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欺负小苍兰(安祖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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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西装上方口袋有张名片,汪若薇抽出来一瞧,笑道,「你要回到他身边?」
魏兰懿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魏兰懿黯然道。
「怎么说?」
「他说如果他对我没兴趣,就会要我走,所以我要持续让他保持兴趣。」她垮了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个人……那个人……」
「让你捉摸不定?」
魏兰懿沮丧的点头。
「那倒是真的。」比较起来,她的男人还比安堂简单些。「他一向兴之所至,不过也没你想得那么难。耍手段、玩心机都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他说不用玩,他都看得出来。」
「没错!所以你就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心甘情愿的……跳进去?」魏兰懿眉间困惑的叠起。
汪若薇扬唇,「对!就算你挖了个很拙劣的陷阱,他明明知道也看到了,却还愿意跳进去,你就成功了。」就像她所做的一样。
听汪若薇这么一解释,魏兰懿反而觉得更困难了。
她猜她又会跟上次一样,没多久就被晾到一边了。
这样一想,她反而释然了。
他不是她要得起的。她豁然醒悟。大概只有像若薇这样的女孩才有办法掌握住他吧!她太笨了,不懂怎么让他对她心甘情愿,就连他为什么突然又想要她都弄不清楚,怎么可能让他对她维持兴趣呢?
「你要回来弹琴吗?」汪若薇问,「我琴师的位置还空着。」
「不。」魏兰懿摇头,「我想找份白天的工作,我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她们家的确是破产了,她该让母亲彻底的认清这个事实,若她一个月只有三万块的薪水,就该过三万块的生活,不该再好高骛远,不该再想着像过往一样优渥。
没有人该担负她的生活,只有她自己。
而她能负担得起的,也只有现在所拥有的生活。若再加入与安堂之间分不清是游戏还是真实的恋爱,她纤弱的肩膀是无法承受的。
「若薇,我很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好开心有你这样的朋友。」魏兰懿很诚挚的说。
「别这么说。」汪若薇笑着拉拉她的手,「我不是随便对人好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
「谢谢你。」两人相视而笑。
魏兰懿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件西装,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你不自己拿给他?」汪若薇惊讶的问。
「不。」魏兰懿摇摇头,「请你帮我转告他,钱我还是会还的。一开始可能还得不多,但我一定会还清的。」
「你想离开他?」
「那个人从来不是我的。」
「你连试都不想试?」
魏兰懿犹豫一会,摇头。「我玩不起。我……其实很喜欢他……」
魏兰懿一直不是个勇于冒险的人,汪若薇了解。她传统而保守,个性随遇而安,能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头优游自在。
她需要有个人呵护,但那也该是个稳健踏实的人,而不是像安堂这样飘怱不定,永远弄不清楚他脑子里想法的冒险家。
「好吧!」汪若薇站起身,将外套挂入衣柜。「说不定这样反而最好。」
「嗯。」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诀。」想了想,汪若薇仍是有些不服气。
她希望有人能牵制住安堂。他们曾经认为那个女子该与他有同样气质,同样拥有爱飘荡的灵魂,但也许,真正能牵制住他的,反而是根深柢固,在他背影守候的小女子。
谁知道呢?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能为结局批上注脚。
「秘诀?」
「不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自古以来,若即若离就是个追求的妙招,但懂得用的人不多,会用的人更少,用得好的人是稀有动物。
魏兰懿苦笑了下,「他已经知道了。」
「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人都会变的。
「我想我可能没办法掩饰。」推门而出的魏兰懿微笑道,「这一阵子的波折,让我清楚我的能耐有多少。我只会弹钢琴,除了钢琴以外什么都不行。我现在只想守着我妈,等我爸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OK!」有自知之明或许也是好事,毕竟安堂那个人,的确不是魏兰懿有办法掌控的,真要玩下去,受伤最重的也是她,不会是安堂。
「那我走了。」这一离开,她的生活将归于平淡。
「Bye!」
汪若薇转身望着衣柜里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嘴角浮起诡异的笑。
*** ****** ***
安堂以为,魏兰懿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没想到她竟然从此无消无息。
「欲擒故纵吗?」他笑望着手机,不以为意。
一直到两个月后,他难得出现在兰生大酒店,汪若薇还给他西装外套,还有魏兰懿拜托她转交的一万块时,他的笑容才有所收敛。
