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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郡主不如人 作者:丹青墨宝(晋江2012-07-31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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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官带来的人把白宛儿三人围在当中,茶寮的伙计哆嗦的不像个样子,掌柜猫在桌子下面,擒着帘子挡住脸。
  两方剑拔弩张,白宛儿压住张随便,声音不大不小,“看这黑面神的样子,拖延时间,不知道请了什么大人物?不过,纵使天大的人物,那纸圣旨他是讨不来的,没有圣旨,嘿嘿,别想让我回京?”
  黑面神涵养很好,白宛儿多方挑衅,也没有先行动手。这种情况,一动必乱。
  等待。
  外面张随便警戒,里面白宛儿若无其事,拉着沐惜唠起了家常。
  “惜惜,你有没有觉得谁不错啊。”白宛儿一脸快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有啊。”沐惜不假思索。
  白宛儿心中有只小手抓来绕去,沐惜兴高采烈的样子,难道这丫头开窍了,很想看沐惜和张随便终成眷属后,还会不会三天一大吵、天天一小吵。晃着沐惜的胳膊,“那说说,他怎么样。”
  “嗯,有些冷冰冰的。”沐惜搓着手指,记忆犹新。
  白宛儿眉头一皱,张随便你的脾气该改了,以前就是冰块一个,后来让你不用拘谨,这下可好,又随便的很,直接就叫你张随便好了。平时懒懒散散,关键的时候还木的很。哼,小冰碴,骨子里还是比人低上几度,看把沐惜冻到了吧。白宛儿极力挽回,“那……他对你怎么样?”
  “对我没的说。”沐惜双手合十,一脸陶醉。
  白宛儿暗道有门,再接再厉,“让你永远和他一起,可好?”
  “嗯,那当然好啊,就是怕你不让。”沐惜有些扭捏,偷眼查看白宛儿的表情。
  “傻丫头,原来你是担心这些啊,小姐我哪是那种人。”柳暗花明,若是周围还有不相干的人,白宛儿恨不得现在就拉着沐惜和张随便拜天地,完全忘记,婚姻大事,可怜的张随便还一无所知。
  “小姐你答应啦,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沐惜的兴奋完完全全写在脸上。
  “惜惜,不回去也可以啊,我做主了。”
  “可是不回去会想他的。”
  “回去就不想啦?”有点怪呢?
  “不想了的。”
  白宛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回去?移情别恋了?
  试探地问了问:“惜惜,你说的可是随便?”
  “随便什么啊?随便什么时候回去?”沐惜捂着嘴,“不会是张随便吧……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的想……”白宛儿一头大汗,有气没地方出,感情说了半天,一直鸡同鸭讲。
  “蟒莽啊,小姐也想它了吧。”沐惜洋洋得意。
  白宛儿有昏倒的趋势,朦胧间,一个大蛇脑袋在风中摇曳。
  离得不远,张随便自然把这些听了进去,白宛儿喜爱做媒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听到最后……不是幻觉,眼前那条大蟒还在冲着自己吐着信子。
  一时间,昏倒的昏倒,花痴的花痴,神游的神游。
  茶寮一片寂静。
  
