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妖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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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就好,好不容易逮到这两只田鼠——”
“你说什么?”
他正翻着火堆上的东西,顺口一回,“田鼠。”
什么话也没说,扔了手上的东西,跑到山洞口一阵猛吐,吐完了还接雨水不停地漱口,直到把自己都折腾地头昏眼花,才踉跄地扶着岩壁回去,他却正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擦拭,看我的眼神还是那种看败家子的。
“有眉目了吗?”坐下身,将披在身上的衣衫还给他,总不能老让他光着身子在我面前乱晃吧。
他大肆啃着那烤焦的田鼠,再次引起我一阵吐意,“有一点,等雨停了,咱们再回那破院子。”
“为什么?”不得不避开视线,免得再吐。
“这里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家,他们不可能走得太远,那种蘑菇的药劲过了,可能他们自己还会回来。”
“你是说那种蘑菇会让人自己走失?”
“是产生幻觉,不过有点奇怪,这种东西多生在南方,怎么这里会有?”
“肯定不是土匪?”
“肯定不是。”一本正经,随即生笑,“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可这里不是颖川……”即便他也算是土匪,可这里离颖川那么远,就算是早年认识这里的土匪,可谁能保证这么多年后,不会有新的,“要是那些蘑菇是土匪设的套怎么办?”
我的较真行为只得了他的不予理会以及抽搐的笑意。
这人对我要么嘲讽,要么把我当孩童逗弄,再就是莫名其妙的笑,总之没有正常的时候。
“你当过我是长辈嘛!”也是随口一说。
“你觉得你是吗?”他那眼神看起来是戏谑,却又带着些严肃,到让我有点结巴。
“……起码我是入了申屠家宗谱的。”这一点总是没错。
“申屠苏氏?谁知道那苏氏就是你?我记得三叔的婚约上写得应该是苏子千,没有苏南儿这个名字。”
咬一下下唇,缄默不言,这么聊下去,好像又会不知道为了什么生一肚子气。
“你真得会了为三叔守一辈子,不再改嫁?”扔掉手上树枝,再拿来火堆上的另一只,继续吃。
心神被他手里的东西夺去不少,“申屠家除了你,没人欺负我,在这里很好,为什么要改嫁?”
“你是真这么想,还是为了骗别人也把自己给骗了?”舔舔嘴角的肉沫。
我赶紧捂住嘴,酸水直蹿进了舌根,差点又吐了出来,“你的身份问我这种话,是不是有点没规矩?”
他停下动作,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这么衣衫不整的坐在一个男人面前岂不应该算是通奸了?”刚想嚼,又说一句,“对了,你身边那丫头看起来比你聪明很多,起码她承认了你不敢承认的事。”
他看出来了?!
“……”看着他,突然转开眼,不知道心里翻江倒海想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静默,只有雨声。
雨停了,他走出山洞,只有我一人坐在那儿。
……
脚上穿着他的靴子,靴子很大,也很长,一直长到膝盖处,双腿在马背上晃荡着,一不小心,左脚上的靴子脱落,顺着山路跌得老远……
脚踝上的银铃铛像是终于摆脱了靴子的束缚一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帛城的习俗,芳菲四月天女子宜在踝上系铃,驱邪避凶。
用力将脚踝压在马腹上,不让铃铛声跳得那么欢快。
远远的,他在山路上捡起靴子,走近给我套上,动作娴熟地让人感动,我承认,我其实贪恋着这样陌生的亲昵感,可又放不下世俗的想法,或者说根本就不敢,因为知道这种事永远都不会有结果,而且我害怕变成世人茶余饭后唾弃的对象,只有在见到他时,才会隐约给自己一种幸福感,也许那就是小妹所说的,他对我来说危险的原因。
女人能让男人失去理性,反过来的道理也是一样,只是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偏偏对这个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好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初见时他将斗笠扣在了我的头上?异或是只有他会气得我张牙舞爪的同时,还会让我很听话?
沉沦意味着已开始堕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
二十二 山凹里的人家
再回到那栋破院子里,仍旧是空荡荡的,一场雨下来,边上的几间屋子被雨水冲垮,围墙也倒了一大片,一只田鼠倏地从墙角窜出来,吓得我凑到他身侧,他却伸出光脚一脚踩下去,田鼠在他脚下吱喳叫着,见他弯身去拎田鼠的尾巴,我慢慢移到马旁。
他拎着田鼠的尾巴狠狠转了几圈,而后将田鼠扔出了围墙,就见一只灰色大犬蹭得从围墙外跳了出来,应该是被那只田鼠吓得。
“行了,都看见脚印了,别再藏了!”他对着围墙外的枯草垛喊一声。
那只灰色大犬呜呜叫着巴住矮墙,似有攻击人的架势,不过显然,狗也欺软怕硬,不对着他叫,偏偏对着我。
“到马上去!”他从一旁倒塌的屋梁上抽下一根碗口粗的木棍,那狗吓得喔喔两声,跳到一边。
我赶紧听话地爬上马背,因为见他赤脚,顺手脱下靴子扔给他,谁知道力道没掌握好,直接砸中了他的脸,他捂着鼻子狠狠看我一眼,我想笑却不敢笑,只好转开眼,因为坐在马背上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草垛后面,就看到一个人正钻在草垛里,腿还露在外面。
“那边有人!”
