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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泓江湖缘来不浅+番外 作者:心心_公主(晋江2014-05-12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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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给我退下!”紫衣少女不动声色地撤出身来,淡淡开口,明明是汝嫣水儿的声音,却薄凉得让人打颤。
  “少主,我们是奉谷主之命前来围攻一叶山庄,谷主之命,属下不敢违抗!”一名领头的白衣女子躬身回道。
  “不敢违抗?那你们就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是奉谷主之命,来遣你们回谷,余下之事,由我处理!”见众白衣女子面面相觑,不甚相信,紫衣少女扬声道:“冷夜,示谷主令牌!”
  紫衣少女身后的青衫男子,正是两年前欲劫走汝嫣水儿的冷夜,只见他在衣衫里取出一块纯金令牌,举过头顶,借着星光和摇曳的灯光可以看清,金牌正面刻有:菩提谷,背面刻有:谷主令牌。
  “见令牌如见谷主,还不跪下!”冷夜沉声轻喝。
  “菩提谷众属下参见谷主,谷主之命,属下不敢不从,属下告退!”众白衣女子齐齐跪拜,起身收剑离去。
  
        
第十二章 菩提仙子(2)
  “他在哪里?”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自紫衣少女的唇边缓缓溢出。
  看着曾经那个喜欢撒娇淘气,天真活泼的汝嫣水儿,如今变得这般冰冷无温,秋姗和冷子尘微微怔住,连欣喜的泪水都怔在了眸中。
  “在房中!”冷子尘黯然垂眸。
  汝嫣晟在昏迷时,经常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听多了,冷子尘和秋姗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汝嫣水儿就是师傅的亲生女儿,也明白了汝嫣水儿甘心赴死,不仅仅只是因为东方千逸的欺骗和利用,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汝嫣水儿在绝笔信中只字未提师傅汝嫣晟,就更说明了问题的错综复杂,可是,就中真相,他们仍是不得而知。看着病榻上苦受折磨的师傅,他们更没有勇气问出心中的疑问,真相,无处可寻。
  “冷夜,为我护法!”汝嫣水儿说罢,掠身进|入房间。
  “是!少主!”冷夜守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院的尸体满地,和眼前神色恍惚的两庄人物。
  房间中,汝嫣晟躺在床榻上仍旧昏迷不醒,汝嫣水儿站在床边默默注视了片刻,取出衣袖中的药瓶,拔下瓶塞,轻轻扶起汝嫣晟,将瓶中药水缓缓倾入他的口中,见他喝了下去,又将他轻轻放倒在床上,随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阖目,默默等待。
  一刻钟后,汝嫣晟幽幽转醒,看到坐在一旁的汝嫣水儿,微微怔住,许是以为自己仍在梦中,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默默看着,恐怕一说话,梦就醒了。
  “醒了,那我可以走了!”汝嫣水儿说罢,睁开双眼,却根本不看汝嫣晟,起身向外走去。
  “水儿……你……真的回来了……”汝嫣晟猛地起身,胸口一阵剧痛,又缓缓倒在了床上。
  汝嫣水儿蓦然驻步,没有回身,也没有说话。
  汝嫣晟吃力地想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痛楚地看着汝嫣水儿的背影,低声问道:“水儿……难道连声师傅,你都不肯叫了吗?” 
  “如果想让我好过一些,就不要给我添乱!”汝嫣水儿的话语冷若冰霜,举步离开|房间。
  汝嫣晟无力地歪倒在床榻上,目注汝嫣水儿离去的背影,老泪纵横。 
  “冷夜,我们走!”汝嫣水儿走出房间,冷冷说了一句,欲要离去,却被秋姗死死拉住,“水儿,你怎么了?难道你连师哥师姐都不认了吗?”
  汝嫣水儿默默站住,神情未变,一语不发。 
  “水儿,你怎么了?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冷?”秋姗眸中满是紧张,刚刚抱住汝嫣水儿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的身上很冷,此时,她的身子更加冰冷,触之,彻骨寒冷。
  冷子尘一惊,上前紧紧握住汝嫣水儿的手腕,才发现果真冰冷异常,万般不解,万般心疼,柔声问道:“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汝嫣水儿轻轻拂开二人,漠然说道:“汝嫣水儿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菩提谷的少主——菩提仙子!”
