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倔强淑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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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突然对她说出这种话呢?
官静冬望进他深邃的眸底,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紧紧锁住,就算她心底想要逃避移开都做不到。
「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请你明白地告诉我吧!」她心底感到有点慌乱,因为他的语气之中隐藏着告别的意味。
「可是我以为那是我所想要的。」
「什么?」
「把你留在身边,不计手段的把你留在身边,我以为那就是我所想要的,可是我后来发现自己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我不懂,对不起,我很愚钝,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让我觉得迷惑,别再说了好吗?这不像你,这一点都不像你。」说完,她捂住了双耳。
她不想再听了!
如果她可以暂时失去听觉那该有多好?她真的再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他在对她告别!
此刻,她终于确定他真的在向她告别!
令扬天笑着握住她捂住耳朵的纤手,将她的手挪开,注视她的神情温柔得令人几乎心碎,「我错了,留住了你的人,却没留住你的快乐,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但我错了。」
「别再说你错了,这不像你,这一点都不像你!」她含着泪水对他大吼,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
「我要跟你解除契约,你和我的约定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失去了效力,你自由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令扬天,你不能擅自决定我的去留,我要留着,我不要走。」
「可是我已经不要你了,你不能留在这里,你非走不可。」他向她下了逐客令,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他的话就像一记鞭子打在她的心头上,一瞬间的剧痛之后,是近乎空白的麻木,她轻轻地笑了,「令扬天,你怎么可以……?!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那么恨你,你听见了吗?我恨你,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恨你!」
她恨他!为什么……为什么就在她想要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时,他却在这个时候放弃了她?!
「我听见了。」他冷淡的表情近似无动于衷。
她别过他的身边,飞快地往外奔去。
「你要去哪里?」他追在她的身后,大掌捉住了她的手臂,感觉她隐隐地在颤抖。
「你管不着!你再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你管不着我要去哪里,放开我,你放开我!」她见他一直都不肯松放力道,狠狠地张牙咬了他的手背一口,终于得到了被解放的自由。
她在唇间尝到了血的味道,她不想回头看他,转身从他的面前逃开,一路上没有人跳出来阻止她,他们的眼光都落在她身后的令扬天身上,所以,他们比她都更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沉痛至极的表情……
※※ ※※ ※※
她一个人赌气地跑了出来,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待她回神时,已经茫然地站在闹区的街道上。
在香港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四年,但大多数时候她就像令扬天囚禁的笼中鸟,出入都有人照看着,她根本对这个城市还是非常陌生。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望着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而她却没有!她随着人潮走进了地铁里,买了票,她跟着一堆人挤进了电车。
她选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仿如一缕幽魂飘荡的她看起来与匆忙的人群格格不入,他们来了又去,不同的人群在她的身边交替着。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在出车门时多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与好奇,列车关上了门,又再往另一个目的地而去,她看见了车厢另一边的玻璃窗上映出了她苍白的容颜,终于知道每个人奇怪注视她的原因。
在她的脸颊上淌滑着冰亮的泪光,一颗颗泪珠子不断地滚落她的脸颊,几乎将她整张脸给覆满了。
她以为自己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心已经痛到几乎麻木。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男人抱着怜香惜玉的心情过来询问。
她咬着唇,尝到了泪水的咸味,摇头没说话。
男人自讨没趣地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她依旧不断地掉泪,直到列车滑行到最终站,每个人都下了车,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坐着,她再也不能自抑,将脸埋在双手之间,滴落的泪水一圈圈渗湿了她的裙襬……
※※ ※※ ※※
孙法南一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官静冬来找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心疼地要她先坐好,吩咐下人端热水毛巾来让她擦脸。
她的样子看起来好狼狈,茫然的眼神似乎不知道天下之大,到底还有哪里可以让她容身。
官静冬坐在单人软椅上,手里紧捏着热巾子,还是不停地掉着眼泪,这情况教她的干爹看得心疼万分。
「静丫头,你别只顾着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跟干爹说。」孙法南好声地呵哄着。
认了她当干女儿四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她这丫头太冷、太静,活生生就是令扬天的另一个翻版,有时候真是教他觉得丧气。
她摇摇头,咬着唇,又是一串串泪珠潸然滚落。
唉……看这情况,他倒宁可自己这个干爹永远都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看她这副伤心失魂的模样,他心疼啊!
