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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三海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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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产品。我认为这种傻东西得到一种合适的标签,并且实际上不会伤害任何人。哈克费尔德家将赚上百万,或许会想起去支持将来别的实地考察。” 
  “如果普爱是一种如此低等、普通的药,莫德,你为什么鼓励丽莎干下去,贩卖——如你所说这种半掺假的东西?” 
  “我重复一遍,亲爱的,它不会伤害一个人,并且还会有好处。它使这些土人感到年轻,它使丽莎感到年轻,或许这样还能帮助别的人,对购买者可能是一种心理提升。” 
  “我还是不——” 
  “还有,克莱尔。当一个女人到了40,感到自己40岁或者更多,在一个像我们那样的只注意20岁女人的社会里,对自己的年龄是相当敏感的。我想,她干任何有理的事情使自己忙碌和活跃都应受到鼓励。她应该把思想放到心里去,不是放到身子上。有了‘活力’,丽莎将是年轻的40,而不是老40,她还会是年轻的50和60岁,在生活中有一席之地,有自己的道路。我凭经验说话,克莱尔。有一天你会明白。丽莎的路是正确的,我将鼓励她。” 
  克莱尔同莫德对面坐着,听她说着,吸着烟,开始理解了。莫德已发现了她自己的普爱草,那就是三海妖。克莱尔对丽莎和莫德都同情。克莱尔才25,丽莎比她大15岁,莫德比她大35岁,然而克莱尔感到和她们俩同龄,因为年龄不仅按年头计算,也按反映内心对无用、被忽视和被遗弃的感觉所形成的年轮来计算。克莱尔清楚,从技术上讲她在可使用的年岁上有着一定的优势,也就是说在这个星球上有着更长时间的契约——这个星球充满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那种难以抗拒的势利和傲慢——但这个优势还不够,因为这种优势对她没有用,她没有“活力”,也没有海妖岛考察队。 
  “我们到哪儿了?”莫德说话了。 
  克莱尔重整速记本和铅笔,还没有准备停当,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大叫,接着是女人和男人相互吵闹的声音,哈里特·布丽丝卡进了门,她的脸被某种突然的恼怒奇怪地扭曲了。 
  “那个奥维尔·彭斯,我告诉你,莫德,”她喃喃地说,接着察觉有两个人在屋里。“噢,嗨,克莱尔。”她转向莫德。“今天什么时候能单独见到你?我需要你的忠告,并且我相——” 
  “目前还没有时间,”莫德说。 
  克莱尔立即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好吧,克莱尔,”莫德说。“我们何不过——让我看一下,过15分钟再开始口授呢?” 
  克莱尔出去后,莫德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把全部家长式的关注放到了她的丑小鸭身上。“你进来时说到奥维尔·彭斯,”她说。“与奥维尔有关吗?” 
  “奥维尔?”哈里特·布丽丝卡重复了一遍。 
  “噢,他——”她摇摇头,走向长凳,坐下来。“他变得很怪,”她说。“我找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他本来是个很好的人,现在,他老是挖苦我,刚才在外面,他突然窜过来。把我的胳膊抓得生疼,想拖我找个地方谈谈。我告诉他得等一等,我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要同你商量一下,他就又发开了疯,所以我只好不再理会他,进来了。” 
  整个过程,莫德一直在点着头。“是的”她说,“这些实地考察有时影响某些——成员——负面影响。环境变了,想在一种绝然不同的文化中一成不变地行事,这会使某些人急躁不安。”她想起了在节日期间同萨姆·卡普维茨的谈话,他对海妖岛教学课程的激烈反应,以及对玛丽出席其中一门课的冲天怒气,她也记得先前同奥维尔本人的一次交换意见,以及他对海妖岛社会和哈里特同她的已死去的病人间的韵事的那种传教士式的自负评论。即使雷切尔·德京,以往是那么冷漠和客观,在整个节日期间也流露出激动。然后,莫德想,她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他们公开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没有表现出婚姻幸福之外,什么洋相都出了。 
  莫德告诉自己,或许是维护她所拥有的一队之长的权威的时候了,把他们叫到一起,让他们感觉到这次研究带给他们的压力,用以往经验的章节来稳定和安抚他们。现在,哈里特·布丽丝卡护士就在眼前,还有她的目前的烦恼,莫德知道,她必须面对现实。“我也不知道,哈里特,为什么奥维尔对你这么差,”莫德说谎了,“但如果继续这样,你告诉我,我会找他谈一谈这件事。” 
  “那没有必要,”哈里特连忙说,带着某种缓和的口气。“我会对付他。他只不过一时脾气不太好——吃了枪药。我刚才应该说明这一点。”她的烦恼烟消云散了,为自己的俏皮话咯咯笑了起来。 
  “你今上午见我就是为这事儿?”莫德问,想提醒她,她已经打断了她口授信件。 
  “说实话,不是。我来这儿真正的目的是——和你说点心里话,莫德。” 
  “没有问题,哈里特。”她迟疑了一下。“有什么事情烦你吗?” 
