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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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赤发灵官邵华风一干众人,正要刺杀知府,劫牢反狱,济公禅师赶
到。书中交代:和尚由弥勒院把群贼赶走,和尚并不追赶,把雷鸣、陈亮、
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的定神法撤了,这四个人给和尚行礼。和尚说:“雷
鸣、陈亮你二人回了家,不在家中,又来做什么?”雷鸣、陈亮说:“我二
人要到临安去找师父,半路碰见秦元亮,他要到临安去给师父道谢。”和尚
说:“秦元亮,你也不用去了,也不必谢。雷鸣、陈亮你二人回家罢,可要
少管闲事。此时你二人印堂发暗,颜色不好,你二人急回家趋吉避凶。要多
管闲事,惹出大祸,我和尚此时可没工夫,不能管你们。千万戒之,慎之!”
雷鸣、陈亮四个人点头,这才告辞。和尚带领何兰庆、陶万春,出了弥勒院,
直奔常州府而来。走在半路之上,见对面来了几个骡驮子,有两个骑马的,
乃是铁面天王郑雄同赤发瘟神牛盖。一见和尚,二人翻身下马,赶奔上前行
礼。郑雄说:“师父一向可好?”和尚说:“你上哪去?”郑雄说:“我叔
父在镇雄关做总镇,我买了些土产东西,瞧我叔叔去。师父上哪去?”和尚
说:“我有要紧的事,你去罢。”郑雄这才告辞。和尚带着二位班头,路过
翠云峰,和尚来到山下,有探路喽兵盘问,和尚说:“你们到山上通禀,叫
窦永衡、周堃出来,就提我是灵隐寺济颠僧在这等他有话说。”喽兵进行一
报;窦永衡、周堃急速来到山下,给和尚行礼。周坐说:“师父到山上坐坐
去。”和尚说:“我有事,我告诉你二人,要是赤发灵官邵华风众人要来,
你二人可别留他们,可不定来不来。你只在山口,预备陷坑,附耳如此,如
此。我和尚要拿他们,将来救你们将功赎罪。”这两个人点头,和尚带着二
位班头告别。来到常州府,天有初鼓以后,早已关了城,和尚说:“陶头、
何头,你二人等开城进城回衙门,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拿邵华风,不用你们。”
二位班头答应。和尚单走,施展佛法进了城。来到常州府衙门,正赶上众妖
道在这里要劫牢反狱。和尚一声喊嚷,众贼唬的连魂都没有了,四散奔逃。
和尚并不追赶,就是黑虎真人陆天霖没跑脱,破获遭擒。知府一见济公,喜
出望外,连忙说:“圣僧来了甚好!要不然,今天众妖道要大肆横行。”把
和尚让到屋中落座,将陆天霖带上来一问,陆天霖把邵华风众人商量来行刺、
劫牢反狱的话,都招了,知府吩咐将贼人钉镣入狱。一面给和尚摆酒,知府
说:“圣僧先别走了。”和尚说:“何兰庆、陶万春今天住在城外,明天回
来,不用他们,我和尚自己去拿邵华风。”知府说:“圣僧明天先别走,我
要先把拿住的贼人正了法,要不然,睡多了梦长。明天出斩,恐贼人有余党
劫法场,求师父给护决。”和尚说:“可以。”知府传出谕去。次日何兰庆、
陶万春也回来了,在西门外搭的监斩棚,知府同济公带领一百官兵,押解差
使,来到法场。常州府瞧热闹的人,拥挤下动。将玉面狐狸崔玉、鬼头刀郑
天寿、铁面佛月空、豆儿和尚拍花僧月静、都天道长黄天化,连黑虎真人陆
天霖一并就地正法,首级号令了,众人这才回归知府衙门。次日和尚由知府
衙门告辞,知府送到外面说:“圣僧回来见多有辛苦。”和尚一溜歪斜往前
行走,来到一个镇店,见路北里有一个茶饭馆,和尚进去,找了一张桌坐下,
要了两壶酒,两碟菜。和尚刚喝了一盅酒,只见外面来了一匹马,马上骑定
一人,头戴粉绫缎扎巾,身穿粉绞缎色箭袖袍,外罩红青跨马,腹肋下佩刀,
薄底靴子,三十多岁,淡黄的脸膛,粗眉大眼。来到饭馆子门首,翻身下马,
把马拴在门首,来到里面找了一张桌坐下,要了酒菜,坐在那里面带忧愁之
像,唉声叹气,仿佛心中有愁事的样子。和尚赶过去说:“这位朋友贵姓?”