我以为他拿棍子是为了打狗,谁知道竟是为了支撑着跳过矮墙,正好落到草垛后面,一把抓出草垛下的人,狗见主人被抓,有点急眼,围着他就咬,可咬到的总是木棍。
那人是个哑巴,一身破烂的麻布衣衫,身形瘦小,看上去像是逃难的百姓,不过显然是我的单方面猜想,那人比划了半天,我一点也没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为什么要跟他走?”坐在马上俯身小声问他。
“哑巴十之八九是听不见声音的,不用这么小声。”揉着鼻子——刚刚被我用靴子打破了,“他说可能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儿。”
那哑巴牵着灰狗在前面走,隔一段时间就回过头来冲我们笑笑,连过了两道小山梁,到了一处狭窄的山道前,山道两侧的山石推挤在一起,从山道往上看,天空只有一条狭窄的亮线,因为刚下过雨,山石上还滴滴嗒嗒得滴着水,道上长满青苔,走了大概十多丈距离,山道被一块巨石挡住,似乎再没有往前的路,那哑巴将狗栓到一根石桩子上,回头对我们笑笑,弯身就推巨石左侧的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不过看样子他的力气不够,推了半天没动静。
申屠破虏将马缰绳递给我,弯腰帮他一起推,只见那青石挪开一点,巨石就跟着挪开一点,没多会儿,巨石的缝隙足够一匹马通行,那哑巴才冲他点点头,示意我们一起进去。
里面的风景并没有很特别,依旧是布满青苔的山道,眼看着要走出狭缝,那哑巴却突然对我们摆手,并从旁拽着马嚼子不让走,我与他对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不让我们往前走,马儿被那哑巴拽得不舒服,使劲甩了甩头,往前快走几步,挣扎之间就出了狭缝,只觉一股大风突得把我往外面推,本来腿短就踩不到马镫,所以风一吹,整个人就往前滚,还好他速度快,用缰绳套了我的脚,这才没掉下马。
再看前面,整个一个笔直的悬崖。
这里的山道都是沿着山壁而凿,成一个“之”字型,从山道狭缝里看到的那条笔直的山道,其实当中有一处是空的,只是因为山道倾斜,我们看不到那断崖,如果不在狭缝尽头停下,很容易被山风吹到断崖上,失足摔下去,也就难怪那哑巴拼命阻止我们。
山道太窄,骑在马上很危险,不得下马,因为靴子还给了他,我是赤脚走路,脚趾丫里挤满了青苔,走起来黏糊糊,湿嗒嗒的,看上去我跟他的装扮还不如那哑巴,人家起码还算整齐。
在山道尽头有个山洞,钻出山洞才见到一大片空地,四周环山,俨然一处山凹,山凹里四散着建了许多低矮的茅草屋,那哑巴牵着灰狗一路怪叫着跑走了,只留我们俩傻站在那儿。
没多会儿,就见一群人拿着钩叉围上来,看样子不大像土匪,因为没有多少戾气,但显然也没有多少善意。
他很自然地将我挡在身后,透过他的胳膊,偷看那些围上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间没有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看来是被那个可恶的哑巴给骗了,这里根本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想到这里离那间破宅子这么近,想想家里人的失踪跟他们的关系也是最大,“你不说这里方圆十里没有人吗?”悄悄问他。
“你爹没教你,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这种时候还有心开玩笑!”