「这是什么?」他挥了挥装钱的信封袋。
「兰兰要还你的钱。」
安堂看也不看里头的数目,丢回汪若薇的办公桌。
「钱是我给她的,她不用还。」
「那恐怕是你的一相情愿。」汪若薇笑道,「人家并不领情。」
安堂回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眸中精光闪烁,「你要当她的军师?」汪若薇的确会是个好幕僚。
汪若薇摇头,「你全猜错了。她真的不要。」
「为什么?」不可能啊。
他很清楚那女孩很喜欢他,对她而言,在他心中的形象远胜过自身的尊严。他再次给了她机会,她没理由放弃。
他以为她该卯足劲争取他的喜爱。
「她说,她要不起你。她说,她知道自己没能耐长久维持你对她的兴趣。她说,她已经看清楚自己有几两重,所以她要守着现在的生活,等她爸回来。她说,钱一定会还你。」
用了一堆「她说」,是要表示以上的话全都是魏兰懿的意思,可不是她汪若薇无中生有。
「以退为进。」他懂。
「不是的。」汪若薇再次否决。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你只给特定人物的名片对吧?她也要我还给你。」
「这是你的。」想蒙骗他?门儿都没有。
「我的在这。」汪若薇不只拿出她自己的,还拿出麦席军跟名岚他们的,「我一句话都没骗你。」
安堂瞪着名片,表情有些凝了。
呵呵……总算让他表情再度变色。汪若薇心中暗笑。
安堂很难捉摸,但好歹麦席军也认识他多年了,一点诀窍还是抓得住的。
安堂怱然伸手拿回当初他给魏兰懿的名片,微笑道,「那好,省了麻烦。」收回桌上的信封袋,他要求汪若薇转告魏兰懿,「钱慢慢还没关系,我不差那五十万。」他写了帐号给汪若薇,请她将魏兰懿还的钱汇入此帐号。
见安堂又回复自若神态,汪若薇有些惊愕。
难道兰兰在他心中真的毫无分量?他收她,当真是一时兴起,一时好玩?
若当真如此,恐怕她也无能为力了。
*** ****** ***
在安家偌大独栋别墅的客厅里,男男女女的笑语不停,偶尔还夹杂小孩子的嘻闹尖叫声,显得十分热闹。
今天是安家每个月固定一次的聚会,所有嫁到外头或在外独自居住的儿女都必须回来团聚。
安堂不太喜欢这样的聚会,他只觉得吵。
他其实是个喜欢清幽的人,只是说出来没人相信,因为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有他出现的场合,绝对不会太冷清。
闲坐在沙发上的他,维持着一贯亲切的微笑,任由他的小外甥抱着他的小腿当马骑。
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的参予到此圆满结束,可以准备离开。
他一把将小外甥抱起来,还给他母亲,也就是他妹妹安蔓。
「我该走了。」
「你要走了?」安蔓已经习惯哥哥中途离席,故只笑笑说再见,回头继续与母亲姊妹聊天。
「安堂!」听闻安堂要走,在厨房里头雕饰水果盘的姊姊安萝匆匆忙忙跑出来,「你要去哪?」
「回家。」他一人独居在外头的高级大厦。
「帮我个忙。」她拉出跟表哥玩在一起的小女儿,「送她去钢琴教室。」
小女孩的游玩突然被中断,嘟着嘴,满脸不悦。
「她开始学钢琴了?」也到这年纪啦。
安家的小孩大概五岁左右就会被送去学乐器。这是安母的意思。因为安家从商,书香世家出身的安母厌恶那铜臭味重的行业,故要求小孩一定要学习一项可以「修身养性」的乐器,其中又以学钢琴为最多,安堂就是其中一个。
「人家想跟表哥玩。」小女孩不太想去,即使她的老师人很好,常被小朋友恶作剧也不知道。
「不行。」一旁的安母回过头来,「小瑷乖,去学琴,知道吗?」
安母是个不怒自威的老妇人,她的威严对小孩最管用,小瑷害怕外婆生气,只好扁着嘴,乖顺的走到舅舅身旁。
「怎么不请家教?」安蔓问。
「她说想跟同学一起学琴。」安萝耸耸肩,「有学习意愿就好了。」学艺嘛,开心就好。
安堂一把将小瑷抱起来,陪她聊天转移她的心情。
人还没上车,小瑷已经很高兴的哼着她最新学来的乐谱,迫不及待献宝给舅舅听。
因为途中塞车的关系,等车子到达钢琴教室,他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我的教室在这里!」小瑷开心的拉着舅舅往她位于二楼的教室走。
由于安萝一再叮嘱一定要将小瑷送到老师手上才可以离开,安堂只好认命的任由小瑷一路喳呼地拉着他。
站在门口,有礼貌的小瑷敲了两下门,听到里头传来软软的「请进」两字,才推门而入。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小瑷鞠个九十度的躬。
「没关系。」整理琴谱的老师微笑着抬起头来,「你先入……座……」舌头在见着小瑷身后的家长时打结了。
安堂乍然见到魏兰懿时也愣了下,但很快的恢复平常。
「嗨。」他很自在的打招呼,好似两人之间未曾有任何纠葛。
「呃,嗨……」反而是魏兰懿显得局促不安。
「我们家小瑷麻烦你了。」
「不、不会,应该的……」
小瑷是他女儿?魏兰懿迅速低头查阅点名簿。不对,他们不同姓,他姓安,而小瑷姓虞。
「我是她舅舅。」
魏兰懿脸红了红,有种被识破的赧然。
「小瑷,我走了。」他朝坐在最后一排,个儿最高的外甥女挥手。
「舅舅Bye…bye。」小瑷开心的挥手,还不忘给舅舅一个飞吻。
「Bye…bye。」他这是对魏兰懿说的。
「Bye……」魏兰懿的喉咙似梗住了。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再与他相见的机会,而且是在这样巧合的情况下。
她想她的表现一定差透了,局促不安的模样,就像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她没料到两人真的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但也曾想过,如果再相遇,她会有点改变,至少在他面前别再老是无所适从,处于弱势的状态。
但看情形,她似乎一点也没变。
小瑷是她的学生,那是否表示将来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呢?
