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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海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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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她说,“我要在以后几周内集中在你这一边。想法记起你过去的每一件事。还有梦,你提到了梦,梦会提供你未意识的有价值的内容。梦可能是信号,是——是未意识到的恐惧的信号。” 
  他居高临下,双手放在屁股上。“我只是梦到别的女人,”他说。 
  “我相信你会发现其中有更多——” 
  “不,仅仅是别的女人。” 
  她站起来,伸出手。“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谢谢你今天的合作。” 
  他用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摇了一下,然后松开。她认为他是不情愿地走到门旁,打开门,然的转过身,他的宽脸庞一脸严肃。“我昨晚做了个梦,”他说,“梦到了你。” 
  “别取笑我,莫尔图利。今天以前你从未见到我。” 
  “我看到你同别的人一起走进村子,”他严肃地说。“昨晚,我梦到了。”他又开始笑了。“你是个女人——对,非常女人。” 
  他走了。 
  雷切尔慢慢坐下,恼恨眉间和上唇出汗,害怕黑夜将很快降临。她不想做梦。 
  玛丽·卡普维茨双臂抱膝,坐在主教室最后一排地板上摇晃着,希望16岁的她能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在怨恨父亲将她带到这个愚蠢的岛子上时,出于孝心,不能再责备他逼迫她来上学。她只有自己可谴责。她一直觉得厌烦透顶,而最后又说服了自己,她的经历将使她在回家后胜过别的女孩子(给她提供一种勇敢的背景,以弥补她的贞洁),这一点驱使她入了学。 
  她用不着转动脑袋,只是用眼睛四下扫一扫、便将这间圆草房的一半收进眼里。20多名学生的光脊梁。女孩子穿着帕露,男孩子穿裹腰布,大部分认真听课,偶尔闹一闹并咯咯地笑。一位教师用一种滑稽腔调的英语给他们讲课。只有她自己感到枯燥无味。 
  这同她3个小时前的希望很不相同。3个小时前,她在父亲的陪同下,怯怯地跟着考特尼先生走进从远处看像一片长满苔藓的大三叶草似的建筑。父亲胸前挂满照像机,就像挂着许多勋章。他们进入了一间阴凉的房间,很像她自己的草房的房间,只不过这儿的房间是圆的,而不是方的。她以为会有桌椅一类;但只有沿墙放着的开着的箱子,所有的箱子都堆满了老师的书和别的教学用具。 
  曼奴先生,就是那位教师,听到他们到来,飞快地走进来,在考特尼先生介绍她时有礼貌地行了个屈膝礼。曼奴先生实际上是个秃顶、骨瘦如柴的人——可以对面看到他所有的肋骨,他转过身去则看到他的脊锥骨——并不很像她父亲那样高。他戴着老式钢边眼镜,低低地架在鼻子上,下面穿着松软的裹腰布(像甘地那样)和皮带凉鞋。不协调的眼镜使他看上去像十九世纪的执事出来洗贞洁浴。他的英语,她认为完全是教课书上的句子,尽管讲话时给人的感觉是他也在努力变换和组织。 
  考特尼先生,她羡慕他的神秘兮兮,他谈话时也不小看她(不把她看成只是个什么人家的孩子和一个未成年的女子),并且试图用一个滑稽的逃学笑话让她感到自然些。她和考特尼先生一起被这个笑话逗乐了,而曼奴先生只是一脸尴尬。此后,考特尼先生离她而去,正如狄更斯所写——她在家乡的那些典型的学期正在远去——曼奴先生已经在引导她上路了。 
