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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情特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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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画画说:“像吗,真的像吗?”
  这话给郭画画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是她回了家后,不知疲倦地照镜子,越看自己真的是越好看。童译在睡觉前注意到郭画画自恋的举动,说:“你脸上的痘痘刚走了,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得看出点什么来吗?”
  “你真坏。”郭画画笑着扑倒在童译的怀里。
  郭画画和童译在三年级的下半期,偷偷去了酒店。童译提议去的时候,郭画画很害怕。但又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那真的是个无穷无尽的诱惑啊。郭画画在寝室里失眠了两个晚上。郭画画想我们会一起纺织未来的,我们可以提前纺织未来。
  当郭画画和童译出现在四星级酒店辉煌的大厅里,郭画画以为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天要翻开新的篇章了。可是,郭画画竟然在床上尖叫着,直到把童译弄得惊慌失措。郭画画的眼前是一张哀伤的脸。最后,除了浪费三百九十六元房间费,一无所获。
  学校后花园里出现了两个身影。男孩说,我们不能鱼水之欢,就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融合,我们就没法儿在一起。女孩就委屈地哭。男孩说,我们分手吧。女孩就更伤心了,我们再试一试吧。试到最后就是郭画画和童译在校园外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一直到毕业。
  严格地讲,是郭画画先追童译的,谁让人家长得帅呢。走在童译的身边会引来很多女孩的目光,这让郭画画觉得童译真的是个可以拿来奇货可居的山芋。在郭画画和童译谈了恋爱以后,学校里还有其他女孩打过童译的鬼主意。她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又没有水滴石穿的毅力和耐心,都跑了。等到毕业前她们也各自有了男朋友。不过,童译也一直没有让郭画画松过气。在学校的时候郭画画发现了他还在和家乡的初恋情人搅在一起。郭画画痛恨他为什么不把这些陈谷子烂蒜苗的事情埋葬了,竟然还让自己知道。郭画画痛苦痛哭。可是他居然不忏悔。郭画画在小屋里拷问他的灵魂: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显得特别忧郁,仿佛要像共产党员在渣滓洞的皮鞭和竹签子前说革命同志的名字那样困难。郭画画就哭,继续地哭。童译开始还哄郭画画两句,后来就显得比郭画画还痛苦。郭画画哭累了,哭到最后就不想哭了,就考虑怎么收拾残局。他们又和好了。
  可是郭画画特别怕放假,一放假他就回家乡,一回家乡他们就又有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所以,郭画画每次放假回来都很瘦,尖着个下巴来上学。
  大四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实习,特别是童译所在影像系里大四一年都是实习。郭画画和童译在那一年以实习的名义游历了祖国各地局部的壮美山河。郭画画在那一年就学会并且习惯了伴君走天涯。根据在各地考察的结果,厦门是最爱。厦门就是一个特别适合谈恋爱的地方。他们和其他几个同学的行走路线是从广州开始,再辐射珠江三角洲一带。郭画画就亲眼见了一个女孩歪瓜裂枣的情人一抓一大把,从这里到那里,每到一地都有她的情人。并且在甲地和情人A分手哭得像个泪人,可是四十分钟的车程到达乙地,她就欢喜地呼啸着滚到来接她的情人B的怀里。郭画画对她不屑一顾,什么烂茄子。可是童译居然认为这个女孩很漂亮,有女人味儿。就为了这个,童译和郭画画一路上唧唧歪歪直到厦门。一到厦门,郭画画和童译就自然而然和好了。在厦门,童译伴着海涛声拥吻郭画画的时候,郭画画的心都要融化了。郭画画想我一定要做个心胸宽广的女人。
  毕业的时候,学校让郭画画留校。童译想去北京,可是各个电视台都不接受,后来北京电视台只同意提供打工的机会而不解决户口和合同问题。童译想来想去,不能在北京就这么飘着,就决定去地方台。当童译决定来重庆的时候,郭画画理所当然放弃留校,联系了重庆的一家杂志社跟了来。
  如果不是家里的人不断地打电话来盘问:你们领证了没有?或许郭画画和童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去办手续。一方面是两个人懒,另一方面是大家都留恋自由自在的青春。杂志社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同时分来的女孩小玫,和郭画画一样也是刚毕业到重庆的大学生,当下状态:孤身一人,有精神追求,并且相信自己是改变命运的主人。多好。末离虽然是个重庆人,但她是一个没有家室之累的单身贵族,可以经常热情地张罗各种聚会。多好。得到家庭的同时,郭画画就失去了一个单身贵族的身份,失去了天马行空的种种机会。
  郭画画才不喜欢影楼里那些俗艳的婚纱照。如果可以的话,郭画画倒很想尝试那种风格:自己和童译穿着红卫兵的衣服,手拿毛主席语录举在胸前,坐在一根板凳上头碰头,一脸憧憬的表情。那样的照片多有意思,可惜重庆没有。
  办公室的人们就他们关心的问题有了答案,郭画画和童译领了结婚证。当郭画画请他们到自己家随便吃一顿的时候,他们就笑嘻嘻地问是不是结婚宴。郭画画先表示了对嗦冗长的传统婚礼的不屑,然后说请大家到家里坐一坐是很有必要的,谁也别送什么,什么都不要送。郭画画说:“只是请大家到我家里去坐坐,我和童译都是年轻人不打算办,只是很随便地吃一顿饭。”
  老棋说:“我的照片拍得很好,哪天上文工团看有没有红卫兵的服装,我给你们拍具有历史意义的结婚照。”
  大家都笑了。
  郭画画和童译分两次单独请各自的朋友和同事什么的。虽然末离和童译要算同事,但她是郭画画在重庆最好的朋友,郭画画在请杂志社的同事们的时候,也叫上了末离。末离居然和老棋熟得很,他们一见面就做欢喜状很夸张地握手。郭画画说:“奇怪了,你们怎么认识呢?”
