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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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收起兵器躬身退下。
嬴政兴致勃勃走到寒芳面前说:“他们真扫兴。芳,没吓着你吧?”
寒芳摇摇头,。心里苦笑:没吓着是假的!
嬴政愉快地说:“昨天我还快气死了呢,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
寒芳想起昨天宫人说大王大发雷霆处死了四个近侍,问道:“你为什么生气?听说你还处死了四个内侍?”
“他们该死,连我抱回来的黄毛都照顾不好,丢了!”嬴政气愤地说。
“就为这个?”寒芳心里一寒。如果我告诉他黄毛是怎么死的,那他会不会杀了许多人?
嬴政目光似乎能洞悉她的内心,问道:“芳,你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寒芳勉强笑笑道:“没事!”
嬴政想了想,轻声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恼我了?”
寒芳迷茫地问:“生气?我为何要生气?为何恼你?”
嬴政叹了口气道:“我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因为我想交到真正的朋友。我想,我想有朋友……”他说着神色黯然,脸上写满孤独和寂寞。
寒芳怔怔瞅着她,良久淡淡一笑:“你忘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嬴政笑了,笑得有点天真又有点邪门,“真的?”
“真的!”寒芳点头。
嬴政十足的顽皮孩子模样,问道:“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寒芳嘴上应着:“嗯!一样!”心里想:像以前一样才怪!
嬴政裂开嘴笑了,笑得更开心。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王者的霸气,有的只是大男孩的天真和顽皮。
寒芳禁不住想:他确实很孤独很寂寞吧?他内心也渴望和常人一样有朋友吧?和他交朋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芳!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现在都满足你!”嬴政一脸的傲气。
寒芳不加思索的说:“我想出宫!”
“出宫?”嬴政沉声问,面带不悦。
许寒芳改口道:“啊……我想回家洗个澡!”禁不住心头突突直跳。
“洗澡?”嬴政一愣,继而笑了。
“对!我想洗个澡!”寒芳道。突然她觉得自己很疲惫,疲惫得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嬴政沉着脸叫道:“内侍!听到了吗?还不去准备?”他的脸变得还真快,转瞬就是阴云密布。
藏在假山后面的内侍忙一溜小跑过来跪下,“奴才遵旨。”
嬴政转过脸又满脸笑意地问:“还有吗?”
寒芳仰脸想了想:“再要张大大的床榻!”她用手画了个大圆圈比划着,那个窄小的床榻她早就睡够了。
嬴政点点头,追问:“还有吗?”
寒芳想想,欲言又止,然后摇摇头。浩然的事如何在他面前说出口?
嬴政眼中闪过失望,淡淡一笑,不语。
不用担心有人偷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寒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有宫女捧来了衣物。寒芳一看:一套大红的,太扎眼不喜!一套黑色镶红边的,太沉重不喜欢!一套纯白的,这个素净,还算喜欢。
寒芳换上洁白的衣裙,也不挽发,用一根飘带轻轻束起,提着裙子跑出大殿。
嬴政负手立于殿外,看见她出来只觉眼前一亮。
寒芳歪头一笑,提着裙子往角楼跑去。
寒芳一阵风跑到角楼上,这里风最大。她迎风而战,张开双臂,扬起脸闭上眼睛,让自己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情陶醉。感觉多天的郁闷都被清洁的水、温柔的风冲刷得荡然无存。
春风吹得她衣袂飘飘,长发飘飘。
嬴政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白裙黑发全映在他的眼眸中,泛起丝丝涟漪。
近侍过来启奏:“启奏大王,公孙姬人要的床榻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公孙姬人?谁让你这样称呼的?”嬴政厉声喝问。
近侍吓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寒芳听到喝声睁开眼睛,转头观望。
嬴政抬头看见她呆呆地望着他,对她淡淡一笑。
寒芳牵强地回个笑容。他的脸变得太快了,简直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嬴政迈步踱了过来,愉快地说:“芳,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走,看看去。”他说着伸出自己的手。
寒芳迟疑着把手伸过去。
嬴政握得紧紧的,仿佛怕一松手她会溜走似的。
寒芳的手被握得生疼,却不敢言语。
嬴政拉着寒芳向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还趴在地上的内侍太监,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公孙——姬人?”
内侍太监吓得连连叩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因何触怒了喜怒无常的大王。
寒芳不觉手心也出了汗,眼前分明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大王!
嬴政感觉到寒芳的异常,转回来头轻轻问:“芳,你怎么了?”