  “菩提仙子?那么说,你不要我们了……”冷子尘怔怔后退,心底一阵刺痛,忽地,上前一把拉住汝嫣水儿,喊道:“水儿,我是你师哥,我是你师哥呀……”
  见冷子尘如此伤心,秋姗更是心痛,上前拉住汝嫣水儿,哭喊:“水儿,你可以漠视所有人,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师哥,你怎么对得起师哥……”
  “我……该走了……”汝嫣水儿的眼神终于敛去了漫漫冰冷,微微有些动容,可是离去的心意仍旧坚决无比,推开二人,举步向院外走去。
  
        
第十三章 破镜难圆(1)
  “水儿……”远处的东方千逸再也无法只做看客,飞身掠了过来。
  一把长剑迎面而来,未出鞘的长剑将东方千逸死死拦在汝嫣水儿两丈开外。
  “冷夜,不得对东方庄主无礼,退下!”以前,汝嫣水儿称呼东方千逸为“东方庄主”,只是戏谑之语,如今,“东方庄主”四个字,像一记刺骨的冰凌深深刺进东方千逸的心口,话语中的疏离和淡漠,将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破镜难圆的两个人,拉得更加遥不可及,陌生得不及路人。
  冷夜见汝嫣水儿面色异常凝重,缓缓撤回长剑,退到一边。
  两个人默默凝视对方,良久良久,一言不发。
  “你在耽误我的时间!”汝嫣水儿轻轻启唇,举步走过东方千逸身畔。
  “水儿……给我一点点时间……”拉住汝嫣水儿手腕,东方千逸的话语近似乞求。
  “你有时间,可是我没有时间!”汝嫣水儿轻轻拂开东方千逸的手臂,目光幽深地望向东方。
  “水儿姐姐,水儿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原谅千逸哥哥,他是爱你的,他是真心爱你的……”离儿忽然冲了出来,紧紧抱住汝嫣水儿,声泪俱下。
  离儿知道一叶山庄深夜遇袭,东方千逸安排了众多高手相助一叶山庄,她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又怕去了添乱,就在庄中焦急地等待消息。等来等去,竟然等来了汝嫣水儿返回一叶山庄的消息,顿时兴奋不已,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
  “离儿,快放开水儿,快放开水儿……”东方千逸一阵焦急,急忙去拉离儿。
  “我不放,我不放……水儿姐姐,千逸哥哥是有苦衷的,你原谅他,你原谅他吧!”离儿打死不放汝嫣水儿,抱住她痛哭不止。
  汝嫣水儿目光凌厉地看着东方千逸,冷笑道:“怎么?怕我杀了她?”
  迎上汝嫣水儿的目光,东方千逸心下五味杂陈,痛得不能自已,低低开口:“水儿……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少主,我们该走了!”冷夜木然的话语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汝嫣水儿下意识望了望东方,漆黑黑的青山外,皓月的一角已经隐隐可见,冷冷说道:“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汝嫣水儿凌厉而冰冷的话语,让离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可是,她却越加抱紧汝嫣水儿,拼命哭喊:“水儿姐姐,你要恨就恨离儿吧!两年来,千逸哥哥痛不欲生,如果水儿姐姐真的死了,千逸哥哥不会独活的!你再给他一个机会,求求你,水儿姐姐……”
  汝嫣水儿望向东方的眼神越加冰冷无情,沉声道:“冷夜,把她拉开!”
