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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至尊弃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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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瀚眼中闪烁的不明之光激起了冰心头的不平之气,她深吸一口气,绕过苏绽,直面曹瀚,难掩激动的说道:“不错,我是对大家撒了谎,这五年来我不是和什么高人师父在一起,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水水山庄的庄主,那是我杜撰出来的,天底下根本不存在什么水水山庄!这一点相信皇上应该也知道的吧?”
  “冰儿,你……唉!”苏绽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加之皇上的脸色愈加沉郁,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假意狠狠瞪了冰一眼,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快如实说来!好好向皇上请罪,皇上大人大量必然不会和你小孩子计较的。”
  曹瀚板着脸盯了急慌慌的苏绽一眼,好不容易按下即要扬起的嘴角,冷声道:“冰儿,还不说实话吗?还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说?”
  “呵,没什么不敢说的!不过说来话长……”将曹瀚表里不一的表现看在眼里,冰的心几乎快乐的飞起来。太可恶了,竟然板着脸吓她!
  “那就长话短说!”还不明就里的苏绽兀自焦急,生怕皇上动怒,治他宝贝冰儿的罪,一迭声的催着冰快说。
  短短几句便将五年来的经历带过,隐去了其中的艰难,说完接过澈递上的清茶润了润喉,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应该很快魑魅就会将火炮的炮弹送到,如此不知皇上是否还要治小女子的罪?”
  治罪之说当然没人再提,只是曹瀚与苏绽听闻她的经历之后,皆有些怔愣,之后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明显没有了以往偶尔还将她当成小孩子似的疼爱,反之多了许多对她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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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冉冉初升,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沐浴在朝阳和煦的光芒下,轻风已颇有寒意,脚下已经开始枯黄的青草上结了一层薄霜,这全都在预示着冬季的即将来临,而即将重现战场的火炮也将让这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落下帷幕,战争终于将要结束了……
  一夜未睡,冰的精神却很好,天快亮的时候,魑魅亲自送来了亟需的炮弹,果然未收分文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新生阁的那把座椅永远都为你留着。”
  扭头瞥见曹瀚来不及掩去的怒意,心头微甜,他是在担心她还会回去吗?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余光瞥见一抹明黄,便已知晓来人是谁,回头冲他嫣然一笑,如同初升的旭日般充满生机与朝气。
  “冰儿,这几年你藏身冥星楼,费尽心机将其转变成了新生阁,为何却在鼎盛之时毅然选择离开?”
  这都是为了他吧,那些追随着他的柔情眼神,那些似真似假的表白之语,终究不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她在与他玩笑……可是,难道她在五年前就开始了筹谋?记忆中那个对他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的小丫头难道多年前就存了这番心思?怎么可能,那时她才多大……
  “昨夜该说的都已说了,不过有一句话当着他们的面却没有说……”眼波流转间含了一丝湿润,那些多年来憋在心底此时却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清他眼中的迟疑与躲闪之后再次咽了目去,“还是等回京以后再说吧!”
  曹瀚似乎松了口气,半晌不语,只随着她一起望着不远处正忙着排兵布阵准备攻城的大军。
  气氛显得有些凝滞,却又有一种平静飘散在周围,想到即刻就要开战,澜国必定会拼死一搏,曹瀚还是开口嘱咐道:“冰儿,一会你乖乖跟在朕身边,不许乱跑!”
  “皇上还当我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呢!”扬起的嘴角满是自信,明眸也因他对她的关心而更显莹亮。
  曹瀚笑道:“朕可不敢再小看了你……”
  第一声战鼓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伴随着隆隆鼓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火炮发射时巨大的轰响,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二十门火炮呈四面之势将南安城的四面城墙包围其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门,不间断的对着开炮,很快南安城四面城墙均有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原先守在城楼上的放箭的澜国士兵被轰死不少,更有
许多随着城墙的崩塌惨叫着跌下城楼摔成了肉饼……
  冰实在不忍去看那一幕惨状,她发誓此生手不染血腥,可陶潜已是例外,又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火炮之下,心情益发的滴落,当即一扯缰绳,便想拉着马儿回去大营,一只大掌擒住了她的手臂,海龙纹的袖口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皇上,我想回营。”
  曹瀚皱眉,断然拒绝道:“不可。”她说是回营,谁知道是了是又想去做些不顾自身安危的惊人之举,还是将她留在视线范围内放心些!


第二卷 85心灰意冷
  冰心里叹气,看来是走不成了,只得认命的继续在那受着煎熬,看出己方的士兵对久攻不下的南安城痛恨极大,竟像是想将城墙炸平似的,蹙眉道:“这样炮轰城墙有什么用,费力又不讨好,再说城墙炸毁了以后还要修,直接炸开城门杀进皇官抓住澜皇不就行了吗?澜国的士兵也是人啊!”
