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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楼难锁相思梦-夜有轻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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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捂住了心口,眉心纠结。
  
  “玄衣,你没事吧?”慕容欣问道。
  
  玄衣摇了摇头,脑中萦绕不去那股茉莉花的香味。她和南紫宁虽然长得一样,但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玄衣从来不在衣上熏香,所以她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过茉莉的味道,一丝灵光闪过大脑,玄衣问道:“莲舞姐姐,你猜猜,我身上熏的是什么香?”
  
  慕容欣笑了笑,回答道:“你熏了什么香?还真的闻不出来。”
  
  “和南紫宁同样的香味啊!你再闻闻!”玄衣说道。
  
  慕容欣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你身上的香味和她的一样,我不可能闻不出来,你一定没有熏香,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最在行了,你瞒不过我。”
 
  玄衣皱了皱眉,没错,她从不熏香,熏香的是南紫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43、行踪败露

    玄衣神色恍惚,她忆起霓儿拿了一件衣裳过来问道:“小姐,要不要霓儿帮你熏一熏,把衣裳弄得香香的?小姐喜欢什么味道,梅花香,菊花香?还是……”
  
  “宁儿一向不喜熏香,不必了!”步入房门的南空城代为答道。
  
  所以,玄衣的衣裳从未熏过香。
  
  “莲舞姐姐,南紫宁似乎每次出现,都是一身的茉莉花味。”玄衣看似随意地说道。
  
  “哼!她么?”慕容欣说道,“原本这位南家大小姐自诩高洁,饰物都用的是兰花,熏染了一身兰花香,自打四年前见过景流觞,知道景流觞于花中独爱茉莉,从此后她就一身的茉莉花香了!”
  
  玄衣有些糊涂了,事情一开始就脱离了它原本运行的轨道,不是么?南空城如何知晓玄衣的爱好?玄衣对他之所以生出亲近之感,与他对她的了解与体贴不无关系。他找了玄衣来假扮南紫宁,原本应该一切仿照南紫宁的,吃穿用度,都应一样才对,但是事实却是相反,玄衣不喜欢而南紫宁喜欢的,他不会委屈玄衣去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熟悉玄衣的喜好?现在想起来,当时玄衣吃的、穿的,都是她所喜爱的!事情有些诡异,玄衣不禁怀疑南空城也会巫术,否则怎么会对她的好多事情了如指掌!
  
  “玄衣,玄衣!”慕容欣的叫唤让她回过神来。见到她担心的面容,玄衣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咱们走吧。”两人步出守卫森严的院落,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了,一个身影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前面,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温柔顺从,原来你早就打定了逃跑的主意,还拐带我的人!害我找了大半天,你说,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无影面对着两人,一袭白衣在夜色中飘然出尘,他的前方,灯笼高挂,烛火的光朦朦胧胧地投射在他的脸上,晕染一层淡淡的红,落在那幽深的眸子上,那里面,好像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可是他却在笑,笑得狡猾致极。
  
  玄衣拉着慕容欣的手,退后,再退后!直到撞上了一堵人墙,退无可退。
  
  回过头去,姜由看着她,满面惊异:“没想到玄衣姑娘有此等易容之术,若不是左使令说来,我都不敢相信面前之人不是昙筝和霓儿!”
  
  玄衣叹气,行踪还是被发现了,她抬手,衣袖在慕容欣和自己脸上挥了一下,解去了咒语,在姜由眼中,两人马上恢复了本来模样。
  
  “左使令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他由衷地叹服,“只不知姑娘是如何将莲舞带出牢狱的,那锁可是玄铁所制,即使是武林高手,也难以打开!”
  
  玄衣没有理他,她看着无影,说道:“既然被你发现了,你想怎样?这事与莲舞无关,是我装成昙筝骗她走的,我不想连累无辜,你放了她吧!”
  
  “姜由!”无影使了个脸色,姜由上前,沉着脸问道:“莲舞,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慕容欣的脸一片惨白,她眼含祈求,看了看姜由,转向无影,看向无影时,多了一丝复杂的感情。
 
  “莲舞没有背叛,请左右使明鉴!”慕容欣跪了下去,直愣愣地看着无影,伤心欲绝。
  
  “没有背叛?那我要的东西呢?你放在了哪里,为何说不出来,你躲了那么些年,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而是信你所说,重新给了你一次机会,可是你容颜尽毁,却在一夕之间恢复如初,如果不是那东西的功效,那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无影冷冷地盯着慕容欣问道。
 
  “她没有骗你,这个问题我可以来回答,她的毒是我解的。”玄衣说道。
  
  “你?”无影讪笑出声,“你自己不是也身中奇毒?若是你能解,何不将自己的也解了,你们都在骗我,一个是景流觞的妻,一个是他的妾,果然,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玄衣怒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是你逼着嫁给景流觞的,至于我么……既然你承认我是景流觞的妾,那你我的婚事,就应该作罢!”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无影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无影欺身上前,将玄衣粗爆地一扯,玄衣脚下一个趔趄,跌到他怀中,额角撞到他宽阔的胸膛上,眼冒金星。
  
  “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玄衣拼命地挣扎。
  
  “姜由,动手!”无影吩咐道。
  
  姜由举起了右手,向慕容欣的琵琶骨抓去,慕容欣绝望地闭上了眼。
  
  “不要!姜由,不要,你放开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玄衣大喊道。姜由闻言,迟疑了一下。
  
  “玄衣,别乱来!”慕容欣睁开眼,向玄衣投来感激地一瞥,其中不无警告之意,“我没有完成曲左使交予的任务,理应受罚,只希望左使能饶我一命!”
 
