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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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像断线的泪一样滴落下来。女人似水,水灵动、堪不变。
这么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于是我喊了一下下面:“晚雨、新晴,你们陪我去走走。”她们两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一起念也顺口,给人一种回到江南的朦胧意境。
楼下很快就应了,我收拾了一下也就下了楼。没有让她们给我撑伞,我自己打着。不是不愿意这样,而是我喜欢那种感觉。撑一柄油纸伞,漫步在似有若无,淡若轻痕的雨中。踏碎积满清水的小水洼,感受那冰冷的感觉由脚向上蔓延全身。再不时踩在被雨打落的树叶上,柔柔的感觉,如梦似幻。走几步待伞上开始湿润,再握住伞柄那么一扭,雨水就顺着伞边飞了出去。记得小时候常玩这种小把戏,到现在再一次这样,却多了几分感叹流年的伤感。那竹制的伞柄柔骨是否总在晴天思念与雨季的缠绵,那场在烟雨朦胧的誓言中斑驳了伞面。
可谓是:“寒声三两初破晓,风中花树影窈窕。雨潇潇,行人只道晴偏好。(《晴偏好》)”
走到府门的时候我指了指外面,我跟在对身后的丫鬟说道:“走,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们脸上神情有着微弱的变化,像是疑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没有理会这样的神情,一步步向府门走去。那时我也是很紧张的,因为之前也试过,结果无果而终。
我慢悠悠的走到了府门,看门的人向我鞠了一躬,当时我心里还在想“这下糟了,还是不行。”可那人行礼之后并没有下文,于是我也就还算顺利的出了这个和牢房差不多的王府。
出来后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王府离皇宫不远,一般人是不被允许来这里的,所以,外面的行人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我看了一眼四周,零星的路人。几步开外的一株大榕树下还有几个人在谈论着什么,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看着我,当时心里就暗骂了一句。耶律达刺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我出去。
我沿着街道走着,直觉告诉我身后有人跟着。可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并没有异常的情况,心里很是纳闷。我没有让人带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越走越快,可依然感觉没有甩掉身后的人。
“夫人你慢点。”新晴渐渐的有些跟不上了。
“嗯。”我虽这么说可并没有慢下来,直到我走到一个拐角处,一转身闪了过去,然后才停了下来。我一直看着那个街口,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先前在树下交谈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看见我停在那里他们先是惊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面走去。看着他们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的问好他祖宗十八代。
我感觉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街道再没有其他人,这才又继续向前走着。这次我放慢了脚步,由于是下雨天。街面不是十分平整,有些地方仍然有积水。我偶尔能听见踏着水的声音,看来还有人在跟着。
我此刻没了心思在再甩掉他们,走在最前面无人注意到的苦笑了一下。撇了撇嘴,心里没好气的默念着:跟着就跟着,反正今天我也没打算离开。
按着那天乘轿子时记忆,我终于来到了临潢府繁华的地段。这里才像是街市,先前那些街道鬼都没几个,哪有王都的样子。
我看似漫无目的的随处走着,不时停下来东看看西瞧瞧,感觉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什么都很好奇。其实不然,我是在找要怎么走才能不让他们跟着,不过当然不是今天。
没有心思花费在路边林林总总的热闹上,忽然觉得那边一条街道热闹非凡,一时好奇就问了起来:“那里怎么比其它街道热闹?”
“回夫人。”晚雨仔细的看了一下,脸有些娇羞的绯红,“那里是忘忧街。”
“忘忧街?”我听着有些诧异:“好奇怪的名字。”
晚雨看我没有明白又说,“那里就是上京的烟柳巷。”
“噢,噢。”我应了两声,这下出丑了。当时只觉得这名字奇怪,并没有细想。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原来上次沈心柔就是把我弄到了这里,忘忧、忘忧,忧怎能忘?
“那边呢?”我转过身指了指另外一条看上去酒旗纷飞的街。
“那是洗尘街。”晚雨怕我像先前一样不明白有解释说:“街名的由来是南方来的人进城后就要经过那条街,而且也常在那里落脚。”
我仔细的看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那边就是城门了?”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看了一下晚雨她们脸上并未诧异的表情,没有察觉我这么说的意思。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怕她反应过来,我又指了一下前面,“我们去那里转转。”
……
这天一直在外面转到了很久,有种倦鸟飞出笼子的感觉。就连午饭也是在外面随便就解决了,甚至我都快忘记了身后跟着我的人了。雨停了,天也快黑下来了,我依然丝毫没有想要回去的感觉,谁愿意把自己关起来?
