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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 作者:花日绯(晋江vip14.06.01正文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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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云芝将披风解下来递给如意,自己则去了将军府南面的演武场,还没进去,便能在外面听见内里棍子挥得虎虎生风的声音,席云芝推门而入,只见步覃一个人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各路棍法打的十分激烈,像是在隐忍宣泄这什么似的。
  席云芝兀自转身去倒了一壶茶端进来,也不叫他,她就坐到了演武场边上的那张石桌旁等他发泄完。
  步覃早就看到席云芝走了进来,却是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肯歇手,将棍子一扔,便就龙行虎步走到了石桌旁,拿起先前席云芝端来的茶壶就喝了起来。
  一番豪饮之后,他将水壶放下,双手撑在石桌边缘喘气。
  席云芝这才从怀中掏出香帕,替他擦去了脸颊上的汗珠,步覃又喘了一会儿,便就恢复了,接过席云芝手中的帕子,兀自擦起汗来。
  “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
  席云芝虽然这么问,但她心中敢肯定,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令自家夫君无法纾解的大事,他却无力更改,这才在这里生闷气。
  步覃大刀阔斧的坐在另一张石凳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西北出现了叛乱,敬王举荐王博冲上阵,王博冲是蒙骜的关门弟子,从未上阵杀过敌,此番皇上命他为主帅,将镇守南宁的二十万兵全都派给了他。”
  席云芝不懂谋略与政治,但听步覃这么说了,也知道这个王博冲是靠着定远侯蒙骜的关系,这才当上了主帅,他从未打过仗,各方面经验都不足,皇上却让步家镇守南宁的二十万兵派给他,难怪步覃会觉得生气,无处发泄了。
  席云芝见他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便就问道:
  “那朝中其他大臣就没有反对的吗?敬王举荐王博冲,那太子呢?太子可有举荐什么人呢?”
  步覃一听席云芝提起太子,顿时就更生气了,拍着桌子,边走边怒道:
  “太子,太子都接连一个月不上朝了。”
  “……”
  ***
  这日席云芝正在兰馥园的院子里陪小安玩,小黑跑进来说有事告诉她,席云芝便让乳母陪着小安,自己走到外面去跟小黑说话。
  “夫人,那宅子的来历查出来了。你猜屋主是谁?”
  席云芝见小黑一脸兴奋,便也好奇的摇摇头,让他快说,小黑酝酿了一番,指着皇城的方向,兴奋的说道:
  “那宅子竟然是当朝太子的私宅。我说怎么戒备那样森严呢。”
  “……”
  席云芝蹙眉不解:“太子的私宅?你如何知道的?”
  小黑抓着头嘿嘿一笑,说出了他的方法:
  “我在外头盯了好几天,发现这间府邸,每三天派车出门采购食材,我便跟过去看了看,谁知道,他们的车根本不是往集市的方向走,跟着跟着,就到了东城太子府的后门,他们装了一大车的食材之后,就又回到了燕子胡同。”
  “……”
  席云芝觉得更加的不解,昨日夫君才说太子已经一个月不上朝了,今日小黑便就打探出来太子很可能藏身在燕子胡同,但这些原本也不关她什么事,可是,这其中却牵涉到了张延。
  张延每天出入的府邸竟然是太子私宅,而且夫君说太子一个月没有上朝,而张延是差不多一个多月前表现就有些奇怪,晚出早归,很少见他在兰馥园露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想从张延身上打听出什么?若说太子想借由张延打探将军府的事,但张延也没有特意向她打探过什么呀。
  难道他们俩从前是旧相识,张延说他曾经做过御厨,那是不是在他做御厨时候,跟太子有过交情?
  可是席云芝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才能令张延与太子这般密不可分的聚在一起呢?
  

☆、第68章 狗血的真相

  席云芝虽然心中对张延和太子的关系表示疑惑。但始终没打算插手去管;甚至连问都没有去问过。
  张延依旧我行我素,终于他就连白天都不回来了,席云芝派人去找他,却都渺无音讯;他就像在京城中消失了一般。
  这日;兰馥园门前却停了一顶奢华软轿;园里的人全都出去围观;他们嘈杂的声音将席云芝也引了出去;只见从那软轿上走下一位姿容秀丽的女子,看穿着打扮,虽然华丽却不像是什么千金小姐;只见她彬彬有礼的走到席云芝面前,对席云芝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指着软轿对席云芝说道:
  “夫人可是席云芝席掌柜?”