  不知让伙计添了几壶水,外面还是没有动静。那将官大概是学乖了,三十几个人连马围成一圈,把茶寮包在里面。
  百无聊赖,白宛儿掰着手指头盘算着,一会来的应该是谁。远道而来,还是个不小的人物,京城中的武将没有多少啊,自己大哥现在还在边塞。要不就是传旨的太监?皇上不会这样落井下石吧。韦落?还是算了,自己没那么大的价值让他亲自来,再说,即使来了,自己就是不走,还能把自己强行掳回去?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时间渐晚,日渐偏西,两方人都在比着耐性。
  肚皮饿了,沐惜瞪着包围圈前的将官,估计今天该夜宿茶寮了,以前都是夜宿野外,今天不错,还带了个棚子,看看那哆嗦的快抽了的伙计,晚上应该也会有饭。
  白宛儿并不急,那将官胸有成竹,也没有宿营的打算,天黑之前应该就会有人来,没有算出何人会来,想了也是没用,索性闭目养神。
  “小姐。”沐惜一声惊呼。
  “啊?”无意思的回应,白宛儿睡眼朦胧,撩起眼皮,瞬间就清醒了。
  远处,尘土飞扬,几匹快马,两辆大马车疾驰而来。马车,大而朴素,车辙印子很深,载着重物。
  为首的人一袭黑衣,风尘仆仆却难掩身上英气,举手投足贵气难盖,换上一身衣服,估计会迷倒半个京城。只是满脸肃杀,让人不敢与他对视,睥睨天下,无人肯与其争锋。
  白宛儿心中一惊,很像是韦落,比两年前身形更加高大,有些不敢确认。而且听说韦落常年白衣,温润如玉,有儒将的美称。眼前的人一身黑衣,不带一丝点缀,仅仅骑在马上,就带着不可忽视的杀气。
  黑衣人下马,包围圈自动散开,一齐拜倒,“主上。”
  白宛儿心中一紧,果然是他——兵马大元帅韦落。
  黑衣啊?白宛儿了然,特意给自己穿的吧。一种警告,有些人是不该去惹。
  
  对于韦落,大哥二哥一直传有消息。打仗出身,爱护将士,战略武功均高人一等,曾连克敌军十七寨,收复天水城等城池,打仗身先士卒,甚得全军敬重。皇上对韦落也是欣赏的很,年仅二十就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在京城赐予府邸。韦落行事倒也磊落,只是少年成名,免不了受人嫉恨,不过陷害过他的人,官场的被拉下、万劫不复,江湖上刺杀过他的也再无消息。如此一个人,无论官场还是江湖,都只会想与他成为朋友,没有人愿与其为敌。
  白宛儿看着眼前的男人,玩笑的神情不见了。想到韦落仇家的下场,热度仿佛被抽离了身体,被那样的眼睛盯住,血腥味道浓烈,仿佛被烈焰包围,踏错一步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韦落戏谑地看着白宛儿的阴晴变化,会怎么做呢?被盯住的猎物,苦苦哀求猎人的怜悯?
  “郡主,还记得我吗?”韦落似笑非笑,若是配上一副好风景,也许会让人如痴如醉,只是此时眼角的轻蔑和难以抑制的杀气,不寒而栗。
  白宛儿挣动了一下,身体不在那么僵硬了,多年前的勇气又回到了身上,有些东西放弃的时候就该知道后果的,这些年来,纵然时常有人行刺,可是云游四方、交游天下,还是太过安逸了,让她有了可以忘记的错觉。
  两年的剑,韦落不会再刺偏的,一定要让张随便和沐惜离开。
  “郡主,请跟我回京吧。”韦落看着白宛儿的反应,笑意更加明显。手下将官倒是有些不忿,韦帅少年英俊,何必这样对待一个罪臣之女。
  白宛儿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韦帅,宛儿有罪之身,难以承受元帅您的亲睐。”
