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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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疯子!”
华璧筝疑惑的目光盯着微微喘气,脸色煞白唇色泛青的冰,这几天来在她的有心询问之下,宜婷和有容两人说了不少有关她的事,也终于让她知晓她的身份竟是太后的侄女,是当今圣上的前皇后。本来还不太相信这副仿佛一捏就会碎的纤弱身子竟然用护甲刺入了宜婷的脖子,角度还那么刁钻,若是偏了半寸,这人哪里还有命在……
从她被废到独得圣宠不过短短数月,已可看出齐若妍这个小丫头绝不简单,心机甚至不输于当年的齐妃!她已经被仇恨纠缠了二十多年的心与魂,在得知自己可以雪恨的时机就这么错过之后,焚烧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忍辱偷生二十多年为的是什么?装疯卖傻二十多年为的又是什么?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先帝死了,齐妃也死了,留她一人独活于世日日悼念着刚出生一天就逝去的孩儿,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捱得了多久?
周家、华家、林家三大家之中除林家尚留有一子之外俱已陨尽,齐家在风光了数年之后亦已名声扫地,家破人亡,只有她身为废后却独得圣宠,如今老一辈的人俱已亡故,再没有人能站出来为她申冤了,二十多年了,她对齐妃的恨没有丝毫消弭反而与日俱增,她的丧子之痛依旧彻骨,可是她又能向谁去讨回公道?
杀了她,以她的血去祭奠自己早逝的孩儿成了她唯一的念想,终于她来了,面对锐利的匕首,她却说要帮她……还说的那么让人心动!
“你为何要这么做?帮我这么个疯子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华璧筝眼神的锐利,冰冷的语气在在传递给冰如果说不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复,那把在她手中把玩的匕首再次刺入的就绝不是墙壁,而可能是她身上任何一个致命之处。
“你曾说过是皇姑姑让你落到这步田地,就当我是在为她恕罪吧!”见她收回了匕首,冰舒了口气擦去额角的冷汗,其实谈不上什么恕罪,她不过是想为自己将来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好!我就信你一次!”就信她一次吧!也许是这样日日装疯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她竟无法抗拒她言语中的诱惑。
冰虚弱的笑了笑,“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皇上。”
“皇上……若是我的孩儿还在人世,也该和他一般年纪……”
“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了。”冰轻轻说完,绕过陷入神情怔愣的华璧筝向殿门走去。
直到走出殿门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趟淑媛宫之行会这么惊心动魄,就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所以当她离开淑媛宫再次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的时候,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惊魂刚定的冰再无心思赏览春色,刚才是一阵心痛耗损了她大半的精力,她差遣了人去内务府传话,就径自回了清阳宫。
绣儿回来的比她稍早,见她面露疲色,气色也不大好,忙问是怎么了,锦红慌得赶紧张罗着要去请御医。
冰虚摆了摆手,浅笑道:“我没事,有些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去忙,有绣儿服侍就行了。”
锦红仍旧不放心,唠叨着什么她万一有个不妥,大家都要被皇上责罚,请她多多体谅。
冰心里一阵烦躁,不悦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说了没事就没事,你们谁也不许去请御医,更不许去通报皇上!”说完一扭头,甩了袖子就进了寝殿。
众人见她动怒,皆低头噤声不敢再多嘴半句,绣儿轻声道:“锦红姐姐放心,小姐似乎真的是累了,等下若是有什么不对,绣儿会马上出来告知的。”
“好,你快进去服侍,我就在外面待着,小姐万一有什么不妥,你就赶紧言语一声。”
“是。” . ~
掀帘而入,绣儿见她已经躺上了床,还放下了帷帐,她隔着帐幕轻唤一声“小姐?”
冰嗯了一声,“他怎么说?”
“他说做不到,坚持一定要见你一面,小姐,……”想到当时他痛苦的表情,她亦是感同身受,私心里她希望他能忘了他,他的眼中会出现自己的影子,可看到他那么为情所苦的样子,她又会深切的唾弃自己的自私。
“什么叫做不到?你去告诉他,我永远也不会见他!”这不是痴情,简直是痴缠,他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一旦曝露,皇上能轻饶得了他们吗?这哪里是爱,简直是害!
“小姐……”
“我累了,你下去吧!”爱上他,留在她身边,却不仅要面对他为数众多的女人,还要各种各样的难题所困恼,被难以预料的危机所威胁,稍有差池代价可能就是生命。
好累……
难道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吗?他的爱真的足够支撑着她永远走下去吗?
51。暗算瑾王(1)
被沮丧笼罩的冰幽幽睡去,似梦似醒间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言语声……
“……她从回来就睡到现在?”