  那女孩笑容满面的问道。
  席云芝点点头,同样客气的回道:“正是,不知姑娘是……”
  “奴婢香如,特奉主子命令,前来请席掌柜过府一叙。”那姑娘大大方方的说出了邀请。
  席云芝又问:“请问你家主人是谁?”她可不记得自己在京城还有什么大家朋友。
  那姑娘似乎看出了席云芝的犹豫,便就又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掌柜不放心,可以自带护卫一同前行。”
  “……”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若是席云芝还要推辞,那就显得太没胆色了,当即便带着小黑等几名护卫,便就坐上了对方的奢华软轿,一路往东走去。
  软轿被抬入了一坐宅子,席云芝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她一下轿,仆人便赶过来替她掀帘子,整理衣摆,席云芝从未受过这样夸张的待遇,当即缩着身子对他们摇手说:
  “不,不敢劳烦,我自己来就好。”
  仆人们退下之后,从宅子里走出一位看似管家般的人物,爽快一笑之后,便对席云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席云芝了然,既来之则安之,跟在那管家身后便就去了内宅。
  席云芝被请进一间美轮美奂的房间,内里摆设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她正盯着一座古屏风看,就听廊外传来环佩叮咚的声响。
  她正襟危坐,保持警惕,只见门边一道火红色的衣裙走了进来,席云芝顺着衣裙往上看去,只看到一张惊艳和陌生的脸庞。
  这个女人长得十分漂亮,远山眉之下,一双清澈的仿佛能看出倒影的眸子如星光般璀璨,五官秀丽,令周围美景失色,席云芝在脑中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与这样一位绝色美人什么时候见过面。
  答案是,没有。
  席云芝谨慎的对她福了福身子,那女人似笑非笑的对她走过来,突然开口说道:
  “最近席掌柜可是城里在找一个叫张延的人?”
  席云芝听她提起张延,不禁愣了愣,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而后才敛目点头:
  “没错,姑娘如何认识张延,他是我的朋友,这些天却失踪了,姑娘可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那女人听了席云芝的话,盯着她看了好久,这才银铃般的笑声脱口而出,换了一种语调之后,席云芝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没白交,还知道派人来找我。”
  “……”
  席云芝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男声,而且听声音,分明就是张延的。
  “你……”有种念头在席云芝脑中闪过,指着她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就是张延啊。我会易容术。”
  “……”
  有那么一刻钟的时间,席云芝的脑子是不够用的。直到张延又说了一句:
  “我是女人,步将军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所以才会放心你跟我交往的啊。”
  “……”
  席云芝又是一阵神伤:“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跟你见面也不过就两三次吧。”
  张延耸耸肩,披在肩头的薄纱滑下,露出香、艳的姿态,席云芝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心中的张延是个永远衣着邋遢,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市井之徒,怎会……咦……等等。
  太子?
  “你和太子是……”
  ***
  席云芝从燕子胡同出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因为今天张延的事情,让她彻底的见识了一回伦理人性道德的大逆转。
  张延原来叫做张嫣,是龙武年间的绣女,前朝御厨的第五代传人,凭着出色的容貌和绝顶的厨艺,被皇上看中封了才人,住在锦绣宫中,谁知道,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时仍旧住在宫中的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再难自拔,正巧那时后宫妃子嫉妒她身份低微,却屡获圣宠,她们便找了个机会将她打昏丢入了御花园的长清河,长清河通着护城河,她一路下漂,竟然漂出了宫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她,奇迹般的为太子所救。
  两人情到浓时,太子便将她养在了如今的燕子胡同中,怕人认出她的身份,太子便重金请来了一位易容高手,教张嫣易容之术,张嫣有一对巧手,将易容之术学的是炉火纯青,直到太子被赐婚太子妃,张嫣大受打击,于太子大婚之日,跑了,一跑便是多年。
  在洛阳城混混度日,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真是身份,直到席云芝的出现,才让她又一次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决定用张延的身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没想到席云芝来了京城,她终究是躲不开心中的期盼,也跟着回来了,然后,故地重游的时候,被太子抓个正着,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张嫣让马车直接把她送回了将军府,老陆见她回来,赶紧跑到步覃的书房去回报,步覃大着步子赶出来,看见席云芝失魂落魄的走进府里。
  “怎么了?”
  席云芝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家夫君疑惑的俊脸,席云芝下意识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感觉还在做梦般。
  直到晚上躺倒床上,席云芝还在想这个问题,见步覃走入,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只穿着中衣,便就赤脚跑下了床,抓着步覃便问:
  “夫君,你知不知道张延……是女人。”
  步覃看她穿着单薄的中衣,便将她搂在怀里,怕她着凉,低头便看见松垮垮的衣领中白皙的皮肤,不禁想起那柔滑的触感,便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往床铺走去。
  席云芝习以为常,抱住了步覃的脖子,又问了一遍:“夫君,你不知道吧?”
  步覃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自己便兀自除下衣衫,一边回答她道:
  “我知道啊。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
  “……”
  席云芝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原来夫君真的知道,可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派人调查过她?”
