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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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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郁姝总不忘他……”乌曜想,连我是个男人都觉得他美,可怎么得了。摇摇头,掀了盖着的袄子,起来把火堆生旺了,问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占了一卦。先生来不及回都城阻止,这丹阳之战一打真要败了。”
  “师父早就算过,这仗不能打,不然不会急着回都城。”
  “这件事之后,父王会再次重用先生吧?”子兰低头自己缠紧纱布。
  乌曜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为此高兴还是不高兴,郁姝说得对,这个子兰对师父的态度真是奇怪。
  “尹苴……他落到水里怎样了?”子兰忽又问道。
  “他?找到了,还好没什么事。”子兰主动提起话题,叫乌曜很意外,“他已经回赵国去了,总算没让我们太不安。”
  “回去了?什么时候?”子兰眼里寒光一闪。
  “芦呈说三四天前吧。希望以后还会来,当时我上山了,也没能送送他。如今多事之秋,他回去也好。”乌曜道。
  子兰皱眉,半晌道:“若无事自然好。”
  第二日,一头马身牛尾的守护兽出现在半空。
  “孛马!是乌曜的守护吗?”郁姝立在高坡上,惊喜地叫道,芦呈点点头。芦呈说子兰乌曜二人今日会平安回来,她一夜未安睡,早早起来忙里忙外,心神不定。一直等到晌午。天朦朦亮时,郁姝已在院子里守望。只见子兰与乌曜同乘着灵兽回来。
  孛马缓缓降落,四蹄一圈白毛,如踏在云上。身上的颜色由靠近树林时的绿色转成浅褐,最后褪成乳白出现,她转动长颈,雪鬃飘拂,额前那根细长的玉角光泽剔透。
  不待那灵兽站定,郁姝提裙飞奔向二人。芦呈在她身后大声笑道:“死乌曜,我就知道你有点宝贝藏不住,你又让白夜吃了龙刍草的吧?”
  乌曜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有了龙刍草,可日行千里啊,不然哪能这么快?再碰到巴人也不怕了!”
  芦呈得知巴人用药蛊驭妖兽追踪极快,他就找来了龙刍草。郁姝已听芦呈说到,这一次,乌曜能赶得及搭救子兰,也是得了此珍草帮忙。
  “郁姝,看见我的守护了吗?比起子兰的穷奇决不逊色吧?”乌曜喜滋滋,又大声道:“白夜可是灵兽啊,我记得师父说过灵兽是祥瑞之兆。”
  子兰睨了乌曜一眼,没有说话。郁姝跑向二人,笑靥如花,盈盈含泪看着子兰,喜极欲泣。乌曜突然抢先一步迎上郁姝,伸开双手道:“郁姝,你怎么瘦了?想我了吧?来来来,拥抱一个!”
  子兰脸立时黑了。
  郁姝停下步子,看看乌曜戏谑的眼神,气笑不得,伸手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便笑着不动。
  一只手突伸过来将乌曜耳朵一拧,乌曜头一歪,早被芦呈搂住肩拖到一边:“乌曜,一天不见,想我了吧?来来来,我们到那边增进一下感情!”
  任他张牙舞爪最终还是无可奈何被芦呈拉走,郁姝看着乌曜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拍手大笑。
  芦呈挤挤眼睛,一指她身后。
  郁姝回头,子兰慢慢走到了她面前。
  他身上的玄色深衣有些凌乱褶皱,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脸色不好,嘴唇发白。
  她细细看着他的样子,眼中涌出泪来。芦呈说找到子兰了,然而没有立刻回家,她总担心有事瞒她,悬着心等了两天。看见他们自然高兴,可不过六七天,子兰瘦成这样,如此不修边幅也是没有过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与乌曜同乘一骑,恐怕也是他受了伤不能独自驾驭阖乱的缘故。
  “怎么瘦得厉害?胡乱担心!”子兰皱眉,语气生硬。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郁姝再忍不住,哭着迎上去。子兰微微退开两步,郁姝一愣。她顾忌身份举止时子兰总是会生气,这时候她不在意了,子兰却……
  “身上……脏。”
  这样狼狈见人,实非子兰愿意。郁姝明白过来,心里一酸,嘴抿了抿,双手一下搂住了子兰的肩。子兰疼得一吸气。
  “怎么了?”郁姝觉得异样,抬头发现玄衣上有破损,赶紧问道,“……你的伤,重不重?”
