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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起点vip2012.04.03完结)-冲喜姐妹篇-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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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张蜻蜓的心情也轻松不起来,潘云龙给人追着打,恐怕危险程度比胡浩然更高,这话她回头要怎么跟卢月荷说?
  “你们这是怎么了?”陆真从外头进来,就瞧见这姐弟二人愁眉苦脸的相对无言。
  董少泉毕竟是男子,心里有了烦难也不愿意轻易往外说,只推说有事,就往外走。而女子有了解不开的愁肠反而愿意跟人倾诉,尤其陆真又是个惯会拿主意的,于是张蜻蜓就一五一十跟陆真说了。
  “陆姨,你能帮我拿个主意么?这要是嫂子知道了,不得愁死?”
  陆真这回也当真没了主意,这种事情轻不得,重不得,瞒不得,但也如实说不得。这让她能怎么办?
  再想一想,他们家里都有人在前线拼杀,自己的外甥却被强留了下来。再说起战事,心里多少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就象是生生占了人家的便宜一般,让陆真心里也很是不好过,哪里又能想出主意来?
  张蜻蜓直到进家门的时候都没想好该怎么跟大嫂开口,打算先强颜欢笑的糊弄过去。只是玉梨,也就是雪儿的事情解决了,萧老太太已经如约“卖身”进了潘府。她一双眼睛虽瞎,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张蜻蜓一回来,她便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了。
  “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蜻蜓重重的长叹一声,“算了,您老也别听了,听了也没得犯愁的。”
  这话萧老太太不乐意听,把脸一拉,“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听你几句话的资格都没了?”
  张蜻蜓着意要替嫂子树名声,对外是用卢月荷的名义把人买回来的。只是卢月荷现在有了身孕,院里多有不便,萧老太太就在张蜻蜓的院子里住。张蜻蜓倒是腾出一间上房来专门安置她,又借要新买的两个小丫头学规矩为由,轮流跟在她身边朝夕伺奉,礼数非常周全。萧老太太感念张蜻蜓替她解决了那么一件大事,待她如同自己的孙女一般,平时虽不怎么管事,但真有了事情,却不会不管。
  “您想哪儿去了!您要听是想是,那我就告诉您。”张蜻蜓当下把事情一说,两手一摊,‘您瞧,您听了有用么?不跟着犯愁么?”
  萧老太太却偏头思忖了一阵,问,“你说皇上派了御医去?那派的是哪位御医?又带了些什么药?”
  她问这个干什么?张蜻蜓不知道,她现在更关心,一会儿要怎么去见大嫂。
  “这个简单。”萧老太太面授机宜,点拨了张蜻蜓几句话。不过又提醒她,“我才问你的话,你也留心打听打听。信我老人家的,错不了!”
  张蜻蜓有些不明白,却点头应承了。等到晚上照常去跟卢月荷吃饭的时候,她就笑眯眯的告诉大嫂一个“好”消息,“大哥可厉害呢!打到敌人后方老巢去了,那儿都是些老弱病残,没什么用的,任他撵来撵去打着玩儿。这会子,听说还烧了敌人一个大粮仓,可立了大功呢!”
  “真的么?”卢月荷长久没有相公的消息了,这回终于听说一点确切的消息,可真是高兴坏了,“相公没事?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说,什么时候能回边关会合?”
  张蜻蜓哈哈一笑,“这我咋知道?肯定得得他打够了,过足了瘾再回来吧?将士们都在前方,后方空虚,这个现成的便宜可是不捡白不捡!这回二殿下率军出征,一出马就把敌军冲得七七八八的,想来,不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搬师回朝了!”
  “什么七七八八,是七零八落才对。”卢月荷嗔了她一眼,却是真心的展开笑颜。相公没事,又立了功,听起来状况似乎也不太危险,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你说公公受了伤,是什么伤?”
