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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剑烈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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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分明已心甘情愿地认罪了!乃使围观的天下群豪,一个个流露出莫大的惊异!
  金蒲孤用冷峻的眼光飞快地扫视了石邵二人一眼,然后又冷笑一声道:
  “那你们对今日削耳之事,该没有话说了吧!”
  邵浣春低头不语。
  石广琪却长叹一声道:“一耳何足这哉,只要大侠开一句口,老朽这条命随时都可以送上!”
  少林见性大师见他与邵浣春两人突然都改变了态度,竟像两头待人宰割的羔羊,心中也觉得很是诧异,对于他们三十五年前的是非曲直,他一点都不知情,自是无法加以评断,但这两人在武林中享誉甚久,一向为世人所尊崇,现在突然现出这份可怜相,使得他不无狐死免悲之感,乃合十垂目道:“阿弥陀佛,金大侠是否能容老衲再说几句话?”
  金蒲孤用手一拦道:“老禅师!在下今日不取他的性命,就是看在你的面上,假如老禅师是想替他说情的话,大可不必费神了!”
  他回答得很干脆,见性觉得很难把话说下去,正在构思如何措辞时,石广琪自己也开口了:
  “大师悲天悯人心怀,老朽感激无状,但此事系老朽咎由自取,大师不必再替老朽烦心了……金大侠!你什么时候来取老朽的性命,请先示一声,老朽也好作个准备!”
  金蒲孤想了一下,淡淡地道:“七天够不够?”
  石广滇黔然地道:“够了!够了……”
  全蒲孤立刻道:“那就好!七天之后,你自己到天目山顶上的朝阳坪,我们作一个了断,而且你不妨多也几个人帮忙,同时也带好你的成名暗器石莲子,我仍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石广琪轻叹一声道:“老朽定必准时赴约!”
  金蒲孤嘿嘿冷笑道:“我也不怕你不来!”
  说完他轻轻地飘下木台,在无数人惊诧眼光的目送下,昂然地由他的来路,飞掠荷塘而去!
  天目山脉在浙境交皖界处,蔓延颇广,峰恋起伏,其主峰有二,曰东天目山,西天目山,唯两山相去甚近,巍然相对,进统一名之,又因西天目山较高,若单曰天目山而未冠以东西,则必系指西天目而云。
  峰高接云天,天目二字,亦因此而得名.八月二十二日夜,残月依稀,斜挂天幕,寒风悲泣,凄猪哀啼,夜色被一股凄凉的气氛笼罩着!
  绝峰之巅,有一个金衣少年,正背负着双手,仰望中天残月,脸上透着一股特异的冷漠之色!
  天交三鼓时,峰下幢幢地惊上几条人影,少年冷眼斜睨一下,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负手对月,壮似未觉!
  又过了片刻,那些人影已来到他身后数文之处,一个苍老的喉咙向他招呼道:“金大侠!我们来了!”
  少年一动都不动,只当没听见。
  另一个苍老的喉咙又含怒叫道:“金蒲孤!我们来了!”
  金蒲孤这才冷然转过身子道:“我早就知道了1”
  来人中三另一女,男的是见性大师,元妙真人与铁伞先生邵烷春,女的只有二十上下,一张清秀的脸上笼着悲哀的凄色,双手捧着一个木盒。
  第一次招呼的是元妙真人,第二次怒喝的则是邵浣春,他见金蒲孤还是那付傲然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禁更是债中火烧,厉声叫道:
  “金蒲孤!你既然知道我们来了,为什么还装着没看见?”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我不是跟你们定的约会,自然不需在招呼你们,石广琪呢?他可是怕死不敢来了?”
  那少女怨声叫道:“胡说!我父亲不会是那种人!”