  子兰连忙摇头,幸好黑色衣服看不出什么,右手一拉她:“还好,走。”
  芳草萋萋,经霜后也未倒伏,擦着衣裾“沙沙”响。两人都不再说话,子兰的手指微凉,而手心温暖,郁姝跟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院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张仪窃宝

  那边芦呈替乌曜安抚了白夜,先进了院子。乌曜问:“我阿母呢?”
  “还在内室呢。昨天请了神。”
  乌曜一惊:“怎么,阿母这两天都在内室祈神?真要打仗了?”
  “是啊,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了,不然还可以去接你们。秦人居然请出血祭,唉。”芦呈叹气,神色随即一变,“先生甚至与南后联系,送信给令尹,要他极力和陈轸劝诫大王收兵。”
  两人到了门口,芦呈道:“你们先沐浴更衣吧,你身上这个味道啊……”乌曜皱起的眉头一展,哈哈笑:“你说我?子兰更糟,他一身汗臭加血臭,亏我在他昏迷时勉强替他擦了一下。”
  “人家比你强多了,困窘不改风度,你就别指望比上他,我要是女人,也喜欢他。”
  两人说不了几句正经话又开始斗嘴。
  “他那人没意思,伤成那样还要臭讲究,我就自告奋勇,说你要去水中沐浴的话我来帮忙,才算作罢,唉!”
  院门开了,子兰郁姝进来,乌曜芦呈一起大笑。子兰未理会。郁姝红了脸,以为刚才被两人看见,忙转身张罗子兰乌曜的换洗衣物。
  等一切收拾停当,四人吃过东西,在客厅里等候。芦呈已把情况说了一遍,四人都觉事态严重。 芦呈看看时辰,先进去内室候着。一会女媭大人出来了,一脸严肃。
  子兰恭敬行了礼。
  女媭点点头,简单寒暄几句,道:“你多休息几日,身子无碍的话我替你举行出师仪式如何?”
  “是,子兰正想麻烦大人。”子兰道。女媭又对乌曜道:“乌曜,你还没去昆仑山就跑回来了,看你是为了救人,我饶你一次。子兰出师以后你们一起上山拜见神帝,然后去接你们的先生。”
  “先生可以回来了?”“烨罗肯放了师父?”
  郁姝和乌曜惊喜,一起问道。
  “不错,”女媭看见大家高兴的样子,也微微一笑点头,“我拜请青要山山神武罗大人出面,她得知灵均之事也深感不安。虽然灵均不可能阻止楚秦之战,但烨罗大人此举也是干涉世事,她愿意帮忙解决。”
  子兰问道:“我们能赶得及在战争前回都城吗?”
  女媭摇头叹息道:“你与乌曜先完成升山面神仪式,就去接了你先生回来吧。这场战事,已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风雨欲来,大家都心里沉重。
  且不说楚国这一战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只要开战,难免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灵巫以为天地人灵祈福祷愿为职责,更不想看到这样的惨烈。
  一时厅堂中俱沉默。
  子兰没能阻止祭礼,心里暗恨。他把祭礼上所见详细讲述一遍。
  女媭神色一凛:“你真的看清楚,那个带宝物来的人是张仪?”
  “是!”子兰点头,问道“大人,请问张仪偷窃玉璧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夜他和乌曜聊起此人。张仪曾在郢都想游说大王,却不得机会,后来偷了令尹子椒大人的玉璧,被重杖后赶走,这事在张仪这事在张仪得势后人尽皆知;有人说此事是冤枉了张仪,他在秦还致信令尹扬言报仇。乌曜却说女媭大人说并没有冤枉张仪,而且他偷去的也不是普通玉璧,可惜他听时不注意,只知大概。
  子兰这么一问,便见女媭大人看着他一迟疑,又飞快扫了乌曜一眼。继而沉吟半晌,对芦呈交代了几句,芦呈点头出去了。
  女媭才慢慢说道:“天下动荡,诸侯相争已有几百年,今后楚国也难能独自保全,风云变幻,吉凶难测。有些事情,本来想等时机成熟再说,如今也等不得了,国家安危与百姓福祸息息相关,神灵恐怕也不能安宁。你们都是灵巫,希望你们秉承圣职,能够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吧。”
  女媭说得郑重,大家都面色凝重起来。乌曜也正经坐好,不再嬉皮笑脸。
  “张仪在令尹子椒大人那里,确实偷了一样东西,不过不是玉璧,而是一枚玉指环!”