  曼奴先生向她解释,他们在的房间是他的书房兼他和妻子的起居问。经过一个厅就到了下一个圆屋子,曼奴夫人和两个教师正在同8至13岁组的学生一起受洋罪。另一个厅通到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房间,14至16岁组的学生已经集合在那儿。曼奴先生向同她年纪一般大的土著女孩介绍了玛丽,使玛丽在她们面前不知所措。她们有点羞赧但对她很友好,尽量不盯住她的大可给牌蓝色连衣裙和短袜、胶鞋看。 
  她被领到后排坐在一名土著女孩和一名可爱的土著男孩之问。她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个男孩叫尼赫,和她同岁。共上3节单调的课,第一节讲历史和海妖部落的传说,全是些长得令人头晕的老头人的名字及其事迹,提到伦敦的丹尼尔·怀特时十分崇敬。第二节课是手工艺术:男女生分开,男生学实用技术,如打猎、打渔、建筑和农业,女生则学纺织、烧饭、家务和个人卫生。第三节,最后一节,一年中有时用英语和波利尼西亚语训练,有时学动植物,有时学“法西那阿罗”,玛丽没有麻烦人家作翻译。 
  3个小时中最好的时光是两个课间休息,绝大部分人都出去,有的去厕所,有的钻到树下,有的交谈和嬉闹。在第二个课间,玛丽发现自己同那个在教室里坐在她左边、叫尼赫的男孩在一起,他怯生生地请她喝一种果汁。当他用一片贝壳盛给她饮料,隐隐约地暗示了所有村民对她和她的父母将参加他们的年节的欢迎,玛丽头一次觉得他是个人物,是她的同龄人。他比她高几英寸,面色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细眯眼,鼻子有点扁平,刚毅的下巴,脖子和胸膛就像家乡阿尔布开克的足球运动员一样强壮。玛丽,能敏锐地感觉出男人兴趣的每一个音阶,已经肯定尼赫对她有了意思。她保持一本正经,无动于衷,因为她不能肯定他是对一个女孩玛丽·卡普维茨感兴趣还是对一个来自大海彼岸的哺乳类动物的玛丽·卡普维茨感兴趣。 
  想着尼赫,她现在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形象上——旧石器时代的男人,但有敏感的嘴和机敏的眼睛,直对着正在前方讲课的曼奴先生——玛丽确信她欠了曼奴先生什么,也欠了了不起的考特尼先生的情,因为没有集中精力听讲。她从光着脊梁中间向前瞅去,发现了曼奴先生,想弄懂他在讲什么。很快,她意识到他已经讲完了下午的课,正在讲一个新课程,明天这段时间还将讲这个课程,只对16岁的学生讲。 
  “对法西那阿罗的研究,”曼奴先生讲,“将从明天开始,进行3个月。正如大家所知,这是你们以前在这个课目上所学的顶点。这是最后的教授,用实践来代替理论,在你们中那些16岁的人面前进行期待已久的仪式,将你们带进成人年代。法西那阿罗课——” 
  讲到成人年代引起了玛丽的兴趣,她歪向尼赫,耳语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尼赫继续朝前方看着,但从嘴角里低声回答,“是波利尼西亚语,意思是体肤之爱。翻成美国英语是——我想——是性。” 
  “噢。” 
  立刻,第一次,玛丽聚精会神地听曼奴先生讲课了。 
