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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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道:“正是,这竹林中穿插修建了游廊,走过去正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公主且先休息,咱们晚上去那里,今夜还是满月呢。”说毕,大声唤道:“阿云,给公主准备栉沐之物!”说毕下了楼。公主楼上凝望,但见他飘飘洒洒的去了。
正到晚间,早有人来请,天馨遂前往正厅,早见赵抦赵昀在里面,见着公主都迎了出来。
天馨道:“劳烦二位大人,一路护持。” 赵抦道:”理所应当,公主不需多礼。” 三人落座,略进了些。一时撤饭各自回房。
丁香道:”公主,正好咱们在后院转转如何?我可是闷了一个下午啦。”天馨点头赞同:“再过不到一月,咱们就到家啦。这个时节,已经是每日打马出城!”说着,流露出向往之意。
两人也不回房,就在后院里四处游步。
“这样走走停停,可算是游历了!公主不是一直想出来玩耍嘛。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了。你看你看,这面还有个小湖!啊,湖心里有个亭子,“丁香一边咭咭呱呱,一边提起裙子,先行快步走了过去。
天馨瞧她甚是喜欢,微微笑着,也不去管,信步走了过去。顺着一带水上游廊,走上了湖心亭。湖内莲花婷婷而立,随风摇曳,竹声沙沙,但见厅内轩敞,坐下来不久,就见东边月亮慢慢地浮了上来。
天馨舒服地叹息着,顺势往椅子里深躺了一下,道:“这里果然舒服,要是再来杯夜光饮,我可是哪里都不去的。”
正在此时,一声低笑传来:“哪里敢劳烦公主,我这里虽没夜光饮,确有上好的青竹酒,不知公主可有兴趣一饮?”
天馨急忙起身,道:“哪敢劳烦殿下。” 这时丁香走上前来,接过赵昀手上的托盘,放在石桌之上。然后缓步远远地游走在游廊上观月赏花。却放心不下,不时扭头回望。
赵昀低声笑道:“你这丫头倒也忠心,难道还怕我吃了公主不成?”一边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公主,另一杯自己擎在了手里。道:“敬公主,也向我闲适的生活道别。”
天馨笑答道:“我看殿下就是富贵闲人,如何从今而后,就忙了起来?”
赵昀正色道:“父皇有命,要我敬公主如天神,一路护送芳尘,这不是大大的事情?我此次带了父皇的手谕,希望能由公主引荐,拜见安南王,表达天朝与其通好之意。”
“另外么,也想悄悄问公主一句,公主觉得在下如何?可堪侍奉左右吗?”此刻月色明亮,映的赵昀玉面生辉,一双凤目映着湖光月色,眸光潋滟。
天馨忽然起了玩笑之心,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这样子,给我做个牵马的也差不多,也亏你周到。”
赵昀认真道:“在下一身绝佳的骑术,能够给公主牵马,真是三生有幸。”
佛金缓缓饮了一口酒,幽幽叹了口气,道:“殿下地处上朝,京城佳丽如云。天馨不过边陲之地一小国国主之女,蒲柳姿容,不敢妄念。”
赵昀道:“初见公主,赵昀已心慕之。父皇已经答允,何况兄长承让?我也必得拼着力气,换得佳人青眼,” 言毕,干了杯中酒,对月笑道:“今夜月色甚美,愿与公主年年有今日,永志今宵。”
天馨听他提起了赵竑,不觉心中怅然,望月道:“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也算了。” 回头看看赵昀,心道:“这人恁地轻薄,他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开罪,由他罢了。”
一时转身唤了丁香回去,刚刚上楼入阁,就听阿云道:“啊,哪来的猫!”丁香楼下答道:“这是公主朋友的,且不要管它。”说话间已缓步上来。
那肥猫看到天馨,先是爱娇地瞄了一声,然后缓步上前,蹭坐在天馨脚下。天馨道:“师叔的阿肥,怎么知道握在这里?”