  “这个我也不知,只听说是点轻伤.应该不碍事的。倒是胡家老大倒霉,受了重伤.皇上都派御医去了。”张蜻蜓见萧老太太的计策奏效,反话正说之后,赶紧转移大嫂的注意力。
  世人多是如此,自己不顺的时候,若是听着比自己更倒霎的,那同情心一上来,就觉得自己没这么倒霉了。卢月荷当然也不例外,未免又替胡浩然唏嘘一番。
  只是有人听说胡浩然受了重伤,却是兴高采烈,巴不得他就此一命呜呼才好。
  边关。
  在南康国后军营房中最好的一处地方,现在给单独辟了出来,用做疗伤之所,外头还有重兵把守。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军中的重要人物。包括,他们的大帅,所有南康军人心目中的战神一一潘茂广。
  “嗳嗳!我说你别给我老是打米汤来,适时也偷两只烧鸡嘛!这成天清汤寡水的,我就是没病也养出病来了!”
  据说,那个刚上战场,就因勇猛杀敌而身负重伤的武烈侯胡浩然,此时正跳着脚,声若洪钟的对着面前一碗清可见底的米汤发牢骚。他的左肩上确实缠着绷带,但看这活蹦乱跳的劲头,却绝非需要御医诊治的地步。
  他不乐意吃,蒋孝才还不乐意伺候了,“爱吃不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腾啥啊?是不是要嚷嚷得全军都知道才罢?”
  胡浩然又急又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潘叔受了伤,我也着急,可这成天饿得心慌的滋味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蒋孝才嘴上骂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扔到胡浩然面前,“烧鸡没有,这个要是不吃拉倒!”
  胡浩然抽抽鼻子,已经闻到肉香,急急打开油纸,里面包着三个新鲜出锅的肉夹馍,都还温热着。只是馍烤得表皮生硬,牛肉也差了许多料,味道不够。但胜在分量足,一口下去仍是满嘴流油。这在军营,就是极好的东西了。
  “谢谢!”胡浩然饿了几天,当下再不客气,张开大嘴就是狼吞虎咽,没一时,就把三个大馍全收进肚中了。再喝一碗熬得稠稠的小米汤,打个饱嗝,舒服得整个人都不想动弹了。
  “我说……”正想问问潘茂广的病情,却见门帘一掀,是潘云豹进来了。
  蒋孝才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潘叔好点没?”
  潘云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食盒打开,“老大,你吃吧。”
  食盒里头,装着一只胡浩然刚刚还在念叨着的,烧得酥香的烧鸡,一大碗白米饭,尤为难得的是,还有一碗红菇青菜肉片蛋花汤,这在军营,可算得上是极奢侈的伙食了。
  只是潘云豹这一开口,却听得他声音沙哑如破锣一般,再看他一张脸,更是憔悴没法看了。不知有多少天没好生洗过,尘土在脸上凝成了一道道的黑线,象是皱纹一般,生生的就把人催老了十岁。
  “云豹,你吃点吧。”蒋孝才把他拉着坐下,“老大刚刚已经吃过了,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赶紧吃了,洗把脸睡一会儿,潘叔那儿有我们呢,没事的。二殿下不说已经派人上京求皇上派御医来了吗?过几天准能到!”
  潘云豹失魂落魄的坐下二神色凄然“可是我怕……我怕……”
  “别胡说!”胡浩然凌厉的吼了一嗓子,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现在全军上下都盼着潘叔快点好起来,你做儿子的怎么尽说这些丧气话?潘叔身体好着呢,中了那么点子毒,没事儿,他一定挺得住!”
  潘云豹心痛的双手捂脸,真的想哭。谁能想得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潘大帅居然中了毒?
