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女儿国:木须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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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战牌只挂了十日,上元节这天,天锤和桐乡两国兵分四路突袭了青阳。
敌军杀进来的时候,多亏楚思暮早有防备,早将人马分于几处,分别抵抗敌军的进攻,这一战直杀了个天昏地暗。战前,阮清将云深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后,便要随楚思暮上阵前杀敌,初时,楚思暮不肯,他深知阮清一身的伤还未好,怕她到时候再有什么意外。可阮清不答应,她朗朗一笑“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去,你放心,我的伤我有数。”楚思暮深深看了她一眼,“到时候跟紧我。”说完,紧紧抿住唇,有些气闷的策马前去。
也许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希望可以和这个个女人一起并肩战斗的吧,回头快速的扫了一眼和自己背靠着背的阮清,只见她此时正用剑刺向一个敌人的胸膛,楚思暮的唇边不禁浮起一丝微笑,大喝一声,枪尖一挑,将对方的一员敌将挑下马来,敌人越来越多的聚了过来,阮清和楚思暮的战袍上遍染鲜血。
渐渐的阮清和楚思暮被敌军隔开了一些距离,楚思暮手里不停,心里却异常着急,拼命杀向阮清的方向,正在这时,从敌军里冲出一员大将,只见她脸长如马,眼小鼻塌,手里也持一杆长枪,向阮清奔来,口里大叫“阮清,还我姐姐命来。”阮清此时面前尚有几人纠缠,她见冲出这人来者不善,连忙挥剑杀了面前所缠几人,躲开那人刺来的一枪,“来者何人?”阮清大声喝道,只见那女人一脸憎恨的看着阮清,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刮,“我就时图弥勒的妹妹赫儿弥,你杀我姐姐,我定要取你首级,为她报仇。”语毕,舞动长枪,对准阮清又是一刺,阮清急忙挥剑相迎,只听“叮——”两刃相撞,二人大战了起来。这边楚思暮看见赫儿弥和阮清纠缠起来,心里焦急,急忙赶来相救,却被一员大将横里杀来,拦了下来,“是你?闻双华?”来人正是天锤大帅闻双华,只见她冷冷一笑,“楚思暮,今天就是你的死忌。”话毕,举起手里大刀砍来,楚思暮急急迎战,二人在离阮清她们几步之远厮杀起来。楚思暮虽和闻双华厮杀,可一双眼睛仍是不时的看向阮清,这时,只见阮清已挥剑刺穿了赫儿弥的肩膀将她刺下马来。楚思暮正松一口气,却见远处一敌兵举箭射向阮清,那箭火速的飞来,楚思暮大惊,一时忘了正与之绞缠的闻双华,飞身向阮清扑去。这时,只见闻双华一枪刺向他毫无防备的后背,楚思暮只觉左膀一凉,那枪尖正从前面锁骨处穿了出去,可他顾不上自己,奋力将阮清扑下马来,只听“嗖”一声,那箭从他脸旁险险擦过。
“上将军,你受伤了。”阮清看清眼前扑来救她的人,不禁大惊失色,楚思暮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口,抱着阮清侧身一滚,躲过赶上前来的闻双华的一枪。闻双华策马上前,连连向阮清和楚思暮刺去,阮清急忙举剑应战,楚思暮也费力撑起,和阮清一起并肩迎战闻双华,阮清趁闻双华一枪刺向楚思暮时,举剑砍向她的马腿,马腿被阮清挥剑斩断时闻双华立时从马上摔了下来,楚思暮一枪抵住她的咽喉“你输了。”
此时,三国大战也已分出胜负,如月国的大军以一抵三杀了天锤桐乡十三万余人,桐乡大军一溃到底,吹了号角,急急撤退,而天锤国则被生擒了元帅。
楚思暮眼见手下众人分别杀退敌军,向自己围了过来,指示她们绑了闻双华,“上将军,您的伤?”莽儿泰惊叫道,此时楚思暮方觉得身上乏力,身形一晃。
