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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芳草篱篱-第21章

小说: 芳草篱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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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羽心下怜惜,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远华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可如今若要我和她们交换,便是拿金山银屋来我也不愿意,这大好江山,处处风景各异,若是在有生之年里错过,岂不可惜?”

    他心头一阵温暖,转过脸注视着她,她面含笑意,眼波清澈,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一片蒙蒙细雨中,她的手坚定地握住自己握着伞柄的手,一方纸伞,便撑起了他和她的一片天空,从此,她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家。

    两人相偎在船头,共赏这烟雨胜景,良久无话,心中俱是一片温馨宁谧。她见斜斜飘洒过来的雨水浸湿了他的肩头,便替他理理衣襟,笑道:“淋雨也淋得够了,还是下去罢……”他不答话,两道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她只觉心跳忽漏了一拍,正觉面上发烫,他已像着了魔般缓缓向她俯下身来,油纸伞慢慢倾斜,自两人头顶滑下,雨水顿时洒落在两人身上,他微红的脸庞渐渐逼近,温热的气息拂了过来,她便呆住了,只依稀觉得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正欲出声,他的双唇已覆过来,轻柔吸去她面上的水珠,她微一愣神间,他的唇已游移至她的唇边,带着清新的湿意,没有半分犹豫,堵住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语。

    她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只剩下唇间他的气息,绵软悠长,轻柔辗转,似乎吸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这样的感觉平生未曾有过,她有些惧怕,有些茫然,更有些眷念,不知不觉中,双手轻轻攀上他的颈脖,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的双臂牢牢揽住她的双肩,她的双唇是这样芳香柔软,令他心醉神迷,舌尖不由轻轻自她微启的齿间探进,她的舌尖轻轻颤动,四处躲藏,他不依不饶,缱绻锁住,一股股酥麻的感觉经过唇舌传遍全身,他微微发抖,浑然不觉雨水已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和发丝,水雾氤氲中,他有些恍惚,如果这是梦,何以感觉如此真实甜蜜,如果这不是梦,又怎能这般的旖旎缠绵,千回百转,令他迷离不能自持,只愿长醉在这芳华流转的迷梦中,今生今世再也不要醒转。

    远华浑身发烧,朦胧中睁开双眼,他的双眸仍然微闭,长长的睫毛轻颤,雨水打湿了他的一头黑发,又自额前发丝滴滴垂下,在他黑亮的睫毛间莹莹闪烁片刻,又不断顺着脸颊流至两人交缠的唇上,雨意冰凉,带了丝丝惑人的气息,转眼又被他的唇舌烧热,甜意微微,细细绵绵,无穷无尽。

    船尾的艄公缓缓撑着船,面含微笑,目光错开濛濛烟雨中紧紧拥吻的两个身影,看向前方一片远水碧波。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他但愿这片刻的温存能长留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心间,温暖一生。

    一路秋雨绵绵,黄河水位自盛夏以来便日渐高涨,沿岸时有决堤发生,远华和思羽自那日薛迟报信后,便趁夜离开了汾州,自汾河水路行至黄河,便又顺着黄河一路南下,这日到了开封,艄公便停住船,对两人道:“也只能到这里了,考县那边一月前决了堤,前面已封路多时,两位若要往前走,恐怕只得走陆路了。”两人听说,便也只得谢过艄公,弃舟登岸而去。

    难民四处游荡在开封城中,原本一片繁荣升平之象,此时便似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思羽忆起一路河水决堤之地,均是满目疮痍,心中便有些忿忿不平,远华见他闷闷不乐,知他心中所想,便道:“河岸堤坝年久失修,今年雨水又特别多,只是百姓受苦了……”

    思羽道:“朝廷每年都会拨大笔银子加固黄河沿线堤坝,派专人治理,若不是这些贪赃枉法之辈私吞了银两,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远华默默无语,思羽又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河患严重至此,只可惜……”

