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盈,妾心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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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你快去休息了，这么晚了，你又跑来，休息不好怎么办，我可担当不起损害龙体的罪名。”
“小笨蛋，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君子慊在纤画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一种快乐的感觉荡漾在心田，思念也不都是伤感，还有一种甘甜萦绕在心里面，徘徊，跳跃，缠绵，留恋。轻轻的私语，低低的蔓延。
“湮嫣，睡了没。”皓轩在湮嫣的房间外敲着门。
“皓轩吗？”
“恩。”
“我还没睡，你进来吧。”湮嫣拉开门，微笑的看着皓轩。
“别勉强了，我都看到你的泪痕了。”皓轩帮湮嫣拭去眼角残余的泪花。
“你啊你，就是会调侃我。”
“我今天想喝酒。”
“我陪你吧。”
“好，走，去花园喝。”皓轩拉起湮嫣的手就往花园走。
清凉的夜空迷离着淡淡的雾气一般的香，夜色浓重，如同漆黑而温柔的海洋。星辰依稀着沉眠，失落的眸光若隐若现。淡淡的清色夜风只是微凉，掠过寂静的花雨。粉澈的，苍白的，若雪般，如同即将在岁月下凋零的美丽少女的脸。
似乎，能够看见，花瓣上朦胧带着，一些凄冷的痕迹，温热，腥甜，是已经难以复返的过去留下的鲜血，残留一地模糊而纯洁的微笑，转瞬破碎。
“湮嫣，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也心情不好。”
“今天天气真不好。”
“洛，身体还好吧。”
“他已经醒了，不过还有点虚弱。”
“醒了就好。”
“你还没告诉纤画吧。”
“没。我怎么能开口能。”
“没告诉她就好，她现在身体这么差，告诉她，她肯定受不了的。”
“你对胭雪怎么样。”
“那时我不知道她是公主，现在知道了，肯定要保持距离。”
“我们都是，可能要孤独一生了。”
“干脆我娶了你算了，这样我们两个就有伴了。”
“好啊。”
风色的夜空中流星一样的光芒绽放了刹那，从迷惑，哀愁的视野之中迅速消失。只听见陨落的声音，如同来自银河的一滴清澈泉水，坠落在这混浊而险恶的大地尽处，渐渐地干涸，被未到来的曙光前夜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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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敛，怨孤衾。：人生若之如初见］
初冬，皇帝狩猎回城，全城百姓出城欢迎。
“湮嫣，我身体都好很多了，你不用每天都小心翼翼都不让我下床，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真是的。”
“我是关心你，等回到驸马府，你想跑哪，都可以。”
“可是这几天，洛和皓轩都不来看我，一点都不够意思，还是好兄弟呢。”
“洛和皓轩不来看你你那么生气，那皇上也一直没来看你，你就不生气？”
“柔妃在他的身边，他肯定不能来，我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他也不好来看我。”
“你就能体谅他，怎么不体谅洛和皓轩吗，看来真是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湮嫣，你笑我。”
“我哪有。”
“你就有，欺负我。”纤画伸手过去挠湮嫣的痒痒，湮嫣和纤画在马车上玩成一团。
“好了，好了，我认错了，不要再挠我了，哈哈，我受不了了，哈哈。痒死了。哈哈。”
“好了拉，我都没挠了，你还笑。”
“好了好了，呆会到家，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我想吃的多了，有红烧排骨，有水晶饺子，有笋尖，还有好多好多。”
“好，都做给你吃。”
“对了，还有洛最爱吃的清蒸鱼，还有皓轩最爱的东坡肉，还有你最喜欢的清炖蟹粉，我帮你一起做啊，你一个人，怎么来得及啊。”
“好啊好啊。你就来帮我一起。”
“说好了。”
“只是到时候你不要添乱哦。”
“我怎么会麻。”
女人之间，稍等没，矛盾解决以后，彼此平淡，关系增温。矛盾，嫉恨，消失。一见如故。女人之间的感情，时而清澈，时而淡雅。
“驸马府到。”一个太监高声的宣布到，湮嫣扶起纤画走下马车，对着太监点了点头，她朝最前面的马车望了望，只见马车的帘子稍微被拉起来一角，随之很快又放了下去，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和湮嫣站在大门口，等着洛他们的马车。
“纤画，我们先进去吧，他们来了，回自己进来的。”
“今天你是怎么了，平时你可是很期待见到洛的，难道是因为洛娶了妻子，也不对啊，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哦，说，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啊。”湮嫣有点心虚。
“一定有，否则你干麻一脸心虚的样子啊。”
“我都说没有拉，我们先进去吧，我们先去把菜准备好，他们的马车还在最后面，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等呢。”
“好吧，先去做好，到时候他们回来，就可以吃到了。走啊。”
“恩，走吧。”湮嫣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回头看大门，希望见面的时候，不要太难过。
厨房里，一个女子低头切菜，一个女子掌勺炒菜，时不时的相互看看对方，然后会心一笑。
“好了，好了，最后一个菜了，好烫哦，湮嫣快让开，烫。”纤画端着汤，大声的喊。
“快点，快点，小心别烫着自己。”
