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流放记 作者:陆眠(晋江2015-05-04完结+番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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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的某人才不理她哩。甄瑜完全可以想象出某人得意地蹑回房间的场景!
音乐声浸没了整座小屋,琵雅芙独特的嗓音成功掩盖了雀姐的喘息。但甄瑜却无比细致地脑补出了隔壁颠鸾倒凤的场景,而且是循环模式!更惨的是,她无法抑制地把自己嵌入了那对鸳鸯的运动中——在她的想象中,她悬浮在汤姆房里现场参观,那个场景成为了畸形的三角恋爱!
琵雅芙唱:“他的双唇吻我的眼/嘴边掠过他的笑影/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甄瑜看到了汤姆微微上翘的唇角,还有他嘴边噙着的一丝笑。
琵雅芙唱:“这个男人,我属于他/当他拥我入怀,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甄瑜想到了窗下的玫瑰,她看到汤姆随手摘下一朵,在夜色中爬进窗来。
琵雅芙唱:“一股幸福的暖流/流进我心扉/我清楚它来自何方。”
甄瑜无法抑制地一阵颤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跃,想要急急地蹦出胸腔向某人飞去,怎么抓也抓不住。
她再也无法忍受,她披上一件外衣,很大力地推开房门……
抬头,她看到了他。
他穿着浴袍,手里提着一杯红酒,正安静地倚在留声机旁。他向她看来,蓝色的眼睛中纳入了无数星子,闪着淡淡的不张扬的光。他似乎不太惊讶,他微笑着颔首,然后向她举了举杯,示意她过去。
甄瑜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赤着脚走了过去。
他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温和,友好,没有攻击性。
甄瑜眼光迷离,她想不通了。她抬头想问问题,才刚张口,汤姆就把酒杯凑到了她的唇边。甄瑜望向那带着诱惑的红色液体,迟疑了一下,终于小小地抿了一口。
于是他们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起,喝完了一杯酒,听完了一张唱片。
甄瑜打了一个喷嚏,汤姆笑了,然后横抱起她,把她轻柔地放到沙发里,替她盖上毯子。
甄瑜问:“你不冷?”
汤姆摇了摇头,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挨过来窝到了沙发里,顺势扯过了一截毯子。
甄瑜的脚露了出来,他替她拾起,放回毯子里。
甄瑜一缩,成了一团,他笑了笑,拥她入怀。
甄瑜终于知道:她再也不能装傻躲避了!
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他也不勉强,托着头靠在沙发上看她。甄瑜羞红了脸,轻声说:“雀姐在房里。”
汤姆笑:“她不在房里,她开我的车回去了。”
甄瑜咬咬嘴唇,狠下心说:“你明知道我们没可能。”
汤姆并不生气,他温和地说:“这次,我还没有表白,你拒绝我不是太早了吗?”然后他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至于我们有没有可能,我可不知道。”
甄瑜答不上话,便缩了头装死。
汤姆摸摸她的头,浅笑着从沙发上下去。他拿起一张唱片:“还听琵雅芙的?”
甄瑜点头。
“《不,我无怨无悔》(Non; Je Ne Regrette Rien)怎么样?”汤姆问。
甄瑜一怔,点头。
琵雅芙动听的歌声响起在两个沉默的人之间,萦绕在小木屋的暧昧空气里。
一曲终了,甄瑜叹道:“真好听。汤姆,你觉不觉得用法语唱出的那个重复Non字特别带劲?”她忽然顽皮地眨眨眼:“你刚刚应该把这首歌当背景音乐,这比《玫瑰人生》煽动情绪!”雀姐会喜欢。甄瑜的眼帘垂了下来。
汤姆不同意:“我觉得Non字更像抛到半空的心弦,有力量感,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带劲。”
甄瑜觉得伤感,便说:“算了,我回房了。”一转头,正巧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甜点。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汤姆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吃吧。”
甄瑜一笑,回转身坐到了桌子边。她本来就不太想回去,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留下而已。她用勺子挖起一块,上面撒了金棕色的可可粉,尝一口很好吃。甄瑜惊喜:“提拉米苏!”