  本来,潘茂广带着五千兵马,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声东击西,浑水摸鱼的战术打得西戎人是疲于奔命,叫苦不迭。就在昨日,潘大帅还算计着近来的几场大风,吹得四下里天干物燥,正是趁火打劫的好天气,便集结了手下想来偷袭。可是未料他们经过的那个地方,在这个季节,正是毒虫出没的时候。在半夜潜伏的时候,有一个小兵大意,惊动了一条蛰伏的蛇,恰好在他身边的潘茂广当即出刀,一刀就将那蛇削为两截。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条蛇并不是单个出来的,它正在交配期,旁边还有个同伴。那个同伴见它死了,受了惊吓,从黑暗中猛地窜出来,本能的张口就咬,这一下,猝不及防的潘茂广正好就被咬中握刀的虎口了。
  潘茂广临危不乱,刀交左手,把这条蛇迅速也给削了。又割开伤口放血,并撕下布条捆扎胳膊,但是蛇毒已经顺着血液,开始缓慢流向全身。
  当时士兵们可都吓坏了,身边的将领也询问是否就此收兵撤退,赶紧回去给他疗伤。但潘茂广却认为机会难得,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伤就放弃整个行动。所以行动继续,潘茂广还命人严厉封锁消息,是以就在他带出来的这些人之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
  这一拖延,毒性就更重了。等到潘云豹在战场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老爹已经毒性发作,进入半昏迷状态了。强撑着做完最后的布置,潘茂广留下的最后一道指令是,无论他是生是死,在大军没有解困之前,绝对不能把消息泄漏半句!
  自古常说,兵是将的威,将是兵的胆。潘茂广深知,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中毒的消息传扬开来,那就是长了敌军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而士气的起伏,常常就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尤其是现在已方还处于下风的时候,坚决不可泄了这股精气神。
  李志在战后得知实情之际,便开始着手安排潘茂广的治疗与消息的封锁。恰在此时,胡浩然也在战场上负了伤。他的身份超然,且是忠臣之后,正好就可以用作潘茂广的替身,借着他的要求,来掩饰潘茂广的伤情。
  (大风降温了,阳光下还是秋天,树荫下就素冬天了,听说有的地方还下了雪。好想看啊……亲们不管身在何方,都要保重身体哦,爱风度也要爱温度,周末快乐!)
  
  
  第212章 逼亲
  
  潘茂广受伤的这件事,在李志给皇帝老子的密报上当然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皇上也深知此事厉害,故此,把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胡浩然身负重伤了。
  此事,会给胡家造成怎样的乱摊子,现在谁都顾不上。潘云豹只知道,当他看见他爹惨无人色的躺在那儿的时候,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为着保密,潘云豹和蒋孝才这几个亲近之人被抽出来,跟军医一起照顾潘茂广。若是中毒之初,就立即救治,说不定现在潘茂广已经好了。可是拖延了那么些时,毒性深入肌理,再救治起来就相当麻烦。
  边关缺医少药,军医水平有限,苦无良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御医身上,要是不能快点带些灵丹妙药来,那潘大帅只怕真要呜呼哀哉了。
  小豹子这些天急得嘴上起了一圈潦泡,衣不解带的伺候老爹。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替他爹躺在那儿。毕竟爹醒着,可比他有用多了。
  胡浩然拍拍他的肩膀,“云豹,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要是你倒下了,你爹怎么办?还有你大哥,还在等着咱们去营救呢!你就不为自己,也得为他们撑下去。”
  “就是!”蒋孝才把饭端到潘云豹面前,“快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神照顾你爹。你可是潘叔亲儿子,这个时候你不出力谁出力?”
  潘云豹忽地记起,走的时候媳妇说过,“到了边关,记得要好好吃饭。再不好吃的东西,也要勉强自己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知道吗?”
  吃饭!他端起了碗,就算嘴再疼也默默的把满腔忧思都化进一口一口的饭里。
  蒋孝才和胡浩然忧心仲仲的对视一眼,现在,只能盼望御医早日到达了。要是潘茂广倒了……他们也不敢想。
  陆真这几日,心头颇不宁静。回家也是无精打彩的,沉默寡言。晚饭的时候,只吃了小半碗,便推说没有胃口放下了筷子。
  小丫头秋雁悄声问唐昆荣,“先生,您说陆姨这是怎么了?”
