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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白云客 作者:赏饭罚饿(晋江非v高分2013.04.04完结,脱女主vs忠犬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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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恐怕……凶多吉少。
  四掌相合的那一瞬,天地间狂闪的雷点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远远的气流自白云台之顶滚滚泻出,常歌身手想挡住这股气力,但势单力薄,生生被其逼退好几丈距离,眼看便要摔下山巅,千钧一发之间,空城迅速拉了她护在怀里。
  身后的那阵飓风来势迅猛,如大海巨浪般吞天沃日,浩浩荡荡,风沙瞬间就迷了双眼,混乱之中,她恍惚看见那立在白云台四周的石柱“轰”的一声断裂开来,粗重的柱子迎着风以排山倒海之势顺着山坡滚下去。
  “非墨!——”
  那斜坡上,非墨本在同苏卿相战,尚不知山顶发生何事,但不过顷刻,便就地动山摇起来,天空乌云密布,惊雷暗闪,雷霆万钧,狂风大作,黄沙纷飞,眼前视线模糊不清。
  苏卿抬着手臂正遮住口鼻,耳边就听得常歌那一声疾呼,他正举目看过去,那重如千斤的大石柱飞快朝这边滚来,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朔百香尚被石块砸中脚踝,蹲着身子无法动弹。
  他来不及多想,掷了手里的剑便飞快跑过去,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将她往旁边一推……
  *
  耳边的轰鸣声渐渐消去,缓缓沉淀下来的烟尘,在眼前慢慢流开。
  大地震动的那一刹那,朔百香只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大的推力,将她逼至山坡斜侧,掌心的余温残在背脊之上被风吹散。
  空气里能嗅到几丝浓郁的血腥味,她有多久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了?
  记忆里,好像是在初见的那些年里,每日看他下山办事回来总能带着满身的伤,那时候,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鲜血的气息。
  轰隆隆雷声不绝,一个霹雳从云堆里打了下来,将对面的景物照亮。
  倒塌的石柱,横斜着有两三根,交错重叠在一起。地上,淌了一路的血液,不紧不慢的顺着山道流下来。
  朔百香摇晃着站起身,心中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某个念头在眼前难以挥去。她一步步往石柱的方向走,虽是如此之短的距离,却仿若隔了千山万水,每抬起脚来,就觉有千斤之重。石柱之下,苏卿正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纷乱的沙石,几乎把他整张脸掩埋。
  她满背的冷汗透湿了衣衫,眼中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晶莹荡漾,连这一小段的路程,她都看不清。
  蹲□的时候,她的手颤得很厉害,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地将他的脸捧起来,仔细拍去他头上的灰尘,却无论如何没法让他眼睛再睁开。
  那睫毛上,亦是沾满了灰尘,风轻轻吹过,似乎能看见它轻轻晃动。
  “苏卿……”朔百香抱着他的头,哽咽地唤出声。却未听见他如以往般柔声回应,那一半的身子都已被石柱碾碎,不成模样。
  这一瞬,她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竟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苦涩,只能不住地摇头,泣不成声。
  “苏卿,苏卿,你作甚么要推开我啊?!”
  她手里半分力气也没有,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能感觉到他已然了无人气的温度,她还有许许多多话没有同他说,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朔百香失声叫道:“苏卿,给我把眼睛睁开啊!”
  “我们说好初六成亲的,明日便就是初六了,你如何能这样不守信用!”
  “你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明明说好的……”
  她眼里含泪,生生想让他抬起眼皮,只顾用手去扳开他的双目,嘴里不住央求,“你把眼睛睁开好不好?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大声说话,我以后再也不惹恼你,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震天的响雷,劈在头顶,惊心动魄。
  常歌从白云台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耳边尽是朔百香凄凄厉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唤着苏卿的名字。
  她怔忡地站在那原地,失神了好一会儿,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入目的那张脸,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血还在往外淌……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样子。
  此刻,猛然间,她就想起那一日,在安龙寺他曾半开玩笑而问的话。
  ——“小伍……若有一日,师兄也死了,你会不会这么伤心啊?”
  ——“哼,你放心,朔师姐会比我还伤心的。”
  她颤抖地伸出手指想探他的鼻息,半途却被人大力拍开。
  朔百香眸中带着血丝,几欲将她生吞活剥一样的表情,凄声吼道:
  “滚开,你不配碰他!”
  “师姐……”常歌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摇头,“我不是,我……”
  “他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啊!?”她右手狠狠掐住她脖颈,满眼的泪水,那语气听得她心里如刀刺般难受。
  “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我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如若不是你们……苏卿就不会死了……”
  常歌无力的看着她,口中吐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她能说什么?现在……她到底能说什么?