汤姆“嗯”了一声:“雀姐带来的。”
闻言,甄瑜把勺子放下了。她严肃地说:“汤姆,你知不知道提拉米苏背后的故事?”
“说来听听。”
“圆圆跟我说,二战时,一个意大利士兵的妻子把家里仅存的食物做成一个糕点给丈夫带走。这个糕点就叫做‘提拉米苏’。意大利语里,是‘带我走’的意思。”甄瑜觉得可可粉略带点苦涩,刚刚真不该尝的。
汤姆皱了皱眉:“看来我不喜欢吃这个。”
甄瑜固执地说:“汤姆,这是雀姐的心意。”然后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勾搭她那么久,是不是该发展一下?”
汤姆没有回答,转身回房了。
甄瑜叹一口气,把甜点放进冰箱,也走回了房间。
……
夜深了,甄瑜依旧没有睡着。她在脑海中细细梳理今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点弄巧成拙的意味。她早就知道了,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只是她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如果她现在答应,接下来一年的朝夕相处将会甜如蜜糖,但是以后呢?估计以后回味起的痛苦将会更加绵长吧!
她叹一口气,还是不够勇敢啊,看来只能安慰自己“长痛不如短痛”了。
正想着,静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敲窗声。甄瑜马上爬起来,披上外衣——是她的窗!搞什么鬼?她疑惑地走过去,打开了窗子。
汤姆站在窗外,月光洒在他的金发上,为他笼上了一种温柔的光色。他向甄瑜伸出手,手心里是一支带着露珠的玫瑰,估计是花圃里现摘的。
甄瑜怔住。
汤姆对上她的视线,深情无限地说:“对面美丽的小姐,你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如果它可堪一用,请你拿走它,我将无比荣幸。”语毕,他优雅地鞠了一个躬。
甄瑜觉得自己在梦游。
汤姆挑了挑眉,恢复平日的神色:“小鱼,你再用那种痴呆的眼神看我,我会受不了。难道你要我像罗密欧一样爬上你的窗台?”
甄瑜连忙抵住窗,急急道:“不不……你又表白?”
“是啊,我又一次表白。”
甄瑜觉得拒绝别人真的好难,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她犹豫不觉的几秒钟里,汤姆已经把握了她的神色变化。他的脸色凝重起来,然后在甄瑜开口的一刹那,他及时抵住了她的唇:“不,别急着回答,把我的表白当支票吧,一年内可以有效兑现,我随时恭候在银行。”
说完,他很潇洒地走了,像是夜礼服假面一样。
甄瑜抚摸着那支玫瑰,唇角忍不住浮上笑意。其实她没说出口的话不是拒绝,她想说的是:“请让我考虑一下。”
现在,该不该给他加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雀姐和汤姆的那段,我会用番外解释一下,今天下午加更罢(我觉得我是劳碌命啊……)
☆、番外:提拉米苏
时间回放到这日傍晚。木屋前。
汤姆打开车门,礼貌地请雀姐下车。雀姐捋了捋她的卷发,朝汤姆笑道:“怎么不早点带我来参观?莫不是金屋藏娇吧?”
汤姆不以为忤:“学期初开过派对,当时你还没从意大利回来,所以没请到你,现在请你来也不晚。”
雀姐抱着手臂倚在车门上,丰满的胸部挤压出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她斜着眼笑道:“这倒是我的错了,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不找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呃,其实的确是忘了。但汤姆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呢,他一本正经地说:“参观过新居的人不少,但晚上我敢请的,至今只有你一个罢了。”这倒是真话。
雀姐满意了:“这倒是,我们一向合作愉快,别的女孩子哪敢上山打老虎,这儿这么荒凉,被吃得尸骨无存就不好了。”
汤姆淡淡一笑,对她的恭维坦然受之。
临进门,汤姆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嘱咐道:“我室友在家,所以你尽量别发出声音。”
雀姐吃惊:“男的女的?”