“湮嫣，我们回来了。”皓轩的声音把她们两个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本来纤画高兴得想跑过去，但是突然她手中的汤碗摔在地上，眼前的所有，她一点都不敢相信，洛坐在轮椅上，皓轩推着他，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是那个温柔的笑容，可是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潇洒了。
“洛。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纤画冲过去，爬在洛的腿上，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没事。”洛帮纤画拭去眼泪，温柔的笑着。
“怎么会没事，脚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说，为什么，是谁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去找他，我去帮你报仇。”纤画欲冲出去，却被洛拉住手，然后把她拉与自己一般高。
“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冲。”
“洛，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了，好香的饭菜，你做的吗？”
“我和湮嫣一起做的。”
“我已经好多年没吃到你亲手做的菜了，赶快把我推过去，我已经好饿了。”
“好。”纤画吸了吸鼻子，绕到洛的后面，皓轩把手柄换给纤画，纤画把洛推到饭桌前。
“你看，今天我们做了好多菜，有你最爱吃的清蒸鱼，有皓轩最爱的东坡肉，还有湮嫣最喜欢吃的清炖蟹粉，今天我们做了好多菜，都是大家最爱吃的菜。”纤画说着说着又掉起眼泪了。
“你又哭了，我都说了，不准哭。”
“好好好，我不哭，我们吃饭吧，湮嫣，皓轩，公主，快坐下来吃饭吧。”
“好，我们吃饭吧。”皓轩也强颜欢笑的说，然后也坐下来。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只有洛不断的望纤画的碗里夹菜。
饭后，洛身体还仍然很虚弱，皓轩就和胭雪把洛推回房间休息了，湮嫣也叫纤画早点休息。
纤画被湮嫣强制的拉回房间，硬把她拉到床上，看她乖乖的躺下后，湮嫣便推门出去了，纤画看着床顶，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纤画，你愿意跟我回宫吗？”
“一直以来，我的心中都是你的身影，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希望守护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纤画，我想一辈子都能在你身边，一辈子。”
“你会永远守护我吗？像王子守护公主那样守护我？”
“我会，我会让你觉得，你是个受保护的公主，我会把全世界的爱，都给你。”
“子慊，我还不是不喜欢把你当成皇上，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你还是我们最初的时候，认识的模样。”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还是当初的样子，还是西湖旁边，最初的你我。”
她睁开眼睛，她在想，一切都好象突然压在一起，为什么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到来，先是落水，然后是落崖，再是洛的脚，好象是约好的，一起来一样。
“不行，我一定要把事情能够弄明白。”纤画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穿起鞋子往门外跑。
“皓轩，皓轩。开门给我，上官皓轩。”纤画使劲的拍着皓轩的房门。
“什么事。”皓轩揉了揉睡眼，头发凌乱，衣服也没穿好的打开房门。
“你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纤画揪起皓轩的衣领，把他推进房间。
“喂，你想要亲近我，也不是这样的方法，用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法。”
“你给我正经点。说，洛的脚是怎么回事。”
“你先松开我，这个姿势，你要我怎么说。”纤画一看，皓轩正被她压在桌子上，她压在皓轩的身上，脸贴得特别进。
“咳咳。赶紧起来。”纤画放开皓轩，然后点上灯，他们相对而坐，皓轩眼神深邃的看着纤画。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什么意思。”
“洛既然说了没事，你也就不要过多的去问了，很多事，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皓轩，你还记得三年前你们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你永远都不骗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小妹妹，现在你连真相都不让我知道。”
“纤画，有的事，你知道了，没什么好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不说，我去问洛。”
“不要去，纤画，洛既然要瞒着你，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也不要去过多的追问了。”
“皓轩，你就告诉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
“我不会告诉你的。”
“上官皓轩，你确定不告诉我。”
“是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跟君子慊进宫。”
“什么，你说什么。”皓轩拍桌子站起来。
“我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君子慊进宫，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不准，你要是走了，洛怎么办。”
“那你就说，告诉我真相。”
“我。”
