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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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做成笑脸的,好不好?”寒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嗯!”成蟜像个孩子一样用力点头,却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成蟜!”寒芳和嬴政二人同时呼喊,着急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蟜叹了口气:“我可能回不了咸阳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泪水像泉水一样涌出,“我做出这等不义之事,如果不受到一点惩罚,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痛苦地皱起眉,泪水不断落下,“我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我知道哥哥爱我,芳喜欢我就足够了……”
“不,你不要这样说!”嬴政和寒芳同时微笑着回答。
成蟜望着二人凄凉地笑笑,没有说话,突然“扑”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吐了嬴政一身。
二人大惊。 “成蟜!成蟜!”嬴政大声呼叫,“御医!御医!”
“哥!好黑!”成蟜嘶哑着嗓子,挣扎着,像儿时一样惊惶地喊,“哥,好黑!我怕!我好痛,浑身都痛!我要死了,我怕!”
嬴政一把抱住成蟜:“成蟜,哥在,哥在,不怕,不怕!”
成蟜躲在嬴政怀抱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情绪有所缓和,凄楚地喃喃道:“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求……你!”
“什么事?你说!”嬴政含着眼泪。
成蟜的声音变成了哀求:“饶恕这次的叛臣,不罪及他们的家人,因为……因为你也是叛臣的哥哥……”
“成蟜!”嬴政悲呼。
成蟜的呼吸已经停止,他永远沉睡在敬爱的哥哥怀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寒芳止不住泪如雨下。
傍晚,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寒芳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默默发呆。下雪了,可是成蟜再也不能和自己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她擦拭了一下模糊的泪眼,成蟜憨态可掬的笑脸老是在眼前晃动。
嬴政立在院外的雪地里,仰着脸,任凭雪花打在脸上。难道说上天注定要我孤独寂寞?一般人梦寐以求的权势、财富和女色,在帝王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东西,而我追求的不过是平常人不以为然的幸福。
寒芳看着嬴政的背影,暗想:这断去手足的伤痛他该如何承受?谁说秦始皇残酷无情?他也有普通人的感情,只是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决定了他比别人承受更多,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害死他亲兄弟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和那个说不清关系的人。连父母对他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痛?
寒芳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踱出屋子,慢慢走到嬴政身边,想要安慰几句,还未开口,泪水已经流下,成蟜的死她除了揪心的疼痛就是不尽的后悔。
嬴政一抬手,把她拥进披风内,目光注视着遥远的苍穹,一个字也没有说。
寒芳可以感觉到嬴政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她仰起脸望向嬴政。
嬴政的脸上已经结了两行冰痕,那是他泪水的痕迹?
寒芳望着挂在他高高扬起的下巴上那晶莹透亮的冰滴,突然想问,是否这冰滴也冰冻了他原本渴望温暖的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知人善用
痛失爱弟的嬴政下令全军为长安君服丧,同时宣布除了挟持长安君的嬴和、赵成、嬴悦三人车裂,以他们的血祭奠成蟜以外,其余的人一律免罪,并且不罪及家人。
叛军全军听到特赦,全都伏在地上高呼万岁,呼声传到几里外的旷野。
全军服丧等于表示成蟜没有罪,可是嬴政恨屯留的百姓,如果不是他们造反,成蟜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死。他下令把屯留城毁掉,将屯留百姓全部迁到其他地方。
嬴政处事的明快果断,让全军将士心服口服。消息传到咸阳,朝中宗室大臣为之振奋,不再视他为一个懦弱的君主。
一条蜿蜒的道路伸向远方,道路两旁一根根、一丛丛的荆棘、灌木上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秦军的十万大军和招降的叛军缓缓走在崎岖的道路上。除了马蹄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和偶尔的盔甲摩擦声,一丝其他声息都没有,只见各色旗帜在空中翻飞飘扬。
寒芳坐在马车里,尽管马车围得很严实,她还是觉得奇寒彻骨。她把车帘掀开一条缝,一阵寒风立刻夹杂着片片雪花灌进车内,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雪纷纷扬扬在下。
风卷起地上的积雪,使整个大地浑浑噩噩,苍苍茫茫。极目远眺,山也朦胧,树也隐约,路也苍莽。
嬴政穿着金盔金甲和将士们一样骑着战马,缓缓地在雪地上走着。他的头盔上、肩膀上落满了积雪,可是他坐得依然端正,稳如泰山。
前方一匹战马奔行而至。
探路先锋飞马来报:“启奏大王,前面河水结冰,人马无法通行!”
嬴政勒住战马举目眺望,只见天地万物都被风雪包裹成杂乱无章的一团,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河边安营扎寨,先锋军开路破冰,大军随时准备过河!”
“遵令!”传令官飞马下去传令,蹄声渐远。
牛皮帐篷内升起了炭火,顿觉寒气骤减。
嬴政卸去盔甲,喝了两口烈酒,暖了暖身子,挥手退下所有的侍卫,对寒芳笑着说:“冷不冷?”