  此话一出,大家心里讶异。指环乃是巫师专属,不可移用。如果巫师丧失了灵力或者死去,这指环就算还在,没有碎裂,也是空有外形,灵性消失了。张仪亦不是巫师,他偷这个做什么?
  子兰迅速问道:“大人,子椒大人并不是灵巫,他怎么会有玉指环?张仪又如何知道他有这样东西?”
  “说起这枚指环,”女媭顿了一顿,欲言先叹气,苦笑这对子兰说,“你们听说过灵瑶大人的事吧?”
  子兰面上一凛,眼神很快扫过乌曜,发觉女媭大人看了自己一眼,忙收回目光,说:“只是有所耳闻……”
  郁姝则暗自奇怪,女媭大人不避讳乌曜,那么乌曜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女瑶身为灵巫,竟然生下罪神之子,这孩子出生在恶日五月初五,乃是极阳之日。他灵性非同寻常,本就易招来恶灵,何况身份特殊,于是楚王接受一些灵巫的建议,下令将孩子连同违犯禁忌的女瑶一起处死。女瑶四处逃躲,迫于无奈向灵均求救,可惜灵均赶去已经晚了。女瑶不甘孩子死去,拼尽灵力给孩子下了死生封咒。
  “只要这孩子被杀,很快会转生化为恶灵,那样人界灵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女瑶舍了性命,甘愿不得化生,就是想保住孩子。”女媭说得动容,眼眶微红。
  人为万灵之一,虽然生命短暂,但是死而化生为其他万物之一,可以归入灵界,生命依旧轮转。放弃化生,只能灰飞烟灭,沦为尘埃。
  郁姝也要落下泪来,这位女瑶大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舍弃一切,再有不对,也不能不令人感动佩服;这孩子有这样的母亲,即使不能守在身边陪他长大,心里也该感到温暖吧?
  悄悄转头看看,乌曜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早已听过此事。
  再看子兰,低头沉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瑶虽然这般妄为,她也明白如此带来的祸患有多大,成为恶灵也绝非幸事。所以她答应了灵均,死后让灵均将自己一腔魂魄锁在指环里,如果真有一天孩子化为恶灵,灵力扩张撼动两界时,这个指环能与恶灵同归于尽。
  “这本来是个秘密,灵均承诺一定保护孩子好好活着。谁知竟被楚王知道,怀疑灵均想借此操控楚国,逼迫灵均以交出指环为条件,允许孩子光明正大地在楚国安然活下去。
  “那挑拨离间的人便是子椒,楚王知道他没有灵力,也很放心,就令他保管指环,岂知他酒醉后向宾客炫耀恩宠,搬出楚王赏赐的珠宝玉器,竟将指环也混同其中。最后单单丢失了指环。
  “此事非同小可,也不能声张,所以对外说的是玉璧遭窃。子椒并不全知其中利害,当时怀疑张仪,又找不到实物,只好暂且放他回去。张仪立刻靠他师兄苏秦的帮助逃到了赵国,后来辗转至秦。”
  乌曜以前从不专心,此时也听得专注,插话道:“怎么确定是张仪偷的呢?他不是巫师,怎么知道指环的秘密?”
  女媭道:“你们可知他和他师兄是谁的弟子?”
  子兰一顿,答道:“据说是鬼谷先生传授他们纵横之术。”
  “不错,鬼谷先生传授纵横之术,而张仪天资聪颖,更得到鬼谷先生天地阴阳合一之学真传!”