    远华看了他一眼,半晌道:“这贪赃枉法之事多了去,你便是看见了又能如何?倒不如尽好自己一份力,能帮到多少便帮到多少。”

    思羽点点头:“我想去考县看看……”远华笑道:“我也正想说这事儿,只是听说考县已封了城,你不怕被人认出来?”思羽道:“小心些便是了。”

    两人便在开封城内吃过午饭,一路打听而去,途中仍有源源不断的难民自考县往开封而来,远华一打听,原来还有大部分居民滞留在县内,只是县内瘟疫、痢疾流行,官府便让未感染疫病的居民先行离开,拨了几个大夫在县内替人诊治。两人来至考县边境,果见几个官兵守在入口细细盘查,只出不进,思羽定定神,上前躬身道:“听说县内急缺大夫,我俩特来相帮,不知可否让我们进去?”

    一守卫喜道:“再好不过。”正要放行,旁边一个守卫拉拉他的衣服,使了个眼色,思羽心下暗暗吃惊,一手紧紧拽过远华,一手悄悄握住剑柄,只见那两人走到一边,那使眼色的守卫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两人看了半晌,又不时转头瞄瞄思羽。远华悄声道:“想不到这里也有他们的人……”

    那两人商议完毕,上前对思羽行了一礼,其中一人道:“两位请稍候片刻,待我前去通报县令。”思羽寒声道:“既如此,便不必劳烦大人了,我们这便告辞。”说罢,拉过远华便欲转身离去,几个守卫上前拦住,道:“请两位待县令来后再行定夺……”一人早已抽身而去。思羽正待拔剑,远华将他的手轻轻按住,悄声在他耳边道:“不如先等等再说,只凭一纸画像,倒也不见得便认定是你……”

    思羽便松了手,两人双手紧紧交握,不多时,那考县县令果然飞骑而来,到了跟前翻身下马,细细打量思羽几眼,忽下跪道:“不想竟在此处寻到王爷踪迹……”

    思羽吃了一惊,沉声道:“大人定是认错了……”那县令抬起头来,看了他良久,道:“下官定不会认错……皇上已在半月前下旨大告天下,王爷已官复原职,重获南平王封号,各处官府若寻得王爷踪迹,定要即时上报,恭送王爷回京。”

    思羽大吃一惊,便愣住了,茫然间只紧紧握住远华的手,生怕她就此离去。

    晚间考县县令便将两人安顿在县令府,又设宴为思羽接风洗尘,远华推辞去了各处村中看望居民,思羽推托不过,只得留在席间,心中暗暗着急,只盼望这宴席快快完毕。

    考县县令杜松亭今日机缘巧合,竟寻得南平王,自恃乃是大功一件,不由眉开眼笑,频频劝酒,又道:“县内刚遭大灾,这酒菜都十分寒碜,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思羽方看见席间菜肴果然十分简陋,心道这县令倒是一袖清风之人,便问:“朝廷难道今年没有拨下款项来吗?”杜松亭苦笑道:“今年说是边关战事吃紧,大部分都被齐王征去作军饷了,倒是拨了一点,可完全是杯水车薪哪……”思羽便冷笑几声,不再言语。

    一时辞过杜松亭,他见远华还未归来,心中七上八下,也只得在她门前候着,等了多时,方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快步走来,忙迎上前去,远华顿住脚步,夜色中两人默默相望,不过半日未见到她,他却觉得这半日这般漫长,心中涌上千言万语,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出口。

    远华微微低下头,上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他默默望着她,心中一片混乱,她见他不答话,便抬头笑道:“昨日还说起这些贪官污吏的事儿,你回了京城正好可以奏明圣上,可不是遂了你的愿么?为何这般垂头丧气的?”

