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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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城隍庙。”莲青站了起来,笑了一下指了指里面:“进去吧,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里。”
“走。”季舒白甩了一下头示意我们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已是空空如也,落下的树叶积了不下半尺深,踩上去软软的“沙沙”作响,虽没有火把来照亮这里可是接着月色依然能看得清楚。几步开外的庙宇上朱彩的画梁斗拱已经掉了不少漆,角落处结满了蜘蛛网,看上去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和外面重彩的大门以及威武大气的石狮相比真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莲青走在最前面伸手想要打开锁上的门,用力折腾了几下却怎么也奈何不它。这时季舒白走了上去,“我来吧。”
季舒白退后了几步似乎想要把它踢开。
“闪开。”就在季舒白一脚将要踢到门上时临近他的浣汐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扑向季舒白。
我闻声急忙转了过来,此时季舒白被浣汐压在身下,而她背上却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沁出的血霎时染红了衣衫。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的一切太突然。先前活蹦乱跳的一个女孩儿须臾已是脸色苍白,面色憔悴。
“浣汐。”我惊呼了一下,然后向她跑了过去,却发现她仍笑着,笑得那般无邪,那么让人心动的凄美。
“哈哈……”莲青退后了几步,放开声大笑着。
“是你。”季舒白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莲青,手上的青筋暴起,似乎说这句号都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怒火。
“没错,本来我是要解决你的。”莲青的神色和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些遗憾,“不料她成了替死鬼。”
季舒白又俯身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浣汐,对她说了句,“没事的。”然后又起身对莲青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莲青又重复了一下他的话然后说:“因为——”
“因为我要她这样做。”屋里传出这句话,打断了莲青。
“谁?”季舒白又大吼了一句,一脚把屋门踢了开。
我下意识的向屋里看去,这时里面突然点上了几盏灯,把漆黑的屋子照得明晃晃的。屏风渐渐移开,先是两个士卒挡在前面,见我们向里张望便移了开。敞开的一刻我又看见了她,没错,她便是沈心柔。
她正翘着二郎腿,背靠在塌椅上,依旧笑意盈盈。
“夫人金安。”莲青屈腿低首行礼后又说:“按您的吩咐,我把他们带来了。”
“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沈心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对我们说,“这还得感谢你们这位莲青故人。”
我白了一眼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念到她的名字,“沈心柔。”
“哎呦!”沈心柔先是故做惊了一声然后说,“妹妹呀!我们就是有缘,那里都能见到。”
我没有急着回答她,看了一眼莲青,“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没错。”沈心柔神色变得正经起来,绕了绕手掌,“打你们刚开始接触莲青,她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们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边说边跨进了门槛,“你就这么恨我?就算是,那也与他们无关。”
“恨你?”沈心柔听到我的话似乎很惊讶,“我恨你做什么?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中原那边赵大人可愿意花大价钱要你们,谁会和钱过不去?”
“所以--”我目光一转不转的死死的盯着她。
“所以我便利用莲青来设下这个套,而你自己要往里转。”沈心柔越说越来了兴致,“不然我怎么能把你们一网打尽。”
我退后了两步,苦笑着。在这场争斗中一开始和过程里我都认为是我赢了,现在我才发现我输了,自一开始就是。她利用莲青告诉他们我的消息,让他们设法救我。然后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又利用我们对莲青的信任把我们带到这里。而这一切我却在事发之前全然不知。
那一刻我觉得世间一下子静止,我就那样用带着愤恨以及无助等多种心情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这种让人窒息的静持续了一小会儿,直到季舒白突然剑出鞘,然后跃进屋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布满了沈心柔事先安排好的人,季舒白刚一踏进去,左右两边就闪出一大群士卒。刀光剑影随即映入眼眸,还有刺眼的鲜红。
并未过多久,季舒白便被压制着退了出来。并被一脚踢开老远,他踉跄了几下总算是站了起来,身上已经添了几处伤痕,嘴角也溢出了血。
这时士卒中甲胄晃动让出一条道来,然后沈心柔步履迟迟的走了出来,“别挣扎了,你们就四个人,一个生死不知,妹妹丝毫不懂,而那男的形同废人。至于这个人,你已经试过了,如何?”
