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二-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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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言吓了一跳,忽地喘不过气。「等等,恋辰。。。。。。」试图推开她,她却紧紧抱住他不放。
罗恋辰以樱唇摩挲他锁骨,「老师,拜托」她迷茫地请求著。
「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任做什么。」他绷著身子推开她。「是我不好,我」乾涩的嗓音蓦地逸去,他睁大眼瞪视她。
她的颊,不知何时抹上淡淡蔷薇色泽,瞳眸氤氲著迷情水雾,而她的唇,那两瓣蜜色柔唇,仿佛刚被舌尖润泽过,娇艳欲滴。
她跪坐在他面前,痛楚而迷惘地望著他,白色睡衣因方才的动作微微滑落左半肩,露出一截莹白臂膀。
她看起来妩媚诱人,却又带著不可思议的纯真。
白谨书心跳一停,神志忽地恍惚,不觉朝她倾过身。
罗恋辰立即仰脸回应,蜜唇与他的密密相贴,性感地彼此擦抚。
终究,他遗落了理智,放纵自己尽情吮咬她的唇,汲取渴望已久的蜜汁,在她热情的配合之下,他不停地加深这个吻,右手霸道地揽住她纤腰,左手松开她胸前的蝴蝶结,探入衣襟攫住一团柔软。
在他温柔的抚揉下,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苏醒、挺立,尽展风情。
他情动地嗅著自她身上绽出的女性香泽,一面将她轻轻推卧在地,著迷地俯望那绋色娇颜。
「老师。」她娇娇地、细细地唤了一声,那嗓音如此魅惑,他几乎无法抵挡。
可也是这一唤,收东了他残余的理智,蓦地想起自己的身分。
「抱、抱歉。」他急急退开,尴尬地红了脸。「我不该这么做的,你爸妈把你交给我可不是。。。。。。」
罗恋辰没让他有机会说完,藕臂揽下他颈项,主动送上樱唇。
他呻吟一声,回抱她温软的娇躯,两人躺在地毯上,傍著壁炉激情的火焰,亲密相偎。
窗外,狂风骤雪,寒气逼人。
可窗内,却是一室春暖。
两双手紧紧地交握,他与她的手,都是那么修长,那么好看两双弹钢琴的手,如今渴切地在彼此身上寻求激情的音韵。
忽地,她一颤。
「冷吗?」他抬起头,低问。
她微笑摇头。「不。」
好暖。这样全身相贴,呼吸相闻好暖。
罗恋辰低下眸,深情地睇著他埋在自己肩际的头颅。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她既崇拜又恋慕的男人,她愿意就这样与他耳鬓斯磨,一辈子!
「老师。」她哑声喊。
「会很痛。」他的气息在她耳畔缭绕,嗓音比她更沙哑。「真的很痛。」他爱怜地拨抚她额前汗湿的发绺。
她收落羽睫。「没关系。」她愿意。为了他,她愿意!
她声息细喘,期待著包容他、拥有他、与他结合。。。。。。她是那么渴望能与他密密相融啊!
