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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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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吝提供。”
  
  因陀罗闻言,面不改色道:“这个自然,谁人大胆在临安天子脚下,谋杀安南使者。敝国但有微力可尽,绝不吝啬!”
  
  赵昀哈哈笑道:“如此甚好。只愿我三国戮力同心,早破此案,也好给安南国使者一个公道。” 说话间一行人直奔宫城而来。
  
  这时皇帝正在早朝,赵昀带领因陀罗,侯通报后得旨上殿谒见。皇帝冷眼打量行礼完毕的因陀罗,觉得此子不卑不亢,气度不凡,遂道:“果然占城人杰低龄,今日得见,朕心甚慰。” 然后厚赏以安其心,表大宋与占城通邦友好,贸易往来之心。
  
  皇上又道:“近日安南使者遇刺一事,震动临安,三日后大理寺会审,请将军列席,以图佐助。”因陀罗恭敬应下。
  
  三日后,大理寺正衙。大理寺正卿秦迎肃将赵竑兄弟、天馨、因陀罗等人一一迎入了衙门。落座后,方道:“这次案子,事关重大,故此请各位列席,看能否从旁佐助。”
  
  接着他清了一下喉咙道:“这安南使者名李善,三年前由安南派来任使者。根据他贴身小厮的口供,这李善平时与人接触不多,但是笃信佛教,平素来往的几个好友居士都是信佛之人,平时使馆内偶有集会。小厮李宏跟随他多年,说道李善平素每月十五,与一个朋友去理安寺布施和拜谒佛塔;但本月这次却是独往。 ”
  
  赵竑道:“他这个朋友是谁?” 
  
  秦应肃恭敬答道:“禀大皇子,这个朋友姓江名宜秋,乃是京城多宝斋的掌柜,已在案发两日前两人会面,但拜谒当日因故未能同去。”
  
  赵昀道:“那这个江宜秋何故不能同去呢?”天馨一旁道:“何不传来这人问话?”
  
  秦迎肃应下,不一会果然带了一男子前来。这男子身量不高,体形稍胖,圆脸细眼,甚微和善,颌下一缕长髯。躬身答道:“小人已约了李善那日佛前拜谒,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忽然店里的富顺街分号的伙计派人来传话,说是来了个北方的大主顾,出手阔绰,选了几样物件,要求再看新货。生意要紧,我不得已推脱了李善,谁知就出了这事?!小人不才,薄有几分功夫在身,如果当天我同李善同去,也可有个照应!李善与小人素来交好,恳请大人一定要查出元凶,还他一个公道!”
  
  迎肃问道:“那么案发当日,你可有与那位大主顾会面?”
  
  秦迎肃道:“小人确实与他会面,小人一早开店恭候,奈何这人却是午时过来,倒是要了几样东西。”
  
  秦迎肃沉默了一会儿,见无人提问,道:“你先退下。” 传多宝斋店堂掌柜过来,证词与李善如出一辙。
  
  秦迎肃道:“出事当日,理安寺小沙弥泓清上得塔顶,发现使者李善尸身,并无打斗撕扯痕迹。可见这案子并非寻常人所为。否则,怎会无一蛛丝马迹可循?下官极为头痛,尤其上头又限定了破案时间,更是难做,恳请诸位相助一二。”
  
  赵昀道:“这李善并无仇家,想来被置之死地的原因不外乎是他的身份。”天馨闻声道:“确实如此。” 于是便将那日登塔所见细讲了一遍。
  
  因陀罗听完道:“这贼子也忒胆大,竟然还敢留在塔内!我倒想会他一会!”
  