  “重庆就是个大县城,”末离说,“转一圈儿认识完的人,结果通常是他们全部都是熟人。就像跑完三千米,你在转一圈儿跑的过程中看见的都是新鲜面孔,可是这些看台上的人们都通过类似食物链的那种链条早就彼此熟识。”
  “是啊,世界多么小啊。”郭画画忍不住无谓地发了一句感慨。
  轮到电视台的人来吃饭的时候,他们跟郭画画说:“一定要办,让电视台来给你们办,到时候用台里的车,把你弄到重庆城里转几圈儿,然后开回电视台,表示电视台娶了一个媳妇回来。”真逗,郭画画忍住笑,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
  两边的父母打来电话,他们要给两个人“办”。童译的父母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都会在春节的时候等着他们回家,然后大肆操办,亲戚们已经都通知出去了。春节放假,先回郭画画的家兰州“办”,接着飞童译的家长春“再办”。郭画画叹口气,我的天,真没有办法。
  郭画画和童译的庸常人生就这样真正开始了。快乐不负责任的青春鸟在街道办事处的老师“啪”的一声盖章声中飞走了。郭画画想,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尘埃落定吗?
  第一章不是最理想的爱人(1)
  郭画画每天早晨都能准时醒过来。郭画画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关上卧室的门。开始梳洗,刷牙、洗脸、上妆,然后进厨房。郭画画在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饭的时候,总会听到对面的房子里传来小提琴声。很准时。郭画画习惯了有小提琴作为背景音乐在厨房里忙乎。因为在这样的氛围里,郭画画对那个拉小提琴的孩子有一种遥远的感情。那一定是个勤奋的孩子。郭画画小的时候学过二胡,后来考上重点中学以后因为功课繁忙就放弃了。有两天,郭画画在厨房里忙的时候听不到小提琴声。做早饭没有了背景音乐,就像咖啡和咖啡伴侣的关系,少了伴侣的话,咖啡就是浓浓的锅底灰,从根本上会缺味儿了。郭画画担心这小孩是不是生病了。后来孩子的小提琴声重新响起来,郭画画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做好早饭,郭画画通常就会打开防盗门,从门口的报箱里取出报纸。郭画画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
  《都市早报》密密匝匝有很多个版面。郭画画总是喜欢翻到文化副刊。这个版面的责任编辑叫方竹,是郭画画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就认识的一个女人。方竹很瘦,但她并不像有的女人那样瘦得发干,她瘦得有韵味,清秀、飘逸。郭画画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郭画画因为栏目的一个选题需要通过方竹联络本市的一位画家,郭画画打电话去报社找方竹。郭画画听到听筒那边是一个很纤细、文弱的声音,郭画画以为方竹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一天,郭画画转车去报社办事,见到了方竹。方竹和郭画画正在办公室聊天的时候,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从办公室外面冲进来,扑在方竹的怀里要零花钱买玩具手枪的子弹。方竹给了他两块钱。孩子又欢快地跑出去了。
  “方姐,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是妈妈了。你的身材真好。”郭画画这才明白方竹年纪应该不轻了。
  方竹笑了。她的笑带点矜持。她从坤包里取出打火机和香烟,袅袅烟雾很快从她的指缝里溢出,飘散在空中。郭画画觉得她抽烟的姿势很美。小时候看了太多的电影,总看见抽烟的是女特务,郭画画从小学一直到中学,看见女人抽烟还会机械地联想到女特务。上了大学,艺术系的女生喜欢手里夹一根香烟。她们的优雅改变了郭画画的看法。女人愿意手里拿着烟的就拿着烟。不好看的一点都不好看,好看的却真的非常有味道。
  方竹坐在办公桌前给姐姐打了电话,回过头来说:“我一会儿把孩子送到姐姐那里。我请你吃饭。”
  郭画画脸一红,“我请你吧。”
  方竹笑了:“今天我请你。你实在想请我吃饭,改天再请回来就是了。”
  方竹的孩子很调皮。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横过方竹的腿爬到郭画画这边来,用玩具手枪抵着郭画画的腰。方竹正要制止,清脆的一声“叭”响了,郭画画轻轻尖叫了一声。方竹一把拖过小孩,要用巴掌拍他的屁股。郭画画慌忙用手挡住,“没事儿的,方姐。一点儿不疼,只是突然间吓了我一跳而已。一点儿没事儿的。”小孩很机灵,顺势从方竹的腿上爬起来,歪在方竹的怀里。
  出租车停在方竹说的一个巷口,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方竹牵着孩子下了车,跟戴眼镜的女人说了几句。戴眼镜的女人牵着孩子掉转身,走了。方竹回到出租车上,“我姐姐。我平时都是把孩子放在她那里。今天姐姐送他到儿科医院才带到我办公室里来见见。孩子真皮,拿他没有办法。”郭画画有点奇怪,想问她你的先生呢,但郭画画忍住了。
