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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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世间好人总是如此多难?天下太平多好,可似乎那些高居在万人之上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为了一己坐拥天下吞并八州的野心,一味的征战,全然不顾生灵涂炭。上如此,下又何?才会使得这些无辜的人也被牵扯进去,而她或许只是其中一个,碰巧我遇见了而已。
子夜了,那两人已经睡去,点在外面的半截烛蜡也已经燃尽。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手也变得冰冷。一时想远了,浑身一个战悚。
她感觉到了我的动作,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见转过了头,眸子里闪烁出光亮。她突然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把我按倒在地。我以为又会是初见时的情境,张开嘴正准备大声呼喊,她急忙把我的嘴捂住。
“别出声。”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完,然后就把手放开了。
我点了点头,纳闷她要做什么?
“你真是汉人?”未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看见墙边躺着那两人了吗?她们才是达刺派来监视我的,所以我才会时而清醒时而装疯卖傻来迷惑她们。”
“嗯,我就是为了找那些东西才被抓进来的。”我急忙低声的回答。
“我相信你。”她把手放在我肩上,用不大不小的力摇了摇。
“你——”我刚开口,她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赶紧止住了。
“听我说就是。”她把嘴凑到了我耳边,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你要的东西在饶城令蔡荣那里,你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拿到东西,让它发挥该有的价值。”
“嗯。”我继续点着头。
“我是永远也走不出这里,只好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它没有泯落在我手里,我也算是对得起爹的在天之灵了。”我把眼睛挣的很大,似乎看见她笑了一下,“依达刺的性格他不会把你在这里关太久,你要把握住机会逃出去。”
“我记住了。”一不留神我又忘记了她最初的叮嘱,没有掌握好分寸把话说大声了些。
“诶!”一个软绵绵而悠长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挪动身子声音。突然那声带着睡意的呓语断的唐突,就连辗转的身子也僵持下来,保持着不太自然的姿势。
她醒了,错不了。
“太平。”她在我耳边轻轻咬出这两个字,这次很近,我看见她笑着。突然面部的表情凝住了,一瞬过后又变得狰狞,加重了语气,撕心裂肺的大叫:“你们这群畜生——”
语言动作都和刚见时大体无二,意料之中我被她掐住好一会儿。那两人才假装从梦中被吵醒,然后骂骂咧咧的把我们拉开。
已经引起了那两人的怀疑,再和她说任何与这些有实质性相关的东西都已经不现实。反而无论对她还是于我,只会更加不利。
“你这个疯子。”我装模作样的对她骂了过去,“你活该遭罪。”
“一天到晚折腾啥?”其中一人骂道:“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们两个死了没埋呀!”另一个这样补充,“睡去,睡去。”
我回到了牢的另一边坐下,一个人笑着。反正黑暗中上了一点距离也就没人看得见我那是欣喜的表情。有了线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如何出去?苏墨黎也被关了,和我一样自身难保。浣汐和季舒白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是指望不上了。如果真如她所言,耶律达刺不会把我关太久,是否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可那又会是什么样的?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能感觉到背靠着的墙越来越湿。听着不知是谁的匀称呼吸声,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终究是熬不住了,将就着躺在带着屋外气息的茅草上睡去。
……
第二天早上,就连监狱沉重的气息也清新了不少,我还听见了一两声画眉清脆的的鸣叫。
“还是你,管监让你过去。”还是那个牢头又来提人。
她艰难的站了起来,挺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去。
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中午时分,左邻右舍传来消息说她抵死不从管监,抢了狱卒的刀,伤了一人之后刎颈而死。同牢的那两人依旧只是把她当作笑叹,说她明明第一次都从了,第二次却还要装贞烈和当了□后悔了还想立牌坊之类的话。
我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可自始至终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两个字是“太平”就叫她太平吧!
她一走不久,那两个人也被接走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不见天日。
“你出来。”我正在叹气时,外面还是那个狱卒在叫我,“跟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洗洗睡吧!(*^__^*) 嘻嘻……
☆、第十九章钗头凤(上)
心一下子紧了,扶着墙我缓缓起身。走的很慢,狱卒也并不催促,似乎也并不着急。我不知道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回想起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脚步愈发觉得沉重,好像下一步迈出去就是无底的深渊。
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那里有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里了。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辣椒水、老虎凳之类的各种刑具。靠墙的一角炉火正吐着火舌,把放在里面的烙铁烧的通红。散发的热量使在房间的人都冒着豆大的汗珠,可我却觉得如掉进冰窟被不可抗拒的寒意侵袭。心悬着,不知道我会不会赴她的后尘。
“管监,人带来了。”领我的狱卒对坐在正中,看衣着是牢头模样的人这样说。
“下去吧!”管监随后又对正站在案桌前一个穿紫色长袍的人说:“人我已经提出来了。画个押带走吧!”