  天馨道:“想来上次的惊扰,他必不会停留原处。此人手段甚高。寻常人并非对手。对了,那日我发现那人目色深碧,竟不是中原人!”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因陀罗。因陀罗面色尴尬,急道:“这也不能证实就是我占城所为。”
  
  秦迎肃道:“请将军息怒,仵作验伤也有发现,这李善竟然没有任何外伤,但骨头寸裂,死状可怖,显是高手所为。”
  
  因陀罗沉吟道:“我等一起去验尸房查看一二。”
  
  众人皆往陈尸房而去。赵昀阻住天馨道:“公主身体娇柔,且侯一会儿。”天馨道:“无妨。他为我安南臣子,正该前去吊唁一二。”赵竑闻言回头看了天馨一眼,目光似有讶异和赞赏。
  
  几人穿过大堂,进入一个四方院落,绿竹森森,凉气沁人。进入西边几间房屋,迎肃命道:“掌上灯!”前来迎接的仵作举了灯,带领着众人下了几层石阶,只觉凉气森森,佛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迎肃道:“这本是地牢所在,后来地牢改了位置,因此此处辟作了殓房。”
  
  众人下到地下,仵作打开左手第三间房门, 房子长宽不足一丈,中间一床,床上白布罩着,显出一个人形痕迹。仵作打开白布,众人见这使者面目青黑,肌理僵硬,显示死去多时。仵作道:“全身无明伤,但肋骨寸断。且有中毒的痕迹。”
  
  天馨走到前来,道:“李大人经年出使临安,为我安南不惜此身。我安南必找到凶手,为李大人报这杀身之仇。” 言毕,转身对丁香道:“回去知会林总管,拿出辟尘珠,给李大人保存尸身。” 又转身向赵竑道:“殿下,待案情大白后,请允许天馨扶使者尸身返回我国。”赵竑道:“这个自然,请公主无须忧虑。”
  
  赵昀这时,却在仵作的协助下,细细查验了一番,道:“这使者忒也可怜,先是挨了蜘蛛一口,片刻之间又被高手震碎骨骼。不知平时得罪了什么仇家。”
  
  说毕叹了口气道:也许是这人手里拿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这时忽然看到其束发衣冠,按了按道:“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
  
  仵作上前拿下,转身拿剪刀细细剪开,发现是一张发黄的羊皮,上面朱笔细细会了一副地图,极为简略。标注文字也并非汉字。赵昀就着灯看了一下,向赵竑道:“皇兄,这是哪里的地图,哪国的文字,怎么我竟然不知道!“
  
  赵竑没有应声,拿起地图,道:“细细搜查使者全身衣物,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仵作应声搜查完毕后,摇了摇头。赵竑沉吟道:“大家上去说话。”
  
  众人走上楼梯,出了地牢。走进院子,竹影森森,阳光细碎,见天馨脸色苍白,赵昀问道:“怕是冻着了?”
  
  天馨道:“谢谢殿下关心,因为地下处处搁了冰盆。故此有点不适。”
  
  这时赵竑已经在院子的石桌边坐下,细细研看那副地图。半晌道:“这地图所画之处,乃在占城边境白藤山麓,用的文字却是契丹文字。这安南使者,如何会有这幅图?”说毕向天馨道:“请公主禀告你国,细细调查这使者出身来历。”众人这才返回大堂,此刻时辰早已过了正午。
  
  因陀罗道:“不若在下与公主一同返回?恰好我们都住在驿馆。” 
  
  赵竑道:“那我兄弟送二位返回。”
  
  几日后,天馨将查探的消息,给了赵竑。原来这使者并非安南人士,乃是十年前由行伍出身,五年前被派驻临安。根据安南官方记录乃是大宋人士,去安南投亲不得,无处依靠,遂入伍谋生路。谁知这人身手了得,善于钻营,为人低调,五年前擢升兵部侍郎,并派驻了临安任职至今。如今看来。这人极有可能乃是契丹暗探,十年间辛苦钻营,如今却身死他乡。“
  
  因陀罗道:“这人身手如此了得,必然是在熟悉的情况下被害,却用上占城产的狼蛛,明显存了嫁祸之心。”
  
  赵昀道:“已经问清楚了李善那个僮仆,他那日确实被契丹客人约走。”
  
  赵竑道:“下令全城搜捕此人,一有消息,即刻上报!” 说毕转身将那方羊皮丢弃在桌案之上,迎肃应声布置。两日后,却在理安寺附近抓获这契丹商人一行,正在理安寺附近的一方院落,并查获赃物罪证。查问下来,这商人只说多年前与这李善的宿仇,却对那羊皮图纸一事一无所知。赵昀又要了那羊皮纸在手中,细细琢磨了几天。虽有诸多疑问,这人命官司算是至此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月影新竹水映人