  “你放了莲舞,否则你如何对她,我就让姜由得到同样的惩罚!”玄衣瞪着无影说道。
  
  “你?”无影笑了笑,“你行吗?”
 
  “若是不信你就试试!”玄衣狠狠地说道。
  
  “好啊,要试便试!”无影冷笑道,“姜由,你给我废了她的武功,再把那张脸也毁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姜由!”
  
  玄衣只听到一阵骨骼嚓嚓作响,慕容欣痛苦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你……你……”她没想到无影说到做到,根本毫不手软,一时急得话也说不出来。
  
  “我如何?”无影说道,“他的功夫是我教的,我为帮她压制毒性,自身亦损耗了十年功力,她废去的这点功力,还不够偿还!你不是说是你帮她恢复了容颜么?现在毁了它,你再试一次,我就相信你!”
  
  玄衣看着姜由手中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柳叶刀,刀尖指在慕容欣的脸上,轻轻一按,颊上已经渗出了血珠。
  
  “等等!”玄衣说道,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孔,心中惊痛,她不要看到这张脸上出现狠毒的表情,哪怕他不是筠, “寒,算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还没有和女儿相认。她为了你背弃了丈夫,抛弃了女儿,你还要她怎样?”
  
  “你倒信她!那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为什么要逃?你不相信我是真心对你么?”无影抬手,钳制住玄衣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我告诉过你的,你是我唯一要的女人!我若不放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
  
  玄衣笑了,她眉眼横波,那笑容无比娇媚,尤如鲜花绽放,姜由也不禁看呆了。
  
  “我既是你唯一要的女人,那你为何将莲舞放在心上,不管你是爱她也好,恨她也好,我都不许!你让她走吧,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好不好?”玄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媚入骨髓的娇柔,姜由在一旁,情不自禁地应了个“好”字,神情呆滞。
  
  无影盯住玄衣,一动不动,眼中深不可测,玄衣忐忑看去,一咬牙关,伸手绕上了无影的脖颈,衣袖挥动之间,姜由忽然眼一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玄衣的指尖从无影的眉、眼慢慢扫过,停在他的唇上。面前这个男人眼神尚自清明,玄衣知道,他并没有中招,只有……在他神智模糊的时候下手,才有把握。
  
  她踮起脚尖,吐气如兰,在无影的唇上吻了一下。无影没有推开她,玄衣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里面有着一丝迷惑,还有一丝欣喜。
  
  “是我错了,不要迁怒于人,好吗?我是不敢相信你,你身边美貌女子那么多,谁都比我好,我怕……你对我不是真心,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走了,行么?”玄衣整个人倚在他的怀中,手指在他的颈上画着圈,柔顺地说道。
  
  “真的?你没有对我说谎?”无影说道,嘴角含了一丝笑意。
  
  玄衣无奈地埋头到他怀中,暗暗咒骂着这该死的灵力,对无影居然一点效果也不起!嘴里却含羞说道:“要怎么样你才肯信!”
  
  其实她本来确实是想对付姜由,以此要胁无影,可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刚才为了躲南紫宁,她迫不得已用了隐身咒,以她现在的灵力施为,按道理是不能用隐身咒的,这对灵力的耗损很大,无影是她一直用灵力不能掌控的意外,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最终玄衣放弃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做!她在赌,赌无影说的是实话,赌无影对她是真心,那样也许在无影意乱情迷的瞬间,能够悄然控制住他!
 
  “本来定在明日成亲,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就提前一天吧!”无影抱起玄衣,全然不管倒在地上的两人。
  
  “他们……”玄衣呢喃说道。
  
  “自有人会管!”无影撮唇轻吹了一下,口哨声起,四周闪出一排黑影,有男有女。
  
  “将他二人各自带回,好生照看!”他沉声吩咐道。
  
  “是,主上!”有人应道。
  
  无影足尖一点,飘然而起,向卧房走去,枯枝败叶在身旁掠过,夜风带起一阵微凉,玄衣闭上了眼,压抑着那份突然而致的晕眩。 


    44、意乱情迷

    紫檀木的大床上铺着大红双凤牡丹锦,被褥和幔帐都是一色的红,透着无比的喜气,这是无影的房,为了二人明日的亲事,布置一新,玄衣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无影掀开帐幔,将她放在床上,头枕着之处,一朵艳红的牡丹煊然绽放。

    无影的脸就在她的上方,他一动不动,深深地,痴痴地凝视着玄衣。玄衣被他看得无措起来,颊上红晕渐浓,绽开一抹笑颜,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指尖弯转,藏在被中的左手结了封印,只等着时机到来。