“好。”简短而娴熟的流程很快就完了。
我心底竟生出了一丝窃喜,感觉怪怪的,明明所处的环境依然很糟糕,而且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带走。”紫衣人头向门口偏了一下,刚说完站在一旁的两个士兵就走了过来。
太平说的不错,耶律达刺果然不会把我关在这里太久,再结合那两个人话,我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可我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过最后一道门的时候,一直望着左边。还记得那天走到这里,你回眸,我莞尔一笑,从此落寞蔓延,一条路分两走。墨黎啊!你一定要等我,我们会在一起的。你知道吗?我已经拿到了线索,我们就快可以回去了。
“快走,磨蹭什么?”紫衣人推了一下我。
踏出狱门的时候,无悲无喜无哀乐的风吹过,撩起耳边没有梳洗的头发,乱飞的发丝不断在眼前晃来晃去。褪去了褥署,似乎昨夜那场雨后,真的就要就凉下来了。细算也差不多是秋将至的时候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走出几步远前面停着一两马车,就是那天我入城时看见的那辆挂满小巧风铃的马车。
“上去。”紫衣人呵斥着我。
不过是在里面关了两天,我就对这些陌生起来。生疏的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车儿缓缓行着,我不断的思考着对策,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马车停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到了。“还是那个紫衣人的声音,“下来吧!”
苦笑,还是那里,只不过没了初来时的光景。
“你们两个带她去。”紫衣人吩咐着站在门口等候的丫鬟。
“是,管家。”丫鬟对他说完又对我说:“少夫人,请随我来。”
什么?她叫我少夫人?我愣在那里,明白是什么事了。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只是来得突然,自己接受不了罢了。
“少夫人。”见我没动,丫鬟又再叫了我一次,“请随我来。”
我这才缓过神来,迈着生硬的步伐跟在后面。明知前面踏进了就出不来,可又有什么办法?
过了看不出春夏的几个院子,一道爬满紫薇的半圆拱门呈现出来,上面用婉约的字迹镌刻着“西月”两个字。
踏进后这里又是一番风景,月季一团团开的正欢,临墙的夹竹桃也不甘孤寂用尽全力把花开的绚丽。院有水则活,一条小溪缓缓趟过,不远处的木芙蓉开出娇艳的白花把溪边的水芙蓉羞涩得只剩下墨绿的枝叶。
院子很大,走了几步大片的木槿花突然窜入眼帘。不是常见的单调一色,而是紫、白、红三色相间,互相攀比又彼此映染。南桥没有木槿,而浣汐来的那个地方则有不少。她曾费了不少口舌来给我介绍这种花。当时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说:“太阳不断落下又升起便是一天,春花开时拈来萧瑟秋风吹着夏月走过冬雪纷飞就是一年。木槿一年一开,每花只开一天就谢了。女人一生一意,相爱的人只一个就够。”
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些,很不是滋味。
“少夫人这是你的院子。”另一个丫鬟说道:“我和她都是你的丫鬟,我叫朝开,她叫暮落。”
“朝开”我看了一眼木槿,“暮落。”
朝开暮落花便是木槿的别名,此刻我觉得不单是花的写照更像是我的命运。转过角,便看见一栋隐在花丛中的小楼。上面挂着的牌匾写着“知秋阁”。
我在心里这样默念:知秋,知秋,一叶知秋。
“少夫人你先去梳洗吧!”暮落打开房门:“在牢里的日子受苦了,王——”
“别叫我少夫人。”我打断她的话,没想就说道:“我叫叶染。”
“可是,少——”暮落并不解。
“我说了,别叫我夫人。”我大声吼着她,也不知怎么了,一股脑的把这些天憋的委屈全发泄在她身上。尽管我也知道她是无辜的。
“是,叶——叶染”暮落显然是被吓着了,回答的小声而弱弱。
朝开也是,先前还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听见我训暮落也变得害怕起来,终究还是没说又闭上了。
“走吧!”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过火了,缓和了语气,“带我去吧!”
