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起点vip2012.04.03完结)-冲喜姐妹篇-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是事实如此,二也是张蜻蜓方才那一番孝悌之心,着实打动了他的心,不想让这个女儿嫁得太过委屈。
林夫人面作难色,“老爷您不是不知,泰宁和清雅这一娶一嫁,咱们家底已经掏得差不多了。非是妾身偏心,实在是结亲时也不知道潘府还能有这番荣耀,我还是按着比清芷那时加了一倍的东西预备下的。可若是太多……只怕到时大姑奶奶又得埋怨咱们了。”
章致知微一皱眉,“遇春家能跟潘府比么?清芷要是有话说,让她来找我我也知道你当家不易,但三丫头既是结上这门亲了,总不能让她给人看笑话吧?我还听说,此次潘家三公子的婚事似也定了,很有可能到时会弄个双喜临门。潘家老2是元配嫡子,总不能让他输给继室吧?咱们纵是不看着女婿,也得看着潘老爷和潘大公子的面子。”
林夫人倒是不知还有这一层原故,只是一味叫穷,“可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妾身怎么办呢?总不好去动田产店铺吧?这后头还有泰安泰寅和清莹,都是一个接一个要花钱的。”
章致知心中却是有了计较的,“家里的田产店铺当然不能动,不过这回宫里不还赏赐了些东西么?要不就别留着了,全给三丫头陪嫁去吧咱们府上的人上回你不说要清理的么?我看有些地方也用不了这许多人,不如给她再找四房家人,若是实在不凑手,再多给几个丫鬟小厮,看起来也就象个样子了。”
这……林夫人虽是满心不愿,却怕章致知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不得不应承了下来。却是到底不甘心,立即补了一句,“上回宫里赐的那一对白璧,我已经给清雅送去了。您也知道,邝家可比不得潘家,家里人都是见过好东西的,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若是到时没个体面礼物,清雅这个新媳妇也实在难做人得很”
章致知听得直皱眉,如何瞧不知林夫人的私心?上回得来的许多礼物之中,就数三殿下赐的这对白璧最为名贵,连他都爱不释手,准备留下做传家之宝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林夫人送了出去。
心下实在不悦,又不好发作,当下冷冷的翻起旧账,“我记得从前周姨娘那儿也有好些首饰的,后来你都收了。现赶紧去找找,还是给三丫头吧。若是用掉了,少不得请夫人也受点委屈,把你的首饰也挑几样好的,给她先带去陪嫁,日后再给你慢慢置办。”
林夫人听得耳根子都快红了,她以为这些事情章致知都没留意,没想到他竟是全记在心里,一直没吭声而已。
章致知瞥她一眼,又忿忿的交待了一事,“清雅既是已经嫁出去了,便是邝家的人了。若还成天回娘家要东要西的,那咱们索性都别过日子了,全贴补她算了你呀,也别成天老帮她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倒是让她赶紧给邝家生个长房嫡孙出来,这才能让她真正坐稳那个少夫人”
林夫人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多一字,只得唯唯诺诺,应承下来。心内却是把张蜻蜓更恨得个咬牙切齿,巴不得她遇人不淑,甚至给那不成器的纨绔天天欺负才能解心头之恨
但是章致知交待的话又不能不照着办,但要怎么办得既能圆过面子,又不让自己感觉太吃亏,林夫人真是煞费苦心。
这些事情张蜻蜓当然不知,张大姑娘最近陷进了婚前忧郁症里,脑子里就反复盘旋着一个问题,难道真的就要这么嫁人了么?
不甘心啊不甘心她正提着刀在厨房里乒铃乓啷剁着鱼茸发泄满腔怨忿,巧云急匆匆从外头进来,“姑娘,不好了”
(谢谢亲们的投票,还有金钦的打赏,小粉红不要停啊,到60有加更)
第71章 庶女的无奈 '求粉红!'
巧云刚刚得到一个重要消息,章致知让林夫人给三姑娘找几户陪房,“结果全是府上最差的人家,全给您弄来了!”