“上将军,上将军。”众将大慌,“我没事。”楚思暮示意收兵,然后强撑着和众人回到大营。
“你没事吧?”阮清一脚踏进楚思暮的大帐,只见他飞快披上一件宽大的披风,将正准备处理的伤口掩盖了起来。
“我已经习惯了。”楚思暮转过脸去不看她,心里却隐隐做疼,刚刚回营之时,那男人居然冲出来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而他却只能装作看不见,一个人忍着伤痛回到帐子。
“我来,谢谢你救我。”阮清一双水眸清亮的看着楚思暮,没错,要不是他奋不顾身的扑下她,她早中箭了。
“那有什么,换做你,也会这样的。”他闷闷的,手指无意识的伸开攥紧。
阮清看他额头上的细汗,知道他所中那一枪伤口必定很重,可他为什么不让大夫来给他包扎呢?只自己要了金创药,便将大夫打发走了。
“我帮你包扎吧,你自己怎么弄呢?”阮清不知自己怎么了,对他说话异常的温柔。
一丝惊喜从他眼里闪过,只一瞬就被冷漠代替了“不用了。”楚思暮转过身,“我自己可以处理。”
阮清有些不自然的告了退,她对自己说,为什么又出现这种幻觉了呢?有时会觉得他很熟悉,好像一个什么人似的。
楚思暮懊恼的将金创药撒在伤口上,自从贴身的小厮走后,就再也没人帮他换过药了,他为了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少次,伤了,都是自己包扎,可这次,绷带仿佛特别捣蛋似的老是缠不好,也是,一只手来包扎能多利索呢。
“我来吧。”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他背后传来,他的后背一僵。
阮清其实并没有走,她只站在他的帐门口,看他咬牙切齿的和绷带对抗,心里有些好笑,原来,一向沉稳老练的上将军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要把衣服撕开一点,〃她说;手里轻轻一扯,露出他光洁的皮肤,怎么那么怪呢?虽然明知道她是女人,可自己的心这一刻居然跳的厉害。有些颤抖的将绷带缠的紧紧的扎好,
“怎么了,”阮清奇怪的看着楚思暮,只见他黑漆漆的眼珠深深的看着自己,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谢谢。”楚思暮的脸微微一红,自己是怎么了,她的手指刚刚滑过自己的肩头时,就象有阵阵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
“那我走了。”阮清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逃也似的离开这个让她倍感诡异的地方。
第二十四章
青阳城此役虽是获胜,但也受损严重,包钉的城门被攻城的敌军用木桩撞的变了形,高高的城楼被火箭烧损了大半,更为可怖的是战争遗留下来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青阳城的土地。楚思暮带着众将巡视了良久,“分开,掩埋了吧。”
清理的工作一直干了大半个月才算全部干完,不管是哪国的士兵,楚思暮都让人抬到了青阳城外的子归山上埋葬,看着泥土下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阮清的心里沉甸甸的,子归山,多好的名字,可惜她们都回不去了,望着天空洒洒洋洋复下的雪,阮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悲哀。
骑马回城的时候,看着阮清一路无语,面容戚然,楚思暮淡淡的说“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我想我大概永远也习惯不了。”阮清看着空荡无人的街道,想想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激战,哪里还有一丝影子。
楚思暮看了一眼她,“战争就是这样,总要有人死去,总要分出胜负。”
阮清长叹一声,“不知何时战争才能真正结束呢?”