寒芳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秦始皇,昨天刚因为一条狗处死近侍,那自己冒充公孙秀?她紧张得说话也有点结巴,“我……我……我没事。”
“那这个奴才为何称你为公孙姬人?”嬴政盘问。
“那……那是因为……”寒芳额头出了汗,自己一句话就关系多人的生死,脑子急转道,“因为公孙老爷救了我,认我做了女儿,我……改名叫公孙秀。”
嬴政嘴角轻扯淡淡一笑,回头对内侍道:“传寡人令,赏赐公孙家食千户。”
内侍急忙领令爬起来,颤抖着腿离去。
寒芳暗吐了一口气,面色缓和。公孙老头这下你得好好感谢我吧?我可是让你因祸得福了!
嬴政看着内侍离去,一拉寒芳的手,满面春风道:“我们走吧!”拉言罢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
内侍和虎贲军紧紧跟在后面。
寒芳被嬴政拉着,穿过重重大殿,来到一个偏殿。
殿内摆放着一张足有两米宽的卧榻,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铺着厚厚的锦被,看起来就觉得软软的,睡起来一定更舒服。
寒芳开心地大叫一声:“哇噻!好大啊!”兴奋地抬起腿跑到床榻边,背对着床闭着眼睛啊的一声倒在床上,摆了个最舒服的造型,尽情的享受放松的感觉。
嬴政端坐到几案边,喝着内侍呈上来的茶,微笑着看着她。
他喜欢看她放纵的神态,喜欢看她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次在桃花树下,看见她尽情享受的放纵样子,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吸引。
“启奏大王,吕相国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大殿片刻的宁静。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寒芳侧过身一看,是赵高!她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形容猥琐的赵高。
赵高瞥见她猛地一愣,即刻又恢复了镇静。
嬴政面色不悦,沉吟片刻,对寒芳和声道:“芳,我去一去就来,你等我!”
赵高在一边听到大王如此和寒芳说话,连称呼也有所改变,不觉浑身一颤。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主上,大王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厚爱至此?赵高越想越觉得后背直冒凉气,额上汗珠滚滚流下。
嬴政正要抬步看见赵高跪在地上,面色异常,斥道:“赵高,你还愣着干什么?寡人命令你的事还不快去!”
赵高叩了个头,唯唯诺诺地躬身离去。
嬴政望着赵高猥琐的背影淡淡一笑。回头叮嘱道:“芳,等着我。”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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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芳躺在榻上望着殿顶,如在梦中。
她刚才几次要张口说自己想离开王宫,可看见嬴政开心兴奋的样子,他能这么快放她走吗?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谁知道秦王政究竟是什么脾气?刚见面就要离去引起他不满怎么办?他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再搞不好惹怒了他岂不是更得不偿失?还有人巴不得自己赶快死呢!唉,还是小心为妙吧!
寒芳又想起了那张猥琐的脸,昨天还在担心赵高暗算自己,今天形式急转。估计该轮到赵高忐忑不安,提心吊胆了?她有心把赵高的丑事说出来,又担心会连累了其他人,想想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寒芳翻了个身,她捧着脸苦苦思索:该怎样能尽快出王宫?或许浩然真的知道嬴文就是嬴政,所以远远避开?也或许浩然就是被逼走的?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身陷牢笼?天呀!该怎样和秦王周旋?
因为昨夜为苏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又刚洗了澡,想着想着感觉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寒芳睡得正香,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忽地睁开眼睛。
嬴政坐在榻边,手支着下巴看得正入神,见她猛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躲闪,手下意识地挡在脸前。
嬴政激烈的反应引得寒芳扑哧一笑。回想起了桃花树下的情形。
嬴政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嘿嘿一笑,面带羞涩摸着被石子打破的额头、顽皮地挤挤当日被打的眼睛。
寒芳朝外面一努嘴,笑问:“干嘛躲那么快?现在我要是敢动你一个手指头,外面的虎贲军还不过来把我活剥了?”
嬴政听了神色索然,抬起手对背后的近侍轻轻勾了勾食指。
立时,几名内侍鱼贯而入,在几案上摆满丰盛的事物,躬身侍立在一边。
寒芳从榻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几案前盘腿坐下,瞅着丰盛的食物垂涎欲滴。
嬴政轻轻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淑女点?”声音中透着威严。
寒芳心里一凛:“是,大王。”然后低头颔首,恭谨地坐好。
嬴政脸色更是难看,喝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放下。
内侍忙过来把酒斟满。
嬴政他又是一口喝下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王?”
寒芳本来夹了口菜正要往嘴里送,听闻此言停下筷子,半开玩笑道:“那我怎么称呼?我以前叫你蚊子,你也不喜欢。”
“反正我不想听你叫我大王。”嬴政端起酒杯,一看是空的,当一下把酒杯扔在桌上。
吓得近侍太监忙扶起酒杯,颤抖着手斟满了一杯酒,不时偷望含怒的大王。倒酒的手直发抖,洒到酒杯外,落到几案上。
内侍更为惊恐,忙用衣袖擦拭。
寒芳张大嘴傻傻望着他,嘴张得大大的,停在空中的菜也忘了往嘴里送。只是一句玩笑话,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发怒就发怒?大王就是大王,妄想和大王做朋友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嬴政很认真地想了想,正容道:“叫我政!”