    他不答话,只拉过她的手,心中有句话堵在心口,却又不敢轻易问出口,只柔声道:“累坏了罢,这会儿饿不饿?”她摇摇头:“吃不下,我想去找找杜大人,看看能不能想法多熬制些芍药汤和胃苓汤。”说罢便欲去找杜松亭,见他呆立在一旁,不由奇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思羽定定看着她,默然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过两日我便和杜大人回京,你可愿随我一道?”她愣了片刻,轻轻摇头:“我想留在这里……”

    思羽一颗心直往下沉,顿觉浑身一片冰凉,夜风沥沥,秋叶簌簌飘落,他心中凄凉,别转面孔,苦笑道:“你果然不愿再跟着我,难道你……”

    远华望着他,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什么愿不愿意的?这里大夫少,病人又多,我当然得留下,你先回去,待这里情况好转了,我便上京来找你。”

    他顿时转回脸望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她笑道:“骗你作什么?我去了,你可不许再像上回那样,把我撂在一边,让我等那么久……”

    他呵呵傻笑,挠挠头,又垂下手,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只觉浑身舒坦,说不出的酥软,她含笑看了他片刻,便道:“走罢。”刚转过身,他的双臂已自她身后伸了过来,锁在她腰上,埋下头伏在她的颈间,闷声道:“远华……”

    她只觉颈间微微发痒,便挣扎了几下,他牢牢圈住她,在她耳边低低道:“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若嫁给我,不是什么南平王妃,永远只是你骆远华,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永远不会阻拦你……”

    她心中一片温馨,拍拍他的手道:“自然如此,你若不能做到,我便不嫁给你。”他收紧手臂,低声笑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接连落了几天的秋雨终于住了,风恬云开,现出一轮秋阳,暖暖照遍大地,考县城门外,远华依依送别思羽,他心中万般不舍,盘桓半日,终还是跨上马背,流连而去,几番转身,只见官道旁,她一身青衣立在黄土之上,秋风吹动她的衣摆,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上,融入天地之间。
回京
    回京

    皇帝静静看着跪在御书房内的这个年轻人。一年的流放生涯使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时光磨平了他原本张扬的锐气,褪去了浮躁,他沉静地伏在御案下首,并未抬头,整个人就似一柄隐在鞘中的宝剑,锋芒内敛,气蕴沉稳,皇帝心中暗暗欢喜,良久方含笑道:“起来罢。”

    南思羽肃然起身,皇帝合上手中的奏折,定定注视着他:“这一年多来,你也走了不少地方,可有何收获?”

    思羽微一思索,便道:“大明江山看似稳固,实则不然……”

    皇帝不动声色:“哦?”

    思羽继续道:“边关隐患仍未解除,黄河水患频频,各地官吏结党私营,臣尝亲眼看见百姓流离失所,受尽欺压,如再不加紧整顿吏治,恐怕这基业难以持久……”

    皇帝面上似笑非笑,却不动怒:“看来你这一年确是长了不少见识啊……”

    思羽垂首道:“不敢……”

    皇帝轻叹一声,自御案前起身,走至他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朕何尝不知?只是鞭长莫及,力有未逮……你可愿为朕担此重任?”

    思羽肃然道:“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皇帝面上笑意浮现,颔首道:“相信如今的你定不会让朕失望。”转身自御案前拿起一件东西,递到他手中:“这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你通敌叛国之事,朕从来也未曾相信过。只是当日你行事不够稳健,树敌颇多,朕也无可奈何……”

    思羽接过玉佩,不由百感交集,躬身道“臣明白……”

    皇帝心下欣慰,双目炯炯地凝视着他:“整顿吏治非同小可,恃儿为人太过宽厚仁慈,这件事若交予他,定会无疾而终。自古江山易得不易守,若想千秋万代,只凭他一人是远远不够的……你可明白?”

