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盈,妾心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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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就通,过不了多久,你就不需要再来问我了。”他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一快好象被挖空一样,她真的很努力,再加上她聪慧敏俐,极善表达,胆识超人,日后一定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子吧。
“洛,在想什么呢。”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没,纤画,今天我们就到这吧,弹琴吧。”
“好啊。”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头乌亮的黑发,纤画顺细长,是多少女子都希翼的。
“走吧。我们去弹琴拉。”她抓起他的手臂,往琴房走去。
少女纤细的指尖扶过琴弦,繁花盛放,每一个音符都好象循着唯美的方向。胸腔内暖意融融。潮水回贯。
少年修长的手,波动着琴弦,每一个音段,都是符合着女子的琴音,纤画如湖面,随风波动。
其声圆润剔透。万般景致退落。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这一年,她十四岁,她的世界,不再是那个每天贪玩的少女,她埋头看书,钻研兵法。
这一年,他十六岁,他的世界,不再只有父王一个重要的人,他多了一个生命里重要的人,就是眼前的人儿。
“渊洛,我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琴声,渊洛的手微微的一震,脸上掩不住的欢喜,他站起来,抓起纤画的手,兴奋的往外走。
当他们一路小跑的走大大堂,门前屹立着一个少年,那样的如英似玉,斯文有礼中透出一股英武不凡之气,却不带一点凌厉,只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皓轩。”他对着门前的少年,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少年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家伙,什么时候娶了小媳妇,都不告诉我一声。”那少年眼角瞄了瞄师纤画。
“什么小媳妇啊,她不是,她是我爹路上救回来的。”
“你好,我是师纤画。”她对少年点了点头,微微的笑起来。
“师纤画,呵呵,欢迎你。”上官皓轩拍了拍这个只到他胸口的少女,羞涩的站在君子予的身后,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
“洛,他是。”
“上官皓轩,上官将军的儿子。不过这家伙一点都不象他爹,上官将军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他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呢,奇怪。”
“臭小子,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别仗着你年纪大,就欺负我。”
“什么,我只比你大两岁而已。”
“马上就极冠的人了,还疯疯癫癫的。”
“有种你站住,别跑。逮到你,我就要你知道,调侃我是件多么愚蠢的事。”师纤画看着眼前追逐打闹的两个少年,不禁的噗笑出来。
“好累啊。”上官皓轩躺在长亭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难道不累吗,真搞不懂,你哪来的体力。”迟渊洛则坐在长亭中央的椅子上,手拍着胸口顺气,纤画站在一旁,轻轻的帮他拍着背。
“切,我是奇才麻,怎么可能输给你。”
“光有体力的奇才吗?”
“迟渊洛。”
“难道不是吗,每次下棋都输给我的人,好意思说自己的奇才。”
“有种和我单打独斗。”
“野蛮人。纤画,你说是不是。”
“就是。”
“小纤画,连你都帮他不帮我。”上官皓轩委屈的说。
“可是这是事实啊。”师纤画笑着说。
“你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啊。”
“我才没有。”师纤画矢口否认。
“女孩家就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了解。”
“你还真不要脸。”迟渊洛无奈的说。
“这是我的特长。”
“对了,你怎么来襄阳了。”
“我跟我爹一起来的。”
“上官伯伯?”
“是啊。”说到正事,上官皓轩从长椅上翻身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上坐下,倒了一杯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为什么来啊?”