汤姆觉得被冒犯了,但还是说:“女的,小鱼,你见过。”
雀姐含蓄地瞟他一眼,她的眼神分明在说,我谅解。
汤姆略有点不高兴。
雀姐把甜点放到厨房桌子上,轻声在他耳侧说:“我做的,你尝了后告诉我好不好吃。”
汤姆愣了愣,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汤姆进入房间,刚把门关上,转头,就见到雀姐的胴…体。月光洒在她的蜜色皮肤上,有一种金属的清冷质感;她长长的棕色卷发挂在胸前,就像海里的波浪,遇到两座隆起的礁石,打起了卷曲的浪花;她的眼睛亮亮的,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挥着巫师的法杖向他催眠:“请过来,我在这儿。”
汤姆站在门边,静止如同雕像。这个,她脱衣服的速度又精进了啊。
雀姐有点不耐烦了,汤姆是怎么了,不早该饿虎扑食了么?
终于,汤姆慢悠悠地踱过去,把她按倒在床上。他的手指很轻柔,亲吻也很轻柔,雀姐喘息起来,汤姆一怔,抬起头来低声提醒:“轻点声。”
雀姐愣了,等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恼怒——这能怪她吗?!
所幸汤姆功夫了得,雀姐马上忘记了不快,又忘情地喘息起来。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等到四十分钟过去的时候,雀姐几乎陶醉了——今天的汤姆太伟大、太助人为乐了!
虽然汤姆手下不含糊,但他在心里嘀咕:这个,我怎么开始带着研究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事了。冷静成这样,估计可以上手术台解剖尸体了!这么一想,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雀姐,于是更加卖力地造福他人了。
当他的手快抽筋时,墙上“笃”地一声。汤姆马上蹦起来,雀姐迷茫地望着他,很显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让她更不明白的是,汤姆打开门出去了。然后,客厅里就响起了音乐声。雀姐嘴角抽搐了,她从不知道汤姆有这个爱好。她左等右等,汤姆迟迟没有回房。
在琵雅芙的歌声中,汤姆进了卫生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起了眉头。他对自己很不满,都到这样的程度了,他怎么能保持心境平和、无欲无求?连生理上的正常反应都没有出现一下下——好歹雀姐是个美女啊!
他把冷水拍到脸上,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小鱼的一颦一笑。她葱段一样的小手召唤着他的魂魄,赤着的脚毫不留情地踏住了他的命脉。他猛然抬起头,不是吧,难道她已经从心理到生理全盘垄断了他的需求?!哪怕是幻想的!不要吧,这样太没面子!他打开淋浴器,让水冲遍全身,但牵扯着小鱼的思绪,仍滚滚地流淌在脑海中。
他终于认清这个事实,他已经沦陷了,而且是万劫不复的程度。
他踏出浴缸,觉得像是再世为人。看来只准胜不准败,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雀姐快要睡着的时候,汤姆伴着音乐声回来了。看到裹着浴袍的他,她马上重燃激情,像打火机那么迅疾。可是汤姆不碰她,只是坐在床沿把她扶起来,然后低声说:“罗塞拉,我有点累了,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雀姐花容失色,然后马上悲愤了——就算你刚刚源源不断送上开胃菜,但再好吃,那也只是开胃菜啊!开胃菜怎么能饱呢!连正餐都没有上,主人居然要赶走饥肠辘辘的客人,哪有这个道理?!
但是,她的樱唇开了又闭,迟迟骂不出话来——只怪开胃菜太好吃,免不了以后还想做回头客,此刻不能毁了交情。
她嗟叹了一会,无比惆怅地穿上衣服,然后自己开车回去了。
汤姆倒一杯酒给自己,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提拉米苏,不知道小鱼会不会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的孩子有肉吃
半夜穿着睡衣在窗外表白的后果是——汤姆生病了。当他耷拉着脑袋出现在餐桌前时,甄瑜慷慨地表达出亿万分的鄙视:“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感冒?你身体行不行?”难道是之前损耗得太严重?
