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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烟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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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缦舞垂着头不敢再抬起,喃喃地应了声:“师父……”

  《凌烟乱》苏窨 ˇ路半劫佳人ˇ

  胡乱收拾起了凌乱的思绪,缦舞慌忙中随意开口道:“师父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倒跟在质问他似的。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敲了敲轻寒的反应,所幸他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总算舒了口气定下心来。这一折腾,睡意驱走了大半,敛了敛心神,方才想起问正经事。

  方未开口,被轻寒抢了白。

  “今日启程赶回凌烟山庄。”语气淡漠,确实符合轻寒一贯清冷的性子,可这叫缦舞为了难。干净利落的一句话,不容置疑不容辩驳,轻寒给缦舞的道路,只有这一条。

  缦舞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当日她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才只身离开,但她毕竟是凌烟山庄的人,如今形势紧迫,不能容许她再有什么任性的举动。

  这一回,轻寒已给了她最大的包容。

  收拾了行装,又将凌烟阁的诸多事宜打点了一番,缦舞这才匆匆随着轻寒上路,一人一骑快马加鞭,扬起尘土四散,马蹄声声,只为尽快赶回凌烟山庄。

  轻寒的目的在于那件东西,等到他们回去,大约曜堂那里也该传来喜讯。他能够想象待到凤珝回到天绝门,知晓宝物被盗之后,会是怎样一番嗔怒。不过,嗔怒又能怎样,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没有一件能够逃脱得了,这一回当然也是一样,任凭对手是天绝门,是凤珝。

  然而,缦舞的脑子里想的可就不是这些东西了。

  当日凤瑶与轻寒的举动深深刻在她的记忆当中,挥不去抹不掉,像一把利剑,每每想起,便一下下凌迟着她的心。回到凌烟山庄若是再见到凤瑶,叫她如何面对,如何隐藏自己心底那份不快?

  打从凤瑶踏进凌烟山庄的那一刻起,缦舞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分明是堂堂琼华宫宫主,分明是绝色容颜,偏偏要弄得与那风尘女子没有两般。也不知轻寒究竟是被凤瑶哪一点给吸引了去。还是说,天下男人皆是相同,面上无论如何严肃,也不能抵抗得住风骚女子?

  缦舞摇摇头,她的师父才不是这种人!

  才刚出城不过十余里,周遭的气氛陡然生变,缦舞背脊一僵,敏感地发现气氛的不对劲。

  才打算勒紧缰绳停下一探究竟,就被轻寒出声大喝制止:“不要停,继续前行。”

  缦舞咬了咬牙,照着轻寒所说,狠狠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加快速度努力让自己与轻寒的距离不要离得太远。

  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五六丈的距离,那也是在缦舞紧赶慢赶的情况下勉强保持。

  轻寒坐骑名唤“疾风”,当真快如疾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三天三夜都不需要休息。自己□的普通马匹如何能够追得上去,更何况,他们已经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了。

  终于,“疾风”仰天嘶鸣了一声,停在脚步再也不肯往前。缦舞行到他身旁时也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感到周遭气氛的诡异。

  “出来吧!躲躲藏藏算得什么!”轻寒环视四周,大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四周林木之间果然跃出几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长刀,目露凶光。无需细数,已可知有四十人开外。

  那些黑衣人不发一言,径直提刀冲上前来,层层叠叠将轻寒包围在中间。

  缦舞并不着急,以这些人的功夫,根本不是轻寒的对手,即便是车轮战术,最终页必然会被轻寒轻易破解。

  那些黑衣人像是无视了缦舞的存在似的,一心只向着轻寒进攻,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刀剑相抵的摩擦声,血肉贯穿的撕裂声,种种嘈杂混杂在一块儿,地上很快就遍地死尸,殷红一片。

  可那些黑衣人却像是源源不绝一般,倒下一个又会出现十个,担心着轻寒应接不暇的缦舞再不能作壁上观,挥剑上前将外围的几人结果。

  混战之中谁都不曾注意,林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人影,缓缓逼近,却未能感受到丝毫杀气。

  正因为没有杀气,才让轻寒缦舞都未有察觉。

  一股极浅极淡的香气涌入缦舞鼻腔,也不知是何处传来,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从马上摔下。她极力稳住心神,意识却由不得她的固执,渐渐涣散模糊。

  几十名黑衣人与轻寒缠斗在一起,恰巧隔开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视线。

  等到轻寒终于察觉到不妥之时,缦舞已在别人的怀中昏沉没有知觉。

  待到此时轻寒才终于惊醒,这些黑衣人其实根本就是来捆绑住他的手脚,让他不能够顾及到缦舞,而他们的目的,打从一开始,就只是缦舞一人而已!