    思羽心中一阵激动,朗声道:“皇上请放心,臣定会谨慎行事,不负皇上重托。”

    秋风飒爽,园中丝竹声声,轻歌曼舞之中,朱恃亲自为思羽斟满酒,笑道:“父皇早与我说过这整肃吏治之事,只是一直苦无人选,如今你回来倒正好合适。”

    思羽笑道:“还要多谢殿下和沐将军为我洗脱罪名。”朱恃喝了一口酒,收了面上笑容,问思羽道:“你打算如何着手?”思羽沉吟:“我想从太原矿井一事查起……”

    沐青面上已经隐隐泛红,在旁道:“正是,那李良当日这般陷害你,如今正好出这一口恶气。”朱恃淡淡道:“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

    思羽默然,忽见沐青脸上隐隐几道血痕,不禁奇道:“你刚和谁打了架么?”

    沐青面上顿时有些扭捏:“也没和谁打架……是我自己摔的。”思羽心下了然,笑道:“王小姐……哦,如今该称沐夫人了,她现今可好?”沐青面色更红:“没什么不好的。”

    朱恃静静望着两人片刻,忽对思羽道:“还有一个人很想见你……我们在这喝酒,只怕她已经等了多时了。”思羽愣了片刻,笑道:“我也正想见见娘娘。”

    朱恃便起身引思羽往秋雁园行来,到了门口,朱恃顿住脚步,低声道:“她一直等着你,如今你回来,也可完璧归赵了。”

    思羽吃了一惊,还未及思索他的话语,只听朱恃又道:“你放心,她虽和我成婚多日,却从未圆过房,我已想好万全之策,再过一月,便可将她送到你身边。”

    思羽心中大震,顿时心神一乱,只望着朱恃说不出话来。朱恃强笑道:“你先去罢,她日日念着你,今日也可一尝相思了……”

    思羽低头默然片刻,轻声道:“只怕要辜负殿下这番心意了。”抬起头一看,朱恃却已经离去,他在门边踯躅半晌,方定了定神,缓步走进秋雁园中。

    园中落英缤纷,清香浮动,几只展翅欲飞的石雕大雁栩栩如生,平添了几分摘仙之气。清风徐来,吹动一帘轻纱,隐隐可见一个绝色丽人,掩映在轻纱之后,她的皓腕抚在一方瑶琴上,神色似喜似悲,似恼似嗔,寒星般的双眸凝注在他的身上,熠熠发亮,竟连秋日的艳阳都失去了颜色。琴声铮然响起,正是一曲《流水》。

    思羽百感交集,远远凝望着她,缓缓坐到园中一张石凳上,静静欣赏这曲妙韵。琴声悠扬婉转,叮咚悦耳,仿佛一股清流淙淙注入心田,不知不觉间,眼前的一切都似乎隐去,一抹青影缓缓浮现在脑海中,那日微雨纷纷,碧水澄清,他和她在船头相依相偎,只觉此生再无所求。该是在很久以前她的影子就悄悄驻进了他的心中吧?

    他出征漠北,她在城门外相送,孤单的身影隐没在凄迷芳草间,那一瞬间,他隐隐失神。

    他出征归来送还香囊,她对他说:“等你到了山西,我请你喝汾酒。”

    他身受重伤,她将他带回汾州,在马车上告诉他:“就快到家了。”

    汾州别离,她说:“这几两银子,是我借给你的。”

    漠北边关相遇,她含笑告诉他:“若是我,也会这么做。”

    太原被官兵追踪只能露宿城外,她说:“早知道就结了帐,还能多吃碗面。”

    考县分别,她握住他的手:“等这里情况好转了,我便上京来找你。”

    ……

    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点滴,她就像是一股清亮的幽泉,带着回味悠长的甜意,一点一滴地流进他心间,涓涓细流汇集成汪洋大海,待他发觉,已然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的欢笑,她的忧愁,她的坚韧,她偶尔流露的脆弱,连同她发丝间的清香,她唇间惑人的芳香和柔美,都在他心中牢牢盘结生根,令他此生再也无法放手。

    他面含微笑,思绪已飞至万水千山之外,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定是在为考县的村民奔忙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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