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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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值昶倘缧怼3德碓诘迷侣デ巴W U愿f打开车帘,侍女扶着天馨下车,天馨抬眼一望,这画楼两层挑檐,画廊雕栋,甚是富丽。赵竑道:“此处凉爽,二弟还有几位公主,都已在此恭候多时。”
这时正听到有人朗声笑道:“大哥回来了吗?闻说公主南部有名的美人,今日何其有幸,得见公主!” 说着只听下楼声响,一人迎至门口。
天馨抬眼一看,只见此人身量高伟,面目俊朗,狭长眸子,剑眉斜飞入鬓。赵竑殷勤介绍:“这是我二弟赵昀。” 那赵昀微微一笑道:“见过公主!”天馨含笑行了礼。此时两位皇子一个前头引路,一个后头跟随,将天馨请入二楼。
二楼甚为宽敞,四周翠幕卷起,天气晴好,一窗幽碧,尽收眼底。荷风送香,比之理安古寺风物,大有不同。金盘烩鲤,玉液盈盏,说不尽富贵风流。
饭毕,三人下楼,屏退仆从,只余贴身小鬟相随,一路逶迤而行,分花拂柳,转山过桥,直向湖中小亭而来,小亭中立了个少女,明眸皓齿,着翠绿衫子,颊边梨涡隐现。赵昀道:“六妹,可准备画舫了不曾?”
那绿衫少女嗔道:“早备下了,好容易今日放出宫来,大家尽兴玩个痛快!” 又和赵昀道:“皇兄,前日你送我的那只八哥,怎么如此聒噪!一日子唧唧咕咕说个不停!”赵昀笑道:“好玩否,那是我在东街杂市上高价购得,会背好几十首诗词呢!正是为了你这只知憨玩,不求上进的懒人准备,免得父皇考了你后再次禁足,连哥哥也救不得你!”
赵竑道:“公主,这是我那顽劣的六妹,宜婳!” 说话间,四人已在凉亭落座,宜婳早已拖着天馨,二人坐在一处,说个不停。
只见远处一艘画舫慢慢驶来,停在亭子台阶处,那台阶恰恰浸入碧水之中。画舫中步出二人,前一个身量甚高,面目稍黑,中等年纪,正是赵抦,后面则跟着今早迎迓的黄定海。二人谦恭道:“劳各位皇子公主苦等。”赵竑面露微笑:“见过父亲。”赵昀笑道:“前儿您授了广西王,恭喜父亲!广西地处东南,临安南占城,王叔此后必多辛劳!”赵抦微微躬身说道:“小臣何德何能,此去定当戮力! 一时四人上得船来。
天馨心道:“这人看起来温文隽雅,竟被交托了如斯重任。” 广南西路地处边陲,驻兵甚少。军粮不能自足自给。又兼边境二属国,动辄动武,大小冲突不断,边境流民四起,春耕时节乃至四处抢劫,朝廷武力不足,仅仅派这么一个文官行武治之事,不知临安方面何种想法。
占城国王为着海上行商被安南把住关口打秋风一事,恼怒异常,命朝中名将伊兰德帅军中精锐之师虎威军,于大宋嘉定十六年春三月初三夜交子时,精锐部队渡船至关口诸岛,安南守卫正在酣睡中就纷纷掉了脑袋。但虎威军并未就势占领香江岛,更无抢夺财物,而是在主帅伊兰德带领下,悄悄离去,这次完美的偷袭,他们需要的只是杀戮以及威慑。史称重三之变。两国交恶,大小摩擦不断,嘉定十六年末,大皇子赵竑曾南下率众安抚,虽然没有根本扭转局面,但局部冲突总算停止。此次天馨临安拜谒,恰逢占城王子进京,名为学习天朝礼仪,实际是前次大皇子赵竑斡旋的结果,为平息安南之愤,占城派其王子觐见临安,名为学习天朝上邦礼仪,实则为质。重三偷袭事件发生半年以后,事情云淡风轻过去,临安方面基本没有任何有益举动,这让安南方面有些恼火。这次两国分别派王子公主进京,都对临安有所期待。
☆、慕风姿结伴同游
且说几人踏上画舫,早有船娘立在船头,一根竹篙一点台阶,画舫慢悠悠划了开去。天馨只觉脚下一晃,心中不由一慌。此时早有男子扶住,轻笑道:“不妨事的。”回头一看,正是赵昀。
