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小蝉 作者:苏城小柳(晋江2012-06-28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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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小蝉
作者:苏城小柳
首次被劫
飞云堡堡主的女儿挨了一鞭子的消息传来,震得整个江湖都抖了三抖。
“听说那云大小姐可是同夏明山庄的庄主小时候订了亲的。谁这么大胆,连天下第一庄的未来少夫人都敢打?”
“嘘——你还不知道?打了她的就是那个夏庄主啊!”
“对对,我还听说,后来夏明山庄为了赔罪,送了圣药七返灵砂给飞云堡呐!”
“那个传说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七返灵砂?乖乖,莫不是夏庄主这一鞭子,把云大小姐的小命都抽掉了半条?”
…
月黑风高,飞云堡大小姐的闺阁中,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无声无息地立于女子的床前。
云蝉因为背部的鞭伤,只能在床上俯趴着,睡得不是很安稳,迷糊间察觉有人在看她,便惺忪地睁开了眼。
看到床前那人影的一瞬间,云蝉毫不犹豫地捞起枕头砸过去——“死夏意,半夜三更跑我房里来捉鬼啊!”
屋里没有月光拂照,其实很黑。那人轻轻接住枕头,语气颇有些意外:“这么黑你也能认出我?”
“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
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抽了云大小姐一鞭子的人——天下第一庄庄主夏意。
既然被发现了,来人索性吹了个火折子点亮屋里的灯火。举过烛台,夏庄主傲慢地抬高了下巴:“来,给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他说话时眉眼里勾着桃花,明明暗暗的烛火都掩不住那一身桃之夭夭的风华,妖冶得简直让人迷醉。
可惜这番美色落在云蝉眼里,只觉得面目可憎天地不容:“怎么?看我伤口不够深的话,还想再补一鞭?”
男子闻言,漂亮的桃花眼斜睨向她:“还在生气?说起来那一鞭还不都是你自找的。我当时要打的又不是你,谁让你自己往那丫头身上扑了。”
听听这语气,真是要多倨傲有多倨傲,丝毫没有一点伤人者的自觉。云蝉立时就怒发冲冠了:“霁月是我的丫头!你打她就是打我!”
“哼,一个下人也值得你这么维护。”罪魁祸首很是不屑,“从小你就是这样,吃了多少次亏还是不长记性。”
云蝉越发火冒三丈:“夏庄主半夜前来,就是想教训我的?”
被这么一问,男子的脸突然诡异地红了红,颇有些不自在地掏出一个药盒扔给她:“喏,庄里上好的金创药。”
她忍不住讥讽:“夏庄主有心了,先前已经送了七返灵砂这等圣药,云蝉消受不起更多了。”
“七返灵砂是李管家擅自送的,目的不过是为挽回你们飞云堡的面子。何况那药是续命用的,能治你的鞭伤吗?!”顿了顿,男子又斜她一眼,补充道,“这金创药能生肌祛疤,要不是看在和你总算青梅竹马的份上,本少爷岂会大晚上千辛万苦来这里。”
真是好一副“老子给你送药是天大的恩赐,你丫若是知道好歹的就快感恩戴德收下”的调调。
云蝉一把抓起了药盒就往床脚猛力扔出去:“青梅竹马?好一个青梅竹马!七岁时你推我落水看我笑话,八岁时你放走我辛苦钓上来的凤仙鱼,九岁那年骗我去树林里试胆后撇下我偷偷跑掉……”
“哼,你也不差。”一说到到过去种种,夏意也收敛了眼眸里的桃花之色,“落水那次最后一刻你不也把我拉了下去?我放走你的鱼,你就把我的青凤宝剑扔下了悬崖。试胆那次后来我回来找你,你倒够狠,引我跌进猎户挖的洞里整整三天才差人来救……”
这多年的积怨,两人每次吵架时都会般出来数一数,互相记得比三字经还牢。
最终,云蝉深吸一口气,发狠道:“收回你的破药,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喊护卫来!哈,堂堂夏明山庄的庄主,深夜出现在女子闺阁,传了出去……”
“传了出去,似乎吃亏的是你啊。”男子不以为然地打断她,笑得有恃无恐。
云蝉也笑:“夏明山庄向来自诩江湖第一名门正派,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挑衅她?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眼看此女就要气运丹田高呼出声,夏庄主连忙飞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差点忘了,眼前这女子不是常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儿,她绝对干得出来。
然而下一刻,屋外仍是响起了护卫的叫喊——“有刺客!”
不会吧?难道还是被人发现了?
整座府邸都像是被那声叫喊给惊醒,霎时间就乱哄哄地闹起来了。夏庄主的神色终于不再淡定,漂亮得跟天上明月似的脸上有冷汗冒出。
下一瞬,云蝉只觉得面前有一阵疾风刮过,等她回神再看时,男子的身影已经从她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夜风里飘来了他的声音——“死小蝉,那药是特意给你送来的,不许不用。”
她低头,这才发现刚刚那盒被扔到了床脚的药,不知何时又被塞回到了她手里。她抬手就想再次扔掉,然而举到半空中的手又倏地停住,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冷哼一声:“这人有没有脑子啊!我要怎么和人解释这药怎么得来的。”
左右看看似乎无处可藏,云蝉只好先把药盒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自己要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啊混账!