“政?”寒芳试探着问道,“是王命吗?”
嬴政一愣答道:“不是!”表情很落寞。
寒芳迟疑地道:“那……我还叫你蚊子……吧……这样顺口……”
“好呀!”嬴政愉快地答道,又变成了一个天真开心的大孩子,“你以后就这样叫我。”
侍立在一边的内侍看见大王展露笑颜,暗吐一口气。
寒芳咧嘴苦涩地一笑。叫他蚊子?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众怒?她想起这个人就是将来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就别扭的要命。
嬴政在盘子内翻了翻,为她夹了一些菜,问道:“吃完饭我们做什么?”言词十足的平民化。
“能做什么?”寒芳边吃边回答,心里七上八下。
嬴政把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反问:“你说能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寒芳把嘴里的菜咽下,满面疑惑。
嬴政一脸坏笑,“你刚洗了澡,又要了大床榻,你想要干什么?”
寒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她是女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赶快吃饭!”嬴政抑制住笑,催促。
寒芳如坐针毡,咬着嘴唇慢慢吃着饭,她希望这顿饭越慢越好……最好吃到明天天亮。
嬴政边吃饭边偷眼观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口酒全喷出来。
寒芳此刻才明白他又是在恶作剧,气得把筷子一撂,呼地站起身,气呼呼地看着他。
嬴政止住笑,看着怒气冲冲的寒芳道:“芳……你怎么了?”
寒芳转身往外走,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见是赵高,寒芳厌恶往旁边一闪,迈步出了殿门。
嬴政忙起身追了过去,“芳!芳!”
赵高跪下,“启奏大王,大王让奴才找的狗,奴才已经找到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黄色的小狗,呈上。
“待会儿再说。”嬴政一摆手,撂下一句话追到殿外。
嬴政看见她在角楼站着,稍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去,陪笑道:“芳!你生气了?”
寒芳望着远处,没有回答。
嬴政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别生气了,我闹着玩的。”
寒芳冷冷地道:“很好玩吗?我不觉得。”处处陪着小心的感觉真是不舒服!她豁出去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给你开玩笑了。”嬴政又扯扯她的衣角,那神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寒芳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丹墀说: “你是大王,不能随便和别人开玩笑。君无戏言!”
嬴政听后神色一暗,眼睛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背手凭栏而立,悠悠道:“你知道吗?我在赵国时,人人都瞧不起我,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回到秦国,作了太子当了大王,人人都怕我,没人敢和我交朋友。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普通人,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却不能。”
寒芳心里一颤,转头望他。
嬴政接着说:“我想要和平常人一样的快乐,没有人给得了我,只有你曾给过我。”
寒芳仰脸看着嬴政深邃的眼睛暗淡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我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可是我只是一个傀儡,每天都是吕相国把奏章批好拿过来,不管我同不同意,只是负责盖印玺。”
这段历史寒芳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埋下了嬴政仇恨吕不韦的种子。
嬴政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已经过了四年多这样的生活,没有人倾诉,没有人能懂我,我很……”他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似在极力控制自己。
寒芳找不到话语安慰他,只得轻轻道:“你总有一天会得到属于你的东西,你会亲政的。”
嬴政苦涩地一笑,“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从你告诉我兰儿死你很心痛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再做傀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政权。兰儿的事是吕不韦一手策划的。”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寒光。
寒芳想起自己上次臭骂他,虽然那时候不知道他就是秦王政,但是一定伤了他的心。她歉意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嬴政笑笑:“你刚才生气,我反而有一些高兴。我觉得你生气时才把我当朋友。”
寒芳掩面一笑:“你这是什么逻辑理论?”
“你要是把我当大王,就不敢生气,不敢发脾气。”嬴政说得很认真很严肃。
寒芳更乐了,“你这个分析还算站的住脚。”
嬴政也开心地笑了:“你笑了就好了,不生气了?”
寒芳摇摇头,“不气了,不过你以后不许再恶作剧。”
嬴政轻轻拉起她的手道:“芳,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能说心里话的那种——知心朋友!”
寒芳望着嬴政诚挚的目光,点点头,“好,我们做知心朋友,以后我还叫你蚊子。”
“好,一言为定。”嬴政像个孩子一样伸出了小手指。
寒芳伸出小指和他勾在一起。
嬴政笑了,笑得比天上的繁星还灿烂。
第二天一大早,寒芳刚晨运完没多久,嬴政就匆匆走来。
守在殿内的内侍和宫女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