张蜻蜓听得一愣,菜刀一扔,拉她进屋,“你把话说清楚!”
在林夫人给她挑的陪房里,其中头一位最难缠的,姓徐名贵。原是章致知年轻时的书僮,也算是主仆多年,情份颇深了。他在章致知发迹之后,时常以元老自居,总想着弄个总管当当,却没想到自老爷娶了林夫人之后,整个内宅就被林夫人清洗了一遍,完全换上了自己人,那徐贵只落得个普通差事,在二门外的闲差,没有丝毫油水。他自觉受了亏待,是日日喝酒,天天骂娘,是阖府上下有名的第一个刺头儿。
林夫人多次想把他给弄回老家去,但这徐贵又偏偏不愿意走,总盼着有朝一日能翻身。可虚等了这么多年,也没个指望,人变得越加颓丧。现只能说看在与章致知多年的情分上,就当白养着他了。
因为他跟林夫人处得关系不好,后来给他配的媳妇也是个很一般的粗使丫头,生下个儿子徐吉荣,本指望他能再给少爷们做贴身小厮,挣回点面子。奈何此人极不争气,若说巧云他哥白麒麟是命不好,人摔得痴痴傻傻的,但这徐吉荣就是个天生的榆木疙瘩,跟他那老娘一个德性,府上有名的木头人,做什么事都慢半拍,偏又不象白麒麟那样有力气能干粗活。小时候给他老子一门心思的逼去读书识字,弄得半个酸秀才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至今也没塞进府里来做事。
这是一家三口不得志的,还有一家三口人,却是林夫人从前的陪嫁。
那家男人也跟着主子姓林,名叫林权,他们一家原本还很是得宠的。可是这林权吧,贪财好赌,时候一长,就渐渐的有些手脚不干净了。可他两口子会逢迎,一直林夫人也没疑心,可就在去年,章泰宁要结亲的时候,林夫人突然想起自己从前陪嫁的一支老凤钗,想给未来儿媳下聘,结果这临时一查帐,发现他居然胆大包天的将林夫人的钱财给偷着亏空了好些,有些首饰连赎也赎不回去了。
林夫人当下那个气啊立即把他重打了五十大板,差点就一家子全给卖了出去。后来一家子齐到林夫人面前去哭了许久,好歹念着些旧情就给留了下来,却是把他们的家底给没收了个干干净净,罚去涮马桶洗茅房了。
他家有一儿一女,女儿在章清雅身边侍侯,现已经陪嫁了出去。儿子林寿从前本是章泰宁的小厮,后因此事连累,也一并赶出后院。他原先还订了亲,就是林夫人身边王大娘的女儿,可此事一出,王大娘立即翻脸不认人,悔了亲事,现在也没个着落,极不得志。
再有一户人家,却是彩霞的哥嫂。彩霞当年是和她哥哥打小一起被卖到府上来的,她还罢了,可她哥哥,江瑞此人却极不争气。本事没有半分,偷懒耍滑第一,那个嫂子也是又小气又抠门,还极爱占人小便宜,阖府上下没有不讨厌的。两人别的本事没有,生娃娃的本事第一。成亲才两年,已经生了两个娃了,第三个现已搁在肚子里,就等着呱呱坠地。这一家子,林夫人早想弄出去了,只是从前看着彩霞还能用得上,就勉强留了下来,可如今却不用顾忌,干脆一把连全甩张蜻蜓这儿了。
“最后一户,就是我们家了。”巧云有些赧颜,在旁人的眼里,他们也算是烂得可以了,“听说还有几个粗使男丁,那些还没能打听到。”
张蜻蜓一听就火了,塞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给她,她就是带出去了也是麻烦事儿。不过这还不是她最关心的,“那我的嫁妆呢?这些你能不能打听到的?”
人不好,卖掉就是了,但是嫁妆却一定要好的,若是连那个也不值钱,自己的日子才难过哩!