“皇上,小姐在花园里见到景贵人、林嫔等娘娘之后就有些异样,后来去了淑媛宫回来就说累了,便命奴婢们不得打扰、不得禀报,想是怕皇上担心……”
冰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看上去极为聪明伶俐的丫头,外面没了声响,殿内有些昏暗,已到了掌灯时分,想不到一觉竟睡了这么久,可是却依然感觉有些疲惫,头脑也是昏沉沉的。
缓缓坐起,正要唤人,帷帐却在这时被掀起,曹瀚清俊的脸上有些担忧,见她已经睡醒,美眸迷蒙中透着一股慵懒风情,顿时吸引了他的全副心神,“若妍……”
“皇上回来了。”冰撑起笑脸,他看上去是那么意气风发,也难怪,如今边疆安定,朝局平稳,可以说事事都顺遂了他的心意,他忽略了潜藏在这份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潮,她却无法开口提醒,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更是不敢,在她还不能确定他信她胜过瑾王的时候,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若妍,是景贵人她们让你受委屈了?”他托起她的脸,四目相对。她笑的那么勉强,联想起方才宫女的回话,曹瀚面色沉了下来。
“没有啊!如今我可是后宫里最受宠的女人,我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谁敢来给我委屈受?她们就算想要欺负我起码也要等到我不受宠的那一天吧!”
“不会有那一天的。”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便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皇上的意思是要宠我一辈子吗?她娇柔的依偎入他宽阔的怀抱,一辈子啊!为什么总觉得这只是她奢望的想往,一个难以实现的心愿?
“有何不可?”他顺势坐下,指尖划过她柔顺的青丝,温柔的笑意让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柔和了许多。
“均无戏言,那万一将来我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许责怪我!”像是撒娇的话刚一说出口,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保证有什么用?就像之前他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过不会再伤害她,可是不过是一个薇封旗就让他丧失了理智,如果不是他,若妍的魂魄也不会那么快就消失……
没将曹瀚的承诺放在心上,却眷恋着他怀中的温度,冰沉迷于他沉稳的心跳声,却没有留意到他眼神中的歉然。
日子一晃已到了初夏,早晚清凉,午间已有了些燥热之感,立在阳光下的冰在听说了振奋朝野的消息之后,却感到一阵阵的冷意袭上心头。
前些日子皇帝在早朝时下令彻查当年周、华、林三大家族谋逆之事,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陈年旧事亦被翻了出来,为了维护皇家声誉,身为主谋的太后当然没有被牵扯其中,那些已被斩首、抄家、流放的老臣便成了最佳的替罪羊,最终三大家族的谋逆罪得以昭雪,今日早朝皇帝已当朝将此案定为开国第一冤案,恢复三家名位,林焰袭了其父定南将军之号,又封周锦绣为郡主……
没有齐家,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替齐家除去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也就意味着她只能继续以罪臣之女的尴尬身份待在他身边!
她是不在乎所谓的名份,可是他难道就没有为她考虑过一丝一毫吗?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她怀有全然的真心……这所有的一切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透过一丝口风……他为什幺要这样做?
“小姐……”绣儿从宫门进来唤着怔怔站在前院的冰,刚接了圣旨的她心情是既惊又喜,喜的是当年父亲所受的冤屈终得洗雪,惊的是皇上为何会知晓她的身份,除了瑾王,就只和她说过啊!难道是她告诉皇上的?
“绣儿,恭喜你!”冰温婉一笑之后便冷下了脸,“绣儿,今后你就是郡主了,不必再跟在我身边服侍了。”
“小姐,听绣儿一句劝,请不要留在皇上身边……”
“为什么?是瑾王已经准备好了吗?你不妨去告诉他,让他尽管动手吧!”
“小姐!”绣儿瞪大了眼睛,自己还是前几天才从瑾王处得知了一些端倪,她怎么一副知之甚详的样子?而且她的眼神,她的神态看上去是那么陌生,与她相伴数十年,还从未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顺便告诉瑾王一声,不管他有怎样的阴谋,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都是白费心机,逃不过失败的下场。”说完,冰迈步回殿,想了想又回头说道:“还有你,如果你坚持站在瑾王一边,就请你别再去接近林焰。”
周锦绣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怔愣在原地。为什么感觉失忆改变的不是她的性情,竟感觉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这太异乎寻常了,必须告知瑾王!
曹瀚晚上回到清阳宫的时候,绣儿已经离去,用膳时,冰默默的吃着碗中的饭粒,始终冷着一张脸对他,没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更别提往日那些软语娇笑、端茶倒水的贴心举动了。
望着她不言不语、低眉垂目的冷淡面容,曹瀚无奈的搁下碗苦笑道:“若妍你是在怪我吗?”
