点头,缦舞即刻会意。有他在自己身旁,莫说走上一遭,即便龙潭虎穴又有何畏惧。

  “请带路吧。”轻寒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畏惧犹豫。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由着对方带路,与缦舞并肩走在那人后头。

  绕着南溟大街七歪八拐了几条巷子,男子步子挺快,却不至于让轻寒二人跟不上,中间保持着约莫四五步的距离,他倒也不担心轻寒缦舞会中途溜走,胸有成竹头也不回地往前自顾自走着。

  不出一会儿功夫,三人来到一间酒楼,相比轻寒他们方才落脚进餐的地儿,这家明显清净不少。来往客人并不多,却也分外雅致。

  三人一并上到二楼包间儿,男子在门口停住,回头对他们说:“二位还请稍等,我进去与主子告知一声。”

  “好。”轻寒从容立于原地,开门的时候也并不往里窥视,似乎对里头的人并不上心。

  缦舞则不同,她悄悄往里张望了下,垂帘后面一男子坐在桌前,看不清面容。缦舞隐隐觉着有道目光从帘子后头传出,凝聚在她自己身上。

  赶紧收回了好奇的脑袋,缦舞仍是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那道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实则咄咄逼人。

  片刻过后,男子复又从包间内出来,抱拳向轻寒缦舞道:“二位里面请。”

  向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轻寒跨开步子便踏了进去,缦舞也紧随其后。而那男子垫于最后并不尾随,只为他们合上门,独自守在门外。

  缦舞紧紧跟在轻寒身后,一进屋就瞧见了垂帘后那正举杯饮啜的男子,青丝以一条银丝细带随意束在脑后,冰冷的银色面具盖在脸上,只露出鼻子以下部分。

  慢吞吞咽下一口茶水,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随即抬头望见进了屋的轻寒缦舞二人,目光越过轻寒,落在他身后,唇角微微上扬,泛起些许笑意。

  “二位总算是来了,在下恭候已久。”

  他站起身,一撩珠帘从内室走出。

  轻寒的声音温温凉凉,“不知阁下何方神圣,要我等至此,有何贵干?”

  “在下南风。”他收回落在轻寒身后的视线,转而面向与自己一般高度的玄衣男子,“久仰凌烟山庄庄主轻寒之名,特意命人将两位请来这里一叙。”

  一听南风这名字,缦舞错愕。南风南风,不正是明月城新上任的城主么?今日得见,原来是这般模样。究竟是生得太美怕被誉为祸水,还是长得太丑不敢让流言所累?

  总之,无论哪一点,像他这样不以真实面貌示人,终究是没什么诚意。单凭这第一眼,缦舞对此人并无好感。

  况且,他看自己的目光犀利得叫她不由躲闪。让她浑身不自在。

  轻寒侧身半步,恰好挡在了南风与缦舞之间,不必承受那股灼灼视线。缦舞顿时松了口气,安心躲在轻寒身后。

  “原来是明月城城主,久仰久仰。”轻寒稍一抱拳,也并不弯腰。一面客套一面目光平视对方,不卑不亢。

  那也是,凌烟山庄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算是首屈一指,南风又如何,哪怕明月城老城主再世,他轻寒也绝不会垂一下眼皮。

  南风转身撩起珠帘,又回头道:“进来坐着说话吧。”

  三人围桌坐下,南风亲自替轻寒缦舞沏了茶递到手边。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算得上一双好看的手——缦舞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南风的手,看不着对方面容,只能盯着他的手看了。

  似是注意到了缦舞视线,南风唇角一勾,握着茶盏的手刻意在她面前停留了好一会儿。

  南风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魅惑,“怎样缦舞姑娘,在下这手姑娘看得可满意?”