  他们家人少不讲那么多的规矩,秋雁名为丫头,但唐陆二人也只拿当她子侄辈看,故此小丫头还是敢说几句话的。
  唐昆荣也不清楚,想了一想,“你吃了饭拿些钱去到街上买个西瓜回来。要是没有,不拘买两个白瓜或是糕点回来都行。这不吃饭,晚上肯定是会饿的。”
  秋雁应了,三口两口扒了饭,就去街上买东西了。
  唐昆荣吃完饭,顺手就把碗筷给收拾干净了。见陆真仍是坐在屋内发呆,便把纳凉的竹床摆到院中,请她出来乘凉。
  陆真本不欲出来,可是唐昆荣笑呵呵的站在她门前一直等着,倒也不好太过拂逆,只好拿把扇子出来,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
  唐昆荣关切的问“可是铺子里出事了?”
  陆真摇了摇头。
  唐昆荣纳闷了,“思靖最近没惹你生气吧?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陆真想了一时,才跟他道,“边关战事不顺,潘家少奶奶和少泉心情都不大好,我也挺替他们担心的。”
  唐昆荣略加琢磨,明白陆真是哪儿不对劲了,“都是同一拨的战友,他们都上战场浴血厮杀了,可思靖却还留在家中,你是不是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也怕思靖明儿回来跟你闹?”
  陆真横他一眼,要不要这么直白的?就不能委婉一点么?
  唐昆荣见家中无人,跟她说几句推心置腹的大实话,“陆姑娘,咱们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你才带着思靖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这么些年,既没有人上门来找过你们,你们也没有去找过旁人。我虽不知究里,但也晓得,你们家肯定也有些难言的苦处。
  思靖这孩子你比我更明白,他愿意当兵,想上前线并不是冲着升官发财去了,他只是单纯的想为这个国家做一点事情而已。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若是到他果真如你所愿,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他会不会因此而抱憾终生?
  当然,思靖是独子,你舍不得他上前线的心情我很能明白。所以那天,我看到你在他的酒里下药也没吭声。虽然我是不太赞同的,但毕竟他是你的亲外甥,有什么事还是得你来拿主意。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不管前尘旧事,各家烦难,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我们都是南康国的子民。说句有些极端的话,若是家家户户都跟你似的这么想,那这个国家由谁来保护?若是这个国家都不存在了,我们这些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活着做一个亡国奴,还好过做一个为国捐躯的烈士?”
  唐昆荣的话,如一记记重锤敲打在陆真的心里。
  若是这个国家都不存在了,那……那只怕姐姐姐夫在天有灵,也会唾骂自己拦着他们儿子的举动吧?
  匆匆逃回房间的时候,陆真已然是泪湿衣襟了。没有人能够明白,南康对于他们这对姨甥的意义。也没有人会懂陆真的艰难抉择,到底该何去何从?
  张蜻蜓这日一早到了铺子,却见平常总是早到的董少泉半天也不见人影。今日是军营放假,张蜻蜓放了陆真的假,让她回家和外甥团聚。可董少泉为什么不来?
  他是外掌柜的,这一缺席,让整个铺子都有些抓瞎。林权和白亮找了来,“少奶奶,董掌柜的不在,我们这可怎么办?”
  “平常怎么办的,现在还怎么办!”张蜻蜓兑了银子,交付给他们,又把绿枝叫上,“你平素总是跟在少泉身边,这回他不在,外头的事情你今日先去挑起来,该收猪的收猪,该送货的送货,可千万别把客户得罪了。安西,你跟去帮忙。出门时,再叫纪诚回府一趟,把彩霞接来帮忙!”
  众人领命,该干什么都去忙了。虽然乱了一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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