  步覃掀被子上床,席云芝还是喋喋不休的问,全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压在身下,步覃勾了勾唇角,手腕一转,席云芝的中衣绳结便被他解开。
  但步覃的答案显然没有席云芝脑子里想的那么复杂,只见他将自己埋入了那片柔软,简单扼要的说道:
  “他没有喉结,就这么简单。”
  “……”
  ***
  张嫣的身份令席云芝足足抑郁了好几天。当即让小黑他们停止寻找张延的踪迹,小黑他们奇怪的问起,席云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
  张嫣与太子复合了,仍旧被太子养在燕子胡同中,她言语中似乎相信,太子对太子妃全无情意,娶她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席云芝不想对她这件事加以点评,也不想去插手她和太子之间的□□,日子就这样继续着。
  十二月初,王博冲西北惨败而归,叛军数目虽不多,但却深谙兵法,打一仗换一个地方,王博冲只知兵书,全无作战经验,节节败退。
  朝中文武百官困在内阁几日都不得归家,步覃提出解救之策,被皇帝赞许。赏赐金银,却就是不让他带兵出战。
  席云芝这日在房中教小安拿笔写字,门房老陆却慌忙来报,说敬王妃驾到。席云芝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赶忙迎了出去。
  只见敬王妃仪驾万千,排场十足的走入了将军府,看着席云芝和抱着她腿的小安,勾起了唇角,对小安招了招手,小安却是没有理她,敬王妃按了按鬓角:
  “哼,商妇之子果然上不得台面。”
  席云芝强忍怒气,叫乳母将小安抱走,自己正面对上了敬王妃表面美丽,内心污秽的笑脸。
  “不知王妃驾到,所为何事?”
  敬王妃用眼角扫了一眼席云芝,也不回答,只是将两只手高高举起,在半空拍了两拍,两名衣着光鲜暴露的舞姬,一个手执琵琶,一个手拿胡琴,姿态妖娆的跪在了席云芝面前,温柔婉约的说道:
  “小女参见主母。”
  席云芝不解:“王妃这是何意?”
  敬王妃一副凉凉的口吻:“哦,这是我特意从太后那儿给步将军求来的两名舞姬,我见步将军人丁凋零,特意送两名舞姬来给他开枝散叶,排遣寂寞。”
  席云芝深吸一口气:“谢谢王妃好意,步家不需要这些东西,为将军开枝散叶,排遣寂寞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无须假借他人之手。”
  敬王妃好像早就料到席云芝会这么说,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这两名舞姬是太后所赐……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太后赐下的东西说不需要?好大的胆子!”
  “……”
  席云芝被她的话噎了一口气,目光一变,没有说话,敬王妃便就再次凑近她道:
  “我要是你,就放聪明一些,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吗?总是霸占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位置,你到底知不知道,满京城有多少女人都看不过去?步家世代忠勇,步将军被封一品上将军,而你呢?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妇,你凭什么稳坐主母之位?”
  席云芝敛下目光,不用去看她此刻的神情也能想象出来有多可恶,紧捏着手心,听她继续说道:
  “今日我给你送两个舞姬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世道没那么容易,你想自命清高,特立独行,那就得要有真本事,凭运气,是成不了事的,懂吗?”
  “……”
  敬王妃说完之后,便就带着她的排场,如来时那般离开了将军府。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席云芝和那两名带着骄色的舞姬两两相望。
  一次可以忍,两次决不能忍。
  敬王妃差点杀死她和小安这件事,她还没跟她计较,这回竟然又上门欺负到她头上来,什么她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怕,但是唯独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她绝不与人共享。
  敬王妃已经连续两次触动了她的逆鳞,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69章 挑拨

  步覃晚上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院子里跪了两个女人;单薄的衣衫让她们冻的瑟瑟发抖;他只看了一眼;在两名舞姬都还没酝酿出楚楚可怜的情绪之前;便快步走了过去。
  席云芝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安,用轻柔的歌声哄着小家伙入睡,步覃回来之后;便轻着手脚走过来,看着熟睡的小安;在他额头上摸了两把;这才对席云芝比了比隔壁的手势,说他先过去;席云芝点头。
  哄完小安之后,席云芝回到房间,给坐在书案后头翻找什么档案的步覃倒了一杯凝神静气的香茶,语气平稳的说道:
  “今日,敬王妃送来两名太后赐下的舞姬,我让她们跪在院子里,太后知道了,会不会迁怒于你,或者治我的罪?”
  步覃看了她一眼:“不会,她没有迁怒我的理由,也没有治你罪的理由,既然只是送到我府里伺候的人,那主母想如何处置便就如何处置。”
  席云芝点点头,乖顺的站在一边给步覃研墨,步覃又看了一眼她,觉得他这妻子,确实有点临危不乱的架势。
  一般的女人在收到送给她丈夫的舞姬时,若是想旁人说她明理一点的,便会将人好生安置,待丈夫回来再做定夺,若是心计重些的,便会偷偷处理了,不让丈夫知道,可她倒好,直接罚给他看,丝毫不隐瞒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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