“不敢。”冰继续甩脸给他看,放下手中没吃几口的饭,就起身离了餐桌。
气氛太过压抑,面对他的平静,心中的愤愤不平让冰没一点胃口,径直去了后庭,只想让晚间的凉风吹去心底的烦躁与不安。
曹瀚一敛眉,随即跟了上去。
后庭之中,月季开了满园,镂空的矮墙上攀着数株蜻蜒花,轻风吹过,花香弥漫了满园,清甜的气息和着微凉的晚风,令人心旷神怡。
冰低着头,皎洁的月光下看见他的影子慢慢的接近,直到和她的影子相接,形成了亲密的假象……
“为什么?”她轻轻的问,难道为齐厉平反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难吗?齐家的子侄辈已被斩杀殆尽,齐若娉至今不知所踪不知是死是活,齐家的人说来也就只剩下她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若妍,我自有我的难处,你要体谅。”
“好!我体谅你!可你又为我想过了吗?我一个无名无份的罪臣之女待在宫里到底算什么?”冰的声音里含了火气,望向他的双眸亦是不屈不挠。
“你这是在向朕要名份吗?”曹瀚语气冰冷,眼睛微微眯起,透射出摄人的光。他爱她,不代表她可以干涉他的决定,左右他的思想,为何她不能做个只知享受宠爱的小女人,却非要来试探他的底限?
冰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笼罩在一层寒霜之下的脸,朕……他在她面前自称朕……多久没听到这个唯有皇帝才能用的称呼了?他这是在提醒她,就算他再宠她爱她,也让她不要忘记了身份,他才是她的主宰,她永远也别想左右他吗?
原本清凉的轻风此时对冰来说却胜过十冬腊月的凛冽寒风,让她全身冰冷,似乎连血液都要冻结……
可悲啊!在她为他的安危担惊受怕的时候,他却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妄图向他要什么名份……
更可悲的是她对此竟然并不感到十分愤怒,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酸楚与苦涩……
视线模糊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爬在脸上,风一吹,凉了脸,也凉了心……
“若妍!”她渐渐失神的双眸极为缓慢的泛起一层水光,最终聚集成晶莹的泪滴滑落而下,曹瀚心慌的捧起她魄脸,“别哭了好吗?是我说错话……我向你赔罪!”
哭了吗?原来这段情她已经陷的这么深了,深的只要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让她心痛难忍……
明知未来惨淡,她却还是泥足深陷,原来面对爱情,她也就是个又痴又傻的女人罢了……
贪恋于他的温柔,却忘记了他骨子里的残酷,她真的好傻呵~
又是一个有着微微燥热的午后,冰午睡刚醒,习惯性的要喊绣儿。
“绣儿……”刚喊了一声她就愣住了,真是睡迷糊了,绣儿已不是她的丫鬟,如今贵为郡主的她应该正在属于她的郡主府里享受被人伺候的滋味吧!今后见了面,按照规矩,她甚至应该向绣儿行礼……
“小姐,让奴婢来伺候您吧!”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走进来回话。
冰掸眼一瞧,是那个她叫不出名字的伶俐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冰灵。”冰灵恭敬回话道。
“冰……”冰皱眉,“这个字不好,今后就叫你灵儿吧!”
“是!谢小姐赐名。”
“你很会说话。”记得那天睡意迷蒙间听她和皇上说的话,轻易便将她的异常的原因转移到在御花园偶遇的那群嫔妃身上,听说皇上后来还下旨命各宫嫔妃见着她不论份位高低都必须立即远远避开,以至于她自那日之后就再没见到任何一个嫔妃。
“谢小姐夸奖!”灵儿笑的娇憨,左颊浮现一个小小的俏皮梨涡。
“绣儿不在,你可愿往后贴身服侍我?”她总要为自己扶植个心腹,否则在后宫简直寸步难行,路三、锦红他们她是不敢指望了,其他低阶宫女她实在看不上眼,只有这个灵儿看上去不仅伶俐过人,更懂得看人眼色说话,应该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是否可靠。
“灵儿愿意,谢小姐抬举!”
灵儿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逗笑了冰,半晌止了笑正色道:“不过有一点你要记着,既跟了我就绝不许有二心,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准多说多问,你……”
“灵儿一定对小姐忠心不二,小姐让灵儿做什么,灵儿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多言一句!”
“好!现在你就替我办件事,办的好才能留下。”
“是。请小姐吩咐!”
细细交代了灵儿几句之后,冰让锦红取了几样珍贵的补药交给灵儿送去淑媛宫。
“锦虹,灵儿这丫头我看着挺机灵的,模样生的好,谈吐也同那些丫头不同,她家里人怎么舍得将她送进宫来做宫女的?”
“说起来,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娘死的早,爹是个落榜秀才,去年再次进京赶考时不幸得病死在了路上,临终前交代灵儿投奔家在京城的叔父,她安葬了她爹之后盘缠已用尽,靠一路乞讨才到了×城,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叔父家后以为能有个安身之处,谁知不到半月就被狠心的叔父卖进了宫为奴。”锦红说罢,叹息连连,宫女虽说到了岁数便可出宫,可那时年华已逝,想找个婆家都难……
“真是可怜啊!”冰亦叹道,心里对灵儿清白的身世颇为满意,入宫不久也就意味着她并不属于任何势力,这一点尤其让她满意。
半个时辰之后,灵儿回来,冰屏退众人,示意她随着进入里殿后,轻问她道:“如何?”
“应允了。”
“那就好!灵儿,我让你带话一个疯了二十多年的人,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那些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不奇怪也不明白,但灵儿想小姐这么做定有小姐的理由,灵儿只要做好小姐吩咐的事就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就不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