  “在古时候,在我们的祖先特方尼和丹尼尔·怀特修正和改进我们的教育之前,”曼奴先生讲,“这里部落的年轻波利尼西亚人通过习俗学习法西那阿罗。当时没有人不懂,正像现也没有人不懂一样。在那时,家住在一间屋子里,年轻人可以观察父母进行爱情拥抱。在古时候,也经常在村子的公共场所发生自发配对的事情——特别是在节日期间——年轻人可以通过观察学到知识。还有表现爱的全过程的仪式性舞蹈,从配对到生子,都扮演出来,这也很有指导性。在那时候,当一个男孩或女孩达到成人时节,他们的最后指导来自于一位年纪大些的异性邻居。丹尼尔·怀特在这儿安家后,他带来了他从西方哲人——柏拉图和托马斯·莫尔爵士及其他人——的著作中读到的许多建议,其中包括对交配进行优生管理,以及新郎新娘婚前应互见对方的裸体,还有在正式婚礼前应有一个住在一起的自由爱恋阶段。丹尼尔·怀特的建议没有完全被采纳,有一条建议他将之与习俗结合在一起,就是将有关爱情的教育变成学校正式课程的一部分。特方尼无保留地同意了这一条。从那以后的世世代代,正如你们清楚知道的那样,我们在学校里教授爱的艺术。从明天算起3个月的法西那阿罗学习完成以后,你们中16岁的将被带到共济社大棚和圣堂去,开始你们学过的终生实践。爱的知识,游戏的技术,对你们将来的身心健康很有必要。在以后的几周,将通过描述、观察、演示教给你们最后的内容,当你们离开这儿时,将不再有神秘,而是有广泛的知识,有能力来面对生活之真理。” 
  玛丽几乎是屏息倾听、急切地等待着每一个新句子,然后慢慢地咀嚼它。在她内心里有一种感受,同年初利昂娜·布罗菲偷送给她一本用铅笔画过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时的感受相似。那天下午在她的卧室里,一扇通向成人的门被打开了,而现在,在这间不可思议的教室里,一扇更大门开始打开,明天就会对她洞开,成熟的最后将揭示于她。 
  当她留心听着曼奴先生的每一个词时,最令她关注的是他那意想不到的坦率以及土著学生对此的无动于衷。在她家乡的学校,这种题目是永不公开的。那是一种遮遮盖盖的事情,就像是犯法的勾当。在走廊里,当她看到尼尔·谢夫及其朋友们时,他们都慌乱无措,低声说话,她怀疑他们在讲粗俗和淫荡的东西,谈论与此有关的女孩子。至于利昂娜·布罗菲和另外几个女友,她们对此总是偷偷摸摸,挤眉弄眼,对每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如此,好像这种事是严厉禁止的罪恶。所有这些态度在玛丽内心具体化为一种感情,即那种事是错误的,但很痛快,那是一种很大的屈服,忍耐住才能变得平静和世故。 
  由于某种原因,玛丽总是将那种事看作一种令人不快但迟早又必须去干的经历。能得到的是用宝贵的青春换取进入成人世界的入场券。这是一种放弃。可曼奴先生异乎寻常的许诺,说这是一种值得期盼的事情,是一种好事,对将来的身心健康很有必要云云,使玛丽大惑不解。这位老师相当明确地声明,这种事里有“艺术”,有“技术”,需要像——噢,像烹饪术或演讲术一样加以教授。在阿尔布凯克,一个年轻女孩只知做那事或不做那事,如果做了那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该做什么都是男孩的事,并且事实上都是为了男孩。 
  玛丽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胳膊。是尼赫。“今天的课结束了。”他说。 
  她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正在说着话,向外走。她和尼赫几乎是唯一坐着不动的人。她跳了起来,向门口走出。走到门外,她看到尼赫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她本能地放慢脚步,他自动地跟了上来。 
  当他们穿过草地向村子的场地走去时,他急切地问道,“你喜欢我们的学校吗?” 