这时一股男子清爽气息暗暗传来,天馨不由得面色微红。画舫在欸乃声中无声穿过满湖莲叶莲花,荷香随风吹送,中人欲醉。此时赵昀立于身侧,一袭银白色长袍,长身玉立,眉目英挺,更兼对天馨照拂周到,引得宜婳时时窃笑。
一旁的赵竑虽然不言,心中暗道:“如今史弥远这老贼摆明了要将史家那泼辣丫头塞给他,若他们有朝一日做了姻亲,这小子得了老贼的助力,越发的尾大不掉了。安南一个小小公主,虽有三分姿色――”想到这里,状作无意般地,瞥了佛金一眼,见她一双眸子,映着一湖碧水,波光潋滟,动人心魄。心中不由得一动道:“这的的是个美人胚子。倘若共她月下抚琴,不知可有多么动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猿意马了一会儿,远望过去,忽然看到了远处一带红墙,映着日头耀人眼目,忽然醒觉,不由暗暗叫道:“赵竑啊赵竑,你今日是怎么了!竟被这小丫头,给惑了方寸。赵昀若是喜她,我正该一力促成才是,这才是对我最为有利之事。他日我若得了志,还愁没有美人和知音么?”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大定,看到赵昀正扶了佳人肩头,画舫边立着指点荷花,不由笑道:“二弟倾心佳人,等我替你明日禀明了父皇,向父皇请道旨意罢了!”此时天馨闻了这话,不觉羞窘低头,赵昀却怡然道:“只恐佳人心不我属,奈何奈何!”玩笑中画舫已经靠岸。
四人上得岸来,时已傍晚,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远山近水,暮色四合。前面接引的侍者早至,引着四人上了车,直奔禁城而去。进入宫门后,沿着长长的甬道继续上前,进入内城门口,换了小轿,迤逦而行,过了半个时辰,轿子停下。四人下来。正立于宫门口的宫人引入。为首的太监身量不高,面目和蔼。他躬身打起珠帘,赵昀当先进入,笑道:“好你个老货,怎么今日如斯恭敬?平时我踏烂了这门槛,也不见你出来迎我一迎!”
那太监低声笑道:“今日皇后发了话,定要好好迎接远道而来的公主,” 说着飞快看了天馨一眼,道:“今年若不能给你指下亲事,就定下史丞相的孙小姐…”
“好了,好了!”赵昀飞快阻止道:“今日,她没有来吧!我还是躲一躲的好。” 说着便有些犹疑不定。宜婳快步上前,牵着赵昀手道:“舜华前日猎场已被你气煞,今次正是好好赔礼的时节!”
赵昀随着宜婳进入大殿,殿内窗户敞开,文官高冠博带,武官器宇轩昂,各各落座于大殿高座之下两侧,又在殿侧厅内,遮以碧纱,女眷团团围坐。这时赵昀天馨一行早与皇帝见礼。皇帝生的白净面孔,一缕长髯,面容宁和,见到天馨,略略笑道:“宜婳他们没有欺负你罢?”
一旁皇后面容慈爱,身形消瘦,挽着天馨手道:“我那几个孩子顽劣无方,确是个个爱玩好玩,就让他们几个陪你好好玩玩!”言毕,早有宫女将赏赐之物搬了出来。无非绫罗吃食玩物。天馨拜受了,一边又早令随人献出来朝礼单,恭敬献上,并道:“天馨此次来临安,一则觐见皇帝陛下,二则借机一览临安风物。感念皇帝陛下对敝国之厚待,微物呈上,以示我国感佩之念。”
随后由着宫女指引落座。此时皇帝道:“今日安南公主来朝,祝酒一杯,永祝大宋安南两国永好。” 群臣举杯同饮。随后皇帝退席,席间一扫适才尴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此时天馨座位正位于赵昀之下,此时酒香氤氲中,赵昀向天馨举杯,眼波流转中饮下一杯。天馨心道:“这人眼神太过招摇!”