  “冰儿,此举意在震慑,你瞧,已经没有人再敢站上城楼,这样大军攻入城中的时候才能不用顾忌遭到上方暗箭所伤,便可一心拼杀了。”曹瀚缓言道。
  重现战场的火炮以其不可抵挡的威力确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当朝堂上听着轰隆隆的炮鸣声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的蔚封嵘得知城墙已经开始崩毁的消息之后知道大势已去,一旦景国三十万大军杀入城中,自己必然再无活路,为今之计也只有破釜沉舟冒死杀出城去,或许还可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他城再谋下一步打算……
  冰以为一切尽在曹瀚掌控之中,景军胜券在握,于是当看到正前方的南安城东大门缓缓开启,杀出一队数百人的澜国骑兵的时候,心里还对他们以卵击石的勇气与舍身为国的悲壮报以同情和哀叹,但是当那伙人于万军之中冲出一条血路,眼看着就要脱离景军的包围圈,又被林焰领军逼的后退回来之际,为首之人回头向他们这边射来的夹杂着怨毒与喷恨的目光让她为之一惊。
  那人的装束与其他澜国兵士并无不同,只是他胯下的马较之其他人的要高大神骏的多,让他冲杀于万军之中显得游刃有余,不自觉的失声问道:“那人是谁?”
  曹瀚沉吟不语,看看从洞开的东门冲杀进南安城的大军,只看看被逼的节节后退重只陷入重兵包围中的那伙冲出城来的澜军骑兵,心里顿时有数,冷笑道:“蔚封嵘倒是有些胆识,可惜实在有些自不量力……来人啊!传朕口谕!”
  传令兵领了皇帝口谕退下,冰奇怪道:“他就是澜皇蔚封嵘?”轻摇了下头,叹息一声,“他或许是有些胆识,可惜没什么头脑。”
  不过是片刻之后,四周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吼声,把冰吓了一跳,望了眼镇定自若的曹瀚,便去细听那些杂乱无章的吼声,好从中分析出这些士兵在吼什么,很快围绕在南安城周围的震天吼声融合到了一处,原来是四句口号,“澜皇已死,澜国已亡,吾皇仁慈,投降不杀!”
  此时蔚封嵘和随同杀出城的兵马已被景军分离开来,百般突围不出的蔚封嵘早已杀的心浮气躁,此时听到全体景军同时喊出这么一声口号,心神一乱,手中的长枪差点被挑脱手,定睛一看,出手之人脸上一道狰狞刀疤,便知此人必是景国大将林焰了,他堪堪稳住浮躁的气息,虎吼一声,“朕尚在此,休得胡言乱语!”
  可惜他竭力吼出的言语完全被景军的齐吼所掩盖,林焰见一击不中当下也没有冒进,挥手令包围在蔚封嵘周围的兵士便停止了刺杀,林焰提剑在手与他对峙,斜刺里却杀进一人,一剑挑去蔚封嵘的头盔,横起一掌斩向他的后颈。
  蔚封嵘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正与他对峙的林焰身上,再加上四周吼声震天,所以不曾察觉背后有人来袭,直到头盔被除这才心觉不妙,与此同时颈上已挨了一记手刀,脑中一昏摔下马来。
  再睁眼时,手中兵刃已去,数道利剑横与眼前,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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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扬扬的大雪一夜间将大地染成雪白,到处都是一派银妆素裹的景象,瑞雪兆丰年本是好事,但因阻碍了锐锋军与羽林军回京的脚步,皇帝心中难免有些无奈。
  南安城破,澜皇被俘之后,战局已定,曹瀚便先行带领中军押解澜皇回京,余下事宜全权交给林焰和苏绽处置,半月前军报传来,澜国剩余城池皆已攻破,大军稍事整顿之后便启程回京,一时间朝堂振奋,群情激昂,无数为皇帝歌功颂德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了御案之上,大多通篇溢美之词,无实际意义,内容无外乎是些吾皇英明神武乃千古明君什么的,更有甚者秦请修筑一座天帝殿不供神不供佛只供奉当今帝王,言辞阿谀至极,直到曹瀚当堂斥责了这名秦请修筑天帝殿的臣子,并将其撤官留用之后,此风才得以遏制。
  一路踏雪行来,路三见皇帝眉目不展,似是心有所虑,很是不解,如今天下一统,太子处理政事也深得皇上赞赏,储君英明,臣子忠心,可皇上为何还是时常愁眉不展呢?虽说两位将军所率之军因雪延迟了回京的日子,但是一定能赶回来过年的,皇上又何须为此发愁呢?
  “道上有冰,湿滑的很,皇上还是上车吧!”路三小心翼翼的说道,回京之后皇上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就连服侍了皇上几十年的他平日里说话行事也不得不加倍小心。
  “不碍事,朕想随意走走。”曹瀚脚步未停的往前走。
  路三了敢再多话,更不敢问皇上要去哪里,只得膈着两步的距离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曹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每年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总会想起那年的大雪和在雪地里笑容洋溢的她,那是他还不知她已不是若妍……
  忽然一阵女子银铃般的愉悦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不悦道:“是谁在笑?”
  路三愉觑着皇帝的脸色,躬身道:“回皇上,像是太子妃和悯蝶那主的声音……”
  曹瀚举目一望,原来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宫,听声音确是醉墨与浓情,皱眉道:“醉墨不是有孕在身吗?不在殿里好好养着,怎么跑到外面雪地里吹冷风?”