  哈里特放到嘴上一支烟,有点不安地点着。她的表情严肃,自她加入到考察队后,莫德从未见到她这么认真过。“严格说不算烦我,”哈里特从烟雾后说。“只不过是我想同——同你商量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有过那些背景——”她等待着,等待着鼓励。 
  “如果我在任何方面可以帮助你。” 
  “我很想从你那儿得到咨询,”哈里特说。“我一直在想。你已经参加了许多野外考察,你认识别的曾参加过考察的人,你以前甚至还来过波利尼西亚。” 
  “对,这都是事实。” 
  “我——好吧——你听说过——你认识任何妇女,参加实地考察的美国妇女,曾——好吧——干脆留了下来,决定不回家?” 
  莫德憋住差点发出的哨音来,(看这个样子很有希望),她的胖脸和粗胳膊都没有反应。“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莫德用探询的口吻说。“我曾告诉过你们和其他人,我知道一些同土人同居,建立家庭并同她们的土著情人生孩子的妇女。至于更长久的居留,我们中的一个妇女留下来同一个土著男子在一起,或者干脆就留下来生活在这个新社会,我只能想起很少很少的例子。这也不是我直接见到的。我重复一遍,极少女人类学者这样做过。” 
  “呃,其实我没去想什么女人类学者,”哈里特说。“我只想到一个普通妇女——不是某个人——我是说,她没有职业——这对她会容易些,是不是?” 
  “我说不准,哈里特。这全靠这个女人自己。另外,妇女要另作别论,男人就不同了。我知道许多男人在实地考察中成为土人——就是说,‘留下来’,你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哈里特急切地说。“他们更幸福吗?我是说,能行得通吗?” 
  “无人知晓,真的,”莫德说,“我想是的,我宁肯认为已经反复行得通了。” 
  “你真的知道这样的事例?” 
  “噢,当然。有些是传说,每当人类学者们聚到一起仍然谈论着。有一个人类学家到亚洲周围去研究佛教传统。他对研究的对象、人民生活完全着了迷,以至于改信佛教,做了和尚。他现在可能正在某个遥远的喇嘛庙里。我还知道另一个年轻小伙子,是位人类学者,进行一次野外考察到——是中非的某个地方,当完成研究后,他继续呆下去,不再回美国了。还有一个,他是到我们国家的西南去研究印第安人村镇。结果,他放弃了他的旧生活,加入了印第安村镇。这使我想起弗兰克·汉密尔顿·库欣,一位宾夕法尼亚州的人种学者,到新墨西哥州去研究祖尼印第安人,出了一本书叫《祖尼造物神话》,被那里的生活深深吸引住了,于是放弃了他在东部的旧生活方式,放弃了出版作品,成了土人。结果成为一个祖尼人,直到1900年去世。我要告诉你他们中最好的——你听说过贾米·德安格勒,他一直在加利福尼亚的伯克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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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我想没有,”哈里特说。 
  “有一个故事,不一定相信,但大部分属实,我肯定,”莫德津津有味地说。“贾米·德安格勒出生在西班牙,父母是卡斯蒂里亚人,成长在到处游荡的环境中,被他父亲带到欧洲的各个游乐胜地。据说。他在法国受教育,然后来到美国,获得约翰·霍普金斯的医学博士学位。此后,他搬到加利福尼亚,同克罗伯一起搞研究,是保罗·雷丁的朋友。并且,他是个语言学家,这是他的专长,他能用漂亮的西班牙语、法语和英语写作。他很怪。他——哦,好了,这不是你感兴趣的问题——我要提到的只是据说他经常赤身裸体,甚至在伯克他的家中和后院里,或者穿得像海妖岛这儿的土人,就是说穿利不比这里的囊袋更多些,这使他的邻居们害怕。这是肯定的。重要的是他要去实地考察,研究墨西哥的印第安人,研究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人。他用不同的美国印第安部落的方言写了一本出色的书。当他在印第安人中工作时,他同他们一样生活,使自己成为其中一员。结果,他发现同他们一起生活比不同他们在一起舒服得多。于是他改变了生活方式。他在大瑟尔有一种栋房子,当决定当土人后,便把房子改成类似印第安人草棚一样的东西。他把房子的窗户盖上,在一间房子中央建了个炉灶,在上方屋顶捅了个洞,真正的印第安式,然后总是在上面烤肉,像红种人那样不穿衣服到处去,唱印第安歌,敲印第安鼓。他带着一种报复心理做土人,我相信他对此感到比以前幸福。一次,露丝·本尼迪克特要去研究印第安人,给贾米·德安格勒写信,要他介绍一个知情人,可以给她介绍有关仪式及此类情况。贾米生了气,他给露丝·本尼迪克特回信,‘你意识到这种事情是在杀害印安人吗?’他是指从精神和肉体两个方面。他写道,‘这就是你们人类学者用可怕的好奇心和对科学数据的渴望所造成的后果。你不知道对一种一定水平文化保住秘密的心理学价值吗?’然后又写道,‘我不是人类学者,但我是半个印第安人,或者半个还多。’不要忘记库欣杀了祖尼人,有一些事例,哈里特。” 
  “你提到的这些人,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样改变自己的生活。” 
  “我可以告诉你我自己的观点,一种职业的猜测。我要说,去做土人的人同外部没有特殊联系,这是指在老家。发生这种情况的机遇是,这些人都是对在家中所过的生活或对我们的文明不十分满意。汤姆·考特尼就是这种情况的一个好例子,一个极好的例子。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同自己决裂,成为土人。你该对他讲一讲。” 
  “我已同他谈了,”哈里特说。 
  “谈了?”莫德吃了一惊。“他对整个这件事说了什么?” 