  全蒲孤对那少女淡淡地瞥了一眼,牵牵嘴角鄙笑道:“听说石广琪六十岁时才生了一个女儿,拜在关外长白老人门下学艺,大概就是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咬牙不语,旁边的元妙真人代为答道:“这正是石老英雄的掌珠石教姑娘,她因为途中有点耽搁,前天才赶到……”
  石慧这才咬着牙叫道:“姓金的!我假如早到一步,绝不容你在我父亲的寿筵上那样肆狂……”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你没有赶上给你父亲拜寿,却赶上替他送终,还不算太迟……”
  石慧的眼中突然涌起闪亮亮的仇火,使得他噤住了笑声,故作平静地道:
  “怎么样?你父亲自己不敢前来送死,才叫你前来求求情的吗?”
  石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言不发地踏步上前,打开手中的木盒盖子。
  金蒲孤见了盒中之物,倒也怔住了,原来那木盆中以棉花铺底,棉上竟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目犹生,可见砍下尚未太久,人头缺一支左耳,白发苍苍,赫然正是石广琪!
  金蒲孤呆了半晌才低低地道:“他怎么死的?”
  石慧咬牙切齿地道:“是被你杀死的!”
  金蒲孤怫然一整神色道:“胡说!我金某杀人从不用刀剑!而且我说过今天才找他算帐,绝不会提前动手……”
  石慧的眼中闪着泪光,大声叫道:“我父亲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的,可是你难辞其咎……”
  金蒲孤神态庄重地道:“他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石慧不作声。
  无妙真人慨然叹道:“没有人!石老英雄是自己刎颈而死的……。
  金蒲孤惊叫道:“什么!他是自杀的?”
  邵浣春悲声叫道:“石大哥一生正道,就是当年误伤你父母的那件事,使他感到从所未有的痛苦,其实这件事应该怪我才对,然而石大哥勇敢地担承了一切过失,他本想在寿筵当场就以死相偿的,就因为想等慧侄女儿回来交代一声,才请你宽限七日之期……”
  金蒲孤已恢复了平静,深深地道:“他是什么时候自杀的?”
  邵浣春泣不成声,含糊地道:“今天……”
  金蒲孤冷笑一声道:“左右都是一死,长箭穿心并不比利刀割颈更痛苦一点,而且还落个身首两处,这老头儿真是想不开!”
  元妙真人听他说话的声音中居然没有一点激动之意,对他的冷漠不近情深表反感,忍不住道:“石老英雄不惜一死,但是他抱着息事弥争的和平胸怀,深恐他死后,石慧姑娘会找你报仇,所以才忍痛自外·,…”
  金蒲孤冷笑道:“那正是他聪明的地方,假如有人想替他报仇的话,恐怕死的人就不止一个了……”
  石慧跳着脚,指着他怒骂道:“姓金的!你那几枝破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父亲临死前一再限止我报复,现在我就要你好看!”“金蒲孤剑眉一挑,正想开口说话。
  元妙真人已怫然道:“金大侠!你如尚具一份人性,便不应次对着石老英雄的首级说这种话!”
  金蒲孤这才淡淡地道:“我该说什么话?”
  元妙真人微怒道:“至少你该表示一点敬意,你们两家的事贫道不太清楚,可是据贫道所知,石老英雄在误伤令尊堂时,并不知那是错误,因为今尊堂在那时的举措,甚难令人谅解……”
  金蒲孤也忽声道:“他不弄清楚内情,就可以随便出手伤人吗?”
  元妙真人点头道:“这可不能怪石老英雄冒昧,以当时的情形而论,任何一个具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忍不住出手的,可是石老英雄宅心忠厚,对于今尊堂只薄加惩处!”
  金蒲孤怒道:“好一个薄加惩处,却害得我父母在冻天雪地中苦受十五年的煎熬,最后仍不免于惨死!”
  元妙真人道:“可是石老英雄不明内情,他是为了行侠仗义!”