泪水,缓缓在眼眶里蒸融,一颗颗,悄悄逸落。
「老师,『爱之梦』」
「什么?」
「『爱之梦』,』她紧紧缠住他的手,脑海响起朦胧琴音,舌尖也尝到泪水的咸味。「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与他相拥的感觉,是与他双手交缠的感觉,是与他浅啄深吻的感觉,是汗水与泪水交融,是疼痛地渴望那完美结合的一刻,而为了那一刻,不惜承受即将来临的巨大痛苦。
深深凝望她的白谨言,在落下一吻后,轻轻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接著,滚烫身躯密密交叠,他的唇、他的手一一拂过她洁白肌肤。。。。。。
「我准备好了」她微张开眼,轻轻说道。
他抬头深深睇她,阳刚的男性温柔也坚决地挺进
在那一刻,罗恋辰尝到了撕裂般的痛楚;而他,吻去她一颗颗狂肆碎落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白谨言一面吻,一面心疼地道歉。
她笑了。他慌忙抚慰她的模样,让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绵密柔情,这样的柔情,是值得用痛苦来换的。
值得的。
「老师,继续。」她挽著他颈项,弥漫著水烟的瞳眸宛如海之女妖,透出妩媚诱惑的邀请。
而他,正如那些出海的游子,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与她携手,在情欲的狂潮中沉沦。
第八章
「老师快来看!好漂亮的雪啊。」
一大早,罗恋辰便拉开房内落地窗的廉幔,把习惯赖床的白谨言硬从床上拖起来。
银白的雪光自窗扉透进,刺激著白谨言乾涩的眼瞳。
「天亮了啊?」他坐在床上,茫然地揉著眼。
「嗯。雪好像下了一夜,积得很厚啊。」
「哦。」
「老师还记得吗?你说过要教我堆雪人的。」
「什么人?」他意识犹未清楚。
「雪人。」罗恋辰蹦蹦跳跳地回到床上,跪坐在他面前,盯望著他的眸亮晶晶的。「记不记得?」
「雪人。」白谨言喃喃重复,点点头。「知道了。」说著,又躺回床榻。
罗恋辰难以置信地瞪他。「怎么又要睡了?已经九点多了耶。」
「才九点多。」白谨言无辜地咕哝一声,拉拢棉被,翻转侧身,准备继续酣眠。
可惜罗恋辰不让他如愿,俯下身子,对准他耳畔说:「老师,难得一个礼拜天,别浪费了。」
「对啊,难得清闲的礼拜天。」他朦胧低语,「让我睡。」
「老师!」她无奈地嘟著嘴瞪他。
听出那不悦的语气,白谨言强自半展眸,自眼睫缝隙中瞧她。
凌乱的秀发,绯红的颊,晶灿的眼,以及两瓣清丽粉嫩、娇娇噘起的唇他忽地迷蒙一笑,抬手撩起一束墨发把玩。
她哀怨地挑眉。「你明明醒了嘛。」
「还没。」他揽下她颈项,强迫她卧倒在怀里。
「那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啦?」她轻轻一拍他裸露的胸膛,脸颊感觉到他心口的温热,不觉更红了。
「睡到我醒来为止。」他拨开她刘海,吻了吻她前额。
「不行!如果放任你再睡下去,不过中午才怪。」罗恋辰挣扎著起身,双手扠腰,故作横眉竖目状。「快起来!不然今天一整天不让你好过。」
「你想怎么让我难过?」他微笑,好整以暇地望她。
「我。。。。。。嗯,』她转动著眼珠,想著对付的方法。「我要乱弹琴,折磨你的耳朵,还要喂你吃冰淇淋,让你满嘴甜腻得巴不得去撞墙。」他最讨厌甜食了,尤其无法理解她为何总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对了,我干脆现在就去拿冰淇淋好了,冻醒你!」她兴高采烈地拍手,旋身就要下床。
他展臂拉她回怀里,俊唇印上她香肩,大手则俐落地推落她睡衣,罩上柔软的玉峰。
「老师?」她尴尬地僵凝住,全身发烫,一动也不动。「现在是大白天」
犹豫的低喃引出他爽朗笑声。「傻瓜!这种事没有分白天晚上的。」点了点她娇小的鼻尖。
「可是」清俏的容颜红成一颗熟透的苹果。
好可爱。
白谨言心一动,禁不住啄了一口她粉嫩玉颊。
她颤了一下,水眸依依睇他一眼,忽地也回啄他脸颊一下。
这回,发楞的变成他了。「恋辰?」
「我喜欢老师的脸颊。」她娇娇说道,「亲起来很舒服:我也。。。。。。」顿了顿,羞涩地撇过头。「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嗓音愈发细微,「我还喜欢老师的眼睛,好深邃,我还。。。。。。」
语声未及落下,她便被白谨言一把拥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激情,宛如意欲将她融入骨血。
「老师,好痛,呼吸困难。。。。。。」罗恋辰细声细气地抱怨。
「呼吸困难的人是我吧?」他重重喘著气。「谁教你那么会说甜言蜜语?」
「我是真心话。。。。。。」
「就是这样才可怕。」就是这样才让他无法抵挡。
白谨言拨开她衣襟,将脸庞埋入秀气而美好的女性胸膛里,深深嗅闻她清新迷人的体香。
有人说,男人总是迷恋女人的乳胸,因为那令他想起母亲。
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对她从无依恋或倾慕,可仍然喜欢流连於她胸怀,贪恋属於她的温柔。
她才不到十九岁啊,还只是个半熟的女人,却已有足够的魅力诱惑他了。
那么几年过后,当她真正长成一朵艳丽的玫瑰,会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她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发亮,会有多少人欣赏仰慕她,千方百计想一亲佳人芳泽?