现在的自己如同一颗棋子,近退不由自主,完全被他人摆布。
朝开和暮落侍候着我换洗,此刻才嗅到就连褪下的衣服上也染上牢房发霉的气息。很久没有那种舒适的感觉了,木桶里不冷不烫的水恰好漫过锁骨。上面漂浮着月季的花瓣,水雾不断腾了上来,额角浸出汗了。闭着眼,享受着朝开用带着馥郁檀香的猪苓给轻轻的我搓洗着身子。暮落则在给我绾洗着头发,不时有轻微拉扯的疼痛传来,看来这两天头发是卷在一起,乱成一团。那时惬意的想甩掉所有的疲惫。
出浴时朝开连忙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衣物,绣团花的月白抹胸,云棉缀金丝的石榴长裙,青色的芙蓉披帛,沉水夕阳红的凤纹鞋,镂空碧云和田玉钗……
可笑的是那件长裙,在南桥的时候爱美的天性让我很想有一件,却一直不能得,我还为此埋怨了好些日子。而如今它就在眼前,却没了当初的兴致。
“叶——染请更衣。”朝开和暮落一样,说不惯我的名字。叫出来听着别扭。
“嗯”我接过衣服轻轻的说,“我自己来。”
弄好后,外面已经暗了下来。
“我送你回房。”暮落胆怯的说,“王爷今晚会过来。”
“嗯。”除了这个字,我实在没有其它的话来回答。
回到房间后,朝开和暮落就出去了。不过看见投在门窗上阴暗的影子,我知道她们就在守在外面。
坐在妆镜前,我想找一把诸如剪刀之类的,可找遍了所有抽屉都没有。真是可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就凭着很久以前听说不少女子都用的剪刀来守护自己的贞洁,所以自己盲目的也就去找,大有豁出去的意味。
“呀”的一声,门被推开,耶律达刺带着酒气走了进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耶律达刺坐在床上打量着退到窗边的我:“叶染,呵,词人,看来我福气不浅。”
耶律达刺用带着欲望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则冷漠的望着他。他也并不理会缓缓脱去了外袍,站了起来向我靠近。
“别过来。”我用发抖的声音大声说着。
“来吧!”耶律达刺并不理会我这句话,一跃过来一手搂住我的小腿一手抱住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就往床上走去。
耶律达刺喘着气把我扔到了床上,然后开始解他的扣子。接着他向我扑了过来,我不停的用脚去乱踢,却反而被他逮住了脚。他把身体凑到了我面前,那张脸占满了视线。
我的手也在不停地挥舞,无意间瞥见床头放着一个不大的花瓶,连忙伸手抓过来向他挥去。
“砰。”耶律达刺似乎早有防备,一拳便把花瓶击碎。不过趁着这个疏忽,我一脚把他踢开了两步。
“有脾气,我喜欢。”耶律达刺拍了拍衣服上的瓷屑。
“别过来。”我拿起一块碎了的瓷片对着他:“过来我就杀了你。”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耐?”他轻蔑的笑着,不断靠近,坏笑着说:“那我可要试一试,你们汉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把瓷片收了回来。用尖端抵着颈部,把头扬起对她说:“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那你就死在这里啊!”耶律达刺也并不买账,似乎他认为我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他。
他离得更近了,我也把瓷片抵的更紧,那种压迫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划破喉咙。
他又一次很近了。我盯着他,开始拼死的加大力刺着喉咙,那时我决定像太平一样做这件事。
“别!”耶律达刺看出我是下定了决心,停了以来,后退了两步:“你想要什么?”
“出去!”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依然把话说的斩钉截铁。
“你可要考虑清楚。”耶律达刺说的不紧不慢。
“出去!”我重复着刚才的话。
“哼!”耶律达刺转身走到门口将要打开屋门时又突然转过来:“对了,那个和你同行的那个姓苏的,也就是枢密使的儿子明天菜市口斩首。”
听见这句话我浑身一震,这时耶律达刺已经打开了屋门准备走。
“等一下。”我没有思索就说出了这句话。
耶律达刺又冷笑了一下,把门关上走回了床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我要死55555555555555
☆、第十九章钗头凤(中)
“想明白了?”耶律达刺一副得意的表情。
“放了他。”我说出这三个字时那一瞬间觉得很轻松,以前一直是他护着我,现在我终于能为他做点什么了,尽管远不知道结局。我点了点头又说:“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耶律达刺离我一步远坐下,脸上堆出不怀好意的笑:“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怎么个交易法?”我当时思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你从此依了我,在这里做你的夫人,享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