这人说:“在下姓黄名云。”和尚说:“尊驾莫非是南路镖头追云燕子黄云
么?”黄云说:“岂敢,岂敢,正是在下。”和尚说:“我跟你打听几位朋
友。”黄云说:“哪位?”和尚说:“威镇八方杨明、风里云烟雷鸣、圣手
白猿陈亮,这三个人尊驾可认识?”黄云说:“那不是外人,杨明、雷鸣、
陈亮都跟我是盟兄弟。大师父未领教怎么称呼?”和尚说:“我乃灵隐寺济
颠僧。”黄云一听说:“原来是圣僧,弟子久仰久仰!今日得会仙颜,真乃
三生有幸。”说着话,立刻给济公行礼。和尚说:“别行礼,你上哪去?”
黄云叹了一声,说:“别提了,我上陆阳山莲花坞。只因我手下伙计杜彪,
给我惹了祸。前者我叫杜彪押着十万银子镖走,本来杜彪素常脾气就不好,
爱说大话,目空自大,狂放无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又没真能为。路过
陆阳山,被陆阳山两个姓邓的给把镖留下,听说一个叫邓元吉,一个叫邓万
川,其实这两个人也不是贼,是莲花坞的。那庙里有四位和尚,保水路的镖
头叫花面如来法洪,神拳罗汉法缘,铁面太岁法静,赛达摩法空,这四个人
很有名头。按说陆阳山还有我几个朋友,都是至交,有金毛海马孙得亮弟兄,
水夜叉韩龙兄弟,还有万里飞来陆通,大概我这几个朋友许没在山里。倘在
山里,只要提说是我的镖,决不能留下。总怨杜彪无知,现在他把镖丢了,
回去跟我说,被我说他几句,杜彪一口气也死了。他家里还不答应我,还要
跟我打官司,这事怎么办?十万银子丢了,客人也不答应我呀!我去要镖去。”
和尚说:“这就是了,我也跟你去。”黄云说:“圣僧没事,愿意去也好,
你我一同走。”和尚说:“走。”黄云给了酒饭帐,同和尚出了酒饭馆,一
直够奔陆阳山而来。凡事该当出事,陆阳山劫镖那一天,原本是金毛海马孙
得亮、火眼江猪孙得明同韩龙、韩庆四个人,并没在陆阳山,奉济公之命,
正同悟禅在灵隐寺看庙。万里飞来陆通,那一天他巡山,见山下来了几个骡
驮子,有两位骑马的,正是铁面大王郑雄同赤发瘟神牛盖,上镇雄关从此路
过。陆通瞧见牛盖长的雄壮,他欢喜牛盖,陆通赶过去就问:“唉!小子,
你姓什么呀?”牛盖说:“我姓牛叫盖,你小子叫什么?”陆通说道:“你
小子上哪去?”牛盖说:“跟郑爷上镇雄关。”陆通说:“我真爱喜你小子。”
牛盖说:“我瞧你小子也不错。”陆通说:“对,咱们两人得交交。”牛盖
说:“交交。”郑雄一看,这两个人倒不错,对叫小子也都不挑眼。陆通说:
“你小子跟我上山住几天。”牛盖说:“不行,有事。”陆通说:“要不然
我送送你。”牛盖说:“好小子,跟我走。”陆通就送牛盖去了。偏赶巧杜
彪由山下押着镖来了,本应当镖行里有规矩,每逢路过镖局子门口,应当递
名帖拜望,走在镖局子门首不准喊镖趟子。杜彪是狂放无知,走到陆阳山他
也没投帖,连马也没下,扬扬得意。邓元吉、邓万川是莲花坞的小伙计,这
两个人素常就爱多管闲事,也是艺高人胆大。这两个人正在山下闲步,见杜
彪押着镖不下马递帖,邓万川二人上前,一声喊嚷:“呔,站住!你是哪来
的野保镖的?你不懂镖行的规矩么?跺我们道,连马都不下。你姓什么?”