「你不想说就算了,要不然干爹替你打电话给扬天,让他来接你回去,好不好?」说着,他转身就着下人拿电话过来。
「不要!」她急忙地伸出手拉住他,哽咽的嗓音近乎颤抖地求道:「不要教他过来,我不想见他。」
一听她不想见令扬天,孙法南直觉状况不对。
「静丫头,你和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他欺负了你吗?你把话跟干爹说清楚!」他摆出了长者的威严,担心的表情显得有些着急。
「我不知道……」她昂起娇颜,想要止住泪水,但还是忍不住汹涌的泪水滚落,仿佛在这一天她想将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真是令人急死了!孙法南叹了口气,「如果你不亲口告诉我的话,那干爹我就自己去问扬天。」
「不……不要!」她紧紧地捉住长辈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放开他。
「好,那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了半晌,她才平复过哽咽的嗓调,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爹,我不想说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好累,真的好累……」
孙法南心疼地叹了口气,瞧她两眼肿得像核桃似的,只怕是哭累了吧!他拍拍她的手,「好,干爹要人把房间整理一下,你去歇着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命人上去叫你。」
「我吃不下,只想休息。」她抽回纤手,随着女佣的脚步往二楼的楼梯走去,脚步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孙法南看着她虚弱的背影,脸色一沉,立刻走到书房去打电话给令扬天,非要质问出个满意答案不可!
第九章
她可真是咬得一点都不留情。
令扬天一人坐在阒黑无光的书房里,窗外的月光淡淡地迤逦而入,照亮了他手背上浅浅的牙痕,伤口的疼痛已经渐渐淡去,但取而代之的是锥刺般的心疼,他抬起手背,以唇轻吻她烙在他肌肤上的痕印。
他也没对她留情,把话说得如此决绝。
但他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这时,一名护卫敲了敲书房的门,拿着电话走了进来,「令爷,孙老先生打电话找你。」
听到孙法南打电话找他,令扬天心里打了一个突,伸手接过电话,「你下去吧!别来打扰我。」
「是。」说完,这名护卫立刻退下。
令扬天将话筒凑到耳边,语气低沉地开口道:「有事请说吧!」
「令扬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孙法南一找到正主儿,立刻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
「孙老,请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
「静丫头!我能跟你谈的人也只有静丫头。」他们的交情才没好到没事闲打屁呢!
话筒的那端传来一阵沉默,安静得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她现在在我这里,你应该亲眼看看她的样子,我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伤心难过的模样。」
「她在你那里……那就好了。」
「什么叫做「那就好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干女儿当成是你养的宠物,说要就要,说丢就丢,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来把她给我接回去,好好跟她说对不起,知道吗?」
「抱歉,恕我难以照办。」
「什么——?!」
「我跟她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不会去接她,三天后不会,以后也都不会。」他彻底地把话给说绝了。
「你这小子——好,你够狠,你不来没关系,就算你哪天后悔了想把静丫头要回去,我也绝对不还你!」说完,孙法南立刻挂电话。
令扬天听着话筒那端变得一片寂静,他放下了话筒,闭上了眼睛,听到官静冬人在孙家,他松了口气,心情却也同时为了她的伤心而沉重。
※※ ※※ ※※
唉……虽然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恩断义绝,孙法南在面对自己的干女儿时,心里却是万般为难,不知道该对她从何说起才好。
「他说最近很忙,没办法来接你,再过几天他就会……就会登门来跟你道歉,接你回家了。」他随口胡诌,深怕她听了又哭。
闻言,官静冬苦涩一笑,反应比想象还要来得平静坦然,「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她不信。
「他——」
「干爹,你别骗我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说不要的东西,谁也没办法硬逼他接受。」而她,就是他不要的「东西」。
「没关系,你还有干爹可以靠,咱们不怕他。」