“我爹这次似乎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反正我不清楚,也许是顺道来拜年吧,这不是眼看就是年关了吗。”
“你再不正经点,我就把你从定远王府里扔出去。”
“洛,你舍得吗?我这样一个天子骄子。”
“我发现,才几个月没见,你脸皮比上次更厚了。”
“这是一定的,否则我怎么能和我爹斗智斗勇呢。”
“你还是不想去参军啊。”
“废话,我的理想就是做个闲散人,自由自在的畅游天下。”
“上官伯伯准了才有怪呢。”
“别老泼我冷水。”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师纤画好奇的问到。
“小纤画纤画,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千万别跟这家伙同流合污。”
“哈哈,皓轩,纤画儿不是和我同流合污,别说得那么难听,她只是理智的看待你这个人而已。”
“好吧,我承认。”上官皓轩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说。
三人有的没的叨絮着,有说有笑,开心得不得了。
这一年,原本平静的生活,就由这个女孩的加入,变得波澜不惊,只是很多年以后,他们都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时间,岁月,留下的,有功名,有欢笑,也有遗憾。
只是那时的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多年以后,他们都没有想到,曾经生命里那些值得让自己舍命去保护的人,没有陪自己走到最后。
很多年以后他才终于明白,他宁愿她在绮年玉貌之时香消玉殒,而不愿让她去经历如许多的苦难。他不要看到她饱经沧桑的面容,伤痕累累的灵魂,是因为一想到最初她曾有过怎样晶莹剔透的心、不谙世故的眼神,他便感到揪心。
[眉敛,怨孤衾。:犹为离人照落花]
“我不会同意的。”迟天行拍着桌子一脸怒气的对着上官侯说。
“这次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由不得你准不准。”说话的正是上官候,当朝一品护国将军,四十岁出头的他,黝黑的皮肤,刚毅的五官,强健的身体,多年来征战沙场的霸气,并没有随着岁月减少半毫。
“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上官,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多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一刀一枪打回来的。现在他说收回就收回,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而迟天行口中的他,正是当今圣上。
“天行,这些年,很多东西,都与我们年轻的时候想象的不一样了,皇上说了,你不愿意交出兵权,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缓和。”
“什么。”
“这。。。。。。”上官候似乎有些为难,对于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上官,你我同朝为官多年,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什么不好说的。”
“那就是让洛跟我回长安。”上官侯的话才说完,迟天行就楞住了,立马站起来,眼睛瞪得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侯。
“你的意思是把洛作为人质,让他住到长安去,不可能,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为他昭国已经失去了妻子,难道要我把儿子都搭进去吗?”
“你先别激动,只要你交出兵权,一切就都解决了。”
“上官侯,如果你来襄阳只是为了说这事儿,就恕我不留人了。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那就不要再提这件事。”
“看来你决心以定,我也就不勉强了。算了,我看今天就到这把,明日,我们再好好的聚聚吧。哦,对了,师家的事,我想你已经听说了吧。”
“不止是听说了,还知道不少的事,而且,师家仅剩下的那个丫头,就在我的府上。”
“你是说师墨战的女儿。”上官侯惊呼。
“是的。”
“天行,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上官侯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书房,而迟天行则掩去笑容,闭上眼,眉微皱。
永平十九年冬,昭国的那场雪,一直都没有断过,皑皑的白雪,把世界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没人能忘记,那年的冬天,那梅花开得正艳,长安皇城里,传出皇帝病重的消息。
“叩、叩、叩。”寂静的黑夜被雪映照得发亮,几声敲门声显得格外的嘹亮。
“请进。”
“上官伯伯。”渊洛有些意外。
“洛儿啊,准备睡下了吗。”
“还没呢,您请坐。”迟天行把上官侯请进屋内,把门关上,倒了一杯茶放在上官侯的面前,然后与上官侯对面而坐。
“上官伯伯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叫皓轩进军营的事?想叫我去当说客。他暗自的想。
“都张这么大了,记得上一次看到你,还不及我的腰,现在都成大人了。”
“上官伯伯长年都在长安,而我在襄阳,自然少见面。”
“过完年,你就十七了。”
“是啊。”他习惯性的扬起嘴角,眼神温柔如水。
“还真象你娘。”上官侯有些失神,然后有继续说道:“洛儿啊,你爱你父亲吗?”
“上官伯伯为什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当然,不止爱,我还尊敬他。”
“那么,你愿意为你父亲付出吗?”
“上官伯伯何出此言?”
“如果今天上官伯伯来,是为了把你父亲的兵权收回,你会恨我吗?”
“我想,这是皇上的意思吧,并不是上官伯伯的本意。你也是听从皇上的旨意做事。只是,爹他一生戎马金戈,他一定放不下吧。”洛有些遗憾的说。
“再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不收回你父亲的兵权,你愿意做吗。”
“什么办法。”
“只要你跟我走,去长安定居。”
“去长安。”迟渊洛有些诧异,但惶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的皱起眉头,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上官侯。
“只要我去长安,一切就解决了,是吗?”