  “噢,是的。”她有礼貌地回答说。 
  “曼奴先生是位尽职的老师。” 
  “我喜欢他,”玛丽说。 
  她的赞许让这个土著男孩高兴,他变得更健谈了。“这里很少有人能读书,他读书最多,他老是读个不停,他是海妖岛上唯一戴西方眼镜的人物。” 
  “你提到眼镜,我认为她戴着眼镜很特别。” 
  “考特尼先生在帕皮提为他买的。曼奴先生因为读书太多而受到损害,考特尼先生说他需要眼镜。曼奴先生无法从这儿走开,于是考特尼先生测量了在多远和多近的距离他可以较好地读东西,两年前同船长一道去了塔希提,回来时带回了眼镜。眼镜并不很合适,可曼奴先生又可以读书了。” 
  他们到了第一座拱起的木桥,尼赫等着玛丽越过它,然后跟着她到了桥的另一边。 
  “你要回你们的草房?”他问道。 
  她点点头。“我母亲想知道学校里头一天的所有情况。” 
  “我愿意和你一道走。” 
  她受到奉承,可仍然不清楚他是对她个人还是对她的外国人身份感兴趣。“请吧,”她说。 
  他们慢慢地走着,带着青春期的羞涩,保持着10英寸的距离,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穿过村庄。她想问问他有关曼奴先生刚才讲话的事情。她想知道更详细一些,法西那阿罗课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难为情将所有问题都压了下去,憋在心里,就像一只大红软木塞。 
  她似乎听到了咯咯的声音,转过脸去,看到他想对她说什么。“喔,卡帕——卡普小姐——” 
  “我的名字是玛丽,”她说。 
  “玛丽小姐。” 
  “不,是玛丽。” 
  “啊,玛丽,”想使自己显得随便一些的努力太费劲了,看来他连提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想问我什么,尼赫?” 
  “在美国,你们的学校,和这儿的一样吗?” 
  “不,在阿尔布凯克完全不一样。我们的高中很大,用——砖头和石块建成,一层楼上面还有第二层——成百的学生。还有许多老师。我们每一门课程都有一位不同的教师。” 
  “多好啊!课程和我们的一样吧?” 
  她考虑了一下。“也是也不是,我猜。我们的历史课同你们的差不多,只是我们学习关于我们国家的内容,有名的美国人——华盛顿、富兰克林、林肯——以及别的国家的历史,他们的国王和——” 
  “国王?” 
  “就像你们的头人一样……我们也有手工劳动课,动手练习,像你们那样,也说外国语。主要的区别是我们的课程多一些。” 
  “是的,你们处在一个大一些的世界里。” 
  回想着在高中里学过的其它的课程,她清楚有一门没有包括。这是一个好时机,可以轻轻取出难为情的红木塞,向他提出几个问题。时机适当,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有一门课我们没有,我们在性教育方面没有什么课程。” 
  他的脸因不相信而胀大。“这可能吗?这是重要的课程。” 
  一面爱国主义的旗子在她上方飘扬,她急忙纠正方才的说话。“也许我有点夸大。我们其实也有某种教育。我们学习有关低等动物——也有关人类——有关在母体内植入种子——” 
  “但是如何做爱——他们不教你们如何做吗?” 
  “呃,不,确切说不,”她说。“不,他们不教。当然每个人迟早都要学的。我是说……” 
  尼赫坚定不移地说,“学校里必须教这个。必须演示明白,里面的学问很多,这是唯一方法。”经过头人华丽的草房时,他瞟了她一眼。“怎么——在你们国家怎么学,玛丽?” 
  “噢,太容易了,有时是父母,或者朋友会告诉你,另外,在美国几乎每个人都能阅读,有数不胜数的书描写。” 
  “那不真实,”尼赫说。 
  玛丽想起她得知要到海妖岛的前一夜,她参加利昂娜生日晚会那一夜。她以喝醉酒而不是调情来显示她也很勇敢,后来,在汽车里,当尼尔同她单独在一起时,他想干那事(因为她并不真正爱他,也不想要孩子,不想传扬出去,而且心里害怕)。但为了不使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傻气、像个小孩子,她还是让他把手放到了她的裙子下面,时间很短很短,希望这样能拢住他。从此,男孩们对她好多了。显然,尼尔说出去了,已经得了分,而她是一个可以获得的女孩,更可以接受,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大概会是夏天,可夏天来临她已远离他们,自由自在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新朋友身上。“我们学习有别的方式,”她发现自己开腔说话了。“我是说——喔,或早或晚,每个人都想学,发生是自然的。” 
  “不怎么样,”尼赫说。“一个女人是某一天突然自然地决定要做饭或缝衣服吗?决不是。她必须先学习。在这儿,爱情来的自然——但只有通过学习——这样就不会笨手笨脚和令人失望,搞得——搞得一团糟。”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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