  “他说,‘我的例子太局限于个人了,去对莫德·海登讲讲,她更超脱些,她知道一切’,于是我就来到这儿。” 
  “哦,考特尼先生吹我了,可我并不知道一切,到头来还得靠自己一个人来作决定。那些留下来的人类学者,我认为,他们在土著生活里发现了更多的满足,总之,人类最理想的基本单位是什么?是相对的小。如果一个人工作在一个小单位,像海妖岛上的这个村子,成为它的一部分,被它吸引,要离开就很难。如果一位参与观察者到一个外国社会去,在那儿呆6周或50个周,他能够离开倒是奇怪了,如果呆上两年,离开就更困难了,如果他呆上4或5年,像库欣和德安格勒,在土人社会的生活就变成他习惯的生活方式。那么,如果他对老家生活的记忆不算太好,他在实地考察中的发现就更有吸引力。同时,一个人总是喜欢新朋友,不愿离开他们。比较理想的是,一个人类学者不去当土人。他的忠诚应当用于工作,他必须有个分寸,就是说,作这个民族的一部分,而不是他们的一分子;向他们学习,而不是同他们同流合污。一个海妖岛这样的社会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在这种地方,我得告诫自己,必须维护我的文化尊严。我提醒自己,我是一个人类学者,是我自己文化传统的一员,必须按我家乡社会的规矩生活。我总是提醒自己,如果我不带着考察获得的物品、我的资料回到家乡,进行分析,为我自己的人民出版这些成果,就不能算一个好的人类学者。当然,我是个人类学者,而你不是,你可以不必对我的职业责任特别在意。” 
  “我确实没有太在意,没有,”哈里特坦白地说。 
  莫德眯起眼睛,用强烈的兴趣研究着对面这个朴实的女孩。“哈里特,你的意思是在意你自己,你如何成为土著,怎样才能留下来?这是你所考虑的吧?” 
  “对,莫德。” 
  “好了,这是件严肃的事。你好好思考过了吗?你想过为什么要作出这种改变吗?” 
  “是的,”哈里特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因为这是我在城里的唯一的追求目标。”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 
  哈里特出了一口气。“意思是,我已经在世上找到了一个要我的地方。据我所知,没有别的地方了。当然,我在家乡没有发现爱、温暖、善良,没有热情。”她停了停,然后匆忙说下去,“老家腐朽透了,莫德,你也许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在美国成长做——做一个没有吸引力的女孩是什么滋味。至于你,像个电影明星,或者至少是漂亮或好看。好啦,我们现在是说谁?我可以对你讲,按我们家乡男人的标准,我等于零,比零还少。没有男人想第二次看到我,不用说带我出去,更不用说——上帝,甚至想都不想——同我结婚。噢,我并没有老是躲在角落里,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当学校里、医院里的男人们发现我并不介意同他们上床——糟糕,我不得不为有人作伴干点什么——我有过约会。然后,他们发现我比别的女孩强,我是说做爱。如果想我,我不愁找不到男人,但这不会是别的,永远不是正常关系。有些男人对我相当着迷,对我的那一部分着迷,这使我错误地认为他们是喜欢一个女人,也许能娶我。可是,不对,到头来都露出了真面貌,他们宁愿要一个面孔和身材都见得了人的妻子,即使她在床上仅仅是堆肉,也不要我这样的。即使他们更欣赏我。那么,如果我回去,前途是什么?我回去干什么?我没有一个亲密的家庭对他们说我的见闻。只在中西部有许多亲戚,都在为他们的伤脑筋事情忙碌着。我孤身一人,忙自己的事,那么将会怎样?更多的枯燥无味的医院、诊所和肮脏、寂寞的公寓里的夜晚,直到某个新来的实习生、年轻医生或老医生发现,我愿意、好说话,上帝,我还不错,然后就是上床,一切都重复一遍,直到他们厌倦或者我逼他们,随后他们就离开去同某个黄脸婆结婚。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莫德?我放弃的是什么?” 
  莫德受到了震撼,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哈里特。” 
  “这儿——不知为哈,我在这儿才3周——我好像在天堂里。在这儿,我的面孔和身材不重要了,没有嫌弃。这儿的情形是,我感到温暖、舒适,无时不在爱和被爱,我适合那些使人变美丽的可可爱爱的白痴。想一想,节日皇后。是我!并且,好像并非是只有9天的奇遇,我也这么想过。我是个外来人,白人,是不同的,而且我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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