  路三不敢答话,见皇帝跨步朝东宫走去,赶紧跟上,口内高喊:“皇上驾到!”
  悦耳笑声顿止,刚进了宫门,醉墨和浓情已迎了上来,半月前醉墨经查已有两月身孕,一袭孔雀翎织就的大氅流光溢彩,益发衬的她眉目如画,冰肌雪肤,淑丽照人,被浓情扶着走上近前,刚要屈膝行礼便被曹瀚给拦下。
  “醉墨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如利剑般的目光掠过浓情,定定落在站在数十步外一动不动的人身上,“冰儿也在……”
  “是。”原本再见到他的欣喜在他冷淡的语气下瞬间冻结成冰。见到她让他这么不高兴吗?回京之后便一直躲着她,也让她明白如果他不想见她,她就根本不可能见到他,横在他们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而她却找不到一条能够跨过去的桥梁……
  受不了他避而不见的态度,也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也许她根本不该再奢望什么,告诉他一切或许才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途径,不管她是不是会输的很惨,也不管未来会怎样,等待的过程已经太过漫长,她不好受,他也一定备受煎熬,不管他爱的是若妍的容颜也好,爱的是她的灵魂也罢,亦或是她们俩的综合体也没关系,总之现在她只想要一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公开的那一天,她是否会为此心碎……
  即使心碎也好过等待中日日累积的忐忑不安。
  冰心思百转,但碍于醉墨与浓情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等到曹瀚嘱咐一番醉墨注意养身又吩咐御医院每日早晚都要悉心为太子妃诊脉以确保皇孙稳妥终于起身离开之后不久,她找了个借口便追了出来。
  雪色中明黄色的龙袍尤其耀眼,冰疾步追上前去,却被路三给拦住了,焦急道:“路公公,你别拦着我,我有话要和皇上说!皇上!”
  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他却头也没回,充耳不闻似的越走越远,望着那抹渐行渐远仿佛被孤独与落寞笼罩其中的明黄色背影,心剧烈的疼,更多的却是无奈,毕竟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归根结底大部分的责任还是在她身上,是她的胆怯,是她的彷徨,让她迟迟不敢对他言明真相,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而当她终于克服了心里障碍想要对他说明一切的时候,他却不肯再给她机会了……
  “冰儿小姐,皇上龙颜不悦,您还是别去招惹的好,这天色乌沉沉的看样子还要下大雪,天寒地冻的,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宫里歇息可好?”路三一边赔笑一边还对着旁边的侍卫猛使眼色。心里紧张的要命,虽然如今身体发福,比两个冰儿小姐加起来还绰绰有余,但只要一想到澜国大将陶潜就是栽在她手上的,心里就发怵,好在侍卫就在一旁,而她似乎也没有要硬闯的意图……
  “不用麻烦,我这就回去了,请路公公告诉皇上,明日我会再来。”冰黯然转身离去,魑魅那句话说错了,钻牛角尖害苦的人不仅仅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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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冰都窝在自己房中闭门不出,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看得出来,皇兄自回宫之后便一直躲着她,直到几天前她还每日进宫求见皇兄,却都被路三给挡了下来,若非皇兄授意,路三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几日她不再入宫,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百般开解,可她却总是神色黯然,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说的多了,她会不耐烦的回一句,“他不肯见我,我有什么办法?”
  皇兄不愿见她,但是他可以去见皇兄啊!心里这样想着,于是,这日在被太子召进宫商议完国事之后,刚出殿门,曹辉的随侍小房子便凑上前来,附耳小声道:“皇上刚从清阳宫出来,说是要去东宫看望太子妃。”
  “多谢,这些银子算我请你吃酒的!”澈拍了拍小房子的肩,感激的望他一眼。
  小房子连连摆手,说着不要不要,澈硬塞在他手里,这才感激不尽的收下。
  澈匆匆跑到从清阳宫去东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谁知还没等到皇上,倒先来了一乘四人抬的粉色软轿,心知一定是浓情来东宫探望太子妃,便侧立在路旁,等到软轿到了近前,还没等他按礼欠身拜见,轿内倒先传出低柔悦耳的嗓音,“快快免礼!”轿帘掀开,露出一张略显忧郁却又不乏少女天真的俏颜来,笑望着他道:“这才几月不见,怎么就变得如此多礼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澈微微一笑道:“刚从南书房出来,正要出宫去。”浓情长的越来越像她母亲,幸好苏绽没有见过她,否则又将是一场波澜……
  浓情忽而神情关切道:“冰儿是不是病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她来?醉墨姐姐昨天还说起她呢!我也有些想她了。”
  “多谢关心,她只是前几天略受了些风寒,不碍事的,再养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我先去看望太子妃了,你回去告诉冰儿病好了就赶紧进宫陪我们说说话,她不在,好没趣的!”
  这一幕正好落在曹瀚眼里,他若有所思的交代路三,“一会去打听打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澈送走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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