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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蛇女打虎(寄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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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场。」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礼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一侧备用。

    「闭嘴!贼葵,小心你将信佛。」吃素?她让他剃头当沙弥。

    哦喔!他闭嘴。他可不想食无肉。

    顿感很闷的楚天狂略带愠意问道:「你叫什麽名宇?」

    「不会吧!你不知道她的名……我没开口。」两道怒焰射来,季礼文自动消音。

    不会吧!这三个字竟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

    「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贱』名,基本礼仪都在国小的课本里。」意思是暗讽他的礼貌是幼稚园级。

    从小到大,她没崇拜过偶像!连暗恋情样都未曾有过,她对流行乐的接受度不高,从不逛唱片行,亦未进过出售影歌星八卦周刊的书店。

    因为她的美丽,女人不愿和她做朋友。

    因为美丽後的真性情,男人不敢靠近她半步。

    也许别人会沮丧交不到知心好友,但她毫不在意地做她自己,一切随缘。

    也就是因为随性的缘份,她认识了三位和她臭味相投的好友,并合开了一间猫女会客居。

    自从猫女会客居开张後,她才发现世上和猫同性情的怪人不在少数,在那群异类中,她还算是正常人,并且视野因这些同类而更开阔。

    人生是为自己而活,以不妨碍他人生存为基准。

    「楚门的楚,天生狂者的天狂,楚天狂,楚、天、狂——你给我牢记著,这个名字会缠著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蓝中妮翻了翻白眼,「拜托,你在拍结婚广告吗?」还一字一字教读。

    「你的名字呢?」

    「唉!你真烦。」她在高脚圆形陶器中插上文星兰搭绿叶。「蓝中妮。」

    「就这样,没有解释?」他不太满意她的敷衍态度。

    白氏企业一共预订了一百盆花,蓝中妮勉强撑著身子打起精神,和逐渐升高的体温相抗衡,因此无法专心发脾气。

    「彩虹七色中排行五的蓝,中性的中,尼姑去站加个女字旁的妮,今年二十五,未婚,家住恶人公寓。」

    她想恶人公寓的名声够骇人了吧!耳根应可以清静清静。

    只是……

    「我、三十、未婚,住在天母。」楚天狂故意回以暧昧对白。「家财万贯。」

    一旁的季礼文不甘寂寞的插一脚,「我叫季礼文,四季分明的季,彬彬有礼的礼,文以载道的文,今年三十、未婚,住在阳明山。」

    他迅速地自我介绍一番,不理会虎视晚耽的楚天狂正用眼神凌迟他,好歹他也长得满上相的。

    好想吐。蓝中妮不理会他们。「贼葵,还剩几盆?」

    秋葵随意数了一下。「还缺二十七盆。」啊!面纸,你在哪里?他用力一吸,把鼻涕吞到肚子里。

    没办法,总比「家丑」外扬得好。

    二……十七,她在脑中盘绕想了一回,决定一次解决。「姓楚的狂人,把桔梗全摊开。蚊子礼,椰子叶拿近些……」

    楚狂人?!蚊子礼?!

    两人相视一皱眉,不太情愿地照著她的指示行事。

    慢不一定完美,快不一定无章,蓝中妮依花器大小形状,在最短时间插上最适当的花卉,让一百盆花团锦簇的花朵展现各自的风貌。

    她满意地站直身欣赏著,体力几乎耗尽。

    楚天狂原本要羞辱她,谁知才一贴近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皮肤有不正常的出汗,忙以手心抚上她的头。

    「笨女人,你想死吗?你在发高烧。」该死,额头热气灼烫了他的手心。

    不多话,他忘了与她为敌,倏地横抱起她。

    「蠢男人,你想死吗?我在发高烧。」要命,额头热气让她失去生气受人掌控。

    楚天狂打算送她进医院,会议室的门把在他手未触及时突然开启,走进一位俊美的男人。

    「小妮怎么了……」

    小妮?这个小名让楚天狂不爽到极点,这个长相不输他的小白脸和她是什么关系?他心中升起一阵不快。

    「滚开!她发高烧。」

    白翼一听,连忙拨了电话并拉住他的手。「小妮有专属医师,你要送她到哪里?我吩咐医师尽快赶去。」

    哼!小妮,叫得可真亲热。

    楚天狂莫名酸气四溢,抢过白翼手中的电话,和对方说了一个地址,然後抱著低声咒骂却无力撒泼的蓝中妮离去。

    白翼不太理解他的举动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拨通电话知会恶人公寓的堂妹白紫若,免得蓝中妮被人绑架了。

    不过,这应该算是喜事。

    而一旁被遗忘的两人面面相觑。

    「喂,我也生病了,怎麽没人带我去看医师……」秋葵杂念道,不公平,性别歧规。

    「你的确有病,精神。」季礼文指指脑袋。

    现在他得开始为明天的早报找个好说词,不然流言不知会有几版。

    为了好友的任性,他又要头痛了。

 第四章

    太安静了。

    嘈杂的环境扰人安宁,纷乱不堪的窸窸窣窣声更是让人睡不成眠,这是寻常人的反应。

    但床上的美人儿蓝中妮就是因为四周静得吓人,破天荒在凌晨四点半醒来,她摸累著床头上的钟表娃娃,眼睛仍是闭著。

    没有钟?