  那人的出现像是一道指令,黑衣人齐刷刷地退开些许距离,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一道羽白色身影正抱着缦舞,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凤珝!”轻寒咬着牙沉声道。

  凤珝俊眉微挑,妖异的笑容像极了盛放的毒花,只让轻寒感到刺目。他语调上扬,声音里透露着得意的狡黠:“庄主,我们又见面了。嗯,差点忘了,好像我们昨天才见过。”

  若是只有他一人便罢,偏偏缦舞在他的手上,轻寒不得不按捺住心中怒火,强忍着挥剑刺穿他心脏的想法,耐心地与他周旋:“阁下这一次又是为何而来?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还真是看得起我轻寒。”

  说着,轻寒冷冷扫视一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寒之意,就连天绝门身经百战的杀手们,都不由地为之一颤,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半步。

  “难不成庄主没有看出来么?凤珝此行不过是为了跟庄主要个人而已。”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之人,眼中情绪变化无数。察觉到轻寒投来的目光,俄而又敛起心绪,抬头与其对视。

  两人面上的淡定从容大致相仿,只是各怀不同心事情绪罢了。你来我往,眼神交接之间,彼此将用意悉数传达。

  轻寒微眯起阴鹜的双眼,手里紧紧攥成了拳,“若是阁下想邀请我的徒儿去天绝门做客,昨日在凌烟阁的时候为何不说,非要用这等手段,拦截我等去路,甚至,还用了迷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能够听出,轻寒的语气已然不善,缦舞是自己的徒儿,如今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了去,叫他如何能够平静。

  只是,当真只是如此吗?

  个中缘由现在去想显然不是时候,轻寒理理思绪,专心应对眼前的麻烦。

  凤珝自知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夜长梦多,只见他嘴角微勾,再不与轻寒多做口舌之争,挥手一扬,黑衣人得令又一次冲上前去与轻寒展开颤抖。

  敌众我寡,虽不是技艺精湛之士,也叫轻寒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

  然而,凤珝要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罢了。

  一时半会儿,他便能带着缦舞,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度醒来的时候,缦舞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勉力睁开双眼,见到的却是一番全然陌生的景象。

  缦舞用尽力气力才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不是凌烟阁,更不是凌烟山庄。

  她回忆起了之前与轻寒策马飞驰,往凌烟山庄赶的的场景,而后,遭到了黑衣人的伏击,在而后……她伸手敲了敲浑浑噩噩的脑袋,再而后的事情她不记得了,一阵馨香让她在那时失去了知觉。

  正当她努力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门“吱丫”一声被推开,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一见来人,立即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哼,原来竟是天绝门所为。

  “缦舞姑娘醒了。”凤珝合上门走了进来,在床榻边上坐下。

  缦舞别过头不予理睬,她心下忿忿,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叫她好不难受。

  面对缦舞的态度,凤珝倒也不恼,又道:“缦舞姑娘似乎对眼下的情况并不甚关心么。”言下之意,也就在说她不将轻寒的生死放在心上。

  “师父不会有事的。”缦舞仍是没有转头,“如果想用我来要挟师父,抱歉,你们的如意算盘这一回可打错了。”

  轻寒是不会为了她而做出影响整个凌烟山庄的事情的,这一点,缦舞深深肯定。只是,为什么一旦思及此,心里便会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的师父,从来都是一个冷漠寡言的人,超出年龄的成熟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凌烟山庄还有城七,还有嬿婉,而自己的师兄师姐要比自己更有实力,仅此一条,缦舞就能确定轻寒不会为了自己以身涉险——没有料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天绝门了。

  凤珝专注地望着缦舞脸上忽而坚韧忽而忧抑的表情,心下思忖着她所说的那一番话。如若轻寒果真能够放下她独自回去凌烟山庄,他反倒是感到高兴。

  就怕,事实并不同于缦舞所言。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么?”

  毫无预兆的一句话,自凤珝口中跳出,连他自己都不能克制。

  缦舞更是摸不清头脑,自己确实对这个男人有一份莫名的熟悉感没错,但那也仅止于自己的臆想,跟随师父十年,她能够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叫凤珝的男子,未曾见过,何来遗忘?

  凤珝有些失望,微微叹了口气,又道:“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我会等到你自己想起我的那一日。”

  见凤珝微微失神,缦舞握了握拳,惊觉自己的力气尽数恢复,也不多想,运起气来一章袭向凤珝。

  其实,她对这一击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天绝门门主的武功修为江湖上早有传言,其人深藏不露,恐只有凌烟山庄庄主轻寒方可与之匹敌。

  只是缦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出掌的瞬间分明见到凤珝已经察觉抬起头来,而那一掌,仍是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胸前!没有躲闪,没有还击,凤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目光中的千回百转,竟让缦舞不能自持的害怕起来。

  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这样轻易得手,缦舞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况太不合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

  “你为何不躲?”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趁胜追击,要不结果了他的性命,要不立刻逃出天绝门。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怔怔地开口问他。

  只想知道,他为何不躲!