巧云做事细致,也去打听过了,“过您的嫁妆夫人管得极严,全都上了礼盒,锁在上房里,着实是瞧不出来究竟。”
这样可不行张蜻蜓摸摸下巴,总得去找林夫人谈谈才是,不能把她当成簸箕,什么垃圾都往自己这里塞!
可是怎么谈呢?挥手让巧云出去,找来陆真,把事情略略一说,没好意思直接问嫁妆,先问起她人的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陆真淡淡笑了,“我建议姑娘就这么放着,不办。”
不办?张蜻蜓不解,“可她若是将这些人我弄到身边,有什么用?还给自己添乱!”
陆真却不同意,“其实每个人都有其可用之处,那就要靠你来发掘和调教,要不你这做主子岂不太闲了些?”
靠张蜻蜓可不耐烦去做教书先生,“若是有好的,干嘛不要呢?”
陆真听这傻话,颇有几分好笑,“可现在人家愿意给你么?你去找林夫人吵闹,难道她就听了?我劝你一动不如一静,安安生生等着出嫁吧。至于嫁妆和陪房,就随他们弄去。若是太不不象话,到时丢的脸,也不全是你自己,章府也会没有面子,夫人再如何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你倒不如多了解一些潘家的事情,对你才更有帮助。”
她已经打听了几件事情,正好想跟张蜻蜓说起。
可是张大姑娘满脑子都在嫁妆上头,哪里容得下别的东西?
她想得比较长远。若是跟那头豹子相处得好便罢,若是相处不好,弄得过不下去要和离怎么办?自己这嫁出去的庶女可不比章清雅,那完完全全就是泼出去的水了,甭想再指望林夫人给她拨一根毫毛。真要到那个地步,章致知这么爱面子,肯定也不会收留自己,那这些嫁妆就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不能不争。
“人我可以不挑,但嫁妆的事情,你有没有办法替我打探一下的?”
陆真瞟她一眼,目光里是大不赞成,“你想争些什么呢?你又能拿什么做比较呢?你又有什么依仗能让这个家为你做到让你满意为止呢?”
张蜻蜓被她连续三个问题堵在那儿,一口气差点就提不起来。
是啊,她要怎么争?就象从前胡姨娘暂时接手她的嫁妆时,不也是一样的推三阻四?钱不在她手上,她能怎么样?就算是拿到了章清雅的嫁妆单子,那又怎么样?她是嫡女,自己是庶女,光这一条,林夫人就能轻轻松松的压死自己。
就算是去求章致知,爹也肯答应,可总不能让他一件件的去给自己准备嫁妆吧?虽然章致知在这个家里有绝对的权威,但钱却是掌握在林夫人的手中。这一点,张蜻蜓还是看明白的。
章致知原本的出身算不得高贵,不过是个普通的富户农家。起初并没有多少家底,也可以说,章府原本的家当多半是靠林夫人带来的。不过这些年来,在与章致知的共同努力之下,才逐渐的有了今天的样子。
如果张蜻蜓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官家大小姐,她可能会呼天抢地的觉得很不公平,可是张大姑娘也是辛辛苦苦赚过钱养过家的,所以她非常明白,林夫人不愿意拿钱给自己花,也有着她充分的理由。
她若是想争,就只能去争取章致知的那一块,可是章致知的那一块不也一样融进了这个家里?林夫人既是掌权者,她不想给,张蜻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来想去,张大姑娘竟是觉得从未有过的憋屈,身为庶女的无奈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你别的地方可以耍些小巧弄些心机,可是到了这样实打实的关键时候,你没有办法就是一点没有办法。
此刻,她真是理解了原来的章清亭在这个家里想上吊的心情。抬头想跟人说说,却见陆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了。
张蜻蜓心中一下就泄了气,知道她肯定是不赞成,所以才不想多说。唉张大姑娘长叹一声,半靠在床头生起了闷气。
周奶娘刚刚绣好了鸳鸯戏水的枕头,满心欢喜的拿过来给她看,却见张蜻蜓无精打彩,她可心疼了,“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没事,你让我一人呆会儿” 张蜻蜓口气颇为不耐,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奶娘才瞧她这屋里只有陆真出去过,便自以为是的道,“是不是姓陆的又惹你生气了?我说姑娘,您也得在她面前拿出点威风来才是就象整治那些丫头们似的,也好好的整治整治她。不过是个打短工的,成天得瑟个什么劲儿?”
