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就从了我吧 作者:习炎(纵横12.08.31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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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柳叶再聪明,有些事她还是控制不了。自打这三个姑娘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新人进来了。莺啼阁上上下下都在为莺啼盛会做最后的准备,水如见柳叶天天愁眉不展,知道她还缺着最后的一个人。
柳叶找不到最后的一个人,水如也随着焦急。
所有人都能上场的那些歌舞,是原本的那些人早就排演好的,水如来的晚了,没有她的位置。要是连柳叶组织的这个都不能如愿的话,水如就根本没有机会上场。
她每天夜里都飘到古岚住的院子去,坐在屋檐下那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一边满怀期待的望着窗子缝里偶尔出现的古岚的身影,一边思考着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
花魁啊花魁,连场都上不了,还怎么花魁。
“唉……”水如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声。等她再想捂住嘴,已然来不及了。
房门一开,古岚提着折扇,满脸怒气的冲了出来。
“你给我出来!”古岚高声吼着。
水如蜷缩着身子,盼着古岚不要发现自己。
“躲什么躲!老子听到你的声音了!再不出来,约定可就不算数了!明天你就给老子滚出莺啼阁!”
“不行不行!”水如急忙飘身下来,喊道,“我出来了!约定还算数的!”
“你这小妖!”古岚看到她从房檐下飘出来,火气更大,抬起折扇一指她,问道,“你躲在我房檐底下干什么!”
水如圆圆的小脸泛起红润,低声说,“没什么啊……我就是来看看你……”
“看看我?”古岚咬牙切齿的说,“我哪儿用得着你来看!谁让你来看我了!你说!你来了多少次了!”
水如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飘飘悠悠的,离古岚越来越远。
古岚上前一步,抬起大手,一把抓住她,瞪着眼睛问,“到底来多少次了!”
水如变化之后的身形就只有古岚的一只手长短,古岚一把抓过去,她整个身子都被牢牢的抓在了古岚手里。
水如惊恐的挣扎了几下,手臂完全动不了,蹬了几下腿,也没什么作用。
“放开……放开我!”
盛怒之下,古岚想都没想,她这么一挣扎,古岚才发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连忙松开了手。
水如只顾挣扎,没想到古岚会突然松手,于是一头摔了下去。水如一闭眼,心想,这下一定摔的不轻……
可事实上她却没有摔下去,古岚眼疾手快,见她没飘起来,翻手捏住了她的腰带。
“你闭着眼睛等死啊!”古岚把她提到自己眼前,摇晃了两下。
几日不见,古岚其实也惦念着这小妖。让她住在这里,古岚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可这几天来,王三儿每日都有消息传来,除了莺啼阁中其他事情,总是记得提一句关于水如的。古岚知道,水如一直没有什么怪异的动作,倒像是要靠歌舞夺取花魁的样子。
晚上古岚回到自己住处,就一直隐隐觉得这小妖会来。仔细听着,果然被他给逮住了!古岚在心中暗骂,这不知深浅的笨蛋小妖!
水如睁开眼睛,看到古岚的脸,眼中渗出泪花,低声说,“吓死我了……”
小小的人儿,小小的手脚无力的耷拉着,粉嫩的小圆脸,眼中还闪着点点泪光。
古岚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什么撞到了,愣愣的看着手中这小妖,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水如也呆呆的望着古岚,这还是她第一次可以与古岚如此对视。
突然,一个男人的响亮声音打破了气氛。
“古岚!你睡了吗?哈哈哈……古岚!”
古岚一惊,急忙把手背过去,将水如藏在了身后。
这时一个身材略高,穿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指着古岚大喊,“古岚!你不够意思!我来了,你居然跑回来睡觉!”
“五哥,你可别冤枉人啊!明明是你自己见了秦灵姑娘就把我赶出来了……”
“不准你提秦灵姑娘!”那男人上前搂住古岚的肩头,脚步散乱,拖着古岚往房里走。
古岚一只手还提着水如,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挣不开这男人,只好随着他进到屋中,等他自己瘫倒在椅子上,才小心翼翼的转回身,提着水如不知道该把她扔到哪里去。
“古岚!你干什么呢!”那男人喊叫着。
古岚暗想,一定又是秦灵这丫头嫌五哥麻烦,又把五哥灌醉了。秦灵啊秦灵,你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了,干嘛总把他往醉了灌啊!不知道他喝醉了酒就一定会跑到我这里来撒酒疯么!