“皓轩，告诉我啊，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辈子都不骗我，把我捧在手心，让我感觉像个幸福的人吗。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妹妹吗，告诉我啊。”
“纤画，我很为难，你是我重要的人，洛也是。”
“洛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也想保护他。”
“纤画，你还记得，那日你落崖后背上受伤了吗。”
“记得。”
“后来，蒙太医说，你失血过多，救不活了，洛求他，说，即使用命，也要救你，最后，蒙太医就用了一个办法，以血补血。”
“你说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洛是为了救我，不会的，不可能的。”纤画直摇头，不敢相信的说。
“是真的，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相信，洛的脚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不可能。”纤画冲出皓轩的房间，她哭着跑出去，皓轩想上前抓住她，可是却被椅子绊了一跤，他只能看着纤画哭着跑出去。
“纤画。”皓轩大声的喊，希望这丫头不会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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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敛，怨孤衾。：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纤画一路跑到洛的房间，她站在门口犹豫，公主应该在里面吧，她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他们，进不进去呢。
“怎么不进去。”纤画的身后响起声音，她往后面一看，是她。
“公主。”
“叫我胭雪就可以了。”
“胭雪？”
“恩，君胭雪，是我的名字，你叫我胭雪就可以了。你找洛吗？”
“恩。”
“那为什么不进去呢。站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纤画欲言又止的看着胭雪，胭雪笑了笑。
“我没和他住在一起，我只是来给他送药的，既然你在这里，那你就帮我送吧。”胭雪把药递给纤画，然后笑笑就走了。
“谢谢。”
“不客气。”纤画端起药推门进去，昏黄的灯光下洛翻着书，纤画慌神间觉得，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当洛抬起头，看见门口的纤画，他只是笑了笑，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上前拉住纤画。
“喝药。”纤画把药端到洛的面前，她趴在洛的腿上，抬起头对洛说。
“脚还痛吗。”
“早就没有知觉了。何来痛不痛。”
“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不值得的，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一都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都知道了。呵呵，一定是皓轩那家伙多嘴告诉你的，都叫他不要乱说话了，他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内疚吗，傻瓜。”
“可是为什么要所有的人都瞒着我。这样让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傻瓜。”
“我想你活下去，因为我想象不到，没有你的生活，会有多么的难熬，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能坚持下去，所以不要这么难过，也不准难过。”
“洛，你知道吗，你是个温柔到不行的人，你从来都不会开口说，你想要什么，什么都憋在心里，无论怎么样，你永远都不会让别人有负担，可是，这样的你，不累吗，一直的付出，明知道没有收获，却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你好自私，这一次，把这样一个遗憾留给我，让我一辈子都内疚着，我承受不来。”
“纤画，如果人还有下辈子，可以的话，我一定还要再你的身边陪你，静静的看着你，注视着你的幸福，你偶尔的一个笑容，就可以了。”
“洛，我一直记得，那年的冬天，那个温柔的少年，如春风般的注入了我的生命中，你是我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行，下辈子，换我陪在你身边吧，不许跟我抢啊，因为你最痛我，我说的你一定都会答应的，对不对。”
“丫头，以后我不能摘杏子给你吃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我以后，都要在你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了，你不准赶我走啊。”
“那你不嫁人了。”
“不嫁了。”
“那皇上呢，他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爱他但是不敢倾尽全力的爱，因为他将来的皇后，他的妃，比我更有资格爱他。”
“一切都是天意，尘归尘，土归土。”
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遥远的天际，这个温雅的男子，以最空洞的目光，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纤画小姐，纤画小姐，王爷到了，请你们到内厅去。”小丁跑进来说。
“爹来了。纤画，推我出去吧。”
“恩。”
迟尉杰站在大厅里，皓轩和湮嫣低着头站在他的前面，他脸色充满了怒气。
“说，为什么，我听说洛的脚不能走了，怎么回事，皓轩你说。”
“迟伯伯。”皓轩为难的喊。
“爹。你来了。”洛在迟尉杰的背后喊，纤画推着洛，她松开手，想走上前去，却别洛拉住。
“洛。”纤画恳求的喊。
“你乖乖的站在我的身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