“快了,”楚思暮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街道,“天锤国最近局势动荡,据报说天锤女帝病重,看来不久就会换新帝登基,天锤国几位皇女正在为争帝位而忙,这次又吃败仗,估计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两人一前一后的随军行着,只见前方突然驰来一骑,从马上滚下一人“报,上将军,左监御史来见。”
待楚思暮回到大营后,阮清看清来人,不禁惊喜非常“阮雪?”只见阮雪身着青鸟官服端正的站在楚思暮的行军图前仔细看着。听到有人进了大帐,转过身,“上将军。”她不卑不亢的和楚思暮相对施礼,然后在看向阮清时略一点头。
“什么嘛?当了巡史就不认人了。”阮清肚子里暗说,看她们好像有公务的样子,阮清不情不愿的退了出来。
一直到晚上,阮雪才有片刻功夫来见阮清,此时阮清正窝在毛垫上和云深说话,阮雪一挑门帘,笑道“好一个软玉温香啊。”
“大小姐。”云深立刻从阮清的身上跳了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去给您倒茶。”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好个阮小校尉,真是一战成名啊,”阮雪的眼眸发亮,“我就知道我的妹妹不是等闲之辈啊。”她笑眯眯的坐在阮清旁边。
阮清皮笑不笑的说“还不是托你的福,把自己的亲妹妹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什么鬼仗,差点小命休也。”
阮雪有些歉疚“清儿,对不起。”阮清看她一脸的歉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了,我哪里真会怨你,不过,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还我好了。”
阮雪微笑着“你不知道,母亲得到奏报,看到是你击毙了天锤大将图弥勒,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万分高兴,头一遭主动进宫找我,找了我,却又什么不说,只让我看邸报。她是真高兴哪。”
“对了,你怎么亲自来了,难不成女帝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楚思暮对如月国真是忠心可鉴,她还不放心什么。”阮清的飞鸽传书也不是一日两日,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维护他。
“有很多事你还是不知道的要好,”阮雪深深看了一眼阮清,旋即笑道“怎么,姐姐头一次来青阳,你都不请我转转的嘛?”
阮清从毛垫上爬起,“走,我请你喝酒去。只怕青阳城内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喝酒的好地方了。”她笑笑,“我到想起了一个地方。”
“这是什么鬼地方,冷死了。”被阮清强拉着坐在青阳城楼上的阮雪,一边冻的哆嗦着肩膀,一边抱怨着。
“大才女,你不是最喜欢春花秋月雨雪霜之类的东西么?这里多好,近的可以够着月亮。你就少罗嗦了。”阮清大笑,看着阮雪弱不经风的样子,谁让她从小就不喜欢练武的,结果看着结实,其实比谁都怕冷。
狠狠的大口喝了一口酒,阮雪的脸色才算好看些“对了,有个人托我带了一封信,你要不要。”
阮清的心如擂鼓般咚咚跳了起来,“谁?”除了他,能有谁呢。
“你说,除了你的侧夫郎,还能有谁?”阮雪白了她一眼,“我都没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来了那么久也没见你问问他的消息,怎么,有了新人忘旧人了?”
“快给我。”阮清兴奋的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他怎么说的。”
阮雪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封淡蓝色封皮的信,在手里扬了扬“怎么谢我。”
“你说,只要你想的到的,我都答应你。”阮清跳起来去抢,只是阮雪比她要高一头呢,她如何抢得到,又不能用武。
“给你。”看见阮清喜笑眼开得把信象宝贝一样拿在手里,阮雪笑着摇摇头。
“香雪纷飞上小楼,登高远眺思青州。离人自别多少泪,千里江山一梦游。”
阮清的眼前仿佛看见那个玉身长立,面如温玉的翩翩少年,想象着他站在小楼上思念自己的样子,一丝甜蜜涌上心头,嘴角不禁浮上一个恍惚的笑容。
“看你回去怎么向他交代,又收了个侧夫在房里。”阮雪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阮清面上一红,“玉萧才不会那么小气。”到底底气不足,说的话,连自己也不太相信。
“光说我,你呢?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阮清反击。
“我么?就不用你操心了。”阮雪又喝了口酒,远远的雪地泛着幽幽的光芒。
“咦?”阮清立时张开了耳朵,生怕自己听的不真“什么时候,你也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小公子啊,我认不认得?”