晚雨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我自己也觉得再不回不但这里说不过去,以后再有什么动作也会很难。算了,为了以后我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回去了,回去的路已经不识得,全靠着晚雨带路才算回到了王府。这天奔走了整整一天,在外面还不觉得,一踏进府门就觉得浑身都很乏力。洗漱之后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那里也没有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屋里。其间上官夫人还来了一次,言语闪烁其词,但终究还是为了他的那件事。无奈,我也只好应承了下来,其实我那里还有心思忙她的事。
说道她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件事,真的很险。那天上官夫人给了我通行令后,我到了屋里突然想到一点事,就派晚雨去耶律达刺那里送东西。第二天她才告诉我她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上官夫人从里面出来,虽然晚雨不知道上官夫人为什么去。但我估计,不,是可以肯定是为了我要那通行令牌的事。上官瑾啊上官瑾,我还真没有看错她,她还是去告了密。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如果拿着那通行令跑了她可脱不了干系。而耶律达刺也是装作不知道,一起在演这出戏,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露出马脚。
又在这里耐着性子过了两天,皇宫传来话说沈心柔再过那两三天就要回来,这次她头上还带了一个平乐公主的光环。以我的能力是再也没有办法对付她了,莫说对付,就连相安无事的呆在一个屋檐下都成了问题。而留给我的时间就是这一两天,我决定就这天了。
简单的打点了一下东西,其实可以说什么都没拿,不然必会引起怀疑。换了双走起路来很舒适的厚底布鞋,衣服也是,再不让她们觉得与平日不同的前提下换上了一袭较为朴素的浅绿色衣服,这样相比而言比较不容易在人群中被认出来。
“晚雨、新晴,又陪我去转转。”我抚在栏杆上,“我都快闷死了。”
“一切听夫人的。”新晴的嘴巴很甜,说话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们是哪里人?”我有些不安的问着她们,害怕因为我她们又赴了朝开和暮落的后尘。虽然这改变不了我的决心,但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而伤害她们。我相信人都是娘生的,人心也都是肉长的,虽然有些人的心在尘世久了会变质。
“我们都是儒州的。”晚雨说的时候笑了,“我十五岁就来这里,快四年了。”
“家里还有其它人吗?”我假装不在意的问了问。
“家里还有爹娘,那年旱灾家里吃不上东西,所以爹娘就把我们卖到了这里当丫鬟。”新晴说的时候挽住了晚雨的手:“她是我姐,比我大一岁。”
“等等我有东西送你们。”说完我回到屋里,取出一对出自名家之手的玉镯,然后跑了下来,“这是给你们的,一人一个。什么时候我再让你们回去看看爹娘。”其实这话就是在暗示他们,如果我逃掉了,她们是交不了差的,所以赶紧走人,而那玉镯足够她们过小半辈子了。这么说又怕她们觉得蹊跷又说:“再怎么也是我丫鬟,可不能这么寒酸。”
“夫人这可使不得。”两人都在拒绝,“夫人对我们很好,能伺候夫人是我们的福分。我们怎么能要夫人的东西?”
“晚雨。”我假装严肃的看着她,然后又把目光移向另一个人,“新晴。”终于她们不在说话,给她们戴好后觉得也没什么事了就有说:“快走吧!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可就不好了。”
其实那时我很想开玩笑的骂她们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可还是没有说出口,而至于那上官夫人的嘱托,就让她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雨水特别多。。。。。。。。。。。。。
☆、第二十八章晴偏好(下)
此时刚过晨曦不就,抬眼一望,碧天上万里无云。看来会是炎热的一天,以前还认为一场秋雨一场寒,现在只能对“秋老虎”无言了。好在现在还没有开始热起来,仍有缕缕清风吹着脸颊,那种凉凉的感觉在加上此刻的心情觉得连脚步都变得轻松起来。就和踩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样,有一脚没一脚,一脚深一脚浅的感觉,那般飘飘然。
有了上次出去的经历,这次出去心态上就平和多了。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那看门的家丁,和上次埋着头走出去的光景截然不同。不过和上次一眼,那株榕树下依然有人,看上去好像换了一批,这次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两个人下棋。我走出去的时候依然明显感觉得到有人的余光瞟在我这里,这绝非我多虑。
假装没有看见,我依旧在走着我自己的路,还不忘和晚雨新晴她们打打闹闹。巷子两侧都是契丹大臣的官邸,自然气派。可也因此巷子很是寂静,我们的笑声能传到很远,有时还有回声一两声。
跟在我们后面的人功夫了得,因为我从来不能在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他们,而且由于是晴天,走起路来步子又轻,所以脚步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可巷子有时七拐八弯的,他们怕跟丢,就不得不更的很紧,由于我们走的方向是向西,太阳就在我们背后逐渐升起。斜射的阳光把一切的影子拉的很长,有时转角走了几步后突的一下,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青石的地面上。又想起以前和浣汐出去玩的时候,总爱去踩后面人投上来的影子,而且有时走路故意不踩在石板相接的细缝上,脚要全落在石板上。而今,没了那般兴致,而且还要对这些装作看不见。
前面一段路巷子很多,长长短短曲曲折折的错中复杂。我狠下心加快了脚步,心想能甩掉一些是一些。这些巷子都是首尾相通的,走着走着我自己到有些眩晕了,开始分不到方向。
“夫人我们要去那里。”晚雨看见我们在巷子里转来转去不解的问,“为什么老是在这里转来转去?”