他受得了吗?
一思及此,健臂更加收紧,近似霸道地圈绕住她纤美的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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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著罗恋辰在床上温存了一个小时,白谨言终於甘愿起床,简单吃过早餐后,两人在小屋外玩了一早上的雪,在门口堆了个怪异又可爱的雪人。雪人戴著红色毛帽,围著红色围巾,挂著黑色墨镜,鼻子是一根长长的胡萝卜,嘴唇是罗恋辰特地切来的柠檬片。
「我的天!」白谨言爆笑,「这怪模怪样的家伙是谁啊?有人的嘴是绿色的吗?鼻子那么长,又不是小木偶;还戴黑色墨镜呢,黑社会老大吗?」
「不行吗?」罗恋辰后退几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我觉得很有特色啊。谁规定雪人的嘴不能是绿色的?我这个是外星雪人,这样才够酷!」
「是啊,够酷。」白谨言翻翻白眼。
这雪人可是堆在家门前,到时每个经过的路人看了,都会知道是谁的精心之作啧,他已经能想像他们掩嘴窃笑的表情。
「我要去拿相机拍下来。」罗恋辰兴奋地喊。
「还拍照?喂!等等。。。。。。」白谨言想拦住她,可娉婷的倩影早一溜烟不见。
动作真快啊。
他无奈摇首,嘴角嘲弄一扯。
他走近雪人,以一种挑剔的神态打量这圆嘟嘟的家伙。其实还不算难看啦,放宽审美标准的话,也算具有某种特色,起码不是那种随处可见、一点个性也没的无聊雪人。
外星雪人?真服了她了!
想著,他撑手抚额,再度洒落清朗笑声。
「很难得听你笑得这么高兴。」微哑的女声在他背后扬起,蕴著淡淡讶异。
白谨言猛然回身,望人一对充满深思的蓝眸。
「丽西!」他惊喊,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
「别这么惊讶,我打听到你住在这里,特地来看看的。」
「你」莫非是为了昨夜的事来的?「昨晚很抱歉,我本来想送你回去的,只是。。。。。。」
「我知道。」她微笑止住他解释。「你得送你的学生回家。」
「。。。。。。不好意思。」
「那个女孩。。。。。。听说是你的学生,特地从台湾带来的?」她慢条斯理地问,蓝眸紧盯住他。
看来她都打听清楚了。白谨言微微苦笑,只得点了点头。
「你跟她住在一起?」
「嗯。」
「这个雪人」丽西伸乎抚了抚雪人头上的毛线帽,问:「是你跟她一起堆的吗?」
「嗯。」
「一早起来跟学生堆雪人,你还真有兴致啊。」她睨他一眼,平静的声调隐隐带著嘲讽意味。
他自然听出来了,神色一整。「丽西,你听我说,昨晚的事。。。。。。」
「不用说,你昨晚的意思很清楚,我明白的。」她顿了顿,丽颜微微怅然。「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看她?」
「我想来看看这个芙蕾雅,是否像传说中一般美丽。」丽西道,嗓音虽低微,神态却坦然,表明了就是想来一会情敌真面目。
白谨言蹙起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了吗?」澄蓝如夏季天空的眼眸直对著他。「难道她对你而言,不特别吗?」
他一窒。
「难道你昨晚没有一见了她,连旧情人都顾不得了吗?难道你没有为了哄她开心,这么冷的天还陪她出来堆雪人吗?难道你没有为了指导她琴艺,千里迢迢把她从台湾带来维也纳,还亲自照顾她吗?难道。。。。。。」
「不要再说了!」他厉声喝止。
丽西依言抿唇,美眸满是含怨。
被那样直率而哀怨的目光一逼,他微感狼狈,想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看出他的挣扎。「你无话可说了吗?」
「丽西。」他只能叹气。
她别过眼,不想看那歉然的表情。「所以我想来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孩,能让一个曾经对我说,他绝不会对任何女人用情的男人动了心。我想知道,她究竟多美、多可爱、多迷人。」