  “宛儿,何必这样,我们……。”
  “宛儿罪行难恕。”
  “你又何必?当初的事情也并非你的错误,而且……而且,我们儿时早有定亲,那时你总是落哥哥、落哥哥那样的叫我呢。” 韦落笑容不变,只是这笑容融化不了眼中的寒冷,触不到心底。
  “韦帅,婚约早已作废,又何须再提。”
  韦落上前一步,揽过白宛儿肩头。沐惜想要冲上去把那只手拍开,被张随便拦住,张随便知道,现在一个冲动就满盘皆输。
  肩头是那只握剑的手。噩梦再次袭来,一剑刺来,张随便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滑落。血,怎么都止不住,令人厌恶的颜色,沾满了双手。大声的嘶喊,只是变成了山谷间的悲鸣。
  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韦落对现在的状态略感满意,调整了姿势,凑到白宛儿耳边,“宛儿妹妹,可不要再拒绝了,你知道为夫的脾气不是太好,一不小心……”
  咔嚓一声,脚边的树枝被韦落踩成几段,白宛儿的眼中布满了恐惧。
  韦落脚下有意无意地捻着。“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晚吗?你也知道,不会武功就是麻烦,武功差点就只有被杀的命。”
  想到了什么,白宛儿猛然向马车望去,那两辆大马车上挡着厚厚的帘子,赶车的人会意,掀开帘子一角。
  白宛儿瞪大了眼睛,那车子人是她半个月前,在白虎山救下的一护人家,一对夫妇,带着三个孩子,大些的孩子,会围着她“姐姐、姐姐”的叫着,小的孩子还在妈妈的怀里。
  “他们……他们是无辜的。”白宛儿不知道韦落的底线在哪里,不想再感到鲜血的温热在手中慢慢变冷。
  “是否无辜,宛儿可不清楚呢,我要好好查一下的。郡主剿灭山贼辛苦,我韦落又怎能让山贼余党逍遥法外。”
  韦落向来贤名在外,自己记忆中的人也是善良的很。可是现在白宛儿没有了把握,韦落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再也不可能猜透韦落的心思。
  那家人眼中的惊恐,韦落眼中的戏谑,提醒着她此时没有选择。
  “韦落,你找他们来究竟要做什么。”一句话喊出,用尽了力气。
  “宛儿,还是和我回京吧,你不听话了,在外八年,交到不好朋友的吧,为夫是想都去拜访一下。”威胁,只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你一个大元帅,不会如此行事。”她在赌,赌着仇恨的分量。
  “不会?要不你试试,你不是一直打听我的消息嘛,来次眼见为实怎么样?”到手的东西怎么会让她安然逃脱,准备了好久,这次?不会。
  “韦落,你我的事情又何苦连累他人。”哀求,如果有用,她不介意,哪怕是给他跪下。
  “所以,白宛儿,你要独立承担啊。”韦落志在必得。
  白宛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那个人有这样的能力,知道她八年间的一切,她知道,面对着自己,那个人会说到做到。
  “好,我跟你走,不过婚姻大事,我要我的手下去给哥哥送个信。”最后的努力。
  “这可以,放心,韦夫人的要求我会答应的,郡主没当上云天山庄少夫人,补偿是应该的。”韦落的手还在白宛儿肩上,感觉白宛儿已经不在发抖了,答应了自己之后,她卸去了所以力气。
  只是这样就够了吗?这只是刚刚开始。
  “来人,收拾一下,明日郡主随本帅回京。”
  