    无影看着玄衣,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她的笑容令他熟悉,记忆里仿佛早就有她的存在,那笑容,像是铭刻在他的心上,很久很久。

    “玄衣!”他温柔低叹,伸手拔下了她的发簪,一头青丝散乱落下,铺满床头,无影埋首其间,嗅着发间淡淡的清香,眼波沉浮,吻像片片花瓣,在玄衣的眉间、脸颊轻抚,流连忘返。

    玄衣在他的掌心轻抚下,止不住地颤抖着。这一刻的无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唇是如此的温柔,他的眼是如此的多情,他的手,更是像一团火,点燃了玄衣沉寂已久的心扉,玄衣沉溺其间,感觉心头有些昏沉,她曲起的手指渐渐滑落的趋势。

    不行,他不是筠!玄衣这样告诫自己,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全身一阵炽热,似乎只有无影的唇能够平抚身上的烦躁与不安,他的唇舌,带着一丝清凉,在她的身上游走,带起阵阵颤栗。

    无影微微抬起身,眼里是掩不尽的暧昧和渴望,视线从玄衣的脸缓缓下移,停在她的胸部,他的手从玄衣的腰间上移,停在胸前,轻解罗裳。

    “不要!”玄衣急忙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无影眼光骤冷,眉头纠结。

    见他起疑,玄衣睁大眼,柔柔地看着他,手指攀在他的领口,从斜开的衣襟滑了进去。无影的眸子变深,惊讶地看着她,任那只纤巧的手为他宽衣解带。

    玄衣手掌所触,坚实而由肌理,热得烫手,她不禁有些心颤,一触之下,即刻缩回了手。无影将她的手拉回,按在他的胸膛,掌心下,他的心如雷滚动,狂乱地跳着。

    “玄衣,吻我!”无影的声音透着沙哑,他翻了个身,把玄衣抱在胸前,反压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迷离如醉的双眼轻轻阖上,两排长长的睫毛不断扇动,玄衣的心也乱了,她依言将唇贴近他的,轻轻地舔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心中充溢着暖暖的情绪。无影不满玄衣的浅尝即止,一把将她的头拉下,火辣辣的双唇与玄衣紧紧贴在一起。

    “啊!”玄衣不妨,开口轻叫了一声,声音随即被堵了回去,他的舌顺势一滑,在她的唇中一阵胡搅蛮缠,带着狂乱,吻得很用力。玄衣只觉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舌尖随着他的游走,寻找着那抹清凉。她的头脑有些浑浑噩噩,周身发软,任凭无影的唇从脸上缓缓下移,慢慢落到颈上,停在胸前。

    无影低吟一声,不知说了句什么,眼睛睁开,瞳孔紧缩,满腔的柔情蜜意化为燃烧的火焰,手下一用力,只听“唰”地一声,玄衣的衣衫被撕破,露出了圆润的双肩。

    这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激醒了玄衣,她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犹豫地看着无影,他赤着半身,年轻的身躯是如此的完美。玄衣有一刹那的迟疑,想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他,交给这个对她温情款款的男子,可是她记得他发狠时的面孔,她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无影到底是天使,们还是魔鬼,她不敢轻易交托她的身,只怕身沉沦了,心亦跟着沉沦,而她的心很脆弱,再也经受不起打击。

    醒醒吧,巫玄衣,这不过是你一时意乱情迷,是因为对筠那隔世的思念所致!玄衣告诫着自己,闭上眼,在衣衫被无影褪尽之时,骤然出手。灵力对他没有用,蛊术却有!他的精神力量太强大,只有找准时机,在最薄弱的关头,玄衣才能成功!

    无影一下子将玄衣按倒在床上,手指掐在她的颈上:“你骗我!”玄衣骇然看着他,等着他的手掌用力,掐断自己的脖子,可是再说了这一声过后,无影的眼睛却失去了神彩,渐渐迷茫,最后无力地倒在玄衣身边,沉沉睡去。

    玄衣对他下的是“梦蛊”,中蛊之人,只要昏睡十个时辰,自然会醒。其实巫术与蛊术、降头术等虽然类似,追究起来其实还是同源,但是为了灵力纯净,爷爷一向不许她碰这些东西,说除了巫术其他的都是旁门左道,不过玄衣很有兴趣,总是在偷偷地学,对蛊术,她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她研究过好多书籍的记载,不过却仅限于理论,实际中因为受蛊人很难找,何况蛊本身是惩罚性的多,对人有益的少,妄用蛊术对受蛊人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她原本也没用过,没想到这个时代来,她就不得已出手了两次,索性都成功了。

    无影眼皮耷拉阖上之前,伸手捧住了玄衣的脸,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不要走!”

    玄衣起身理了理衣衫,端详着无影,他赤身躺在枕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锦被上,睡得正酣。烛光映照下,他的眉眼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那面容深深地镌刻在玄衣的心上,是她拼劲全力也不曾忘记的模样,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地出现在梦中,说着离别的话,令她的心痛了一遍又一遍,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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