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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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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休息下吧!”徐伯发话了。
  
  听见这话我腿一下子就软了,倒在了地上,却是很开心的样子。我和浣汐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休息,好累,大口喘着粗气。汗湿透了衣襟,不是还有豆大的汗滴贴着脸颊滑过,终于明白了这就叫逃命。
  
  苏墨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井旁,摇动着把手将水桶放了下去。不多时便打了小半桶上来,上面还飘着一些腐烂了的树叶,尽管这样这水对大家依然有着不可抵抗的诱惑。大家小心的分了一下,水便见底了。我看见苏墨黎的嘴唇已经干裂,似乎连润一下都没有。
  
  “我们进林子吧!不走官道,这样骑兵就追不到我们。”看见大家都不说话,向来没什么话的苏墨黎反倒率先打破了安静。
  
  “没用的,南桥四周都是平原,没有藏身的地方,要找到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只有过了十里外的歧州到那时想要抓我们就难了。而官道是最快的,趁他们还没有调集重兵把守之前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徐伯说出了一直带着大家走大路的原因。
  
  “他们没追来。”徐伯趴了下去,耳朵贴在地面上,又站起来对我们说:“我老了,多坐会儿。你们先走吧!待会儿我就来找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歧州。小姐应该记得,你十岁的那年我带你去那里看的龙舟。”
  
  “我们快走吧!”季舒白应和着催我们赶快走。
  
  “徐伯要快些赶上来哦!”徐伯的话我信了,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以至于一直都是被欺骗。
  
  平日话很多的季舒白此刻什么也没说,其他人更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才走了一小会人,该死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苏墨黎和季舒白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这个时候我才看见他们两个手上或轻或重都有好些伤口,血凝在了上面。凝固的血不是我想象中的殷红色,而是有些黑。他们的本都是穿的白色的衣服,此刻大部分已经染成了红色,就连我和浣汐的衣服也都沾上了不少血迹。却闻不到血腥的味道,鼻子已经麻木。
  
  我们心中的弦又绷紧了,担心起了徐伯。
  
  “是徐伯。”浣汐看见徐伯骑在马上,左右还各牵着一匹,说的很高兴,我们见状也都舒了口气。
  
  “上马,快走。”徐伯竭尽全力的嘶喊,并放出牵着的两匹马,随后调转马头,这时我们才看见后面是很大一队的追兵。
  
  季舒白拉住了我,苏墨黎也来拉我,不过看见季舒白拉住了我,也就止住了。转而拉住了我身边浣汐的手臂。这个时候没有空闲来区分谁是谁的谁?
  
  两匹马呼啸着跑来,马蹄踏在久未落雨的路面,激起尘埃半尺。
  
  “别怕,有我在。”季舒白从我颤抖的手中感觉到了我的害怕。
  
  就在两匹马快要冲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俩都向前跑了一步然后一跃上了马,由于我和浣汐分别被牵着,自然也被拉上了马。
  
  马儿跑得飞快,那些追兵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我知道,徐伯我是再也看不见了。记得小时候我硬要拿着爹的书让徐伯教我兵法。其实女孩子对这并不感兴趣,只是好奇,还有就是讲着讲着徐伯就会给我讲那些让人入迷的故事。记得他曾抚了抚胡须照着书上说:“兵者;不抵于己无谓者。”而他的做法明显与他说的不同,他叫别人不要,自己却这样选择。这真的是无谓吗?答案只有他知道,对我来说无谓便是无畏。
  
  由于生在将门世家,我打小就学会了骑马。不过爹娘怕我出事后来就从来不让我碰这些了,骑马自然不例外,所以我对这种牲畜或多或少有些恐惧。
  
  马背上很是颠簸,对我而言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于是我只能抱着前面这个我不怎么喜欢,却并不讨厌的男人。
  
  接连发生太多的事,太累、太累了,我竟然靠着这个还算陌生的人睡着了。
  
  有道是:“吴钩挑过千重,陌上西风尤冷。未到黄昏心已休,马嘶云驻人不行。忍顾踏花青。凭栏忘断天涯,生死殊途难逢。年华若梦成逝水,忆颜渐远退殷勤。离歌叹伶仃。(《破阵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有填的词;都依据《平水十八韵》;可能因为各自使用的韵不同;导致不同见解。另外,由于能力有限,这能做到合韵和格式正确,至于平仄……各位走过路过的妹纸(汉纸)你们就饶了可怜的我吧!~·~·~对此表示歉意,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第七章闲中好

    “染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忘了爹娘的事。他是个好人,和你爱的人好好生活,爹娘一直看着你。”爹用茶杯的盖子轻轻拨动茶水上飘着的茉莉,呀了一小口茶。
  