杜彪说:“我姓杜叫杜彪,你们姓什么?”邓元吉二人各道名姓,说:“你
是哪来的镖?”杜彪说:“我是南路镖头追云燕子黄云的。”那邓元吉一听,
说:“好,你即是黄云的伙计,今天把镖留给我们了,你叫黄云托好朋友来
见我们罢。”杜彪一听,气往上撞。说:“你留镖,你凭什么?”邓元吉说:
“就凭我这口刀。你赢得了我,叫你镖车过去。”杜彪气更大,立刻拉刀过
来动手,焉想到被这二人砍了一刀,杜彪跑回去,镖也丢了,到常山县见了
黄云,述说此事,黄云不能不亲自前来,偏偏杜彪一口气死了,他家里反不
答应,黄云故备了一匹马,奔陆阳山。在酒馆遇见济公,济公要同去,二人
一同来到陆阳山。黄云本没打算来动手,焉想到今天一来,正遇邓元吉、邓
万川,又勾出一场凶杀恶战。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解。
第二百零三回陆阳山济公斗法洪施法宝罗汉诈装死
话说追云燕子黄云同济公长老来到陆阳山,抬头一看,这座山坐北向南。
方一进山口,见路西里山坡下有五间房,作为回事处。黄云来到陆阳山,一
道辛苦,偏赶巧邓元吉、邓万川二人正在山下。邓元吉一看黄云容貌不俗,
问:“尊驾找谁?”黄云很透着和气,说:“在下我姓黄名云,乃是南路的
镖头。前者我手下的伙计杜彪,他押着镖从贵宝处经过,本来他是新上挑板,
不懂得镖行的规矩,听说言语不周,得罪了本山的二位邓爷,将我的镖车留
下。我今天一来陪罪,二来我要拜望这山的当家的。”黄云本不打算来动手,
想这莲花坞有知己的朋友,不要翻脸。焉想到邓元吉、邓万川这两个人更不
通情理,听黄云这两句话,这两个人一想:“我要叫黄云把镖要了去,我们
算栽了。真要把姓黄的压下去,我二人从此练不出来。”想罢,邓元吉把眼
一瞪,说:“你就是追云燕子黄云?来了甚好。你手下的伙计,太不懂情理,
我叫邓元吉,镖是我留下的。你就这么要不行,你得托出好朋友来见我们,
要不然你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头,认罪服输,把镖给你。要不然,你休想要镖。”
黄云一听这话,太不像话了,泥人也有个土性,黄云一想:“要不是陆阳山
有朋友,我也不能来这样虚心下气,这就算我栽。”自己越想越气,这才把
面目一沉,说:“姓邓的,你别反想,并非是我姓黄的怕你们,南北东西我
闯荡二十余载,大概也没人敢留我的镖。我想这陆阳山有金毛海马孙得亮弟
兄,韩龙、韩庆、万里飞来陆通,都跟我知己,我不好意思翻脸。你两个人
太不知事务,可别说我不懂交情。”邓元吉说:“你还敢怎么样吗?”黄云
说:“怎么样?不留你两个人!”邓元吉、邓万川二人也是初生犊儿不怕虎,
长出犄角反怕狼,自己以为自己的能力大了,二人哈哈一笑,说:“姓黄的,
你大胆敢说不留我们?来来来,你我今天倒得分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说着话,蹿到外面,二人各把单刀拉出来,黄云也拉刀赶过去。邓元吉摆刀
照黄云劈头就剁,黄云用刀海底捞月,往上一迎,邓万川由后面摆刀照黄云
后心就扎,黄云身形往旁边一闪。邓万川把刀扎空了,方要变着数,黄云手
急眼快,黄云用刀往外一晃,跟进身一腿,把邓万川踢了一溜滚。邓元吉一
见,气往上撞,摆刀照黄云脖颈就砍。黄云用刀往外一迎,邓元吉方把刀抽
回去,黄云跟进身去,手起刀落,砍在邓元吉膀臂之上,立刻红光皆冒,鲜
血直流。两个人往圈外一跳,说:“姓黄的,你是好朋友,你可别跑。”黄
云说:“大太爷今天把你等全皆结果了性命,你把你们那为首的叫出来,我
倒要瞧瞧,大太爷焉能走!”邓元吉、邓万川说:“你要跑了,算你是鼠辈。”
说罢,往山上就跑。一直来到里面,花面如来法洪正同法缘、法空在大厅谈