正犹疑间,只听楼阁内窗户清响“叩叩叩”三声。天馨忙去打开,阮长风闪身而进。向公主行礼道:“追慢赶,总算和公主遇到了。” 递上一封书信:这是三日前王后的传书。
公主满腹狐疑,拆开信件,见写道是:
馨儿见字如晤:
父恙速归,着议废立。
母字。
天馨愣了一下,不觉信纸飘然落地。
☆、良夜快马宜南行
原来天馨的父亲李旵,自幼身体荏弱,偏又跟着高宗皇帝,由于大越郭朴作乱,出逃至海邑,当时中了流矢,引发了头风,自这以后,时发狂疾,又生□饮,一个月间,上朝的次数也不过三五回,俱将政事都交与了皇后的外家来管。
他又膝下荒疏,至今不过两个女儿而已。安南李朝国祚二百年,至此竟无皇子继位。天馨年幼聪敏,见识过人,为安南国王所喜,认为可堪传位,故此动了封天馨为皇太女的念头。奈何群臣激愤,尤以文官一派反对声浪为最。
此次天馨出使,正是朝廷各方面衡量的结果。李旵意欲借这次出使,奠定李天馨的即位之路;而诸位文官们认为,一个小小的女娃,平时未出国门一步,定然在天朝出乖露丑,也打消了国王的传位之心。他们对传位之人,早有了新的打算。这反对的诸人,便以太师李友仁为首。
说来李友仁乃是当今国王的堂兄,膝下有子,习武出身,现任御林军总管,也有过出征占城的记录。今见国王无嗣,不免对皇位怀了司马昭之心。
另有一派,以殿前指挥使陈度,乃是安南王还未登位的外家嫡系,当前是唯王命之马首是瞻,至于包藏甚么祸心,此刻谁也难知。
天馨此次出使,正是两派多方权衡,激流暗涌的结果。
从安南赴临安城,须经水路至廉州,赴藤州,从广东南路取道,转赴临安,一路行程,兼有觐见之车马行李,走了月余不止,又在临安了耽搁了三四天,不想安南国王身体已经等不得,朝中局势,一触即发。
天馨俯身捡起了信纸,细细看来,是王后笔迹无疑。遂道:“我快马立刻随师叔回程。至于随行车马,且由仲昆率领,随广西使慢慢回程。”
阮长风道:“谨遵公主之命。”
此时丁香听得此言,默默收拾衣物。阮长风道:“我去通知仲昆等人。”公主点头不语。此时阿肥并没有随阮长风离开,而是挨着天馨脚边,挨挨擦擦,极是亲热。
天馨道:“阿肥你这次就好生住在这里,等我回来取你。”一时想到赵昀,留了一个字帖在窗前。
二人轻装简从,闪身出了后院。到得后门,早有阮长风牵马侯住,三人上马而去,蹄声得得,惊得路边树上的飞鸟扑棱棱翅膀飞走,连几只知了也开始鼓噪起来。时正酷暑,夜晚行路,但觉凉风扑面。
阮长风道:“如此日夜兼程,大约半个月就可以到达安南境内。”
且说三人日夜兼程,这一日来到了永州府上,忽见远处人群排成长队,正在接受城门口官兵的检查。
丁香上前悄悄问了,这才发现,原来门口张贴了寻人告示,只说是睿王府女眷走失。正在沿途大张旗鼓地查问。
阮长风道:“睿王正是赵昀的封号。我看这次白天必不能轻易进城。只能城外稍事休息,晚上再索他策。”
三人于城外十里处一处客栈歇下。正在楼下坐了,突闻门外马蹄声嘶,接着,有人掀帘而入。
这人一身黑色劲装,身材高大,面容英武,进门大喇喇坐在中间,道:“店家有什么现成的吃食,赶紧上一些。 ”
店家一叠声地应着,很快拿来了吃食奉上。看那食客,倒也不爱挑拣,就着一盘冷拼的肉类,加上张大饼,吃得甚是香甜。天馨冷眼瞧他那吃向,不由腹中作鼓。想起凌晨早起一阵奔波,直到现在滴水未进。
这时,三人饭菜已经上齐,净是些青菜粥点。原来阮长风在家修行,是个茹素之人。天馨心中暗叫晦气,无奈何跟着一起吃了。
饭后阮长风送二女返回房间,道:“吾在永州,正好有个师兄,在此间的府衙行走,今日我先行入城,看能不能探得一丝风声。” 天馨别无他计,又急着赶路,只得道:“那师叔处处小心。” 阮长风转身出了房间。
二女连夜行路,体困身疲。如今身体挨着床铺,竟然累得一句话不多说,匆匆洗漱睡下。
这一觉睡得甚好,醒来时只见灯影辉煌,正是晚间时节,却不见阮长风回转。天馨二人等得心焦,下楼到了厅堂,只见客堂内,稀稀疏疏,几个客人正在用饭。而中午看到那个黑衣男子,此时正欲出门。
天馨突然想起此人晚间出行,前头就是必经之徒的北城门,心道:“难道他别有良策。”当下引着丁香,快步走进院子,向那人施了一礼,道:“敢问这位仁兄晚间出发,是要进城吗?”
那人回身一看,疑惑地道:“正是。家兄正在这里的府衙做事,故此能够行个方便。敢问小娘子何方人氏?”
天馨道:“我们二人俱是临安人氏,现下要回藤州探访亲友,不巧遗失了通关文书,甚是不便。”
那人犹疑了一下道:“我倒可以带上二位,只说是府衙家眷。”那人突然低下声音道:“在下在临安似乎见过小娘子?总觉得几分眼熟。”
丁香镇定道:“都在临安,偶遇也是有的。求大人行个方便。”
那人思虑了半晌,道:“小娘子且等等。” 接着他转身向客栈老板,租了马车,道:“请小娘子里面坐,虽是晚间,抛头露面的也是不便。”
二人在客栈处给阮长风留了口讯,随着这人上了马车。一路上三人并无话说,奇的是,进了城门,那人竟没下马,只出示了腰牌一道,守城的士卒就恭谨地放三人一行进了城。
天馨留意到这人出示的腰牌深黑色,雕了虎头,栩栩如生,暗暗地感觉不妙。因为她在赵昀那里仿佛看到过类似的花样。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静观其变。
只见那人前头骑马,带着车马盘旋山路。左绕右拐,进入了一个胡同,顺势坐进第一个门首停下,两紧一慢,敲了敲门。入夜时分,门声一响,显得特别突兀。二人下了车马,携了行李,进了院落。
进了室内,那人躬身施礼道:“请公主恕罪!属下未能禀明身份,即赚公主前来。十分惶恐。”
天馨心下有底,笑道:“好说,好说,我不告而别,正要向你家主人道歉呢。”
那人道:“请公主稍事休息,我家主人即刻返来。今日去府衙巡视了公务。”
天馨和丁香进了内堂歇息。刚刚落座,只听竹帘一响,有人进来。正是赵昀。他朝公主长揖道:“赵昀惶恐,前几日不知怎生招待不周,竟恼的公主不告而别?奈何我这次领了圣喻,定要将公主平平安安地送回安南,万请公主恕小王招待不周之罪过!”