“行啦”张蜻蜓被她唠叨得头痛欲裂,推着她往外走,“你快出去吧,让我一人歇着行么?成天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哪!”
姑娘竟然嫌弃她了?周奶娘一阵心酸不可避免的涌了上来。
绿枝就见她红着眼圈,捂着嘴哽咽着躲了出去,倒是奇怪,进来递茶给张蜻蜓,“周奶娘怎么好端端的,这就哭了?”
张大姑娘正没好气,生平又最烦人家动不动就掉眼泪鼻涕,口气更加不好,“谁知道!”
绿枝想想,上前柔顺的问,“姑娘心情不好?能跟奴婢说说么?就算是不能替您分忧,起码听您说说,您心里也舒服些,不是么?”
还是这个丫头善解人意张蜻蜓满肚子牢骚,抱怨起来。
绿枝很快明白过来,却也只能替她叹气,“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的事情,我劝姑娘也想开些,这两日我把柜子里的东西也清了清,上回有二姑爷送的那对犀角杯,还有老爷赏的珍珠项链,倒也算是有几样东西的。还有一物。”
她取出张蜻蜓从郎世明那儿拐来的抹额,指着上面的大珠子悄悄的道,“这要是能有一对,倒是可以给姑娘缀上凤头鞋上,倒极是体面的。可惜只有一个,来历又不太正。不过若是能配些金子,打个镯子也很不错。要不咱们把一些不值钱的首饰拿去换换,把这颗珠子给镶起来?”
绿枝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只听说是斗菊会上旁人送给姑娘的。但张蜻蜓清楚,那小子可是潘云豹的好友,若是拿他的东西做了嫁妆凑数,未免让人小看了自己,“算了,这颗珠子你拆下来藏着,留着日后再说吧。”
绿枝点头应下,因在外间不便,就在屋角坐下静静拆起了珠子。
张蜻蜓正在努力的心平气和下来想事情,忽听门外嘈杂之声响起。
“你们不许进去”
“你拦个什么劲儿?姑娘,三姑娘,我们来给您请安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对年轻夫妻硬闯了进来,而彩霞跟在后头,挣得是满面通红。
张蜻蜓瞧那男子长得与彩霞颇有几分相似,却是一脸油滑,而旁边那妇人肚腹明显隆起,心下已然猜到是谁了。
二人一进屋,却如苍蝇盯着有缝的蛋般,一齐就盯上绿枝手中还来不及收起的珍珠了。
那江氏顿时两眼放光,满脸堆笑,连请安也顾不得,就直奔着绿枝而去,“哟好大的珠子,这是要做什么?现我来了,姐姐只管把活计交给我就是!”
张蜻蜓沉下脸,“这是哪来的没规矩的东西,通通给我打出去!”
彩霞窘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平生自负,就是这一对不成器的兄嫂,简直是丢尽了她的脸。
见张蜻蜓发了脾气,江瑞夫妇怔了一怔,却是丝毫不惧,赔笑着上来,“三姑娘,您还不认得我们吧?彩霞你也是的,怎么跟个哑巴人似的,也不解释?我们是彩霞的哥哥嫂子,夫人交待,以后就让我们夫妻给您做个陪房了。姑娘您看您这儿怎么还有这么些东西没收拾的?赶紧交给我们,尤其是那些值钱的物件,以后我们两口子给您收着,包管一点也错不了!”
他们满心欺张蜻蜓是年轻姑娘,纵是小姐,能有多少见识?所以一上来就这么咄咄逼人的要管事。
可张大姑娘是哪里长大的?从小市井街坊之中就见过无数的泼皮无赖,此时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是呵呵冷笑,生出个主意,“你们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