我一时竟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又感觉到身后的人并没有甩掉就说:“我也不想再这里转,可我不是找不到路了嘛!”
这么一说,自然晚雨就走到前面带路来了。不多久就来到了临潢府的繁华地段,或许大家都赶着太阳还没有毒辣辣的时候出来吧,街上的人很多。热闹自然不在话下,重要的是来往的人接踵而至。在这样的人流中,对于跟踪的人来说是最紧张的时候,人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湮没。
接连走了好几条街,也不知道有没有甩掉身后一直跟着我的人。现在回头看,那些人是没有地方闪躲了,可我不曾与他们谋面,就算看见了也不认得。仅有的记忆中那些人大都是青色长衫,可这样的人大街上到处都是。
虽然是这样,可当前面出现一家摆在路边卖铜镜的摊子时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一下究竟。我走上前,一手微微挪了一下摊上的一个镜子,使它的角度恰好映出我身后的人群。另一手则拿起一个小巧的镜子放在离脸不远的地方,假装在照镜子。可目光却落在下面的镜子上,我看见就在镜子刚摆好的时候我看见两个身穿青色衣服的人迅速走向两边,开始在挑选摊上的东西,可仍不时向这里投来目光。
那一刻我便伤心了,再这样下去又要无功而返。而我还有多少时间经得起这样折腾?我一时气涌上心头很是气愤,咬了咬嘴唇,小声的谩骂了一句,然后把镜子摔在摊上就往前气冲冲的走了。刚迈出一步,听见那摊主发了一句牢骚,“这姑娘。”
“夫人你怎么了?”新晴看出了我的不悦。
“没事。”我语气有些厌烦的敷衍了一下,然后继续先前走着。
一时间心情全无,这时一个拳头大小的竹笼也就是那种富家子第用来装斗织以备娱乐用的笼子滚在了我面前。可能是那是气愤吧,总想找个东西来发泄一下,看见这个竹笼我也没管是谁的,就上前一脚把它踢了出去。
“蝈蝈,蝈蝈。”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跑过我身边,捡起那个竹笼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吃错了药了一样大呼:“蝈蝈不见了。”随后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衣着华美,手摇折扇的人面前:“公子,蝈蝈不见了。”那人又指了一下我,“是那人踢的。”
我没有理会,依旧先前走着,这时那个仆人走到我面前凶神恶霸的说:“站住!”
我看了一眼那个仆人,轻蔑的苦笑了一下,继续走着。谁知他又追了上来,“叫你站住。”
“怎么说话呢!”那个纨绔子弟走了上来,用折扇拍打了一下那仆人的头,“下去。”然后又“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摇了摇,装作风度翩翩的说:“下人无礼,姑娘受惊了。”
我依旧没有理他,也没那个心情。看见他们挡住了强行的路,于是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公子有礼,就请让开。”
“不行,你放走了‘蝈蝈’,你要赔。”那仆人似乎在替他家主子愤愤不平:“公子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
“赔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就一斗织也会这样。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然是陪我了。”那先前还在装风度的公子打了我一个字面上恍惚,可他的话一出口就掉份了几分。
“无聊。”我恶狠狠地说着,看着他一脸坏笑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无耻。”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晚雨站了出来,替我打抱不平。
“你家夫人是那家的小娘子?”那公子笑得很龌龊。
“那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他的仆人话真的很多,且说的时候衣服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家公子可是位列当朝的左夷离毕李大人家的公子。”
听见他这么说我心里笑了一下,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契丹的官职,但也知道左夷离毕只是掌管典狱的人而已,我还以为多大的谁呢!这时我微微偏了一下头,余光中看见了那个青衣人,于是准备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公子往里套:“可我要是不愿意呢?”
“只要我愿意,那可就由不得你。”那人大声的坏笑了起来,并且伸出手想要动作。
就在他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