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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殇情哑妃 作者:寒湮沁(凤鸣轩2012-03-17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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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钟离沁婀笑得甜美:“瑞哥哥想得就是比沁儿多,沁儿先代母……先代娘谢谢瑞哥哥了!”
这就是他喜爱这个皇妹的原因,生于帝王家,又是唯一的公主,受尽帝王宠,骄纵在所难免,但是这样的钟离沁婀生性单纯,善良活泼,从不倚着公主的身份仗势欺人,在宫内,宫女太监都对这个可爱的公主喜欢得不得了。伸手摸摸才及自己肩高的小脑袋,钟离瑞也笑道:“我们的沁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笑成月牙弯的凤眸里撞进一个日日成梦的人影,笑容坍塌,双足好似踩在云端上,微微踉跄。
“少爷,您怎么了?”察觉到钟离瑞的异样,潋清关切的问道。
“瑞哥哥,你怎么啦?身体又不舒服了吗?”钟离沁婀也觉得温柔如水的瑞哥哥一瞬间变得好奇怪,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有痛苦,有自责,有悲伤,却又有一束兴奋的光,叠加的表情衬得他的脸愈加苍白。
“潋清,留下保护公主,我自会回廖府。”扔下一句话,钟离瑞几乎是跑着离开,一反常态,也不顾身后钟离沁婀的担忧。
钟离沁婀想跑去追他,却被潋清拦住:“小姐,少爷说了他自会回廖府,您不必追了。”
“潋清你这个死木头,就只听瑞哥哥的话,我的话你都不听,一点儿都不好玩。”她知道,被潋清这一拦,她肯定不能再去追瑞哥哥了,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潋清又何尝不想跟着主子,可是,主子既已发话,自己就一定会照着主子的话去做。
六年了,一别竟有六年了。不是他遗忘了时间,是因为太在意那一段情感,太害怕去触碰昔年的痛,他选择逃避,选择不去记忆时间。可他愈是如此,梦中她的影像就愈清晰,她凄楚决绝的眼神就像烙印一般,横刻竖画在心底,每到夜深人静时,刻骨的伤痛就好似被人剖了开来,任他如何舔舐都愈合不了。
这样的日子,原来,已有六年了……答应过她,不找她,不寻她,不见她,可他终是无法做到,所以,他寻她来了,希望在他生命之限前,见她一面。
“祺衔……”喉间如有千斤石压着,令他的声音苦涩不堪,压抑了多年的苦涩和昔年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让他窒息。
一驻足,一转身,一回眸,悲伤蔓延,爱恨纷飞。
整个世界抹去了沸腾的人声,只有两幢孤寂的身影,相望,无言。
一茉在热闹的人群中择一处人较少的店铺门口,老实地站着。她没想到她才多看了这个华美的地方几眼就把钟离玦给跟丢了,懊恼不已。除了能在原地等待,她想不出她还能去哪寻他,她还沉浸在初见这个繁华城区不可置信的欢愉中,双脚老实地站着,眼神却是滴溜溜地细细观赏每一处楼阁每一处景。
“主子,我们何时见他?”大街上,一身着褐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对身旁的黑衣男子压低音量,手上提着两大块猪肉,显得和他秀气的面容极不协调。
“我实在很不想用这种手段。”低声回答,黑衣男子面上呈深深思考的表情。黑衣男子年纪看似比褐衣男子稍长两岁,约摸二十岁模样,长相俊逸,没有钟离玦的冷,也没有钟离瑞的柔,却也是翩翩公子一位。听两人的语气似是主仆,又不似主仆,主仆岂有并行之理?