正思虑间,一身香风中,一红衣女子走了过来,道:“史舜华见过公主。”天馨忙起身相让。只见这女子圆脸大眼,一身红色衣裙,目光炯炯,灵动可喜。这时宜婳快步走来,笑道:“你急吼吼的,不要吓坏了人家!”说着与天馨见礼毕,宜婳道:“待在这里怪闷的! 二哥带我们出去走走如何?”赵昀含笑起身,眼神若有似无,回头含笑看了天馨一眼。
这史家舜华,正是当朝丞相史弥远的孙女。史弥远同当今皇后乃是一党,于开禧三年谋杀韩侂胄,由是高登相位,至今已把持朝政十七余年。朝中大臣,多为其党羽。大皇子赵竑对其早有意见,却苦于并无实权;赵昀便是他一手培植,如今不过三年,虽不敢与赵竑比肩,却也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而史相膝下荒疏,子女虽多,无一有胆谋,这个孙女,虽然骄纵了些,却是一身胆气,自小习武,史相花了力气,为她多方奔走,在湖州的水军营里行走。女子为官者凤毛麟角,何况她走的行伍?因此,她在京内称为传奇,至于一副好相貌,都已经被那一身盔甲给争走了光芒。她年初大病一场,告假在家。如今才是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舜华注意到这个注视,不由得前头一步,追上赵昀;道:“二殿下,上次围猎你射杀我的大黄,现在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赵昀无奈道:“小王不是前儿才亲自往您府上送了六只猎犬供小姐挑选了嘛…”
舜华道:“这个就算不提,那你应承我三日后去郊外骑马的事情,可能兑现? ”
赵昀不觉挠了挠头皮,道:“三日后,哦,对了,三日后我要去迎接占城的王子,哪里有空?咱们改天再说可好?”
舜华道:“占城王子?我也可以陪你一去!”赵昀头痛不已,右手悄悄抚了下额头。
宜婳悄悄拉着舜华道:“姐姐放心啦,到时我俩自然可以凑个热闹。”舜华听了这句话,眉梢眼角绽出了喜意,终于停止了对话,赵昀在舜华背后向宜婳不断作揖。
说笑间几人从大殿前门穿出,过了月洞门,步入宫道,赵昀道:“且别忙,我们去看看夜雪这时在做什么? ” 赵竑在后面伴着天馨低笑道:“赵昀平生爱马,这夜雪产自北地,围猎时他当场驯服了这匹烈马,父皇当即赐了给他。他宝贝得什么似的。”
这时赵昀在前引路,快步穿过了几处宫殿,有时又直走宫道,进入御花园,此时上元刚过,圆月迟升。照着花园内的花树,映下一地暗影,渐行渐近,路过垂手游廊,湖内影影绰绰,莲叶田田。正当仲夏,只闻得阵阵蛙鼓。不觉中走至御马厩,早有小厮打着灯笼,引入院中。
走至院中一角,只见赵昀快步走至马厩,看到黑魆魆的马厩中,立着个黑影,看见赵昀过来,打了个响鼻后挨着主人的脸不停挨挨擦擦,极是亲热。赵昀轻声笑道:“小黑,明儿就带你去撒点野!”一边回头笑道:“天馨公主,真是惭愧,来了皇宫,倒让你陪我远道看他。” 天馨微笑道:“我也是爱马之人,可惜安南边远之地,难得有好马可用。” 此时舜华语带骄矜脆声道:“我家倒也还有几匹马可用,赶明儿我送公主一匹,咱们郊外马场比比!”一旁赵竑轻声笑道:“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再不回去大家该惦记着了。”
四人折返来,仍旧是原路,向着灯光明亮人声喧闹处过去,发现宴席正值热闹处,人声扰攘,觥筹交错。一派富贵闲适气象。四人复又进去,不免推杯换盏一番,等得天馨拜辞而归,已经月上柳梢。这时赵昀亲自送了回家,早有侍女守候多时,看赵昀在前引路,不免诧异。
赵昀温言道:“公主席间不适,务必悉心照顾。”侍女上前两步,扶过公主,低低问道:“怎么这早晚才回来?又害得我们惦记了许久!”