  出租车停在南康花园的一家幽静的餐厅门口。郭画画从车里走下来,活动了一下双腿。郭画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有点像童译。郭画画往前走了几步想过去打个招呼,可是身影一下消失看不见了。方竹走过来,也朝郭画画望的方向看了看,“你在看什么?”郭画画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大概我看错了。”
  两个人选了餐厅一个安静些的位置坐定。服务小姐走过来殷勤地递过精美的菜单,方竹接过来,问:“你有什么特别爱吃的或者特别不吃的吗?”郭画画笑了:“没有。我什么都吃的。”方竹问郭画画要不要来点酒,郭画画礼貌地谢绝了。最后,方竹给自己要了啤酒,郭画画选择了一贯爱喝的西瓜汁。
  郭画画的手提响了。郭画画不用看就知道是童译打来的。郭画画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接电话。童译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回了家没有看到郭画画,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郭画画打电话。郭画画回到餐桌前,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童译打来的。你回去晚了,你先生不会不高兴吧。”
  方竹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已经离婚了。”
  郭画画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方竹停了夹菜,右手握着筷子在碗里拨弄着,“今年春节的时候离的。”
  郭画画端起西瓜汁,想说几句安慰和活跃场面的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说离婚了没有什么,好像事不关己太过轻描淡写。说真可惜怎么离婚了呢,简直就是人家哪里疼戳哪里。郭画画忽然发现自己很缺乏说话的能力。郭画画把杯子放下。倒是方竹很爽快地露出笑容,端起啤酒杯,一仰脖子把亮闪闪的水吞到肚子里。
  从那以后,郭画画和方竹成为朋友。郭画画给方竹寄了单位的杂志,方竹也给郭画画的杂志社寄报纸。因为装在信封里通过邮局投递,郭画画收到的《都市早报》总是要晚好几天。郭画画便到小区的物管那里去订了报纸。现在的报纸都是自办发行,送你一个报箱钉在家门口,每天天不亮就有送报纸的投递员把报纸放进报箱里。郭画画弄好了早饭一边吃一边看报纸。方竹喜欢在她的报纸版面上就男人和女人讨论一些时尚话题。郭画画喜欢看这个版面。
  郭画画吃好了早饭直到出门,童译都还在睡梦里。郭画画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也经常深夜里在机房里编片,然后踩着星星的光亮回来。夜晚的重庆喜欢下点小雨,郭画画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巴山夜雨”。童译还在延续这样的生活。他们的那个栏目最喜欢在晚上开会,又很嗦。有时候很晚了,郭画画打童译的手提,他总是压低了嗓子和郭画画讲话,隐约地可以听见制片人在讲话的声音。他们这种夜猫子的作息导致他们第二天在全重庆市人民已经在工作岗位上打拼了一上午开始吃午饭的时候才起床。
  小区内的人们几乎都做着朝五晚九的工作。末离说如果让她到公司去做一个朝五晚九的白领,她会疯掉的。末离夸张地比划着,好像所有的公司在她眼里成了禁锢人心灵和肉体的机器。八小时啊,一天本来才三个八小时。一个八小时给了床,一个八小时给了公司,剩下的八小时再被吃饭、走路、坐车、上厕所必不可少地占据,你说一个人真正留给自己的时间有多少?
  郭画画总会笑着问末离:“那么你觉得怎样的工作生活方式才是最好?”
  末离想了一会儿说:“本来弹性工作制是最好,时间自由可以自己安排,但是这样的生活总是容易缺乏节制。”
  说到这里,末离就会叹口气:“缺乏节制的生活就会容易让女人衰老。”
  郭画画大笑:“你也就作息时间不太规律,何至于说成了缺乏节制,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
  末离也笑了:“还是那些生活规律的人好啊。”
  郭画画努力让自己的作息时间规律起来。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起床的时候起床,该上班的时候上班。童译大多数时候和郭画画是反着的。曾经有一个月,郭画画把饭端到床前,童译吃完了再睡。后来,童译对专门被叫醒了来吃饭有点不高兴。郭画画想也没有必要两个人非得步调一致。郭画画出门的时候把早饭放进微波炉里,童译起床摁动微波炉的旋钮一切就好了。可是,基本上郭画画下班回来,微波炉里的早饭原封不动地在里面。
  末离说:“熬夜和不吃早饭是电视台人的通病。”
  郭画画说:“这两样都会让人衰老,你们不怕吗?”
  末离说:“怕。当然怕。”
  片刻,末离又笑着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退路。”
  郭画画问:“什么锦囊妙计?”
  末离笑:“去做整容手术。衰老得太快就去做整容手术。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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