「她没有你美。」简单一句。
她扬眉,疑惑地瞥向他。
白谨言真诚地说:「她长得只能说还可以,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可比起你,还差了一大截。只不过」
「只不过?」
「她弹琴的时候,真的很美。那个时候的她,是光芒万丈的,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部集中在她身上。」他顿了顿,星眸熠熠,嘴角淡扬。「她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丽西呆呆地看著他,为此刻他脸上梦幻般的神情感到妒恨,妒恨那个让他出现这种表情的女孩。
「所以你看上的就是她这一点?」忍不住尖锐的语气。
「嗄?」他一怔。
「你喜欢她,是因为她有成为巨星的潜力,因为她能在表演台上发光发热,因为她有弹琴的天赋,对吗?」她逼问,一句比一句凌厉,一句比一句更震动他。「你爱的,究竟是她本人,还是她的才华?」
白谨言面色一沉。「我没必要回答。」
「是没必要?还是不敢回答?」丽西一步步逼近他,挑釁地伸指点他胸膛。「你又要利用别的女孩子吗?又想欺骗人家的感情吗?你是不是。。。。。。」
「他怎么想不干你的事。」冷静脆亮的嗓音截断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
两人同时一震,愕然回首。
是罗恋辰,她不知何时来到屋前台阶,正一步步往下走。
「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想法,跟我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她一面说,一面走向两人,娇容平静无痕,就连语调也是令人惊异的淡冷。
面对她这样的神态,刹那间,丽西竟觉得年长数岁的自己屈居下风。她咬牙,「你真的不在乎吗?即使他要的只是一个会弹琴的明星?」
「我说了,就算那样,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吗?」罗恋辰冷著嗓音,「而且我就是我,平常的我也好,在台上演奏钢琴的我也好,那都是我我不在乎老师究竟比较喜欢哪一个。」
「你!」丽西愕然瞪她,这一刻,竟有强烈被击败的感觉。转头瞥了白谨言一眼,后者看来与她同样震惊。她心一扯,满腔不平之火忽地灭了,一片空落死寂。
她闭了闭眸,好一会儿,才黯然旋身离去。
待丽西旁徨的背影淡去后,白谨言转向罗恋辰,深思地望著她毫无表情的脸。
「你都听见了?」
「嗯。」她点头,再望向他时,已是满脸粲笑。
他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恋辰,你」
「我知道老师喜欢我,那就够了。」她甜甜一笑,拉著他胸前围巾,踮起脚尖,轻轻啄吻他的唇。
这意思是,即使他真正喜欢的只是她的才华,她也无所谓?
白谨言思绪汹涌,惊疑不定。
「老师,我想弹琴。」她突如其来道。
「现在?」
「嗯,我想弹『爱之梦』。」星眸璀亮,「我有预感我现在一定能弹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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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预感没错,她确实弹得很好。
那一天,她的钢琴生涯宛如出闸的骏马,飞越了一个高高的栅栏,从此意气昂扬,直冲云霄。
李斯特的「爱之梦」,她弹得畅快淋漓,情生意动;而白谨言特地为她安排的自选曲「莫札特第二十一号」,她更弹出了令维也纳人惊艳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