  “看见你过得好,我们就很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开开心心。我的染儿,有那么多人关心你,照顾你,你会是个幸福的孩子。”娘拿着针线,绣着给我的手绢,对着我笑。
  
  我跑过去想抱住他们,可他们就在我指尖接触到的那一刻变远,我不停的追,不停的追;不停的呼喊,不停的呼喊。可他们还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爹、娘别离开我。”我大声的呼喊了出来,一下子从躺着的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做梦了,汗濡湿了衣襟,风从破败的窗户灌进来,吹着冷冷飕飕的。
  
  隔叶的画眉自在的鸣叫,风情不解。
  
  “小姐你醒了。”浣汐从屋外走了进来,拿着衣服,提着水:“这是换洗的衣物,身上的脏了,快换了吧!”
  
  “浣汐你以后别叫我小姐了,我也不再是什么小姐。就叫我桃染或者叶染也行,随你。”她张口闭口都是小姐让我很不习惯,这个称呼让人总有一些隔阂。
  
  “好的,小姐,浣汐记住了。”不知道她这么说该不了口还是是故意,反正我是笑了,她也笑了。
  
  “出去,帮我看好,别让人进来。”我小声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废弃了的屋子。除了临时搭起来供我休息的地方外其它的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的屋檐下蜘蛛网遍布。泥土制的墙裂开了碗口大的缝隙,看上去摇摇欲坠。
  
  浣汐送来的衣服不是我的,我们的包裹早就不知遗落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好在并不是身无一物至少我们在一起。
  
  衣服还是不错,并没有想象中农家衣服那么的粗糙,只是这些衣服是男装。不过也没什么,往常我也常穿着男装出去玩。
  
  换洗好后,浣汐送来了吃的。馒头,除了馒头还是馒头,更要命的是上面还有一个黑色的五指印。若在平时打死我,我也不会吃这种看了就倒胃口东西。但现在不同了,我饿了,而且是很饿。也顾不得娘的教诲,即女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形象,要矜持。左右手各拿着一个馒头大口的嚼着,竟觉得十分美味。
  
  “小姐你慢点吃。”浣汐看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露出两个不加修饰的笑靥。
  
  “哦,哦!”我嘴里塞满了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才噎了下去,“不是说了嘛!别一口一个小姐,叫我桃染。”
  
  “桃——染”浣汐说的很别扭,就和小孩子学话时咿呀学语学语差不多。
  
  “他们呢?衣服和吃的那里来的。”几个馒头已经下肚,感觉蛮好的,这才想起一些事没问,于是说:“我怎么在这里,这是那里?”
  
  “我们已经过了歧州,现在是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名的地方。怕被发现没敢问。”浣汐没有称呼我,怕说错索性什么也不加又接着说:“到这里的时候,已过了三更。看见这里有间屋子我们就停下来休息,然后我也睡着了,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衣服和食物。八成是昨天夜里偷的。”
  
  听见她说这些是偷的,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正二八经的人也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他们呢?”浣汐回答掉了这个问题,我就又问了一次。
  
  “哦,外面,就在不远处。”我们去找他们吧!”浣汐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忘了一个问题。
  
  “走吧!”我吃完了东西,上前拉住浣汐的手。
  
  走了百来步,听见有打斗的声音。这些天的经历,让我们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连忙躲了起来。
  
  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浣汐胆子现在比我还大,小心的摸了过去看个究竟。然后迅速跑了回来。
  
  “小姐他们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浣汐说话慌慌张张,这种情况下不知所措,称呼还是又忘了。
  
  “他们?”刚听见他们,我还再想是不是追杀我们的人,然后才反映过来是这个他们两个,于是说:“走,看看去。”
  
  前面是一小片开阔地,四周都是平坦的。他们把剑这些伤人的都放在了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很气愤,用手捶了一□边梧桐树干枯的枝干,惊起了上面歇息的乌鸦,凄凉的鸣叫了一声飞走了。
  
  “别打了。”浣汐沉不住气,先吼了出来。
  
  听见声响,季舒白扬起的手,一下子停了。苏墨黎也停了下来。
  
  “苏兄好功夫啊!在下佩服至极。”季舒白转而用准备舞下的手拉起了躺在地上的苏墨黎。
  
  “那里,季兄见笑了。苏某甘拜下风。”苏墨黎也顺水推舟抓住季舒白的手撑了起来。
  
  “嘿嘿!我们切磋呢!对吧?苏兄。”季舒白先走了过来,笑呵呵的。
  
  “额,哦,是的,我们切磋呢。久仰季兄好功夫,苏某有幸之,今天终于领教了。”苏墨黎有点楞,总是慢一拍。
  
  “哦,是吗?打呀,怎么不打了?也让我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二位高手怎么切磋的。”我的语气有些挖苦。
  