季舒白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依旧执着剑。
“那人留着。”沈心柔指了指我,然后吩咐她左右的士卒,“其他的格杀勿论。”
沈心柔的话刚落下,院子里又打斗起来。
我看了一眼苏墨黎,他正背靠着门柱大口大口饮着酒,似乎发生的这些事他没有看见又或者与他无关。
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着实让我始料不及,看样子他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了。
那些士卒在我身边来来回回,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要。”看见一个士兵挥刀向苏墨黎舞去,而他丝毫没有注意,我急忙大吼了一声,跑向前,伸开双臂挡在他面前。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感到耳边一股风拂过。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四周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奇怪,明明那人已经动手了,可我却没有感觉到。待我睁开眼时,眼前那人已经倒下,背后插着一支锃亮的羽箭。我急忙转身看是谁救了我,来人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耶律达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弓,身后也跟着一群士卒。
“住手!”耶律达刺大吼了一声,而他身后的人快步进来把两边隔开。
“王爷你怎么来了?”沈心柔软绵绵的暧昧送了过去,随后人走到他身边,“我正准备和王爷说呢!这里抓到了几条大鱼。”
“啪”的一声,原来是耶律达刺一个耳光给沈心柔扇了过去,把她打倒在地。
“王爷-—”沈心柔诺诺的叫了一声,用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发红的脸颊。
“谁给你兵权的?”耶律达刺并不理会沈心柔的娇情,语气偏直:“妇人少管这些事。”
我正愣在那里,耶律达刺转过来对我们说,“你们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依旧心存顾虑。这时他又指了一下我说,“不过你必须留下来。”
可谓是:“新秋过,寒叶落。月影徘徊时,千里人落寞。不知错随故人行,又是天涯人成各。(《秋风引》)”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前面的错别字;我错字实在是多;写个作文都不低于10个。好吧!我尽量把每章控制在3个内;这是我极限了
☆、第二十五章眼儿媚(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我在心里一遍遍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整个人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如同傻掉了一般。
我能感觉到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各种表情都有,压得我踹不过起来。
季舒白一手扶着一株无人料理的海棠树丫枝,勉强站直了身子,又一阵咳嗽吐出了一大口血。
耶律达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看我,“你呢?”
“王爷他们可是赵大人通缉的人。”沈心柔仍然心有不甘,撇了撇嘴说道:“赵大人历来与我们交好。”
“我知道,需你多言?”也不知怎么了耶律达刺对她的语气里竟有几分不耐烦,不知道我离开王府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那时还卿卿我我的两人有了一点隔阂。
“人家也是好意说说。”沈心柔埋怨的语气小声说完后退到耶律达刺后面,受了委屈似的低下了头。
“想好了吗?”耶律达刺走到我先前,“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可以。”我看了一眼一起进来的其他三个人,无奈的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我还有其它选择?
“叶染你——”季舒白的语气里急切而失落,他欲向我走来,却被士卒举起长枪抵在颈部而停了下来。
“我没事。”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看了一下这些人,“照顾好浣汐,她会没事的。然后又凝视了一眼神色恍惚的苏墨黎娓娓说道:“还有他,拜托了。”
说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垂死之人在交代后事,似乎要把一切都安排好自己才放得下。闭上眼我仍能感觉到从院口灌进来的风“呜呜”作响,贴着落叶吹来惹得一地的狼藉残红到处起舞。也卷起垂到地面的裙摆,耳边有意留下没有绾起的发丝也跟着飞舞,扫在脸颊上带来一阵阵酥痒的感觉。让人有了一些微醉的麻痹,若能不问世间该多好。
“走吧。”我懒懒的说着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力气,整个人在这一幕里近乎虚脱了般呈现一幅慵懒的形象。
耶律达刺满意的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收兵。这样的场景好相似,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却又总是想不起来。一群人把我夹在中间,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随着走,世间本来也就这样太多的无奈。
走过苏墨黎身旁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可他依然没有抬起头正眼看我一下,形同陌路之人。
我又住回了西月的知秋阁,或许是离开了一些时日的原因。在见到它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得到这里变了,入秋以后降雨少了所以就连庭前流过的小渠水位也降了下来,露出发黄的泥土,看上去很不和谐。刚来时引我瞩目不已的拿几株木槿也开始破败下来,落了一地碎红,终究是秋来了,同人一样终究敌不过天命。或许都是冥冥中注定,天意如此,我苦苦挣扎有什么用?又是为了什么?