“可是……”
“大街上,不宜多说。”黑衣男子极力压低声音,褐衣男子噤声。
“叶习未?”俩人脚步加快从一茉面前经过时,一茉看到黑衣男子脖颈上的一个有些年岁的灼眼疤痕,抑制不住不住内心的震惊与狂喜,喜呼出声。





    正文 月华童时忆往昔(一)
    

    
一座不大却布局优雅的院落,庭院两侧各植一株槐树,簇白的槐花迎风而落,款款而飞,洒满这个庭院,好似纷飞的雪花,随风飘散淡淡清香,扑入鼻间,让人顿觉心旷神怡。庭中砌一小水池,池中拟堆嶙峋小假山,有鱼儿于水中嬉戏,于假山中游。地面铺陈鹅卵石,于槐树下置一藤编摇椅,此刻正悠悠有律地摇动着,夏未真正至,主人家已备好纳凉之事。庭中还植些许不知名小花儿,于整个庭中景,相得益彰。
“万年,把肉拿下去喂了灰儿和黑儿。”黑衣男子对褐衣男子吩咐。
“主子,这女人真不用我来审?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万一被人跟踪发现了怎么办?”万年狐疑地看着自家主子和被主子点了哑穴“请”来这儿的一茉,不放心道。若不是主子说要留活口问底细,刚在街上她叫出主子名讳的瞬间他就已经一剑将她毙命,这齐良的女人居然能认出主子,还肆无忌惮的叫出主子名讳,到底会是什么人?他实在是不放心,一万个不放心,毕竟现在他们身在齐良,已发现他们的到来并且已经加派人手时刻搜寻他们的漠白城。
“若是有人跟踪,以你我的能力会感觉不到吗?此人若是不能留,我会知道怎么做的,你先下去吧。”看出万年的担心,黑衣男子开解他道。他也知道此举在目前有官兵在大肆搜寻他们的漠白城来说确实太过冒险,更何况,她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像久别重逢的友人一般的感觉,又有像沉于心底太久如今突然浮上来的喜悦感,让他更不忍下手,况且在朗朗乾坤之下明目张胆取她性命势必会让他和万年身陷囹圄,这样的事万万不能发生,所以,二择其一,他只能把人带回来。
一茉很是不解,就算叶习未认不出她也罢,为何还要以这种方式把她逼到这个地方。眼里,是难掩的极至失落与感伤。
“得罪了,姑娘,告诉我,你是谁。”两指并拢,解开一茉的哑穴,叶习未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不许大叫。”是充满男性味道的嗓音。
“叶习未,你就是叶习未,是不是?”此刻,她肯定他就是叶习未,即使他比小时候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已是翩翩俊公子一位,可是那会笑的眉眼,淡紫色的眸,还和小时候那个虎头虎脑总是和人打架的男孩一摸一样,尤其是那个灼眼的伤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上下把女子细细打量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那双如泓般透亮的眼眸上,叶习未铖亮的眼里有不可置信,又有冲动的惊喜:“一茉!?你是小丫头!?砚池镇的小丫头!?”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笑靥如花,泪,不禁而流。自师父去世的几日来,她的心压抑得太苦太苦,根本无法敞开心扉地笑起来,而此刻,却是喜极而泣,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不平静的兴奋。叶习未,她十岁还是乞丐时结交的朋友,也许就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朋友,一经数年,没想到,还能再见。
“傻丫头,哭什么呢!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你居然还哭?”仿佛回到了七年前自己为了逃避烦人的炼毒练习偷跑到齐良国内一个名叫砚池的小镇的那些日子。
七年前,砚池镇。
“嘿!小丫头!你怎么睡在这儿啊!?”一茉躺在稻草堆里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一声清脆宏亮的男孩声音叫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还能朦胧地透过屋顶大大小小的窟窿看见高挂的弦月,洒漏了一地的月辉,照得整间房屋更加残破不堪。这是一间废弃许久的屋舍,顶上寥寥几片烂瓦,摇摇欲坠,屋内的横梁上还挂着布满蛛网和尘垢的帷幔,破烂之极,早已看不出本有的颜色,整间屋子也是这些帷幔般的情境。此刻,整间破屋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
一茉一骨碌从稻草堆上爬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扰她清梦的男孩。男孩一身黑衣,在皎洁的月光下还泛着亮亮的光,光溜溜的,一茉忍不住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摸这光滑的缎子。这种衣裳她见过,她在路边行乞的时候就有人穿这样的衣裳从她面前经过,可是穿成那样的人从没往她满带裂痕的瓷碗里扔过一枚铜钱或者是半个馒头,哪怕是馊掉的冷饭也没有过,却每次都不忘捂着鼻子边退开边对她说,“滚滚滚,哪来的小乞丐,脏死了!”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欢穿成那样的人。可是这个男孩虽然和他们穿得一样,却好像又和他们不一样。
男孩也不嫌一茉的手弄脏了她的衣服,反而一屁股坐到了一茉刚刚睡觉的稻草堆上,朝一茉咧嘴一笑:“我叫叶习未,小丫头,你叫什么?”