  天地阴阳之学?三人不太明白。
  子兰乌曜只听说鬼谷先生来历不凡,亦人亦神。本名王栩,他的母亲梦中吞食昆仑之丘鬼赐奇谷而有孕,三年后生下他,居云梦山泽。他后来自名鬼谷,隐居深山,人们只闻其名难见其人。
  芦呈轻轻推门进来,向女媭大人点点头,示意诸事皆已办妥。
  女媭微笑,道:“正好,芦呈,你来给他们讲讲鬼谷先生的事吧。”自己踱到一边喝茶。
  大家多有不安,厅中偏于沉闷,芦呈知道女媭大人是要自己转换一下气氛,所以往那椅上一靠,笑着说道:“这位鬼谷先生出身来历你们也听说过了,他住在云梦清溪幽谷中,不能计其年数,收的弟子和学者不知有多少,先生是来者不推拒,去者不强求。通天彻地,最精于术卜,日星象纬如运于掌中,占往察来无所不验;又晓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列阵行兵连鬼神也难测;再则善于游学,也就是纵横之术,博知广记,明理审势,若出词吐辩,万口莫当……”
  子兰听了这样一番夸赞,不禁冷冷说道:“这鬼谷先生有这么样的本事,为什么辨不清人心,收了张仪这样的弟子,总不会是有心淆乱天下吧?”
  郁姝听他说话语气不好,深怕女媭芦呈会生气,才要慌张制止他,芦呈倒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来着。”
  女媭大人竟没有不悦之色,还是慢条斯理地喝茶。
  乌曜也点头:“不是说魏国庞涓齐之孙膑也是他的弟子么?两人斗得你死我活,这鬼谷先生为什么不早加干涉,弄得师兄弟相残?”
  芦呈说:“这话我倒不赞同,他两个人为了功名利禄,不顾同门恩情自相残杀,就算鬼谷先生插手,两人心不和又有何益?还是之前不该滥收弟子。”
  乌曜一记白眼,还要反驳,女媭大人不紧不慢开了口:“鬼谷先生随性情收弟子,不仅不看重天赋,甚至故意摈弃有灵力者做弟子,你们知道为什么?”
  四人一起摇头。
  “鬼谷先生虽不是凡人,但他遍历人世沧桑,更希望常人不依赖神意,靠自己决定世事,因而他依着弟子特质和意愿传授本领,百年前的文种、后来的商鞅,都是他的弟子,只求人意不由天,事在人为而不悔。”
  女媭说了这番话,正巧看到子兰剑眉英立,眼中骤然溢出光彩,左手支在几上握紧拳头,像是说中内心感触,不由暗暗一叹。
  转而说道:“天地阴阳,乾坤轮序,自有定数,而是要人力来达到改变或操纵万物的目的。鬼谷先生是想借助操纵合一之学,影响天地阴阳自然变化,让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明了生死大义,不执着生,不轻易死。可惜,有些事非能如其所愿,那孙膑残废,庞涓横死;而苏秦张仪,只肯学下乘纵横之术,二人争相驰骋诸侯之国;以智诈相倾夺。
  “鬼谷先生本来对张仪寄予厚望,所以欲将天地阴阳学说授给他,他一心求取浮名,半信半疑,只得一点皮毛。但是也正因这点知识,他一眼就看出玉指环不是寻常宝贝,居然冒死偷了去。等灵均得到消息,他已离开了楚国,鞭长莫及。这次巴人肯替秦行巫法,我觉得多少和这样东西有关。”
  “为什么?这枚指环不过是能够克制恶灵力量罢了,难道还有其它作用?”子兰得知有“影响改变天地阴阳”之术,自然联想到祭礼上自己腿痛的异况,心里一紧,直觉指环的意义非同小可。当时如果不是腿疼,灵力一击也许能毁了碣石,就算再铸刻,秦楚已开战,哪里还有现在的严峻局面。
  “这件事情我和灵均也不能明白,当时只希望张仪只是一时起贪念。可是这次张仪与巴人联合,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连巴人也认可玉指环,恐怕更有其它秘密。这个秘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应该与内中女瑶一腔戾魂有关!”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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