「谢谢干爹。」
「乖,快吃饭,吃完了干爹带你去打小白球,还是看你要去逛街,我对女人的东西没研究,不过我人老了力气还不小,你买多少东西我都提得动。」他比出了一个大力水手的标准姿势。
她被他逗笑了,白净的脸容多了一丝红润,没教他看出在她的眼底悄悄地浮上一抹愁绪,以及几乎快要泛出眼眶的湿润……
※※ ※※ ※※
原本想回去台湾,但在孙法南的强烈要求之下,官静冬就在孙家住了下来,这几年她就常到孙家,家里的下人们早就将她当成自家的小姐一样看待伺候,半点都不敢怠慢。
但,她依旧感到不习惯,孙家的人都对她亲切而且热情,但她却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只是她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这四年来她所居住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令家的一切感到熟悉。
她曾是那里的女主人,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令扬天总是交代给她,完全不插手干预她。
但她回不去了。
她觉得好讽刺,以前那个囚制住她,让她不断想要逃出去的地方,她现在竟然渴望想要回去。
在孙家的偏厅里摆了一架纯白色的钢琴,她听下人说这架钢琴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据说是一位女钢琴师出让,由孙法南高价收购的。
她得到了干爹的同意,得以使用这架钢琴,弹完了一首莫札特的「月光」,低沉幽怨的旋律令她心里阵阵惆怅了起来。
忽地,她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声响,心跳加快了半拍,飞快地回首却发现来人是孙法南,她的心一瞬间又沉了下去。
她站起身,轻轻地笑了,却在这时发现他的脸色古怪,「干爹,你有事吗?你脸色看起来有点奇怪。」
孙法南没回答她的问题,走进琴室,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道:「静丫头,其实这件事情原本干爹是想瞒住你的,不过,最后我想想,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是……「他」的事吧?」只有在提到令扬天时,她干爹才会欲言又止,怕说错了话教她难过。
「对,这是个很令人震惊的消息,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扬天他……他前几天开枪射伤了渊少,背叛「黑门」,成为「青龙门」的坐馆大佬。」说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一直以来对令扬天没什么好感,但这些年来见他为「黑门」尽忠效力,办事的能力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却没料到他竟然跟他的父亲一样背叛了组织,成为了「黑门」的头号大敌。
好半晌,官静冬无法发出声音,她被这个消息给彻彻底底震骇住了,最后,她走到了门口,坚定地回眸,「干爹,请你告诉我渊少在哪里?我想亲自去问个清楚,我不相信扬天会是那种人。」
※※ ※※ ※※
「我没欺负他。」
「那他为什么要开枪射你?」
「陶陶,我说过了,这是「黑门」的家务事,我不能告诉你详细的原因,别扁着小嘴,看到自己老公平安无事不开心吗?」冷子渊抱住娇妻,就当她是一只撒泼的猫儿般安抚着。
「可是你这个人有前科,你从以前就很喜欢玩弄令大哥,每次都让他很生气,可是又不敢对你做什么。」范陶陶轻哼了哼,忍不住心疼地瞟了他肩膀上的伤口一眼,心里老还是觉得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因为他冷子渊太爱欺负人了,就连她也是被他「欺负」来的。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冷子渊有点不太高兴自己的老婆胳臂往外弯,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他被射伤,被同情的人却是令扬天。
这时,龙齐敲门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随而入的是官静冬,她看见冷子渊臂膀上圈着染血的绷带,不由得拧起眉心。
「渊,静冬说她有话要对你说。」龙齐微微一笑,回眸问向官静冬,「你不信我的话,就自己亲眼看吧!」
「真的是他开的枪吗?」官静冬轻声地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真的是……卧底的人吗?」
「静冬妹妹,你跟了他那么久,还不了解扬天的为人吗?」冷子渊揉着妻子柔软的发丝,一语双关地问道。
官静冬似乎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却又不太敢确定,「他不是,他不是这种人,我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背叛同伴的人。」
「听说他抛弃了你,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