  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久前尚在同她谈笑的人,如今却死无全尸。
  苏师兄,一直都在帮她……可她非但没有正正经经的道过谢,反而……
  ——“快了快了,今年五月我便出师,初六你两个可来扬州苏家,我必然恭候大驾。”
  扣在脖颈上的那只手逐渐松开,朔百香哭骂得没了气力,最后居然抱着她,抽噎不止。
  “小伍……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师姐求你了,我求了你,你把苏卿还给我……”
  “……”
  “百香。”红药扶着她站起来,心疼地替她抹去眼泪,宽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且先不要这般激动。”
  “……师伯,你救救他……”朔百香紧咬着下唇,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那凄绝的声音,令常歌心里隐隐生疼,抽搐不已。
  她伸手擦了擦泪水,用手撑着地,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
  “小伍。”
  尚未走出几步,手腕便忽的被什么人拉住,她微微启唇,回转过头。
  对面的那人,一双眸子里满是歉疚和担忧,让她一肚子的根本火无处去发。
  他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
  一而再再而三的。
  她眼下只觉得很累,一点也不想再管他的事情。
  任他想怎么做,想怎么闹,想怎么玩,她都没气力。
  她心头……已经乱得如一团麻,她也好恨。
  好恨自己当初在安龙寺,没有狠下心来一口拒绝他……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
  “你为了救你爹……救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却搭上多少人的性命。如今这样,你可开心了?”
  拼尽了气力,把手抽了回来,她充血的两眼不过只看了他一瞬,便头也未回地朝山下飞奔。
  那般的速度,他尚还没触碰到她的衣衫衣角,就再也看不见踪迹。
  非墨举步往山下跑去,才走出不远,却觉四肢百骸涌来一阵刺疼,他用剑撑着地,半跪着喘气。
  “萧师侄。”红药拉过他手腕把脉,轻声劝道,“你如今五脏皆有受损,怕是走火入了魔,莫要再动内力……”
  不等她道完,非墨就强撑着站起来,“不行。”
  “小伍,小伍她……”
  他摇摇晃晃走了没几步,眼前却蓦地一黑,直直便倒了下去,失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苏卿大哥你好,你的便当已经热好了,今天格外还加了一根火腿~请笑纳。我是来表示,本文马上准备走悲情路线了~百香和苏卿的坑到这里已经算填完了,这会子总算知道相爱相杀的滋味了吧……话说其实我觉得有一丢丢凄惨的感觉啊= =||| 苏卿哥哥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以后都不吐槽他啦。武侠君表示,再见……下一部小说再见= =|||我快写吐了,我这辈子写的武打戏加起来也没最近这几章多啊……我去。_(:з」∠)_小顾【真·福利】就要来了……(咳咳,假的= =


56、败也萧何【零】

  大雨终究是在入夜时候停了。
  刚进城不久,身后的城门就悄无声息地掩上。常歌回头看了一眼,朱红的城门被雨水洗过,映着旁边的灯光,昏黄的一团在那上面,模模糊糊。
  不知道为何,从灵山上下来,一路竟走到了这里。兴许潜意识里,她仍把这里当做是家。回想那日赌气从家里跑出来,一晃这就好几个月了,家里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爹爹他此刻,又在不在?
  街道上湿漉漉的,行人甚少。再过一阵,就该到宵禁,她路过的一家店铺正好在收摊子,猛然间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方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但看现下并未有什么店开着,恐怕只能等明早再做打算。
  脚上的鞋子踏了一地的雨水,“啪啪”溅起水花来,声音分明的回响在巷中。
  行至街中的岔路,左拐往北而行,对面正碰见打更的人从她这边走来,擦肩而过时,好像有意无意瞧她一眼,继而转过头,仍旧敲着更嚷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常歌颇感奇怪地停下脚步来,皱着眉注视着他,待看他走远了,这才继续前行。
  前方的巷中一丝光也没有,暗沉沉的死寂,只偶尔能闻得一两声犬吠。
  这条路按理说她应当非常熟悉才是,为何走了这许久却一直不见常家的大门?
  常歌在原地来回徘徊了好一会儿,正抬头,猛然瞧见那块微有些破烂的匾额,夜色昏暗,虽视线不清,可隐约亦朦胧看出“常府”两个字。
  微蒙了灰尘的门上,那几张白色封条触目惊心。
  常歌这一瞬如坠云里雾里。想她不过才几月没有回汴梁,为何家里会变得如此模样?
  她往前走了几步,至门下轻轻把几根蜘蛛丝撩去,正欲推门进去,忽的闻得不远处传来说话声音,常歌抬头看去,只见前面被院墙挡住的地方赫然立了数只火把,似乎慢慢在向这边靠近。
  她刚触及到门的手不由收了回来,还没弄明白是何境况,整个人忽的就被拉到偏僻的一处墙角。常歌心头一凛,脱口就道:“谁?”
  “嘘——”
  那人捂着她的嘴,低低凑到她耳边,“是我,别说话!”
  她忙转过身,借着不太明亮的月色,看见来者那双隐隐含星的眸子,侧脸的轮廓弧度尚好,薄唇如刀削,端俊儒雅,丰神俊朗。
  顾沉衣并未注视她很久,目光移向街上,前面刚巧有一队巡街的差役走过,腰间的佩剑随其步伐发出清脆碰响,声音整整齐齐的,在街上分外明晰。
  他二人在角落躲了约摸有半柱香时间,等确切再听不得半点声音了,顾沉衣方才松开她。
  “发生了什么事?”常歌抓着他衣衫就问,“为何常家会变成这样?”