“古岚!”男人又喊了一声。
“来了!”古岚不耐烦的回应一声,干脆推开窗子,提起水如压低声音说,“不准出声!”然后把她从窗子扔了出去。
水如落地之后一溜翻滚,停下来时已经灰头土脸。
她坐在地上边大口喘气边揉着摔到的地方,好半天,才闷闷的飘身起来,捡起一个不大的石头子,使劲儿朝方才的窗子扔过去。
“啪”的一声,石头子打在窗纸上。
窗子一开,古岚皱着眉头挥着手,口中无声的说了句,“回去!”然后又关上了窗子。
水如气鼓鼓的在空中挥舞了半天拳头,最终还是喘着粗气,飘飘悠悠的回去了。
10。一女乐静
第十章一女乐静
第二天清晨,水如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敲门声。
“水如!”有人压低了声音在门口呼唤着。
水如急忙变化了身形,跑去开门。
敲门那人迫不及待的闪身进来,水如定睛一看,来的原来是柳叶。
“柳叶姐姐为何这么早……”
“吓死我了……”柳叶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水如开门往外看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回头问柳叶,“怎么了?遇到蜘蛛了么?”
飞鸟和蜘蛛,这两样东西是水如最害怕的。
可柳叶不知道水如真正身份,这个时候也没心情跟她计较,只让她赶快关上了门,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在这儿住,没什么感觉?”
水如一愣,“什么感觉?”
柳叶摇摇头,四下看看,“住你旁边的,你知道是谁吧?”
水如点点头,“是乐静。”
“对,就是她。”柳叶神经兮兮的拉着水如,贴在她耳边说,“我们得把她拉进来。”
“拉她?”
“对。”柳叶皱着眉头说,“离莺啼盛会没剩几天了。要是找不到另一个人,估计我们就上不去了。听说明天是上报的最后期限,所以我们今天一定要再拉一个人。别人我都试探过了,只剩这个乐静了……”
水如见柳叶似乎对乐静非常忌讳,每次说到她的名字都要朝外面张望一眼。
“我早就想问来着。”水如也学着柳叶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乐静,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为什么大家都不理她?”
“还不是因为……”柳叶的话顺嘴说出了一半,却一下子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硬挤出了个生硬的笑容,支吾道,“是……是因为她性格太安静了吧。别人是怎么样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觉得自己跟她说不上话。”
“总而言之……”柳叶在屋中转了两圈,郑重其事的问水如,“莺啼盛会,你想上还是不想上?”
水如点头道,“当然想。我必须要上。”
“这就对了。”柳叶按住水如的肩头说,“这件事一定要你出头了。十个人中,我已经聚齐了九个人,还差这最后一个,就看你水如的了。”
“为什么非是我……”水如纳闷,“柳叶姐姐你能说会道,去和她说说……”
“不行!”柳叶看着似乎有些生气,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其中原委,等到莺啼盛会结束之后我再告诉你。你无论如何要让她同意上场,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后面也可以的!只要能上去就行!明白了吗?”
水如还是头一次看到柳叶这样怒气冲冲的说话。反正都是为了在莺啼盛会有个上场的机会,自己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于是水如点头答应。
柳叶这才稍微放了心,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水如多说别的,只要与她说“正事儿”就行,她要是不同意,就求她,无论如何也要求的她心软同意为止。
交代完之后,柳叶又像来时一样,悄悄的出了水如的门,看看四下无人,一溜烟跑了出去。
水如心中有些疑惑,柳叶奇怪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态度,还有她提到乐静时的神情。水如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的,可柳叶说对了一点,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那个上场的机会,其他的,等到自己赢得了花魁,可以长久的留在这里之后再说不迟。
练舞的时候,水如有意站在了乐静身边不远处,时不时的看看她,然后心中想着对策。
按照每日的作息,中午吃过了午饭之后就是自由的时间,姑娘们可以自行活动。水如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乐静,可乐静像是知道了她的目的一样,不停的躲着她。
好几次,水如都站到了她的面前要开口说话,可都被乐静那冰冷的眼神挡住了。一直到了晚上,两个人都回到了小院的房中,水如长吁短叹,在屋中转了好几圈,才鼓足了勇气,推开房门到了院中。
夜风凛冽,吹的水如打了个激灵。
隐隐约约,从乐静的房中,又传出了清幽的歌声。
……
清水渔舟唱早霞
沐风锦程织飞沙
举目蔽日无穷尽
云奔雾舞归涧涯
……
水如听了这几句,不禁小声嘟囔,“人都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为何见了早霞而不归,反倒要唱呢?”
“……闻曲及人,只道是渔家……”
水如一愣,没想到乐静竟然听到了自己说话,这一句,莫非是在解答自己的疑问?