阮雪不说话,只缓缓将酒倒入喉咙,“一条不归路,说也无意。”
“难道是嫁过人了?”阮清更奇,旋即释然道“那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情,他有意,抢过来便是。”明是说给阮雪,其实也说给自己。
“如果他心中有我,我还怕什么?可惜,终是落花随水去。罢罢罢,不说了。”阮雪盯着远方,脸色黯然。
一时,二人都没有说话,感情一事,谁也说不清楚。
良久,阮雪幽幽开口“清儿,你以后有何打算?既然你立有军功,那么在军中发展也是好的。”
“我可不想。”阮清一口回绝,“我听人说,除了我们立足的地方,海外还有其他许多奇怪的国度,等仗打完了,局势稳定了,我想去看看。”
“有时候,我真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看着阮清一脸的神往,阮雪笑言“你总是有许多奇怪的念头。”
“奇怪么?我不觉的。”阮清挑挑眉,“人的想法肯定会有很多不同。”
“好啊,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到时,我送你一艘海船。”阮雪晃晃手里的酒瓶,一气喝光里面的酒,趁着酒劲将瓶扔出好远。
半晌,闷闷传来“啪”的一声,看着阮雪脸上的一抹轻愁,阮清心里也叹了口气,她恍惚觉得,也许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姐姐,就象她也从来不了解自己一样。
第二十五章
阮雪只呆了两日便匆匆返京了,临行前,阮清偷偷将自己给玉萧买的不语花塞到阮雪怀里,“带给玉箫。”阮雪笑着说“知道了。”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发笑,阮清连忙闪开,一脸窘态。
楚思暮一脸漠然,眼见阮雪马车疾去,便挥马回营。
阮雪走后不足一月,果然应了楚思暮所言,天锤国女帝驾崩了,一时朝中大乱,几位皇女为争皇位内战不断,无暇顾忌边疆战事,不出几日所有人马全部被调入京师,而桐乡国经此一役大伤元气,见天锤国撤了兵,生怕如月国趁机来袭,忙送上休战书,没几日,人马也大部撤走。一场天大的危机奇迹般的暂缓了下来。
趁此机会,女帝金紫衣突然在朝堂之上奏准了御史提议的大婚之事,转眼之间,风云突变,摄政王表面上答应,暗地里也加紧了对帝位的篡夺。
这日,阮清在楚思暮帐中听他与墨问天讨论青阳城的军防再建之事,只听的帐外一声高呼,“将军急令。”
一个兵勇跑进帐来,送上一封军令。
楚思暮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道“今闻阮清杀敌有功,壮我军威,特升为火健营督统,三日内启程返京。”原来是朝中军防处下的调令。
阮清一时发蒙,有没有搞错,她心内嘀咕,肯定是阮雪回去又说了什么,自己这颗棋子还真是能跳的很呢,不过,还是因为可以回京而有些高兴。
从头至尾,楚思暮没发一言,将军令递给阮清,神情便开始有些怔忡。
“恭喜啊,清儿,以后要叫你一声阮督统了。”墨问天很是欢喜,她到觉得象阮清这样的人才就该多为国家出力。
“上将军,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墨问天贺完阮清,便转头看向楚思暮,继续刚才的讨论。只见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上将军?”墨问天奇道“你怎么了?”
楚思暮恍然觉醒“啊,没什么,说到哪儿了?”
阮清不禁一笑“你又神游太虚去了,莫不是见我回京了,便也想回去,放心,女帝肯定很快就调你回去的。”
楚思暮狠狠看了她一眼,后面的议事却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晚,几个与阮清平素关系要好的副将们非要请她喝酒恭贺不可,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在一帐子围坐一圈。人人面前几坛上好的白酒,一盘羊肉。
“我说,老妹,回京之后,莫要忘了众姐妹们啊,以后京里有什么事还要你多照顾呢。”说话这人年约二十,双眼炯炯有神,名叫张龄,是个武艺很高的练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