    好奇怪,谁会摸走我的时钟?她没移动半寸身子,仅仅伸长手臂而已。

    「咦!谁在打呼?」

    呼声不大,几乎是平日人清醒时的呼吸,而且近到可以感受一股热气在耳侧吹拂,照理说她应该听不到……不,应该说不会在她的卧室内听到。

    是……男人?蓝中妮心生讶异。

    天呀!是哪个投错胎走错门,死千次不足惜的混蛋王八,居然敢上她的床?

    为何她未睁开眼,单凭细微的打呼声就能断定「枕畔人」是男人呢?

    很简单,是味道。

    那抹浓烈的阳刚味不断刺激她的嗅觉,这是特属男人的体味,绝不是家中那几位绝对的女人所有。

    没多想,她做了一个符合个性的动作。

    霎时床下传来一阵重物落地声,伴随著虎磨牙的低咒。

    「哎哟!想……噢!谋杀……」

    是小偷潜入室内谋财害命吗?楚天狂抱著被一脚踹中目标的下体,半蜷伏在床底下呻吟,继而想到是谁的杰作。

    难得一次善心竟落得如此下场,女人是天下最不可理喻的生物,他早该认清这个事实才对。

    「死女人,你想害我绝後呀!你当我是杀父仇人还是弑母大敌?出脚那麽……有力。」

    抖两下脚,楚天狂一脸阴郁地扭开床头小灯坐上床侧,两手打直将她困在身下,一副想把她捏碎的神情。

    这声音她听过,倏地蓝中妮睁开蒙胧双眸。「你在我房里干什麽?」

    「你房里?」他的声音有一丝讥诮。

    蓝中妮低吼,「不想死的话给我滚出去,我讨厌处理尸体。」怪哉,几时她换了床头灯的颜色?

    「尸体?」楚天狂开始觉得有一点可笑。「笨女人,擦亮你的眼睛看看,这是我、的、房、间。」

    鸠占鹊巢,不可原谅。「阿大、阿二、阿三……你们快来把侵入者驱逐出境。」

    等了片刻不动,惯有的唏嗦声始终不曾响起,她不死心地再噪一次,仍无动静,下意识认为是他搞的鬼,她猛一抬手揪住他的衣领。

    「你把我的宝贝们怎么了?我告诉你,它们要是有一个小擦伤,我拿你全家的命来抵。」

    被人以全家性命威胁他不在意,反而对她口中什么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的人物反感不已,对她的维护醋味横生。

    「凭你?」一个反扣,楚天狂将她的手扯离紧压在床上。「说,他们是谁?」

    蓝中妮赌气地将头一扭,不承认受制於人。「欺负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你还真是能干。」

    「哟!不简单,你还能想起自己是病人。」有此病人,医院老早打包投奔自由。

    说到这,楚天狂又有一股莫名的气郁积,发高烧还死要钱,拖著三十九度五的高温去工作,她也不怕没命花。

    另外,那个医师也很碍眼,没事长了一张可媲美基努李维的俊脸和她话家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当他的面撩高她的上衣。

    而且还开一大堆没有用处的药,打了两剂退不了烧的针,外加一瓶多馀的点滴,简直是靠男色混饭吃的蒙古大夫。

    「这里不是……恶人公寓?」蓝中妮的神智因微亮灯光下的摆饰而清明。

    楚天狂笑道:「恭喜你终於回魂了,欢迎参观敞人的陋室。」恶人……公寓又是什麽儿玩意?

    原来……难怪千呼万唤唤不出扁三角头来。「我怎麽会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头很重,一路晃啊晃的,然後白三哥问了她一大箩筐和病情无关的奇怪话,她懒得理会随口胡乱一应,然後手臂被刺了一下。

    接著有人在旁边动嘴皮,她眼睛涩得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根本不知身在何处二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当时心想,有白三哥在,不是医院就一定是家里,所以安心地当她的睡美人。

    「别告诉我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近看她更美,令他怦然心动。

    可是一想到她的个性,真是……唉!上帝的失败作品。他在心中哀叹连连。

    「有印象还问你干什麽?」鲁夫,压得她手麻。「喂!你打算维持这个姿势到天长地久吗兛」

    好在没外人,这姿势十足的A级,柣娕两人太专注於口舌之争,无暇分心去注意相贴ツ肢体。

    「天狂。」

    「什么?」天狂,我还地狂咧!蓝中妮赏他一记白眼。

    「我的名宇。」楚天狂嘴角一工,露出淡淡讽色。「听说生重病记忆会衰退,你不会也是誦类人吧!」

    捆中恼稍一使劲娭就挣脱,不过也是因为他啄动松轮。「不用蔑视人,楚大少。」

    「天狂。」

    我咧!有病。她不悦的嚷著,「我高兴怎么唤是我的权利,丧心病『狂』的楚狂人。」

    我本楚狂人,楚歌笑孔丘。

    「你……你很无理取闹,好歹我赵料了你一夜,多少生些ㄐ激吧!」他螿丧心病礑人吗?不识货。

    「你照顾我?」咦不苍,她睡了多久?蓝掷妮疑惑的问:「除了医师,有潞有人来看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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