水如连忙上前轻轻叩门,“乐静姐姐,水如冒昧来访,想与姐姐一叙。”
不多时,房门一开,乐静面无表情,没对水如说什么,转身回了屋中。
水如跟她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乐静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个绣花撑子,撑子间夹着一块雪白的锦缎,却没有绣花。
水如见乐静不招待自己,没有办法,只得厚着脸皮自己坐下。
“乐静姐姐方才的歌声,真是优美。”水如是由衷的赞叹,可乐静听了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这歌词水如没有听懂,不知是何意思……唱早霞,织飞沙,归涧涯,这曲听着欢快,却似乎蕴藏着什么忧伤……”
水如话还没讲完,不料乐静竟然笑了。
“水如姑娘好有灵性,只这么几句就听出了忧伤……”乐静虽然是笑着,可水如却觉得她的笑容中也充满了忧伤。
这个女子身上,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她的心中,一定有说不出的苦痛。
这样的想法从水如的脑海中闪过,她不禁一把拉住乐静的手,轻声说,“乐静姐姐,忧伤自有忧伤处,苦痛自有苦痛地,不可以此为念,感物伤怀……”
乐静愣愣的望着水如,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轻叹了一声,拿过茶碗放在水如面前,给她倒了杯茶。
“水如姑娘初到此处,知道的不多,才会这样说。忧伤自有忧伤处,苦痛自有苦痛地,确实如此。在这里的姑娘,多是身世不好,或是遇到过什么不幸的。我不出众,也不免俗,除了感物伤怀,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姐姐万不可这么说!”水如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摆摆手说,“人的一生也不过几十年,女子青春貌美之时,也不过三五年,若是将这大好年华用在了顾影自怜、感物伤怀上,岂不可惜了。”
“那……依水如姑娘,应当如何?”乐静笑的浅淡,话语也很轻柔。
水如听出她语中似乎有些不屑,叹了口气,才说,“事有不同,对待自然不同。只是无论如何都应当设法应对,而非缩在一处,空叹息。”说到这里,水如发现乐静皱了一下眉头,赶忙改口道,“当然也并非什么事情都是柔弱女子可以解决的。不知乐静姐姐到底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
乐静笑道,“签了卖身契,一世为奴,只这一件事,难道还不够苦恼么?有多少人会像水如姑娘这样豁达呢。”
水如又叹了口气,嘟囔着,“什么叫豁达啊。我只不过是想陪伴在喜欢的人身边,每日都能见到他而已。人类麻烦,总是定下些条条框框,什么道德,什么矜持,现在又说什么豁达,我哪里懂那么多……”
水如嘟囔的声音虽然很小,可乐静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人类……”乐静莫名其妙的重复着。
水如一惊,忙把话题岔开,“乐静姐姐不想说自己的苦闷,不如听水如说说如何?”
乐静毕竟是年轻女子,久居于此,很长时间都没和人说过话了,听水如要说自己的事情,也有了些好奇。
11。失印案,苦旧言
第十一章失印案,苦旧言
水如长叹了一声,说到,“我本是山野间的女子,只因有缘,结识了一位公子。我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所以一直追到此地……”
“一见钟情……”乐静轻轻叹了口气,“水如姑娘真乃性情中人……一见钟情……唉……”
水如见乐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递过话头,“乐静姐姐不相信一见钟情?”
“不是不信,只是……未曾想过,一见之下如何能有那种倾心之感……”
“乐静姐姐莫非是日久生情?”水如又趁机递了一句话。
乐静浅笑一下,低头轻声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原来如此……那……姐姐为何会到这莺啼阁中……那人如今又在何处?”水如忍不住,问道。
乐静似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半天没有说话。水如在一边静静等着,直到乐静又叹了口气,说道,“事情也过去多年了,说说……大概也无妨……”乐静抬头望着水如问,“水如姑娘说自己是山野女子,想必不是这沐裎皇城本地的人吧?”
水如点点头。
乐静接着说,“当年这皇城中发生过一件惊天的大案,也不知水如姑娘知道不知道。”
水如使劲儿摇摇头,“我久居山中,消息不灵通。姐姐说的是什么大案?可否详细讲讲?”
“这案子当年皇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乐静轻声细语,诉说起了当年轰动一时的失印案。
私凭文书官凭印,这是谁都知道的。官印对于一个官员何等重要,也是不言自明的事情。越是职位高的官员,越是要用心保管好自己的官印。而这案子,就起于一位失了官印的大官。
这位官员姓冯名正,当年官拜刑司长司。刑司自是掌管着天下刑律的地方,凡是天下官员审出的案子,但凡事关重大、涉及人命的,最后都会送到刑司复审,复审定下了刑,冯正亲批之后盖上官印,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因此他的这颗官印,可以说是关系着万千性命的。
案发时,正是那年深秋。各地衙门一两日间纷纷接到刑部批复的案卷,其中多数批复都是“斩立决”。有很多案子中犯案之人并为达到问斩的程度,但批复回来,都被判成了“斩立决”。
地方的官员们虽然有的也心生疑问,可他们也不敢向上面询问此事,因为随着案卷送回来的,还有长司冯正的亲笔书信。书信中言语简练,说的是批复回来的案子,上关天意,一定要即刻执行。而且书信最后,都附着“阅后即焚”四个字。
原本行刑的惯例都是秋后问斩,那年,很多地方都更改了时间,许多地方官员在接到批复和书信之后一两日之内,都处决了犯人。
正是因为这种更改同时发生,才让人产生了疑惑,而且那些不至于处死却被斩了的刑犯亲属,也有纠察上告的。事情渐渐从下边闹上来,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皇城中。
冯正调回案卷重新复审,这才发现,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不是自己批阅的,可案卷上盖的官印,却都是自己的那枚刑司长司官印。
冯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