  《凌烟乱》苏窨 ˇ夜雨意阑珊ˇ

  “你为何不躲?”缦舞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受了伤而止不住干咳了好几声的凤珝。

  面对缦舞的执拗,凤珝苦笑:“早在你出招之前我就已看出了你的招数。因为是你,是你缦舞,所以我并不会躲闪。”

  即便是一杯鸠毒,只要举手奉上的人是你,我会眉也不皱一饮而尽。

  缦舞因为这一番话而慌了神,若对方给予的回应是暴怒,抑或索性反击一掌,都不会令她如此困惑,偏偏凤珝只是说了这样一段话,这样一段让她找不出任何破绽的话语。所谓的虚情假意,都不能在他的脸上寻到分毫。

  果真是发自肺腑?缦舞迷茫了。他们本来素不相识,这也不过是第二次碰面,何以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是说,自己果真丢失了某段重要的回忆——有关凤珝?

  头痛欲裂。

  缦舞的神志恍惚起来,每每费力回想过往,她总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犹能记起轻寒曾经的叮嘱,他从不愿意她刻意回想,他说,我们的记忆有容量,它会老去,一切会被洗去,到最后它消融在时间中,谁也不记得谁。

  既然重要归于遗忘,勉强记起又有何意义。

  恍惚之间跌入一个带着淡淡沉香的怀抱,柔软温暖,有别于师父那坚硬的胸膛,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和……熟悉感。

  似曾相识。

  “不要勉强自己。”清浅而又魅惑的声音传入缦舞耳朵里,像是一股暖流,涌进愈渐冰凉的血管,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再去多想了,看你难过,我也会心疼。”

  缦舞紧闭的双眸似乎起了丝异样,细长的眼睫颤动数下,却并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过了不知多久,当缦舞身上的痛楚渐渐平复,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她缓缓睁开双眼,嗅到似有若无的淡淡沉香,猛一惊醒,只见自己正身处于凤珝的怀里。

  凤珝拥着她斜倚在床柱上,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低垂着注视着她,一瞬不瞬。

  在凤珝的瞳仁中望见自己的倒影,缦舞一时慌了手脚,伸手将凤珝推开了去,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好些了么?”凤珝没有挽留亦没有勉强,任由缦舞从自己怀中跳开。

  缦舞错愕地抬头,这才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又因为头痛得晕了过去么?她凝起细眉,这已不是第一回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叫自己被回忆钳制住了手脚,接二连三地晕倒。她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这般失败过。

  又是一滞。她陡然想起了轻寒。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是入夜时分,然而,轻寒仍是没有出现。不出她所料,轻寒并没有来。一阵失落划过心头,她深深吸了口气,一颗心还是肆无忌惮地猛烈跳动。

  分明并不愿意看见轻寒为了自己以身犯险前来天绝门,但为什么,当真不见他踪影时,心里仍免不了感到隐隐失望?

  希冀这种东西,或许真是不应该存在的。

  将缦舞的情绪尽收眼底,凤珝多少感到有些难过。在她的心里,莫不成只有轻寒么?呵,又能如何,在缦舞眼里,自己不过是相识不过数日的魔教异类,或许,还可能是敌人。

  凤珝轻叹了口气,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只顾着低头理平自己心绪的缦舞并没能看到。

  夜里,外头下起了雨来,拍打在屋檐上,窗上,地面上。

  缦舞站在窗前,淅淅沥沥的雨丝给屋子外的景致蒙上了一层天然窗纱,看不透彻,看不明白。

  大约,现在她的心境也和外头的景色一样了吧。朦朦胧胧不能自知,无数个场景面容在眼前交杂凌乱,让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凤珝能够如此放心的丢她一人留在房里,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确保她逃不出这天绝门,甚至,连她的房门都未必能出的去吧。她只是走近了那扇门,就能感受到门外三三两两的气息,隐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若是她贸然冲了出去,恐怕得不偿失。

  不过,凤珝并未难为她,这一点缦舞已经不感到有什么意外的了。虽说至今未能弄明白这个眉目妖异的男子为何对自己青眼有加,至少一时半会儿他不会伤害自己,这已足够让她安下心来,静心思量下一步从天绝门逃离的计划。

  夜雨阑珊,忧悒难眠。

  缦舞的心绪纠结于轻寒的安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便被缦舞自个儿给否决了。轻寒是谁,他可是自己的师父,凌烟山庄的庄主,别说四五十人,就算是翻上一倍,也未必能够动得他一根毛发!

  她缓步回到床上,并不急着躺下,坐靠在床柱上微微失神,不一会儿便不小心睡了过去。

  缦舞睡得极浅,不停做着梦,或许,连梦都称不上,只是些细碎凌乱的片段,在脑海中交叠放映。这些片段中始终只有一个人,白衣翩翩,当风临江,却是背影示人,看不清面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缦舞昏昏沉沉尚未醒来的时候只觉门被推开,她本能地惊醒,只见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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