眨巴眨巴眼看着叶习未,只见他胖呼呼白净净的脸蛋上,一对眉眼好像会笑一般,尤其是他的瞳仁,居然是淡淡的紫色,在唯美的月华下闪着幽幽的光,一茉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
“小丫头!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看见一茉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叶习未又问一遍。
一茉指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而后像想起什么似的,拾起一根稻草在满是泥尘的地面比划开来。
“于一茉?你叫于一茉是吗?”在地上比划了老半天,一茉才挪开自己挡住叶习未视线的身子,地面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显出书写之人的稚拙和书写时的吃力。
一茉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会说话吗?”女孩一直未说话,叶习未虽疑惑却问得开门见山,又见一茉点了点头。
是的,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儿,并不是天生哑的,而是她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把嗓子烧坏了,本是可以医治的,但是贫困的家里没有足够银子为她医治,从此便哑了。八岁时,爹娘又双双得病离她而去,她便成了一个孤儿,房子也被地痞无赖抢了,她无处可去,只能靠乞讨为生,一直住在这间破屋里。传闻这间屋子会闹鬼,一直没有人来修葺居住,其他的乞丐也一直不敢来这落脚,而一茉太小,并不知道何为鬼神,倒是安然地在这住了两年。只是,两年时间,这间屋子比两年前更破了许多。而名字,是爹爹生前让教书先生教她写的。
“那你今年几岁了?”叶习未对他的话,一茉想了想,然后伸出两只脏兮兮的小手,竖起十根手指。
“十岁吗,嗯,我十二岁了呢。”说完,叶习未抵不住眼皮的沉重,倒头在本属于一茉的稻草堆上呼呼大睡起来,全然不管看傻了眼的一茉。





    正文 月华童时忆往昔(二)
    

    
方麒麟铜鼎上升起袅袅烟雾,从鼎身的镂空之处可看见鼎里沸腾的紫色药汤,雕成麒麟头部样子的顶盖,嵌着两粒散着幽光的青绿玛瑙麒麟眼,整个铜鼎显得异常诡异。
“不要!我不要炼毒!不要!”叶习未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发现天已大亮,待看清周遭的情境时,才吁了口气,原来只是个梦,还以为他又回到了那个讨厌的炼毒室,他讨厌炼毒,所以他逃了出来,跑到这个他们定要找上两三个月才能找到的地方,这儿虽然环境不好,但也比他在荒原驯鹰的环境要好去许多。想到能悠哉两三个月不用对着那方天天冒着烟雾的麒麟顶,叶习未的嘴角不知不觉爬上了贼笑,而后才看到身旁一茉一双充满好奇的水色大眼正看着他。
“哈哈,小丫头,昨晚抢了你的草堆让你没有地方睡,嗯……作为补偿呢,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怎么样,好不好?”叶习未这才想起昨天自己跑得太累了,屁股一沾到这堆发了些黑且只够躺一个人的稻草就睡着了,现在看到一茉坐在一旁的地上仍维持着刚睡醒坐起的姿势看着他,他才意识到,他抢了她睡觉的地方。
一茉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叶习未,她是被他的叫喊声吵醒的,好吃的?一茉想到了街头那冒着腾腾香气的一碗碗挂着大大油滴的蒸肉,就猛地咽口水,两眼放光般的盯着叶习未,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返回一样。
一茉垂涎欲滴的样子让叶习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啧啧,在那之前,就先给你置一套衣衫吧!”粘满泥垢的头发,邋遢乌黑的小脸,破烂肮脏的衣衫,褴褛地耷拉在身上,还打着一双黑溜溜脏兮兮的小赤脚,叶习未细细“审视”了一茉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让她洗洗换身衣裳,看这样子,定是很久没洗过澡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嫌弃一茉,甚至还很同情这个不会说话的小乞丐。摸摸袖里的兜袋,幸好他逃跑出来钱备了些银两。