  且说皇帝第二日宫中摆宴,并召来天馨道:“使者身死我临安,如今真相石出,凶者伏法,足慰死者。”
  
  另对因陀罗道:“今日安南与占城来我临安,朕有为你两国约定友好之意。更会敦促依照条约约定关税,不可坐地起价,也请二位回去回禀你二国之主。”二人应下。
  
  皇帝又对天馨道:“过几日广南西路安抚使赴任,正好与公主一道,沿途照拂。”天馨道了谢。
  
  一时返回歇下。天馨躺下安歇,辗转反侧中想道:“如今离开安南已近两月,双亲甚为挂念。使者的案子也水落石出。也到了该回去的时节。”不知不觉,眼前又浮现了赵竑的身影。一别经年,这次见到赵竑,气度沉稳,温和有礼。和一年前隔帘相望又有不同。但他对自己,并无青眼,不过以礼相待尔,纵有满怀心事,也无由排遣。
  
  这时,忽然窗子呀的一声,天馨吃了一惊,叫了一声:“丁香”。窸窸窣窣中,丁香起身查看了一眼道:“不妨事,公主,是只黑猫窜了过去。天馨低低应了一声睡下。
  
  忽然感觉有人立在窗边,惊觉之下,睁开双眼,只见黑影立于窗前,一双眸子清如朗月,正微笑看着她。
  
  她刚要大叫,那人手疾眼快,捂住天馨嘴巴道:”公主切莫扬声,我是赵昀…”
  看她渐渐平静,赵昀放开手,道:“我深夜来此,声张出去,公主岂非被小可毁了清誉。”
  
  天馨怒道:”你深夜来此,甚为无礼!”赵昀道:“我慕公主久矣,平时相见,哪有机会细说。”
  
  天馨道:“细说什么?有话请明天说!“赵昀道:“明日长亭相送,又是皇兄。故此今夜提前叙话。”说毕欺身入账,落下帘钩,坐在窗前,细细道:“这几日见者公主,才知以往女子,都如浮云过眼。”
  
  说着右手拂上天馨枕边秀发,天馨又羞又急,抬手推开。赵昀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锦盒,道:“微物聊寄情思,请公主务必收下。”
  
  天馨道:“殿下以为天馨何人也?是逾墙相就,自荐枕席之人?如有意,向我国提亲可也?” 言毕,不觉扭转了头向着里侧。
  
  赵昀闻言大喜道:“公主若悦我!必不负此意。请公主稍待我些时日!”
  
  天馨无奈道:“盒子我收着了,请殿下回驾!”赵昀探身在天馨额上香了一下,悄悄而出。
  
  这时一只黑猫悄无声息,跃上了床头,舔着天馨的手腕。天馨道:“今夜访客何其多也!是师叔让你来的嘛?”猫咪挨着天馨胳膊躺了下来,打着呼噜,甚是惬意。
  
  天馨细看猫咪脖子上套着一个小小链子,链子下的铃铛处没有铃铛,却缀着一个小小的锦囊。天馨拿下来拆开,拿出个纸条,拆开见纸上道:“后日会你同归。”
  
  那猫咪见天馨沉吟不语,扭捏了一会,跳窗去了。一夜之间,天馨听着巷子里的梆子声,辗转反侧,许是时气太热,竟然一夜都没睡好。
  
  清早收拾行李,早早上殿拜辞皇帝,由赵竑等人送出。出了南城门,见道旁杨柳依依,蝉声高唱,正是仲夏时节。天馨坐在马车内,只觉肌肤生津,马车颠簸,委实难耐。
  
  这时车忽然患了脚步,后面过来一人,说:“求见公主!”丁香掀开车帘,正是那日游湖所见的赵抦。
  
  “公主一路劳顿,前方正有一个下角处,我已使人前面查看,今晚歇在那里。”
  
  天馨低低应了一声。回头待这人走后,丁香悄声笑道:“这个大人甚为有趣,人生的好,却有一丝呆气!刚才可是抬头看我都没有!”
  