窗外的冷风还在呼呼地刮进屋里,云蝉越发怨恨:“混蛋,自己拍拍屁股就翻窗走人了,也不知道关窗!”
顶着冷风爬下床,她正打算朝窗户走去,突然间感觉身后有人,正待回头时,一只温暖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别动。”背后的人声音温温和和,可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力道却不小。
云蝉这才意识到,护卫那一声“有刺客”,并不是发现了夏意,而是真的有刺客。
她还来不及思考对策,房门已被撞开,飞云堡的堡主夫人秦湖带着府里的一干护卫呼啦啦地冲了进来。
屋外的月光透过门口洒了进来,恰好照在云蝉单薄的身形上,而她身后之人一身白衣,头上带着赤鬼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一只手从背后环上了云蝉的腰,另一只手突兀地缠在她的颈间,只需稍一用力,云大小姐纤细的脖子霎时就能断了。
门口众人看到屋内情景,一时都不敢妄动。
紧贴在云蝉背后的人却气定神闲,整个身子都几乎挂在了她背上,徐徐开口道:“要她活,拿七返灵砂来换。”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身为堡主夫人的秦湖闻言立时大怒:“笑话!你当我们飞云堡是什么地方,竟敢来这里撒野!你识相的现在放了小蝉,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娘亲啊!这种时候就不要恫吓人家了啊!要说也请说“放了她我就饶你不死”好吗。
那白衣人倒是温柔一笑:“哦?有云大小姐陪葬,在下也不是很吃亏。”
秦湖是个爆脾气,哪有心思和个贼人多费唇舌?也不等那人话音落下,已经身形闪动一剑刺出。她这一下身法极快,本以为必定能得手,却不料白衣人速度更快,轻轻翻飞衣袖,已携着云蝉移动到几步开外。
秦湖心下大为惊骇,手上却不停顿地又朝他接连射出两枚银针。
众人只觉得有白光闪过,待定睛再看时,秦湖掷出的两根银针,竟然稳稳地扎在了云大小姐的右臂上。
这下不仅秦湖的脸色变得难看,云蝉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好疼啊娘,你这针不是有毒的吧?”
秦湖的脸上霎时泛出可疑的红晕,她避开女儿幽怨的目光,支吾着回答道:“没事的小蝉,不用担心,这点毒死不了的。”
死不了是什么意思,娘亲你不要避重就轻啊!
眼见事已至此,想不动武已是不可能。堡里的大丫头霁月果断大手一挥,门边的众护卫立即会意,纷纷朝着刺客一拥而上,可是却不想这么一大群人扑过去,竟然连个残影都没抓到。那白衣人的身形宛如鬼魅,不知何时已携着云蝉跃过众人飞出屋外,轻轻落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之上。
众人仓惶转身,表情皆是又惊又恐——这个歹人的轻功,恐怕在飞云堡所有人之上,而且高出不止一点半点。
所有人都在距离刺客十步开外的地方止住了脚步,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那刺客仍是整个身体都懒懒地挂在云大小姐的背上的样子,使得她后背的那道鞭伤被磨得火辣辣得疼,云蝉不禁掉出了几滴眼泪:“娘,快救我!”
秦湖白她一眼:“哭什么哭!飞云堡的女儿,怎能如此丢脸!”
“……”
一旁的霁月暗忖,今晚堡主不在,看那贼人刚刚露的两手,此时堡里怕是无人制得了他,再拖下去,那贼人失了耐心只会对小姐不利。霁月虽是丫头,但和云蝉从小感情深厚,当下忍不住开口:“夫人请拿药,救小姐要紧。”
秦湖心里也明白眼下的情势,在僵持了须臾之后,到底还是只能不情不愿地掏出了药:“七返灵砂在这儿,你快放了小女,本夫人将药双手奉上。”
白衣人看看她手里的药,笑了:“难怪我翻遍飞云堡都找不到,原来是云夫人贴身带着。可是,我要怎么信你这药是真的。”
秦湖大怒:“本夫人一诺千金,还会骗你个贼人不成?!”
那贼人不禁又是一笑,温柔地执起了云大小姐的右手,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覆盖上了她的小拇指。众人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就听到咔嚓一声——空气中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嗯,若是骗我一次,就折断她一根手指。”白衣人举着人质的右手,莞尔道。
眼见女儿那被折断了的小拇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秦湖霎时白了脸,气焰全熄。而身旁的霁月与其余护卫,也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死死盯住上方的两人。
然而云大小姐这时却不哭了。明明手上疼得想死,她却硬是忍住了一声没吭,甚至还努力挺了挺身子。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白衣人今晚第一次,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
下方的云夫人不敢再怒吼,只沉声道:“我秦湖指天发誓,只要阁下归还小女,七返灵砂必定交出。”
白衣人笑笑:“不信。”
秦湖压住怒火:“那阁下待要如何?”