不等一茉有所反应,叶习未就拉起的一茉脏兮兮的小手走出破屋,向热闹的街市走去。有一股暖流在一茉心里升起,从来别的乞丐就只会欺负她,打她,抢她乞来的饭食,只有在这个无人敢来的破屋里才不会有拳打脚踢,不会有嗤之以鼻的难听话语,而这个穿得好看长得也好看的男孩居然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说要给她买衣裳,现在还牵着她的手,让她心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温暖。
楞楞地任由叶习未牵着她的小手,一茉低头看见一百一黑握着的小手在日光下显得格格不入,猛地缩回自己被牵着的手,那么干净白皙的手,会弄脏的……
“怎么啦,小丫头?”感到突然抽走的小手,叶习未转过头疑惑道。一茉窘迫的抬起自己黑黑的小爪子,然后再指指叶习未干净白皙的指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叶习未顿了顿,而后反应过来,继而哈哈大笑,又拉起了一茉的小手,笑道:“我都不嫌弃你,你倒先嫌弃你自己了!”一茉被这爽朗的笑声感染了,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一路的行人都诧异地看着一个穿着打扮华贵的小男孩牵着一个邋遢的小乞丐穿梭在街市上,目光异样,低低细语,笑声不断,叶习未却毫不顾忌。
那一日,叶习未特意给她挑了一件绣有茉莉花纹的水色罗裙,还把她带到了客栈里,让负责烧柴的大娘把她全身上下彻底清洗一番,洗过澡穿上崭新裙裳的一茉抱着铜镜看了大半天都没认出是自己来,惹得叶习未在一旁哈哈大笑。一茉还吃到她垂涎了三年的街头的那家蒸肉,还有肉包子和糖葫芦,都是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她很想很想跟叶习未说谢谢,无奈她的喉间发不出她要说的话。最后在叶习未给她买烤鸡吃时,一茉感激得涕泪满面,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叶习未的脖颈,一个劲地把脸上的涕泪和嘴边的油渍往叶习未身上蹭,以表示她对他的感谢,却窘红了叶习未一张白净净胖乎乎的小脸。
从那天起,叶习未就和一茉住在破屋里,不是他住不起客栈,是因为住客栈只会让他更容易被寻找他的人发现而已,所以他选择住在这个破烂的屋子,反正不论是何环境,他都能住得下,他虽身份高贵,却能随遇而安,不挑不捡。一茉虽不会说话,可是他却打心底喜欢这个善良的小乞丐,不止为她的身世,更为她身上的单纯与善良。
自然,自从叶习未住进这间破屋以后,一茉就不用再过挨饿的日子,也不用再去路边乞讨。但是这却大大碍了常欺负一茉的一群流氓小乞丐的眼,时常来找她的麻烦,每每这时候,叶习未总会护在一茉前面,自然就成了被攻击的对象,叶习未经常和他们打得滚到地上,皮青脸肿的,全然不怜惜自己白白的脸蛋和一身华贵的衣衫,而那群流氓小乞丐也看出叶习未是空有个有钱的架子身后却没有人撑腰,打起来更加肆无忌惮,,所以麻烦也从一茉的头上转到了叶习未头上。
每一次看到叶习未打完架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有时连眼都被打得肿起老高,一茉就开始不停地掉眼泪,怎么说都是她引起的,却每次都害得叶习未受伤,她怎能不伤心,而叶习未总会安慰她说不碍事,可是她明明在半夜里看到他疼得睡不着。
有一次,叶习未又和他们打了起来,突然有一个小乞丐拿着一个破了半边的瓷碗朝叶习未砸了过去,锋利的裂口直直劈到了叶习未耳朵下方的脖颈,殷红的鲜血瞬时汩汩地流出,染红了叶习未雪白的衣襟,腥红异常。看到这种场面,一群小乞丐也吓傻了眼,他们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从没想过要人命啊,吓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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