话,邓元吉、邓万川跑进来说:“当家的,咱们这镖行吃不了啦!咱们同行
人,就不叫咱们吃了。”法洪一听,说:“什么事?”书中交代:邓元吉二
人留下黄云的镖,法洪等并不知道,连忙问:“为什么?”邓元吉说:“皆
因那一天有南路镖头黄云的伙计,押着从山下过,他并不下马,我二人口角
相争。现在今天黄云来堵着山口骂,把我砍了一刀,他说:‘叫我把为首的
叫出去他点名。’叫你老人家出去,骂的难以学说了。”法洪一听一愣,说:
“我保长江一带的水路的镖,黑白两道,马上马下,没有不认识我的。我跟
黄云,闻其名未见其面,我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也是保镖的,无故
为何他来骂我?这事断断不能呀!”邓万川说:“现在他就来骂,不信你下
山瞧去。”法洪立刻带领三个师弟神拳罗汉法静、铁头太岁法缘、赛达摩法
空下山,他这山上净手下人,连镖局子的伙计,共有一百余人,庙里很富足,
众人一同下了山,果见黄云在那里叫骂,法洪来到山下,说:“好黄云,你
敢前来送死?我这陆阳山,大概没人敢来骂我。”黄云并没见过法洪,抬头
一看,见法洪身高八尺,膀阔三停,项短脖粗,脑袋大,披散着头发,打着
一道金箍,面如鲜血,一脸的白斑,长得凶如瘟神,猛似太岁,粗眉大眼,
蓝僧衣,肋佩戒刀。第二个脱头是法缘,蓝脸红胡子,更透着凶恶。法静黑
脸,面似乌金纸,粗眉阔目。法空是面如紫玉。这四个和尚,都是威风凛凛,
黄云说:“好凶僧,你等太无礼,你的伙计劫我的镖,你还不讲理?今天黄
大太爷跟你一死相拼。”黄云一摆刀,向前够奔。法洪说:“好小子,你敢
来到我跟前这样猖狂?大概你也不知道洒家的能为,我何必凭血气之勇拿
你,待洒家用法宝取他。”伸手由兜囊掏出子午三才神火坎离照胆镜,这等
法宝,原来是他师父给他的。法洪的师父,就在这陆阳山后,有一座镇坞龙
王庙,他师父叫金风和尚,自称金风罗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善晓
未来过去之事。给法洪这宗法宝,所为叫他防身,倘遇见能为比他大的,凭
血气之通胜不了,用这个镜子一照,里面有天地人三才真火,能照去人的三
魂七魄。今天法洪把子午三才神火坎离照胆镜掏出来,黄云也不知他的这宝
贝利害,法洪口中念念有词,用镜光一照,黄云就仿佛瞧见镜子里有太阳光
相似,立刻一打冷战,躺倒在地,人事不知。法洪一想:“我跟他没什么冤
仇,我把他带到山上去,羞辱羞辱他,叫他知道我的利害就得了,以免他藐
视我这陆阳山。”想罢吩咐:“尔等给我把他搭上山去。”手下人答应,刚
要上前搭,济公由石头后面站起来,一声喊嚷:“好孽畜!你们真不讲理。
无故欺负人,留下人家的镖,还讲以强压弱,真乃可恼!咱们老爷们来来试
试,谁行谁不行!”法洪一见气往上撞,说:“你是何人胆敢替黄云前来跟
我等做对?”济公说:“你也不认得我老人家是谁,我告诉你说,我乃灵隐
寺济颠是也。”法洪一听,呵了一声,说:“闻得济公长老乃当世的活佛,
乃是一位罗汉,道高德重,焉能这个样子?你硬说是济颠,大概不对罢。”
济公说:“你要不信,咱们比并比并。”旁边神拳罗汉法缘说:“师兄别放
走了他,这个穷和尚,是我的仇人。”花面如来法洪说:“怎么你会认得他?”
法缘说:“前者我在临安城麻面虎孙泰来家里住着,有个郑雄大闹万珍楼,
孙泰来请我助拳,当场被一个大汉把我追跑。后来晚上我到郑雄家去行刺,
被他把我拿住,挫辱我一顿,今天你要给我报仇。”花面如来法洪说:“原
来如此。”立刻用子午三才神火坎离照胆镜一照,济公故意“哎呀”一声,
翻身栽倒。法洪哈哈一笑,说:“我闻知济颠和尚神通广大,闻名不如见面,
见面胜似闻名,据我看来,也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