“这样吧,七返灵砂先给我,令千金我也要先带走。待数日后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还她。这期间若被我发现你们的人跟踪或者搜查……嗯,发现一次,就断她一根手指。”
云淡风轻地说完这番话,白衣人发现怀里的人尽管倔强着默不作声,却抖得更厉害了,不禁心情愉快地又补了一句:“手指断完了,就断脚趾……”
“够了!阁下的条件我们答应!”秦湖再也听不下去,“我相信阁下的承诺,数日后请务必平安归还小蝉。”
“那么……”白衣人悠悠伸出一只手来。
秦湖没有半分犹豫,将七返灵砂准确无误地掷到他手中。药瓶到手的瞬间,白衣人脚尖轻点石桌,身形一晃就带着云蝉跃出了众人的视线。
“对了,如果发现七返灵砂是假的,就切了她的鼻子……”刺客最后传来的声音悠远绵长,隔了许久,才在今晚这个不眠之夜中渐渐飘散。
苦逼旅途的开端
夜雾弥漫,月色皎皎,满天的朦胧星光洒在城郊的湖面上,宛如仙境。
云蝉被身旁那个轻功出神入化的家伙夹在腋下一路飞驰。她木然地望着天上明月,心里想着自己等会儿是不是就要给一掌劈死了。
也不知沿着湖边树林疾驰了多久,白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随手将她往地上一扔,便闭目靠在了树上。
这是要放自己走??
云蝉见状,想也不想爬起来就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她就感到身后有掌风袭来。
这一掌带着凌厉的杀气,吓得云蝉本能地往地上一扑。可哪知道她这一扑倒在地,身体由于恐惧,竟是僵直得再也动弹不了。
这回是要死了吗?
她全身僵硬着趴在地上闭目等死,只是短短的一瞬也像是过了几万年,然而身后之人没再有动作,预期的第二掌并未落下。
一道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起来,我不杀你。”
等了一刻,地上的云蝉却没有动静。
白衣人皱眉,不耐烦起来:“不起来,就再断你一根手指。”
地上的人闻言不禁抖了抖肩膀,又努力试着动了动,最后终于带着哭腔哽咽道:“我腿软,真的爬不起来。”
白衣人不禁轻笑出声,伸手把她拎了起来:“刚刚手指断了都一声没吭,还以为你是有些骨气的。”他看看云蝉哭了满脸的泪水,嫌弃道,“怎么现在哭得如此难看。”
云蝉闻言,赶紧用没受伤的左手摸摸脸颊,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哭湿了一脸。她顿时觉得有些丢脸,冲着对方脸上的面具吼道:“刚刚有娘在场,哭了她要心疼,现在娘又不在,本姑娘爱哭就哭!”
一通吼完,她才想到自己干嘛要和这贼人说这些,于是又挣扎着喊道:“你这恶贼,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放了我。”
白衣人仍是笑,忽然将原本拎着她的姿势改为了横抱,俯下头凑近了她的脸,慢悠悠地说:“不想放了,留着你路上给我解闷吧。”
“主上。”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两人所在位置的几步开外,不知什么时候单膝跪了一个紫衣女子,“飞云堡派出跟踪的人,属下已经全部解决了。”
“好。”白衣人没有回头,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今后的事我自己处理,你不必再跟着。”
紫衣女子闻言,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犹豫,然而终究还是不敢多言,行了一礼后,便瞬间不见了踪影。
白衣人缓缓开口,这次声音里却带了几分愉悦:“你也听见了吧,你家里人不守信呢。刚刚还是派人来跟踪了。你说,要我断你哪根指?”
没有回答。
他不悦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才发现云蝉小脸苍白双目紧闭,竟然是早就昏了过去。
原来可怜的云蝉在知道暂时不会被杀了以后,紧绷的神经一个放松,脑袋就支撑不住了,因此刚刚他与紫衣女子的对话她压根儿就没听见,更没听到他后面的断指威胁。
男人无语地看了怀里毫无知觉的女子一会儿,终于温柔地叹气:“算了,这次就先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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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蝉是被寒冷的夜风给冻醒的,背上感觉凉飕飕的,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着她的背。
嗯?冰凉的手?
她晕晕乎乎地睁眼,发现自己正俯趴在不知是谁的膝盖上,头往右偏一点的话还能看到穿着男人黑靴的一双脚。
她猛然清醒,“哇”地一声跳起来:“你你你你做什么?”
“给你上药啊。”白衣人摊开自己还沾着药膏的修长手指给她看。
云蝉反手摸摸自己的后背,果然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那道鞭伤上黏黏的,显然是涂了东西。她顿时感到晴天霹雳,颤抖着指向白衣人:“你你你敢轻薄我!”她云大小姐的后背,是男人可以随便摸的吗!
还没等白衣人回答,她又倏地瞥见他手里的药盒,脸一下子更白了。
那那那不正是夏意临走前塞给她的那盒药吗!她记得当时无处可藏就揣进了怀里的。这药此刻在白衣人手里,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刚刚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