  一旁的冷夜闻言皱了皱眉,怔怔地看着紧抱住汝嫣水儿的离儿,纠结地伸出手去,又缓缓缩了回去。蓦然想到,两年前扛着汝嫣水儿想把她带到菩提谷时,汝嫣水儿哭得梨花带雨地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可以碰她。一时间,猛地呆住,呆板的面容悄然掠过一丝苦笑,那时的汝嫣水儿真美好。
  见冷夜迟迟不肯动手,汝嫣水儿蓦地动怒,催动内力,“碰”的一声,震开离儿,大步走去。
  “水儿姐姐,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死都不会让你离开……”离儿扑倒在地,死死抱住汝嫣水儿的双腿,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离儿,不要这样,千逸哥哥求你……”东方千逸心疼得不得了,去拉离儿,离儿去抓得紧紧的,无论怎样,都不肯松手。
  忽然,汝嫣水儿迅速回身出手封住了离儿的穴道,离儿当即缓缓倒在一旁,晕了过去。
  下一瞬,“哐当”一声,汝嫣水儿栽倒在地,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少主——”冷夜大骇,俯下身去抱紧汝嫣水儿,冲着东方千逸大怒:“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水儿痛不欲生,你这个混蛋!”
  东方千逸一把揽过汝嫣水儿,焦灼地喊道:“水儿她到底怎么了?”
  冷子尘几人也一同飞奔过来,冲着冷夜焦急地询问。
  冷夜一阵手足无措,慌忙解释道:“水儿身中寒毒,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毒发,如今没有寒冰玉床,水儿会被折磨死的!”
  此时,一轮圆月已冉冉挂在东方天际,皓白的月光挥洒千里,凄清,苍凉。
  东方千逸微微一怔,忽地眸中一亮,忙道:“寒冰玉床,我们一花山庄有!裴羽,离儿交给你了!”说罢,抱起汝嫣水儿,疯狂冲向一花山庄。
  
        
第十三章 破镜难圆(2)
  整整一夜,汝嫣水儿一直在一花山庄后山密室的寒冰玉床上运功调息。
  密室外,东方千逸,冷子尘,裴羽和冷夜焦急地等待。秋姗为了照顾师傅汝嫣晟,还要处理庄中的善后事宜,所以没有前来。
  东方千逸几人苦苦逼问冷夜,想得知汝嫣水儿两年来的情况,可是冷夜却始终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直到凌晨时分,离儿赶到后山,在离儿又哭又闹地苦苦哀求下,冷夜实在无法,才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两年前,汝嫣水儿用推功过血之法为离儿施救。只因离儿中毒深而久,剧毒已与血液融合,渗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汝嫣水儿已经不能简单地用部分血液解去离儿体内剧毒,唯有将自己的血液尽数输给离儿,就是如此,汝嫣水儿注入离儿体内的血液,也要循环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彻底解去奇经八脉中的剧毒,让离儿恢复正常。
  菩提娘子将汝嫣水儿带回菩提谷时,汝嫣水儿只是处于假死状态,还没有彻底死亡,之后,菩提娘子将剧毒的蛇血输给了汝嫣水儿,从此,汝嫣水儿变得冷血无温,漠然无情。
  可是,蛇血是剧毒之物,汝嫣水儿的身体根本无法融会蛇血,每逢月圆之夜,汝嫣水儿就会全身寒毒复发,战抖不止,寒毒攻入心脉,锥心蚀骨,痛得直至失去意识,唯有以寒克寒,方可克制住体内蛇寒之毒。
  寒冰玉床乃上好的修炼内功之具,是稀世的极寒之物,而菩提谷恰有一张寒冰玉床,至此,每逢月圆之夜,汝嫣水儿就要坐在寒冰玉床上运功调息一夜,方可平安。
  还好,一花山庄竟然也有这样一张稀世的寒冰玉床,否则,汝嫣水儿凶多吉少。
  众人听后,沉默很久,汝嫣水儿的痛苦谁人能够完全体会,再多的仇怨、自责、悔恨……都是徒劳,如今,只求汝嫣水儿能够好过一些,只求她可以不再遭受苦楚……
  众人仍在沉浸思绪,东方已经渐白,汝嫣水儿缓步步出洞口,面容依旧冰冷无温,隐忍的苦痛隐隐可见,淡淡说道:“冷夜,我们走吧!”
  众人静静看着汝嫣水儿,再也没有了歇斯底里的勇气。冷子尘呆怔片刻,快步上前,深深凝视汝嫣水儿,柔声道:“水儿,师哥不该同你发脾气,不要生师哥的气,好不好!” 