  天馨啐了一口道:“好个小蹄子,人家那是非礼无视!”两人说说笑笑间,车停了下来。
  
  丁香搀扶着天馨下了车,天馨旋即被阳光灼了眼睛,心中暗道:“好个酷暑天气。” 奈何与大宋官员同行,怎如呆在自家升龙城内那般的自在。
  
  抬头一看,只见车马停在一处宅子大门前,拴在门右侧的杨柳树上。开门的是个胡须皆白的老人家。这老人家着青色竹布衣服,颤颤巍巍将天馨一行引入门来。
  
  入门后但见四处游廊,中间一个粉白照壁,映着一树榴花。时正盛夏,榴花盛开如火,映得天馨眼睛稍稍有点刺痛。这时早有主人殷殷迎了出来,长身玉立,笑容和蔼,正是赵昀。
  
  赵昀长身一揖道:“路长酷热,父皇特命赵昀送王叔和公主一程,沿途早已一一打点了。” 
  
  赵抦道:“怎敢劳烦二殿下。” 虽然赵昀曾做过他儿子,但如今身份不同,赵抦待他,甚是恭敬。
  
  三人进入正厅,天馨抬头,却被赵昀眼风轻轻扫了一扫,那种不经意的风流态度,让天馨心如鹿撞,心中暗暗道:“这二殿下倒真是个富贵闲人,远远不如他兄长那般,整日都有些政事要忙。”
  
  一时众人落座看茶。赵昀道:“二位一路辛苦,今日权且歇下,过两日动身。”赵抦笑道:“虽然是奉旨赴任,也不急这一两天。倒是公主身体要紧。”
  
  赵昀抚掌道:“王叔真是通达!早几日晚几日,有甚大碍!我早已禀明父皇。这几日正是酷暑天气,连父皇明日就启程,到万岁山的行宫避暑呢。”
  
  赵昀扬声唤了仆人,送赵抦一行后院歇下,又单独送天馨和丁香穿过后院的穿堂,进入小小一个园子,掩映着一座二层楼阁。
  
  赵昀道:“这里安静,公主好好休息,有什么就直接使唤阿云,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园子。”
  
  说着就引了天馨一行向小楼走去,路上但见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边修竹无数,绕着假山却攀爬了一种藤蔓,枝叶密密匝匝,白色花蕾含苞欲放。天馨不由弯下腰看了一回。说:“这是什么花?”
  
  赵昀笑道:“这种呢,在北方极为常见,夜开朝败,唤作夕颜。”
  
  天馨笑道:“虽无灼目好颜色,但也灵动清雅。”
  
  赵昀道:“不想此花,得入公主青眼。公主若是喜欢,多盘桓几日无妨。”说着已经进入小楼,早有一个青衣小丫头迎了出来,年纪不大,一双眼睛骨溜溜地,灵动可喜。
  
  这时赵昀忽然低下头,对公主低低言道:“横竖这个别院是小可的,公主若是喜欢,长长久久住着,就更好了。”
  
  天馨听他这番说辞,只得转了话题道:“我看这里绿竹森森,倒是个消暑的好去处。“
  
  赵昀道:“公主真是慧眼,请随我上楼一观。“
  
  几个人上得楼来,楼上三间屋子,两明一暗,透出丝丝冰凉之气。
  
  赵昀道:“因在楼上,怕过了暑气,早早用了冰。“
  
  天馨点头不语,心道:“这人如此周到,心思细致。”
  
  二人凭栏,看到前院里正在安排下处。后院里一片竹海,中间隐了一角灰色的飞檐。
  天馨不由引颈而望,赵昀道:“公主小心!不觉扶住了天馨的肩膀。”
  
  天馨微微脸红,悄悄地从赵昀怀中挣开道:“那里可是个小小的亭子?”
  
  赵昀道:“正是,这竹林中穿插修建了游廊,走过去正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公主且先休息,咱们晚上去那里,今夜还是满月呢。”说毕,大声唤道:“阿云,给公主准备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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