“那就不要问些没意义的问题。”
说话间,那些人到了面前,为首的是位年长的老人家,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她)到底是男是女。
那哑巴就站在那老人身旁,指着我们就是一阵瞎比划,连同他身旁的那条灰狗也冲着我们乱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无辜打人?”那老人家拿一根桃木棍直指着我们。
“在下从外地逃荒至此,因为内人被这位兄弟的灰狗惊吓,故而动了点小拳脚。”他说到内人时,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
那老人上下打量我们一番,又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马,一仰脖子,几个人上前将我们的马抢走。
那老人又示意身后将我们俩带走,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上前欲抓我的衣袖,却被他挡开,“兄弟,女人家胆子小,别动手动脚的。”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才收回手。
走在路上,不少正在干活的人都停下动作张望过来,我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禁不住好奇转头——刚刚那个欲抓我衣袖的男人见我看他,点头憨笑,吓得我赶紧别开眼,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
被带到一间稍大的茅草房里,那老人仰脖子示意我们坐下,刚刚那个看我的男人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老人微微点头,那男人与众人都退到门外去,过了不到半刻,陆续进来七八个妇人,虽看上去是干粗活的,不过还算是眉清目秀,那几个女子只瞅着我身旁的申屠破虏,他开始并不以为意,不过看久了也有点别扭,于是一个个回眼过去,直把人家看羞了才算完。
那几个妇人看罢他,又来看我,而且都冲着我的胸跟腰看,看得我慢慢开始低头缩身。
“这位大嫂跟我去换件衣裳吧。”其中一个最显年轻的少妇面带笑意,开口邀我出去。
这时候自然是不敢离开他身边,这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本来是打算来找家人的,结果家人没找到,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这位姑娘好心赠衣,去吧。”他到是帮起了外人来轰我。
架不住人多势众,被几个女人拽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因为雨水、泥巴,早已是不能见人,头发也粘在一起,连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衣服换下来后,只觉得浑身轻松,虽然不是什么漂亮衣裳,不过看起来比之前好太多。
正清洗头发,却听外面熙熙攘攘地好像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身旁的少妇掀开草帘子对外面喊。
“小六,大当家跟那个男人打起来了。”这声音听起来很是欢快。
我一听拢一把头发就想出去,却被那叫小六的少妇拦住,“放心,大当家不会伤他的。”
我是想说:我担心他伤了你们大当家,到时我们可就真麻烦了。但这话又不好直说。
心里愤懑,怎么这人到哪里都能惹事,为什么会跟人家的大当家打起来!
“其实我们大当家的待人真得不错,人很宽厚,本事也大,还徒手逮过十几尺长的大山猫(老虎),外面那些土匪听到他的名号哪个不礼让三分的。”那少妇一边帮我擦头发,一边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关于《红袖妖娆》一文,谈灵子的“堕落”
自从在晋江开写第一篇《木》以来,写文似乎成了重心,到《金帝》再到《逆行天下》然后《定诸侯》,以致写到四分之一的《权臣女相》,走得路线似乎越来越不言情,也培养了几个看习惯自己这种路线的朋友。
今晚一章狗血饮罢,与书友大聊特聊,关于红袖的张力与情节,YY果然不可与细致的构想相比,书友论之红袖,简直不能与逆行、定诸侯相比,让我不禁大笑,文写多了,是否用心构思自己最清楚,但是并不是说最用心的就会得到更多人认可,否则也就没有无心插柳柳成荫啦。
红袖此文是我想回归一下木上苍时的信马由缰的感觉,不想在权势争斗中花费太多心思,也许十万、十五万字就会结束掉它,可能也是为了寻找一下更多人追捧的时代,毕竟写了这么多,唯有木上苍是点击最多的。但人最不能希冀的就是创造同样的最高点,所以我一直在放任感觉。
她就是个小言,用来承载我偶尔梦见的一个场景的故事,大家喜欢看的也只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沟通与互动,这就是小言的真谛,寻找爱情的幸福感。
“堕落”啊,诸君,希望在这十几万字的世界里,能带大家一起堕落,谁知道我下面会写出什么东西来?也许玄幻到天上去,也许穿越的秦朝看秦始皇登基,弄不好写个现代虐文,或者狗血文。
反正我现在不想动脑子,就继续堕落吧。
二十三 小七
那大当家即是早先那个形容粗犷的男人,看那人的身形,足足大出申屠破虏一倍来,因为这个叫小六的少妇拽着,我不好冲到人群里,只能踮脚站在人群外面,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只听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再就是围观人的叫好声,好不容易挣脱小六,从人群缝隙里钻进去,却见申屠破虏正躺在地上,不免有些目瞪口呆,原还以为他天下无敌呢,看来也经不住打。
那大当家见了我,看了地上的申屠破虏一眼,伸手想将他拉起来,似乎是想在我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可那家伙只是坐在那儿,死活不起来。
因为他不起来,所以这场对决也就算完了,只看那大当家对我点头笑笑,我也只好微微颔首,见众人渐渐散去,这才上前问他,“你干嘛要跟人打架?”
他仰脸倒在地上,嘴里还含着跟草棒,“人家找上门来的,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蹲到地上,这样可以把声量压低一些,“是不是打完了,咱们可以出去了?”
“嗯,是可以出去了。”见我弯唇生笑,不禁翘起二郎腿,“不过你不行。”
“什么意思?”
倏地爬起身,吐掉草棒,指着那个走几步便一回头的大当家,“那大块头看上你了,跟我打赌,说要是他能打败我,你就得归他,他还说了,他可以把他那六个老婆都送给我!我本来是想,六个换一个是挺值的,可你也看到了,他那六个老婆没一个长得过眼的,所以我就没同意。”见我面色冷凝,不禁哀叹一声,“我拼命打了,可是没办法,技不如人。”
狠狠瞪过去一眼,“别胡说八道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还得找二爷他们呐。”
“我发现你这人有个大毛病,不喜欢信别人的话。”
“再胡扯,我自己走了!”这句话声音有点大,惹的众人都回头看过来,特别那位大当家的,反身还往回走。
“娘子,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他竟突然抱住我的小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