寒芳脸冻得通红,一边在炭火上烤着手,一边说:“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
嬴政在一边坐下,温柔地说:“下雪了,部队行军比较缓慢。这趟辛苦你了!”抬起手想要去握她冻得红彤彤的手。
寒芳巧妙地避开,笑着说:“就当出来游山玩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宫里也没事!”
自从成蟜那次捅破嬴政的心事后,寒芳就觉得格外别扭,也刻意和嬴政保持一些距离。
“那回宫后给你找些事做做?比如掌管后宫?”嬴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试探着问。
寒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却装作糊涂一撇嘴说:“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就看不得我清闲?我在巴家已经烦透了,还让我管?免谈!”
嬴政淡淡一笑,望着熊熊燃烧的炭火没有说话。
“启奏大王,李长史求见。”帐外中军官启奏。
“宣!”
帐帘一挑,李斯在帐外抖了抖身上的雪,弓着腰进来。
“微臣李斯叩见大王!”李斯小心翼翼地伏地行礼。
以往都是远观,这次寒芳总算把李斯看个仔细:他黄黄的皮肤,胖胖的脸上净是雀斑,小小的眼睛,肉肉的鼻子,厚厚的嘴唇。
嬴政沉声问:“有消息了?”
李斯叩头道:“是。”说着上前几步,恭敬地呈上几卷锦帛。
嬴政逐一展开来看,看到最后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淡淡地说:“吕党开始惊慌了……”忽然想到,李斯也曾是吕不韦的门客,转道:“你先起来吧。”
李斯叩了个头,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躬身站在一边。
嬴政两眼沉静地望着铜盆中熊熊燃烧的炭火,沉思良久高声道:“来人!”
“末将在!”一个侍卫应声而进。
嬴政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飞马到咸阳传寡人旨意,大军回到咸阳之日,就是寡人行冠礼之日,命奉常按礼仪准备。”
“遵令!”
李斯忙提笔蘸了墨汁,打了个腹稿,然后拟了道旨令捧到嬴政面前请其过目。
嬴政接过来看了看,目光流露出欣赏,点了点头,然后盖了印玺,交给侍卫道:“你二人退下吧。”
李斯和侍卫行了礼躬身退下。
傍晚时分,整整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
趁嬴政闭目养神的时候,寒芳独自一人走到帐外。
踏着松软的积雪,听着脚下咯吱的声响,寒芳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拖着沉重地步子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蹲下,用手捧起积雪包了一个小雪球,在地上来回滚着。泪水不知不觉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
滚了两个稍大一些的雪球,寒芳用袖子擦干眼泪,把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做好了第一个笑脸雪人,接着她开始做第二个,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人轻声咳嗽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到了李斯。
“韩姑娘!”李斯长揖施礼。
寒芳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李斯上前几步问道:“您在做什么?”
寒芳现在只想怀念成蟜,不想说话,手里来回滚着雪人,敷衍着回答:“堆雪人!”
李斯任长吏一职,负责掌管秦国在各国的情报系统,有的情报经他过目然后汇总向嬴政汇报,有的是直接呈给大王,他也无权察看。今天听到嬴政说起吕党欲言又止,他心里一惊。他很清楚自己也曾是吕不韦的门客,那大王又会如何待自己?
李斯越想越惊慌,走出毡帐想透透气,却意外看到了寒芳独自一人在雪地里,顿觉眼前一亮,暗忖:她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我为何不向她打探打探?
李斯站在寒芳身后,琢磨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该怎样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寒芳感觉到李斯还站在自己身后,头也不回地问:“李大人,你有事吗?”
“这个……啊,有……”李斯寻思着该如何开口。
寒芳听出李斯有难言之隐,淡淡地问:“有事就说!”