天馨道:“丁香好姐姐,饶了我。难道我想这么晚?难为我现在已经撑不住了。“说着就要软倒。赵昀快身相扶,将公主一把抱起,直往里间而去,丁香大骇,看公主沉醉如此,又无计可施,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赵昀走入里间,穿过屏风,将已沉睡的天馨轻轻放在床上,褪了鞋子。
这时丁香护主心切,抢到前头,道:“谢谢殿下协助,由丁香给公主更衣吧。”赵昀玩味地打量了丁香一眼,低笑了一声道:“如此,赵昀告辞。等明日再来探望你家公主。”言毕挑帘而出。
天馨床上翻了个身,嘟嘟哝哝道:“哪个劳他探望!快赶了出去。” 这时赵昀在房外脚步一顿,不由笑意盈入了眼中。丁香急忙送走赵昀,回来一看,公主早又沉沉睡去。丁香只得轻轻将公主头上簪环,身上衣服一一除去,只余贴身小衣。然后自去外间睡下。
一夜之间,又听到公主在内间低声哭泣了起来,口中叫道:“父王,父王,不要打我!我是馨儿啊!”知道她又发了梦魇,疾忙起身,一摸额头,全都是冷汗。轻轻唤醒她,安慰道:“公主莫怕,咱们这是在临安呢。” 服侍着她啜了口茶水,再次睡下。
原来当今的安南国王,膝下荒疏,除了长女早嫁,身边止得这一个女儿,他几年前不知何故引发了狂疾,又为着无子即位的问题,越发懊恼,一个月前力排众议,立了天馨为皇太女,愈发鞭策了起来。若在寻常人家,李天馨这个年纪,不过绣花赋诗而已。他又嫌李天馨难孚众望,不免严厉了许多,有时发了狂疾,竟然是随意喝打。此次赶赴临安,也是一番试炼的意思。那李天馨白日装了坚强,到了晚间却时时噩梦,引得丁香焦心不已。
☆、大理寺共审缉凶
却说赵竑昨晚自别了天馨赵昀,送了舜华后回府,思想日间所见所闻,想起天馨,不觉惆怅不已。这公主进退有度,品性温良娇憨,且是安南公主,如能收纳,必是一桩好姻缘。可是自己虽无妻室,但较起二弟的跳脱张扬,又兼对天馨颇有好感,自己未必胜得了他去。纵使得之又能如何?自己在朝内殊无势力,如今正值择配之期,正应该借着联姻,靠上棵大树,如何能关键时刻乱了阵脚?辗转一夜,未能好眠。
第二日恰逢大晴天,日头毒辣,赵昀一大早洗漱更衣毕,亲迎占城王子因陀罗于驿馆大门之外,但见这因陀罗身材健硕高大,皮肤白皙,高鼻深目。两人见礼毕,因陀罗道:“敝国这次觐见,正是为边境贸易之事,想请皇帝陛下一个示下。究竟如何处理,长此以往,敝国实是难忍!”
赵昀道:“父皇一直为此事忧心,前日晚上和诸位大臣通宵商议,刚拿出草案,三日后将会颁出法案和正式的细则;用以约束安南与贵国的贸易关税问题。”
因陀罗大笑道:“贵国实在迂腐,希望这部法案能真正在两国贸易得到实施!贵国可有武力保障?”
赵昀笑道:“将军也知道广西乃是我大宋边陲之地,一向不得重视,但贵国与安南交恶多年,多有摩擦,流民和逃兵屡屡滋扰我大宋边境百姓,对此岂能置之不理?近日我皇帝陛下已新任安抚使,又准备派重兵驻扎于边境,以督促王事。我国一向看不得任何强取豪夺,坐地起价,重利盘剥之事,这次皇帝陛下定会维护三国边境秩序。但话又说回来,”赵昀话锋一转,道:“我国也见不得任何偷袭刺杀,恐怖袭击,打击震慑之事,此次安南驻临安使者理安寺暴毙一案,这几日大理寺正加紧督办,务必在安南公主归国前给出一个说法。将军如有任何线索,请不吝提供。”
因陀罗闻言,面不改色道:“这个自然,谁人大胆在临安天子脚下,谋杀安南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