“恩。”
“我去。”
“可是你父亲那边怎么办。”
“我去说服他吧,这话,我来说比您说,有用。”
“洛儿,我知道来找你,这样做并不磊落,可是,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也是身不由己。”上官侯叹了一声长气。
“我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能明白,就好了。”
上官侯失落的走出迟渊洛的房间,独自走到花园,雪一片一片的落在他的肩膀上,空气中,他可以明显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气,冒出一缕一缕的烟,他偏过头看见回廊处,站着一个女孩,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他慢慢的走过去。
“为什么要接住它呢。”女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
“伸出手任雪花飘在手掌中,然后融化成水,再从手缝中流掉,那种感觉,很微妙,象是人生。”
“你年纪小小的,就对生命参透得如此的透彻,难得。”女孩摇摇头,否认。
“我对生命一窍不通,有时候,生命强大到让万物都低头,有时候,生命却也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参不透它,也不想参透。”
“说得好,参不透,也不想参透。孩子,保持这颗心,你就是最棒的。”
“要不,你也试试,看看你有什么感觉。”上官侯一扫刚才的晦气,他也伸出手,任由雪花飘落下来。
“有什么感觉?”
“冰冰凉凉的,本来想看看,雪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却还来不及拿到眼前,就已经变成了水,很复杂的感觉,有点象人心。”
“人心?”女孩有些不太明白。
“我只是随口说说,晚了,早些休息吧。”
“你想知道雪花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能让我看到吗?”
“我能,你想看吗?”
“不了,美好的东西,总是存在于脑海里的。”
“那就没办法了。”女孩有些遗憾。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方法的什么。”
“喏,那就是我的方法。”女孩指着花园中一颗较为矮小的树,笑容满面的说。
“那是什么方法?”
“看它的树叶啊,雪花一片一片的,都散落在上面,很美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纤画。”
“纤画。”上官侯喃喃的念到。
“是啊,那大叔呢。”
“上官侯。”
“上官皓轩的父亲?”
“你见过那臭小子了?”
“恩,其实,您并不象他口中那么凶的。”
“不早了,好好休息,当心着凉了。”
“恩,那上官伯伯,明天见了。”
“恩。”上官侯看着小跑回房的纤画,心里不禁的担忧起来,这般聪慧的丫头,以后定是个绝色的女子吧,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渊司,千万不要把她毁了啊。
安静奢华的皇城里,朝乾宫里的龙塌上,虚弱的久光皇帝轻抚着太子的头。
“皇儿,父皇知道自己不久了,在父皇走之前,我一定会帮你,安定下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
“父皇,定远王一定不会乖乖的交出兵权的。”
“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
“那。。。。。。”
“还记得他有一个儿子吧,你幼年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的那个意思,挟天子以令诸侯。”
“虎毒不食子,他的儿子就是他的软肋,咳咳。”
“父皇,您先休息,我今天不回太子府了,留在这陪你。”
“子慊,以后昭国,要麻烦你了。”
“父皇您严重了,这是做儿子必须要肩负起来的担子。”
“叫给你,朕放心。”久光不一会就陷入梦境,虚弱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明年的春天,君子慊皱起眉头,烛光闪动,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器宇轩昂,周身有种不能言喻的贵气,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范,让人有种仰望天神的错觉。正所谓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身在皇家,年仅十八的他,已早早的成熟起来,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担子,有多重。
而第二天早上,渊洛早早的就醒过来,梳洗好后,他朝父亲的书房走过去。
“爹。”他推门进去。
“你来了。”
“恩,我听下人说,你一夜都没睡,早饭也没吃,我叫厨房弄了点清粥,您先吃点。”
“放下吧。”他好象一夜之间,老了不少,人也憔悴了。
“爹。”洛跪在地上,迟天行赶紧起身,欲把儿子扶起来。
“爹,我想帮你,儿子从来没未您做过什么,这一次,儿子既然能解决这个问题,你就让儿子去吧。”
“你都知道了。”
“是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爹,您一生都在沙场上度过,娘在世的时候,她就说过,你爹这一辈子,就是为战争而生,现在,如果叫我眼睁睁的看着您赖以生存的一切,被剥夺走,我不忍心,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我,那我更加不需要。”
“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有多么不愿意把自己的儿子做为自己功名的牺牲品。”
“我不是牺牲品,我是战利品,我会在长安等爹您来接我回家。”
“孩子。”
“请爹成全。”他磕头的声音,在迟天行的耳朵里听起来,比任何声音都刺耳。
“不要再磕了,我同意便是了。”
“谢谢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