汤姆嗓子难受,更没有力气和她斗嘴,只能偃旗息鼓默默腹诽:我站了两个钟头才敲窗的好嘛!也不知为谁风露立中宵!
他倒了一些牛奶,恹恹地喝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甄瑜探出手来,汤姆往后一躲,身手尚算灵敏。“干嘛?”他的声音哑哑的,听来别有一番风味。
甄瑜站起来,俯下身子,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嗯,有点烧,但不是很严重。甄瑜回房泡了一包板蓝根,在她的印象里,这种带点甜味的奇怪药品包治百病。
汤姆嗅了嗅这杯棕色的液体,鼻翼扇了扇:“不喝,气味有点怪!”他把杯子推开去。
甄瑜哄他:“这和咖啡一个味儿,很好喝。”
汤姆才不上当。
“你不是怕喝药吧?连三岁的小孩子也不如!”甄瑜讽刺他。
为了证明比三岁的小孩强很多,汤姆皱着眉头喝了板蓝根,但一喝完,他马上瓮声瓮气地抱怨:“你骗人,这么难喝,哪里像咖啡!”
板蓝根是甜的,咖啡是苦的,到底谁的味觉有问题?!甄瑜勺一块提拉米苏塞他嘴里。
汤姆本来想翘课,但一想到甄瑜要独自下山,又有点不放心,便勉强陪她去上了一节德语课。他后面的几节课和甄瑜不一样,德语课后,他毫无顾忌地回去了。
傍晚,甄瑜回到家,发现汤姆的房门关着,估计在睡觉。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烧饭,免得吵醒他。她用电饭煲蒸了大白菜火腿,简单快捷。正吃着饭,她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站起来,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又检视了一下垃圾筒。
如她所料,汤姆没有吃饭,中餐晚餐都没做。她叹了口气,望了望他的房门,然后开始淘米熬粥。
等她吃完饭的时候,煮着米粥的砂锅开始“汩汩”地发出声响,她搅了搅,又倒上一杯水,然后看着砂锅下的蓝色火光陷入了沉思。
上次和汤姆看电影被母上大人撞见,今天上午甄瑜终于抽出空来去善后。和娘亲的谈话并不愉快。甄太太秉持眼见为实的原则,根本不愿意听女儿解释她和室友的奇怪关系。她认为甄瑜出了国心都野了,当初结婚离婚瞒着父母已是离谱,现在居然一错再错,闷声不响地和个外国男人同居了,说出去也不怕难为情!
甄瑜百口莫辩,只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安安分分地听完了她的唠叨。但下线前,甄太太灵光乍现、语出惊人:“你一个女孩子这样随随便便和人同居,到时他不娶你,看你怨谁去!”
咦?!甄瑜精确地抓住了重点——甄太太是在担心汤姆不娶她!?汤姆不是外国人嘛!他不是不符合娘亲的择婿标准吗?!现在怎么……
甄瑜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一个男人要通过丈母娘的考验有两个方法:一是提高自身来达到对方要求,二是拉低她女儿的条件来配自己。在甄太太眼中,现在的甄瑜由于“作风”问题,再也不能待价而沽,只能减价甩卖给汤姆。
甄瑜想,昨天汤姆才开了一张“表白”支票给她,现在,她自己倒成了被套住的股票——看来娘亲是逼着她兑现支票呢!
正想着,砂锅盖子“噗噗”地跳起来,同时口吐白沫。甄瑜手忙脚乱地关火、掀盖、搅拌。粥很香,看起来很好吃。甄瑜咽了咽口水。平时她没时间熬粥给自己,今天算是那小子有口福。她盛好粥,吹了吹,搁在桌上等它变凉。
她轻轻地推开门(就知道他不会关门)。汤姆马上睁开眼睛,朝她转过头来。
“嘿,生病了还挺机灵!”甄瑜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