李斯寻思了半晌,壮着胆子走到近前,蹲下身子,轻问:“大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寒芳立刻就明白了李斯的来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放心,只要你对大王忠心,你这个粮仓老鼠做定了。”
“做个清贫读书人,不如做个粮仓硕鼠。”这是李斯的朋友曾经与他戏侃的话,他暗自纳闷寒芳为何会知道,难道是大王身边的密探……想到这里,李斯冒了一身冷汗。大王一定有许多密探和眼线,有一些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幸亏一直以来自己对大王忠心不二,否则只怕早已人头落地。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寒芳和李斯回头一看,是嬴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李斯忙跪倒在雪地上行礼:“参见大王!”心里七上八下。
嬴政只是冲李斯略一挥手。
李斯忙识趣地退下。
嬴政走到寒芳身边看到一个笑脸雪人轻轻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答应过成蟜,下雪了再一起堆雪人的。”寒芳的眼底又忍不住泛起泪光。
嬴政眼圈也微红:“我们一起堆!再多堆一个,我也陪着成蟜。”
寒芳听得鼻子一酸,眼泪掉在雪人脸上。
雪地上,堆起了三个雪人,三个雪人在阳光下笑得很灿烂。
寒芳看着三个雪人,知道今后自己再也不会有无忧无虑的笑容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绝地反击
河上搭起浮桥。
嬴政的十几万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向咸阳进发。
出了河东地界,过了黄河,沿途大片大片的衰草、枯叶在平原山间起伏如波。
白天行军,夜晚安营。
干冷的气候比下雪更让人难以忍受,寒芳觉得自己的嗓子直冒火,在大帐里不停地喝水。
嬴政拿着一卷锦帛看了看,轻蔑一笑道:“嫪毐已经蠢蠢欲动。”
寒芳喝着茶水,低头想了一阵说:“蚊子,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何事?”嬴政饶有兴趣地问。
“嫪毐曾经拉拢我害你……”寒芳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把关于太后的细节略去。
嬴政听完冷冷一笑:“嫪毐根本不足为惧,他这个没有实权的长信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寒芳想说你不要忽略了他有太后撑腰,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心痛已经如此,她又怎忍心雪上加霜?
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因长年战乱,土地无人耕种,荒草长的末过膝盖,偶尔见到野兔、野羊在草丛中惊慌失措地跑过。
嬴政兴致大起和侍卫一起跨上战马狩猎,猎了十几只野兔,十几只野羊,收获颇丰。
嬴政下令把猎来的野味赏给所有的侍卫,迈步回到大帐,见寒芳懒懒地躺在榻上,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寒芳有气无力地说:“我头疼!”她知道自己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感冒,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消炎药。
随军的御医给寒芳开出了药方,嬴政看着寒芳喝下草药,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呼啸的北风在空中不时发出低吼,想要撕碎夜的宁静。
大帐内的火烛把帐内照得通明。
嬴政拿着书简倚在寒芳身边静静望着熟睡中的她,似在享受着这份独属于自己的宁静……
突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声。
两名虎贲军惊慌地跑进帐内:“启奏大王,平原上起火,就要烧过来了,请大王速速撤离!”
嬴政心里一惊,但是脸色却异常镇静,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着一步踏出帐外。
嬴政举目观望,只见北边方向烈焰腾空,黑烟和燃着的枯草冲起老高。此时北风正烈,火借风势,一片火海漫卷而来。
桓齮跌跌撞撞地冲到御营前:“大王,请大王速速撤离,大火马上就会烧过来了。”
嬴政看桓齮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沉着脸训斥:“这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般惊慌?别忘了你是主将!尽快组织人扑火和撤退就是!”嘴上说着却知道平原上的火一旦烧起来将势不可挡,再加上如此干燥的天气,一旦烧到军营后果不堪设想。
桓齮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大王教训的是,臣就去安排。”说完忙转身去安排一切事宜。
嬴政转身大步流星回到帐内,取下衣架上的貂皮披风,裹住昏睡的寒芳,抱着她走到帐外。
寒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夜空中火光冲天,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北边起火,我们需要撤退!”嬴政的声音沉稳而温柔。
寒芳强撑着身体往远出看了看,惊呼:“我们跑不过这火,跑不是办法!快放火!”见嬴政疑惑地望着自己,她挣扎着下到地上,拿起一个火把,往地上一扔,立刻将脚下的枯草和落叶燃着了。
嬴政立刻恍然大悟,大声命道:“传令下去,各营立刻点火,烧出空场,把大营移过去!”
众将领立刻领命各自去安排。霎时间,整个军营南边也成了一片火海,向南蔓延烧去。
等到北边的火烧到时,嬴政的大军早已移到了南边烧出的空地上。北边的火烧到空地没有枯草可以维持燃烧,火焰渐渐熄灭下来,而南边的火却越烧越远,对大军已经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此时天已经亮了。
烧过的平原上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由于转移及时,嬴政大军的损失微乎其微。
嬴政巡视完各营,回到大帐,见寒芳正在喝粥,坐到榻边仔细端详了一阵:“嗯!气色好多了!昨天晚上,多亏了你,不然,我军有可能被这场大火烧个全军覆没。”
寒芳笑笑,喝完粥又躺下。
嬴政替她盖好锦被,赞道:“你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寒芳不假思索地回答:“电视上学的!”
嬴政不解地皱着眉。
寒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笑道:“无意中,从书上看的。”
嬴政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寒芳耸耸肩,不置可否。
嬴政无可奈何地挑挑眉,站起来背着手仰着脸踱了几步,思索着说:“我总觉得这火起得蹊跷,是人为呢,还是天意呢?”
寒芳正闭目养神,听到此话,突然睁开了眼睛,呼道:“是他!一定是他!”她突然想起屈怀告诉过她的举火为号。
屈怀曾经说过,如果秦国一乱起来,楚国就可以趁机举兵。一定是屈怀见寒芳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