  缦舞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视线,又一时紧张地不知该往何处看。

  见到缦舞局促无措的模样,南风轻笑一声,回身在自己座上坐下。冰冷面具掩不住底下那双含笑双眸。

  轻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掠过小小酸意,故作镇静开口道:“不知阁下此番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在下不过是想邀凌烟山庄与我明月城合作一回。”南风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便将目的托盘而出,“倘若庄主有意,凭借你凌烟山庄与我明月城的实力,不出数月,必能一统江湖。你看如何?”

  一统江湖。

  这四个字的分量,在南风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仿佛不过是要盘下一家小酒楼般轻巧之事。

  这个男人,谈笑风生,从容淡定,内里倒是野心勃勃。轻寒这才仔细打量起对方。没想到这个南风看似行事低调谦逊,实则志在登峰武林。

  也不知明月城,乃至整个江湖人士知道了此人的真面目,会作何感想。

  “阁下果真……仅仅意在武林这么简单?”轻寒也是风轻云淡,兀自小啜了一口茶水,眸光在放下杯盏那一瞬,陡然犀利,“抑或还有什么更大的目标呢。”

  南风闻言朗声大笑,“庄主果真是个聪明人。”

  他不紧不慢地举起杯盏,轻轻吹了吹茶水上漂浮的那几片茶叶,霎时一片沉黯的目光随着杯中茶叶一并缓缓沉入水底。

  薄唇开合,声音仿若空灵幽谷之间飘荡而出,包间外嘈杂纷扰之声统统被盖过,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头,寂寥无声,只有南风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绕梁不散。

  ——“天下。”

  走出包间之时,南风的手下仍是执剑立于门口,纹丝不动,警惕地留意着周遭动静。见轻寒缦舞推门出来,立即回过身来,刚想开口,只听屋子里头传出南风清清淡淡的声音:

  “明日辰时,仍是此处,恭候庄主大驾。”

  轻寒头也不回,径直朝外头走去。反倒是缦舞,在踏出房门的那一霎那,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里屋南风嘴角含笑,一瞬不瞬迎向她的目光。

  如此大胆注视让缦舞不由耳根一红,急急收回视线,快步跟上已走出一小段路的轻寒。

  灼灼目光像一根芒刺,扎在缦舞心头,感受到的却并非疼痛。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一样感觉在她心底里漾开。

  缦舞紧紧跟在轻寒身后,他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前行,她也不吭声,一路随行。

  他们默默行了许久,原路返回穿过几条巷子,转眼又回到了车水马龙热闹纷呈的大街上。

  轻寒左右看看,大步流星地走向一间客栈,到了门口时忽然顿住。

  被他毫无预兆地顿足惊到,缦舞险些和转过身来的轻寒撞个满怀。

  轻寒指指身后客栈,“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缦舞抬头望了望客栈匾额,目光迷离若有所思。

  原本他们并未打算在南溟过夜,若非在酒楼中遇上刺客,也不过就是写上一会儿便又要踏上行程。

  如今,只与南风见了一面,轻寒便决定在此处留宿一晚,莫不是被南风方才那番话给影响到了?

  “师父。”缦舞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好,就听师父的吧。”

  两人双双走进客栈,人声鼎沸,三教九流什么样形形□的人都有。

  一进门掌柜的就殷勤迎上来,“哟,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缦舞替轻寒答道:“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掌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真是抱歉,小店现在就剩下一间上房了,您看……”

  “一间?”缦舞蹩眉,刚打算婉言拒绝再去别家看看时,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轻寒忽然发了话。

  “那就一间吧。”

  “啊?”这回缦舞圆眼瞪得更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轻寒,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轻寒并未在意缦舞的讶异,淡淡扫她一眼,兀自随着伙计上楼。

  天字号房,果真陈设精致,屋子宽敞明亮。

  只是……

  里头只有一张床。

  轻寒一进到屋子里便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上几口,怡然自得的神情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反观后脚进来的缦舞,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有些局促,手指不自觉在裙摆上缠了几个圈儿,坐立难安的模样轻寒看在眼里,只在心中抱以浅浅一笑。

  “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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