  “我们就闹着玩的。”见我有些生气,苏墨黎说话都把头埋了下去,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就继续玩吧!玩好,玩开心,玩完后从我眼前消失。”我当时真的是生气了,消失两个字我特意拉长了。季舒白看见我训苏墨黎的样子,强压着还是没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我转过去对着他:“笑什么?还有你。”
  
  “我?”季舒白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什么你?”我平静下来,望着他,嘴巴张的很小,用牙齿挤出了这几个字。
  
  “浣汐我们走,让他们玩他们的。”我拽了拽浣汐,浣汐看了一下他们,还是跟我走了。
  
  他们也跟了上来,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可谁也不好意思上前来。
  
  就算走在后面他们也不老实,听见谁踢了谁一脚。我不能向后看,看就意味着我失去了主动权。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要骗我,不光他们还有爹、娘、徐伯他们为什么都要骗我?难道骗我好玩?或者我很好骗?他们总把我当孩子一样哄着、惯着。可我自己知道我不再是孩子,我长大了,我希望他们用成人的方式告诉我。尽管在他们心里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到了临时居住的地方,我走进屋子时故意用很大的力气拉门关上,本想表示我很生气,可是门一拉就坏了,掉下的门板差点还砸中了我。
  
  我当时那个无语,也没管太多坐在里面闭紧了嘴巴,仅用鼻子出气。浣汐随后也进来了,我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会心的笑了一下。他们则外面站着,僵持了一会儿我的怒气也消了,觉得我该打破这个僵局。于是对浣汐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喂!小姐叫你们进去。”浣汐也有她的脾气。
  
  “这些东西那里来的?”我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势。
  
  “他去偷的,手脚可麻利了,一看就是老手了。”季舒白总是抢着回答。
  
  “还不是帮的忙,要不是你把人引开我哪能下手?”苏墨黎也开始反驳。
  
  他两就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推脱责任,而我和浣汐则笑个不停。
  
  “接下来怎么办?”我正了正语气,换成很严肃的表情,觉得该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我们就这样躲一辈子?”
  
  “我想回汴京看看。毕竟——”苏墨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话却没说完。
  
  “我回一趟苏州,有没人和我一起去的啊?”季舒白是苏州人,且这事与他无关,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没人说话回复他,浣汐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和我站在了一起,一手拉住我。
  
  “汴京对吧!反正也不远,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没人回应,他只好耸了耸肩。
  
  “桃染和我一起去好吗?”苏墨黎看着我笑,等着我回答。
  
  “去那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我想我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
  
  “没能按你爹的意思。”他的话里很愧疚。
  
  “没事,到那都一样。我也想去王都看看。”有些违背良心,但还是说了,或多或少能给他点安慰。
  
  “我和桃染一起,季公子我们在汴京等你。”浣汐还是选择了我们。
  
  “汴京那么大,我去那找你们?”季舒白说的有些不高兴,好像所有人都在排斥他。
  
  “月满茶楼,这个茶楼的掌柜关系和我十分要好,信的过。”苏墨黎看出了他的不高兴,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谁先到,都去那儿。不见不散。”
  
  “嗯,去那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对吧!桃染。”他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不久就见,别想我。”话刚说完,他就走了。
  
  若是他走的慢一点或许我会拿起一个桌上没吃完的馒头扔过去然后这样说:滚,谁会想你,自作多情。但终究还是没说,也没机会说,他走的太快了。至于“滚”字其实我也只用于在心里骂人,从来没有说出过口。
  
  如若大家都安好,自时最好的结局“闲中好,偷的倚窗楹。隔墙春意闹,闻知第一声。(《闲中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写的很差,大家能耐着性子读下去,我感激不尽。谢谢!




☆、第八章惜分飞(上)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浣汐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啊!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休息了。”我被惊醒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突然绷紧了神经连忙问到:“发生什么了?”
  
  “马不见了,应该是有人趁我们熟睡,把它偷走了。”苏墨黎坐在屋外的石头上,垂头丧气说:“昨天我睡的太沉,没有警觉,醒来就是这个样子,看来我们要走路去了。”
  
  “贼的东西还会被贼偷?”说完,我笑了,并没有意料到事情的严重,但又不忍看见苏墨黎伤心,又接着说:“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走路去,我能行。”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话时是多么的幼稚,一路躲躲藏藏,还走了不少夜路,并没有多远的路,却走了好几天还没到。对我而言哪有这样折腾过,脚上已经磨出了许多水泡,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一脚下去锥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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