词曰:“花开花谢重一岁,小园暗香流。西风渐紧,燕归画梁,彤云出岫。人去人散几相逢,怎解眉黛瘦。春去秋回,前梦迷离,残梦写就。(《眼儿媚》)”
“恭迎少夫人。”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双手横在腰前屈腿行礼。
“你们是?”来的人不再是熟悉的朝开和暮落,我并不认识,所以自然要问一问。
“我们是王爷派来的,我是晚雨她是新晴。”站在左边的那人搭了话:“我们以前伺候王夫人,王夫人不在后,王爷就叫我们来这里。”
“朝开和暮落她们呢?”我边走边回,“怎么没见到她们。”
“回少夫人话,她们去伺候其它夫人去了。”另一个人跟着我后面,接过了我的话。
“那你去告诉王爷我还要她们。”我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冷冷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晚雨和新晴一下子跪了下来,惊恐的说道:“少夫人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责罚。”
刚开始她的举动还让我摸不着头脑,后一句我便明白了原来她曲解了我的意思。于是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起来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们伺候那个夫人去了?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多谢夫人。”她们站了起来,面上还带着冷汗,回话时却变得支支吾吾:“她们—她们……”
我转过身,继续向屋里走着。虽然她们没有说出口,可我也大概知道了。是我害了她们,我的鲁莽以及自私,完全没有顾忌和考虑到她们。
屋子里一切照旧,甚至那股味道都有些熟悉。没有让她们跟来我独自进了自己房间,还是那个窗前看一尺月光照在妆台前。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憔悴。
沈心柔依然不会放过我,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相信,这种感觉压得我踹不过起来。觉得连个听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种孤独和寂寞无从排解。
接下来的路还要走下去,我相信机会总还是有的而且不止一个,只是不知道此刻他们如何?尤其是浣汐,她能挺过去吗?若在见到沈心柔我该如何去面对?我怕我回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然后把自己也卷进去。应了那句古话“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糟糕了。
又是一宿无眠,朦胧的睡意笼在眼袋上,黑了一圈。
“少夫人你醒了。”次日晨曦我刚打开房门,正在忙的新晴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取下桌上一个坐做工精致的木匣递给了我,“这是沈夫人今早托人过来的,让我交给你。”
我拿着它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不知道沈心柔卖的的什么关子,久久看着它没有打开,心里忐忑不安。犹豫着,直到突然才下定了决心,猛地打开小巧的铜锁。
“啊!”一阵心惊带来手一阵颤抖,手中的盒子没有拿稳落在了地上。
又是一段时间的犹豫,我终于又把它拾起,苦笑了一下。盒子里放的是一个布偶,用来诅咒的那种巫蛊娃娃。上面绣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插了不少银针在上面,活像一个刺猬。
我对这些很是忌讳,晦气这些姑且不言,单是带来的不吉利就足以让我心烦很久。不过我对她的作法却有些哭笑不得,感觉她活像一个怨妇。就像那种斗不过时就站在街口骂街的长舌女人一样。
我找来一块相似的布料,写下上官夫人的名字和她的八字,然后再把我的替了下来,又把针重新别上。沈心柔的用针十分独特,针身上都绣着梅花,这是其它人所没有的。其实我还想写上耶律达刺来着,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单单这就够她排遣好一会儿了,反正她也闲的无聊,吃饱了撑着。
我把布偶重新装好准备下一步,不料却在出门的时候被晚雨拦了下来,“少夫人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需要向你请示吗?”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一股脑儿倾泻了出来,“你以为你谁啊?”
“王爷说——”晚雨把头埋得很低,脸色通红。
“别在我面前王爷来王爷去的。”我打断了她没有说完的话,“他是你男人还是你爹啊?”
话一出晚雨不再言语,我仔细端详她已经快哭了,眸子里闪烁着泪花。事后我才觉得有些话确实说重了,不过当时想到前前后后也是彻头彻尾的被沈心柔气昏了头。
这样说也确实收到了效果,我大步迈了出去,而她几番犹犹豫豫的踟蹰还是停在了原地没有跟上来。有时候确实是这样,对人客客气气和和美美的反而被认为软弱可欺,到头来当猴耍。一旦变了脸,才领会到那种被敬畏被的感觉。看来人性都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与其唯唯诺诺的奉承倒不如怒发冲冠的自主。
在这里也不少时间了,虽有些细节不清楚,可大抵哪些路通向哪儿还是清楚的。此时院中也并没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