  金蒲孤冷笑一声道:“不明内情而行侠仗义,这种糊涂蛋还配称英雄……”
  邵浣春忍不住道:“你可别冤枉石大哥,以当时的情景而论,任何人都会义无反顾,石大哥一直到他八十诞辰那天才明白内情,就是我在当时,也觉得石大哥是正当的,甚至还觉得石大哥对你父母的处置太宽大了……直到三十年前,我重游南疆,见到那个妇人,才算是明白……”
  金蒲孤冷笑进:“假如我一直不出现的话,可能你永远也不会告诉他所犯的错误了……”
  邵浣春点头道:“是的!至少我认为石大哥的作为并不算错,我又何必去增加他心中的不安!”
  金蒲孤大声叫道:“那我父母就应该永远沉冤莫白了!邵浣春!我因为你尚有侠誉,所以才对你特别宽大,照你这种心性行为,简直就不可饶恕!”
  邵浣春黯然地道:“我因为多了一句嘴,才害得石大哥负咎惨死,活着也没有意思,你爱怎么对付我都行!”
  金蒲孤默然片刻才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取你一耳,已应听闻失实之惩,现在又叫你为着石广漠之死而内咎于心,我认为你的处罚已经够了!”
  邵浣春长叹一声,垂首无语。
  元妙真人这时态度又转好了一点,轻轻地道:“金大侠,看来阁下犹不失为一个讲情理之人……”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多承道长夸奖!”
  元妙真人又造:“石老英雄误伤令尊堂,现以一死相报,你总该满足了!”
  金蒲抓点点头道:“照理我应该亲手杀死他的,但是他人既然死了,也就算了!”
  元妙真人又道:“平心而论,石老英雄之死,是否罪有应得呢?他当年的无心之失,是否绝对不可原谅呢?”
  金蒲孤想了一下,目中神光湛然,大声道:“错误就是错误,不管有心无心,都是无可原谅的!”
  元炒真人神色一肃道:“大侠对是非之辨,一丝不苟,贫道万分敬佩,因此贫道想请教大侠一个问题,假如大侠与石老英雄易地而处,见到今客堂昔年之作为,大侠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金蒲孤笑了一下道:“道长问得妙绝了,在下一直就为这个问题困惑着,直到两年前才得到一个结论,当初若是我遇上那件事,我的措置一定会更激烈,绝不会只轻伤人就了事。”
  元妙真人一怔,想不到他会如此回答,半晌才道:“大侠既是作此想法,因何仍对石老英雄不谅?”
  金蒲孤笑笑道:“想法归想法,是非归是非,人做了错事就必须要受罚,我很庆幸自己没遇上那种非错不可的事,希望将来也不要遇上!”
  元妙真人一叹道:“大侠如此一说,贫道就再也没有话说了!”
  金蒲孤神色一正道:“所以我对石广琪并不太苛求,先替他剪除十六凶人,了却他平生之心愿,更让他过完八十岁的生日,人生及髦,虽死亦不夭矣!”
  元妙真人又是一叹,然后肃容打了一个稽首道:“无量寿!大侠恩怨分明,贫道再无可非词,只有一个不情之请,尚祈大侠垂允!”
  金蒲孤回了一躬道:“道长仅说不妨,只要在下能力所及,绝无不可商量之处!”
  元妙真人道;“这不仅是贫道一人的希望,少林见性大师,此来亦为同一事相求……”
  金蒲孤微异道:“二位世外高人的面子,在下说什么也得答应了!”
  元妙真人连忙道:“谢谢大侠!那就请大侠将七天前所取去石老英雄的左耳见赐!伸使死者得全尸而殓!
  金蒲孤怔了一怔道:“这个恐怕无法从命了!”
  石慧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元妙真人也一怔道:“残人即不取命,取命即不残人,江湖上寻仇争殴,也要遵守这个原则,石老英雄已然身死,大侠何忍见其缺残而归呢!”
  金蒲孤拍拍手道:“请道长原谅,并非在下不愿归还,而是无法归还了……”
  元妙真人为之一震道:“难道说大侠已经把它给毁了?”
  金蒲孤点点头道:“是的!我那天取得的两支耳朵都拿来喂狗了!”