  “……你且先莫激动。”顾沉衣摁住她的手,左右又看了看,正色,“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你跟我来。”
  *
  汴梁东街的梅林附近有一间素雅茶楼,临水而建,因得其间布置文雅颇得不少读书人心意,故而白日前来吃茶吟诗作赋的骚客文士络绎不绝,生意红火。
  点上灯,又熏了些香。店里的伙计将一壶热茶恭恭敬敬呈上来,摆在桌上,用茶杯烫了几回,方才把茶倒好,递给常歌。
  她轻声道谢,接过茶来捧在手里,低头小心啜了一口,一句话也没有说。
  兴许是习惯了她往日那叽叽喳喳的性子,偶然这般安静下来,顾沉衣竟甚是不自在,只看她呆呆盯着手里的茶杯看,目光里空洞洞的,瞧不出悲喜。
  这样的神情,令他无端心中颇有些添堵。
  窗外,湖边吹进来的风将帘子掀得老高,直吹到她耳畔,吹得那几缕发丝尽数落尽茶水中,可她却是无知无觉一样。
  大概实在不能忍她这般表情,明知道眼下时节并不算冷,顾沉衣还是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拉紧,随即又到她跟前去,伸了手指把她落到水里的头发挽出来,犹豫了片刻,问道:
  “你……还好吧?”
  常歌勉强挤出点笑容来,声音轻轻的。
  “好得很,到底还活着。”
  顾沉衣在她对面坐下来,自拿了个杯子倒茶,抬眼瞟着她,“现在朝廷到处派人搜捕你,大街小巷都贴了你的画像。饶得是你这回晚上回来,如若是白天,早就被人抓了……”
  常歌双眸微抬颦了眉沉声问他:“我爹涉及通敌之事,当真如此么?”
  “要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他饮完一杯茶,眉峰一挑,接着道:“听我舅舅提起,似乎是有人见你爹同荒石村的人常有来往,且亦有人将荒石村通敌一事上报给太师,好像便是因此被参了一本。”
  “荒石村?……”她听罢,眉宇间露出一丝诧异。回想那日在村里,的确是有见那村长和一个神秘黑影谈话,当时没有看清他容貌,难道那个人……就是爹么?
  “常家上下一个没留,几乎全被腰斩了。”顾沉衣皱着眉,静静言语,仔细观察她神色,“眼下就只你,和几个家丁逃脱在外。虽常知书有说你已不是常家的人,但朝廷似乎并没有罢休的意思。”
  她脑中混乱零散,据他这么说来,那么当初在常家,爹曾当众侮辱娘亲的事,会不会也只是为了替她躲过此劫呢?即使记忆里,他仿佛非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可潜意识中她自己竟有些倾向这种设想。
  楼下又闻得那巡逻的步子走过,常歌放下茶杯,将头搁于手臂,趴在桌上幽幽嗟叹口气,眼神黯淡无光。
  就感觉是一夜之间,她便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哪里都容不下她一般……
  “你往后怎么打算?”见她良久没有说话,顾沉衣忍不住开口。
  “……要我,送你回苍木居吗?”
  苍木居?
  她动了动胳膊,眼前瞬间就是朔百香声嘶力竭的哭喊,怒目对着她,说:“我恨不得你死。”
  出了这样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原谅的,那个地方,想来也不能去了。
  常歌埋首在臂弯间,默默摇头。
  “怎么?”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除了此事之外,恐还有别的烦心事,顾沉衣拍了拍她的手,“他欺负你了?”
  听见非墨的名字,常歌方才把头抬起来,万般难受地望着他,点点头……又摇头。
  “……不要提了,我现在,不想见他。”
  “哦?吵架了?”他像是来了兴趣,继续追问。
  常歌咬了咬下唇,垂泪看他:“苏卿死了,都是因为我……和他。”
  他微怔了一瞬,垂眸喃喃道:“苏卿?……是么?”
  常歌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脸压抑地落泪。
  顾沉衣叹了口气,走到她旁边,安慰着抚摸她的头,柔声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既是这里不能待,我寻个机会让你出关罢?先在外面躲几年,等这边风声过了,我就送你回来,你看,好不好?”
  忽然,她就想起在常府大厅里,常知书曾说要让她嫁到关外的事情,那时她何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拒绝和哭闹,竟不料短短几个月后……自己还是将往那里去。
  命运,有时候真会如此的捉弄人……
  只是如今,除了去那里,她亦想不出什么地方还能容身。
  哭了许久许久,眼角的泪水皆顺着面颊滴落在衣衫上,只霎那就晕染开来。常歌止住了抽噎,没有出声,不过轻点了一下头。
  窗外,风依旧徐徐拂过湖面……
  *
  一日,七日,一月,七月。
  春去秋来,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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