天馨道:“殿下招待甚为周全,天馨还未来及当面致谢,只是家事紧急,我国国主身染小恙,不敢不星夜驰马,回去一探。悬悬之心方可少放。我今日到此,正好央殿下赐我通关凭文,让天馨早归,以尽孝道。”
赵昀道:“这个倒是难办,此时离临安已有近千里,一时返回去办,恐误了公主行程。小王领了皇上圣旨,正欲往广西探查边防。公主与我同路,不是便利许多?今公主事出紧急,小王敢不效绵薄?”
天馨皱眉思索片刻,只得应下。第二日一大早启程,早换了轻车快马。一路奔驰,晓行夜宿,不过十来日到了藤州。自此取水路直下合浦,过涠洲,两日内即可返回升龙。
这几日经赵昀安排,在藤州歇息几日,天馨几日前也接到了阮长风的密信,道国王最近安好,终于放下心来。回头看看身边人,皆是一脸疲态。于是同意了赵昀的提议。而赵抦也赴藤州府衙履新,只剩下这几日陪伴在天馨身侧。
一路上,天馨发觉赵昀虽然身份金尊玉贵,但一路车马劳顿,更无半句怨言,更兼妥帖细致,种种安排,体贴入微,令天馨心生感动。路上两人一路伴随,慢慢地熟悉后,减了繁文缛节,倒把两人的距离生生地拉近了几分。那赵竑的影子,逐渐慢慢地淡了,而这百般体贴,斯文俊俏,做小伏低的睿王赵抦,在天馨心里,却日逐一日地鲜活了起来。
☆、佛前暗许相思意
说起这藤州一城,历经几代,占了水路的便利,是两广一带的运输枢纽,本朝有贤士苏轼,获赦经藤州,适逢三五之夜,泛舟于鸳鸯江上,面对清流,思绪万千,化作诗曰:”我爱清流频击楫,鸳鸯秀水世无双。”
其门下秦观学士,亦在同年左迁,为宣德郎,放还京都。八月从雷州北上,取道藤州,在此地游览苏轼旧地,悲喜交加,独自饮酒,谁知竟在醉梦中辞世,令人嗟叹不已。而其师苏轼,亦在次年卒于常州,也正在归帝京的途中。这滕州一城,历来为南边通商之地,占了水利之便,商船四通八达,转运极为方便。
这一日天气晴好,因天馨要佛前祈福的缘故,二人商定同行至后山思恩寺,随身带着贴身仆从,经后山拾级而上。
思恩寺正建在后山山腰。乃是前朝苍梧郡守,其母笃信佛教,虔诚无比,乃捐资而建。经年而来,其灵验之名远播,常有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在这佛前烧一柱虔诚之香。
二人用了早饭,骑马走在山中,发现路边一派青翠。赵昀道:“今日好生闷热。” 天馨笑道:“南边地气暖,这又在山里,风也吹不过来。” 说着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到了临安,我倒是羡慕临安风物,去的时候盛夏中临风赏荷,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景致了。”
赵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摸了摸额头,笑嘻嘻道:“这个容易,等你父王允了咱们的事情,你随我回临安,定要带你好好领略下中原风物。”
天馨听他多次提起求娶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道:“我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只是我的家里,却有些复杂。”说着将安南如今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赵昀这才明白,原来安南国主,膝下荒芜,到了如今,只有二女。天馨正是家中次女。循旧历,应以长女顺天公主为皇太女。但顺天早已嫁人,可能是国主当时,也没有预料到竟然再无子息这个结果。所以天馨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无可替代的皇位继承人,这也是天馨听闻国主有恙在身,十万火急往回赶的原因。
天馨说完,又道:”殿下向我国主求亲,国主必然是愿意的,只是我却绝无可能前往临安。”
赵昀道:”且不说国主意思,我只问你,你意下如何?”
天馨不觉间羞红了脸,低低道:“愿意又有什么用。”
赵昀道:“你若情愿,我必想了办法。”
天馨抬眼,见他嘴角含笑,眉目多情,殷殷低头望着自己,不觉间轻轻抚了他额头道:“这一路走来,你清减了不少。我只道你临安有心轻薄,却难为你一路相随与我。”
说毕,从发间取下一个小小的束环,道:“送这个给你。”
赵昀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