  对方的四人俱都大受刺激,石慧与邵浣春在极度的愤怒中,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性大师双手合十,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大侠做得太过份了。……”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当年他对付我的父母,就是各削下一支耳朵,以耳易耳,何之太过……”
  见性大师见他这种态度,不禁也泛起怒色道:“那大侠就不该再取人性命!”
  金蒲孤笑笑道:“我是没有取他性命,石广琪是自己受不过良心责备而自杀的!”
  邵浣春忍无可忍厉声叫道:“放屁!若不是你紧紧相逼,石大哥何至于自杀!”
  金蒲孤仍是毫不在乎地笑道:“你这话就久通了,我怎么逼他了,自从那天晚上分手后,我连碧荷山庄的大门都没跨进一步,也没有同他见过面!……”
  邵浣春大叫道:“可是你临走时,说出一定要杀死他的话,而且还以七天为期……”
  金蒲孤一笑道:“说归说,杀人之举,必须见诸于行动,我互不会符咒邪术,那能说一句话就把人给杀死了!”
  元妙真人见他存心狡辩,乃冷笑一声道:“金大侠倒推得干净,假如今日石老英雄不死而前来赴约,你将如何对待他!”
  金蒲孤淡淡地道:“那天在寿筵上我见他勇于认过,心中就不想杀死他了,我所以留下七天的期限,完全是要他尝尝等死的痛苦滋味,我的父母在那种痛苦中煎熬了十五年,现在只更之以七天,我以为这很够宽大了!”
  元妙真人呆得一呆,片刻之后才道:“假如石老英雄仍生于世……”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他如不死的话,我最多也只有教训他几句!”
  邵烷春愤然地道:“反正石大哥已经死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金蒲孤的脸上笑容一敛,更以一片怒色道:“邵浣春,你是天大的混帐,我若有意在今天取石广琪的命,便不会空手在此等候!”
  大家这时才注意到他果然两手空空,不仅肩上没跨着那枝长弓,甚至连囊着金仆站长箭的皮壶也不在身边,看来的确不像有杀人之意!因此四个人都怔住了!
  石慧咬牙怒吼道:“姓金的,这么说来,我父亲之死是多余的了!”
  金蒲孤微笑道:“以事实而言是多余的,以你父亲的毕生行事而言,则又不算多余,他既然自负生平无亏,则对一件真正的错误必须有负责的勇气,这个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来,他只好一死以谢了……”
  石慧又盯了他一眼,然后将盛着首级的木盒盖上,冷冷地道:“姓金的,从现在起,我希望你那弓箭永远不要离身,下次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见面,那时我必不饶你!”
  金蒲孤轻描淡写地道:“我以为我们两家的过节已经过去了!”
  石慧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想法,在我心中,将永远记住我父亲的耳朵是被你削下喂狗了,最少我也要你受到同样的报应……。
  金蒲孤一听这女孩子居然说出报应的话,不禁又哈哈发出一阵狂笑道:
  “要是你的师父长白老人吕子奇说这句话,我姓金的还可以放在心上……”
  石慧突然将手中盛首级的木盒朝邵浣春面前一送道:“邵伯伯!请您替我拿一下!”
  邵烷春明白她要做什么,所以不去接她的木盒,急急地劝阻她道:“贤侄女!你可不能……”
  石慧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木盆硬塞他手中,脸色被愤怒刺激得煞白,杏限圆睁,沉声道:“邵伯伯,您当年与爹一起闯荡江湖时,作下了多少英雄事迹,怎么年纪大了,反而变得畏头缩尾起来……”
  邵镜春被她说得脸上一烫,不自由主地接下了木盒。
  石慧倏忽转身,手指金蒲孤厉声道:“姓金的!虽然我爹临终时一再告诫我不得找你寻仇,可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父骨未寒,我今天原不想找你……”
  金蒲孤淡淡地道:“那是明智之举,再等个三五年,你把吕子奇的散花十三手金钱绝技练熟了,才够资格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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