  




☆、7。我们也有曾经

  韦落手下兵士开始忙碌起来,围绕着茶寮,几个火堆燃了起来。
  天已经全部黑下了,饭香渐渐传来,冲淡了刀光剑影,带来几分虚假的祥和。
  白宛儿等人借着茶寮的工具,热了几个馒头。
  不远处,韦落着几个手下去山中打了些野味,众人围着篝火烤着野味。白宛儿鼻子里哼了一下,伪君子,胁迫自己,现在的样子倒是和众人口中所说的平易吻合。
  火光一簇簇,不知烦恼地跳跃。
  儿时让韦落偷偷给自己烧兔子的场景又出现了,那时他武功不高,胖胖的,笨手笨脚,捉一只兔子衣服都刮花了。
  韦落对手下的亲切是真心的,就像自己多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一样;对自己刻骨的目光也没有半丝做作,那些威胁固然让人害怕,可是白宛儿还是觉得韦落不会拿那些人怎样,不过白宛儿不敢去赌,她太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当年的事情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以韦落有仇必报的性子,自己若是这样下去,身边的人也必受牵连。
  看了看张随便和沐惜,陪自己走了一路的人。送他们两走自己一直有想过,只是有些舍不得,便一直拖了下去,现在到了最后期限。
  思量一会,白宛儿拿过自己的包裹,写上一封信,封好,叫来张随便。
  “随便,你跟我也有十多年了吧。”
  张随便低下头,“整十年。”
  “十年了啊,也难为你了。嘿嘿,当年你一天板着个脸,和那黑皮小将倒是有一拼,我呀,就总是气你,后来还给你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山雨欲来风满楼,张随便隐隐猜出了什么,但也只是顺着白宛儿的话接下去,“那时我也想呢,技不如人就算了,偏偏还被丢给了你就这小屁孩。”
  白宛儿咯咯的笑着。
  张随便略微偏头,不得不承认,当时的那个小孩子长大了,长的并非倾国倾城,却是清秀可人。亲妹子死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像个人了,直到遇到了白宛儿,找回了自己。把白宛儿当成妹子,只是想护着她,看她长大,就像她以前保护自己一样,可就是这样的日子也要到头了吧。无妨,不过命一条而已,纵然舍了又如何?
  白宛儿止住笑。“随便,现在除了老头子恐怕没人知道你的真名,我也习惯这样叫你,这些年来,我做的事情从未瞒过你……所以,我有一件要事交给你去做。”
  “宛儿,让我带你走吧,天下之大,总有安身之地,到时候,给你找个好人家。”明明自己打不过韦落,身上还有韦落剑留下的疤痕,可是,仍做着最后的祈祷。
  白宛儿摇摇头,“逃不掉的。我这有一封信,你和沐惜去交给我大哥,信我封了,大哥看这个封口,就知道信的真假。”
  “宛儿,让我或沐惜陪着你吧。韦落声名在外,不会明面上为难你,可是两年前还要杀你,两年的时间,一个人能改变多少?你一个人又能怎么样?”
  谁都知道的真实,说出来还是有些伤人,白宛儿痛恨韦落拿自己亲近的人下手,可是却不愿张随便真的怨恨韦落,是非曲直,不能说也不想说,世间又有多少的事情能说的清楚?
  “随便,沐惜一个人去送信我不放心。韦落对其他人是真,对仇人不见得也那样磊落,路上有个万一,我就真的没有了退路。”白宛儿眼中流转着穷途末路的伤感,张随便心性很直,这样一激,也许就可以了吧。
  “可是……这……”张随便有些动摇,拿捏不准。
  “不要犹豫了,路上他不会对我做什么,回京后,皇上和娘娘不会亏待我的,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些,这点把握还是有的。”白宛儿抬起眼眸,信心满满。
  张随便不再说什么,白宛儿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只好尽量速去速回,或许宛儿大哥那还有计策,毕竟白宛大哥白梧,从那个地步做到现在成为将军,镇守边塞,一定也有些手腕。
  
  事不宜迟,当晚白宛儿就催促着张随便带着沐惜离开。
  沐惜握着白宛儿的手,眼睛红了一圈。白宛儿硬是把手中的温暖塞给了张随便,微微的不舍,“路上小心,一路上听随便的话。”
  沐惜第一次没有反驳,认真地点点头。
  该走了,给了张随便一个眼神。张随便突然单膝跪在地上,随后默默转身。
  白宛儿鞋子轻擦地步,忍住鼻子的酸涩,还是收住了脚步,她知道三个人混在一起的缘分尽了,再留念也只是负累。
  背后风起,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响声,看着张随便和沐惜离去的方向,只剩下树影摇曳。视线渐渐模糊,想着临走前沐惜拉着自己,绷紧的一张小脸,她真的想好好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很怕。
  庆幸,她忍住了,一个人就够了,何必再陪上几个?
  白宛儿抹抹脸,想到张随便到了大哥那,看了那封信,会暴跳如雷的吧。
  让哥哥想尽办法留住随便,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了,小小的愿望,至少、至少也要保住跟着自己最长的这两个人,老天在看的话,请让他们幸福。
  
  夜风中,感觉脸上的温热已经消失,白宛儿转过头,向着无人的地方,“我跟你回去,路上不会逃跑,所以,请遵守你的诺言,放过他们。”
  静立良久,树林中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算……算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一个轻轻的“嗯”从黑暗中传来,韦落隐藏在树上,看不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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