发现自己竟然有着希冀,她慌慌将脑袋里不该有的想法扼杀,专心上课。
安堂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她。
在钢琴教室的大门口,他倚靠车门,端凝着门口,一脸若有所思。
她正过着平静的生活。
平静又平凡的生活。
她离开了声色世界,也离开了他的掌心……吗?他不由得嘴角微扬。
这样安稳的日子很适合她,非常适合胆小温弱的她。
可是,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他给了她外套当藉口,还给了他的私人电话,她竟然不懂得加以利用,还将他推得远远的,她完全脱离他计画的行为,让他对自己的心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在阳光下摊开大掌,他微笑着握紧,仿佛掌心中握着的就是她的人、她的心……
*** ****** ***
天气已经变凉了。
秋末冬初,早晚温差大,魏兰懿站在衣柜前犹豫一会,拿了件薄外套穿上。
走到母亲的房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她立刻知道母亲昨晚又没回来了。
月初,她与母亲一块搬到板桥一间顶楼加盖的屋子住下。
由于是顶楼,房东又没有安装冷气,在当时气温仍高的秋日里,母亲又忍不住碎碎念,并给了她更多机会往外跑。
母亲虽然有点年纪,但仍是美丽的。
自杨叔叔事件之后,母亲并未因此拒绝交际,也不拒绝其他男人的邀约,但这次她学聪明了,只有她从男人身上挖钱的份,谁都别想从她身上拿走半毛钱。
她在男人之间优游穿梭,像美丽的花蝴蝶,身上穿的戴的,皆是男人供给,她甚至已经不屑女儿那连双新鞋都买不起的薪水。
魏兰懿不喜欢母亲现在的放浪,但她也知道是因为父亲的离弃才造成她心境的转变,甚至,跟她比较起来,母亲反而比她更懂得让脑筋转弯,不墨守成规。
在母亲眼里看来,她这个女儿反而是老古板了。魏兰懿叹然一笑。
昔日母亲看不起若薇,但据她所知,若薇从头到尾只有麦席军一个男人,她的母亲却是每晚跟不同的男人约会……
不想了。魏兰懿摇摇头。每个人都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过得安心自在,这样就好了。
她看透了,也不想勉强,重要的是她自己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样就够了。
拿了钥匙跟皮包,她拉开大门走出去,准备到钢琴教室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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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兰懿的平静生活维持不了三个月,就起了波澜。
当钢琴教室的所长严肃着一张老脸,缓缓告诉她,有家长投诉她在上课时责罚小朋友,造成小朋友对学琴产生恐惧之心,可能要请她走路时,她整个人呆愣当场。
「我没有责罚小朋友。」她急急辩解,「我连骂小朋友都不会,怎么会打他们?」
「小朋友为什么要冤枉你?」在所长眼里,孩子是最单纯无心机的,逼一个老师走路有什么好处?「一定是你教学方法有问题,才会造成这样的风波。」她推推滑落鼻尖的眼镜,「也许你并不适合当老师。」
「你要开除我吗?」怎么会?她真的什么错都没犯啊。「我没有打小朋友,甚至……甚至他们还曾经对我恶作剧,在我琴上放假蟑螂,故意卡住脚踏,害我踩不下去,还——」
「这也表示你很不得小朋友缘。」所长叹了口气。
这女孩外型清秀可人,说话细声细气的,让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怎知却会是让小朋友讨厌的类型……所长也觉得匪夷所思。
魏兰懿惊讶的掩住嘴。她从没想过小朋友对她恶作剧是因为讨厌她,她还以为他们只是好玩而已……
「也许我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她咬着唇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是哪个环节让人讨厌了。
「你应该有因为他们恶作剧而打骂他们吧?」所长问。
「没有!」魏兰懿用力摇头,「真的没有。」
「一定有,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