  迎上冷子尘怜爱的目光,汝嫣水儿脸颊上难得浮现一缕淡淡的浅笑,虽一语未发,已然羡煞旁人,羞煞春风。
  只这一笑,冷子尘顷刻豁然开朗,此生,无悔无怨,以至于汝嫣水儿已经走过他的身畔,他的脸上仍旧挂着满足的微笑。
  “水儿,我不求你原谅……但至少,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汝嫣水儿经过东方千逸的身畔,东方千逸没有伸手拦她,只是黯然垂眸,低低央求。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这样无助,这样没有勇气,没有勇气面对汝嫣水儿对冷子尘的浅浅一笑,这样的一笑,他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得到。
  汝嫣水儿缓缓驻步,漠然望向前方,淡淡回道:“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过去的一切,无论谁对谁错,都已不重要!你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弥补!如今,世上没有汝嫣水儿,她的此生,来生,都与你无关!”
  东方千逸怔怔向后退去,口中低低呢喃:“此生,来生,都与我无关……”自汝嫣水儿离去两年以来,一滴眼泪没有流过的东方千逸,第一次落下泪水,他失去了汝嫣水儿,彻彻底底失去了汝嫣水儿,她否定了他们的曾经,否定了他们的一切,就连来生,都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他再也没有勇气说话,没有勇气拦住她,更没有勇气乞求她的原谅。
  
        
第十三章 破镜难圆(3)
  “水儿,昨夜为何没有按时回谷,该当何罪?”一声凌厉无情的话音刚落,一袭红衣的绝美少妇飘然落在众人面前,与汝嫣水儿一模一样的面容,却一副魅惑众生的风姿,任世间任何见过汝嫣水儿的人都会顷刻明白,她就是汝嫣水儿的娘亲,她正是菩提谷的谷主——菩提娘子。
  汝嫣水儿默默低头,低声回道:“娘……我寒毒发作,所以……”
  “住口!我给你的时间足够你办完事情,在月圆之前返回菩提谷!是不是看到东方千逸这个臭小子,你们旧情复燃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放过一叶山庄,你会断情绝义,心甘情愿永远留在菩提谷,你是不是反悔了?”明明是绝美的容貌,可是此时在众人看来,菩提娘子却是那般狰狞可怖。
  冷夜急忙解释:“谷主,少主真的只是因为寒毒发作,所以……”
  “住口!我让你按时带她回来,你没有做到,你也同样失职,再敢替她说话,我连你一同责罚!”菩提娘子大怒着喝止了冷夜。
  “谷主,少主真的……”
  “冷夜,不要替我说话了,没有按时回谷,是我不对,我甘心受罚!”汝嫣水儿急忙阻止了冷夜的话语,默默垂眸。
  “啪”一声,汝嫣水儿不躲不闪,硬吃一鞭,肩头绛紫色衣衫顿时裂开,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汝嫣水儿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默然承受。
  看到如此场景,众人都被震住,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等娘亲。
  “甘心与否,都要受罚!”菩提娘子厉声喝罢,“啪”的一声,扬鞭再次落下。
  汝嫣水儿仍旧不躲不闪,没有一丝反应,眸中更是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殷红的鲜血自裂开的皓白衣衫中缓缓溢出,那样触目惊心,令人唏嘘。这一鞭,没有打在汝嫣水儿的身上,而是打在了东方千逸的身上,长鞭落下的一刹那,东方千逸奋不顾身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汝嫣水儿,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抵挡无情的鞭打。
  这一刻,裴羽的眸中闪过一丝欣慰;冷夜顿时怔住,微微垂眸;离儿心疼得狠狠闭上双眼,不敢再看;冷子尘缓缓挪开视线,黯然叹息,为汝嫣水儿抵挡鞭打,他不是不会,不是不能,而是比东方千逸晚了一步,似乎,他为汝嫣水儿做的一切,都会比东方千逸晚一步,也或许,本就与早晚无关。
  “别以为你是一花山庄庄主,我就不敢打你!既然你愿意替她受罚,我就如你所愿!”菩提娘子凌厉的眼神淡淡扫过东方千逸,长鞭狠狠落下……
  一鞭,两鞭,三鞭……每一鞭都是衣破血流,每一鞭都是皮开肉绽,东方千逸一声不吭,连一声微弱的呻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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